第 36 章 寻宝鼠不行

在意识到防护阵法可能出问题之后,慕则霜跟龙闲衍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地而起，朝着藏着防护阵法的内部赶了过去。

这防护阵法可不能出问题,若是阵法真的罩不住了，让里面那些焱浆跑出来,那对整个天玄宗而言，都能算得上是一场大灾难,更不用说他所在的温泉山了。

他山上还有三只毛绒绒在呢！

不管是慕则霜还是龙闲衍,他们的动作都十分迅速,加上之前他们就已经赶过来了一趟，这一路已经很熟悉了,因此很快就赶到了防护阵法面前。

龙闲衍比慕则霜先快一步,他看了看满地新长出来的焱晶,以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出任何问题的防护阵法,往后退了两步，跟慕则霜说道：“能看出阵法的问题吗？”

要让他用暴力手段拆开阵法，那倒是不难，现在整个修真界里能够将他彻底拦住的阵法已经少之又少,但要让他去查探阵法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有些太为难他了。

慕则霜对于阵法也不算特别精通,至少跟卓旭珏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但若是跟龙闲衍比起来，他也能自称一声擅长。

他往阵法面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来，用神识在阵法之上查探了好一会儿之后，皱着眉说道：“目前还能勉强支撑，但跟之前我们来的那一次相比,这阵法就薄了不少，也不知道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洞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则霜忽然看向龙闲衍：“你之前好像来过好几趟，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吗？”

龙闲衍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只能说道：“当时没发现什么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并没有那么深入？”

毕竟当时他的主要目的是撬焱晶去换灵石，而这个洞穴里，外面十分珍稀的焱晶到处都是，根本不需要他跑到阵法面前去。

只不过阵法面前的焱晶质量品阶都比洞口的要高上一些，但这点差别对于龙闲衍来说算不上什么，反正都是可以换取灵石的。

慕则霜“啧”了一声，正打算再走近看看，忽然察觉到了周围似乎有了一丝动静。

他拉了一下龙闲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气息？”

龙闲衍也点了点头，他自然也察觉到了：“是灵兽，这里还有一只灵兽，不过现在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躲了起来，但又没躲得特别好，因此被我们发现了。”

慕则霜瞥了他一眼：“它干嘛要躲起来啊，我们都这么善良，既然是灵兽，应该能够听懂你说话，你跟人交流一下，说不定它会知道呢？好歹也是这个洞穴的原住民。”

龙闲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它之所以躲起来，应该是被我压制住了。”

虽然龙闲衍没仔细明说，当慕则霜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是妖修之间的压制？”

听说高阶妖兽是会对低阶的妖兽有压制的，除了品阶，据说血脉也会有一定的关系，像龙闲衍这样品阶高修为又强原形还是龙的妖修一旦出现，恐怕周围所有的妖兽都跑远了。

这么看来，家里的小狐狸小猫还有小兔子还挺稳重的，至少没有在见到龙闲衍之后跳起来就跑，甚至他还见过小狐狸冲着龙尊口吐芬芳。

龙闲衍：“确实会有一些压制，不过问题不大，我可以顺着妖气将它揪出来。”

慕则霜本来想说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但看到眼前的阵法，又闭上了嘴，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要问问的，防护阵法变成这样的根源还是需要问问清楚。

龙闲衍刚刚将神识扩散了半米远，就停住了。

慕则霜察觉到了，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龙闲衍没回答，只是转过了身，在一个狭小的洞口蹲了下来。

就算龙闲衍不说，慕则霜也已经看到了。

一只银灰色毛发的小老鼠在洞口探头探脑，似乎是发现了他们，立即缩了回去，但没过一会儿，就再一次探出脑袋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

慕则霜：“这小老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龙闲衍朝他挑了挑眉：“你没认出来吗？”

慕则霜眨了眨眼，看向灰毛小老鼠：“这是很厉害的老鼠吗？”

原主对于这种妖兽灵兽也没什么研究，除非是身上盛产炼器材料的妖兽，不然他都没什么印象，既然原主没什么印象，那他自然也跟着没什么印象。

龙闲衍在小老鼠再一次探头之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对方，拎着老鼠尾巴朝着慕则霜晃了晃：“这是寻宝鼠。”

然而，让龙闲衍觉得诧异的是，慕则霜在看到寻宝鼠的全貌之后，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两步。

他倍觉惊奇：“这寻宝鼠可是修真界少有的灵兽，对于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都有着及其敏锐的嗅觉，哪怕是千年之前，放在各大宗门也是属于稀缺灵兽，更不要说现在了，据我所知，天玄宗现在是一只都没有，而且它也是毛绒绒的，你竟然不喜欢吗？”

慕则霜继续后退：“可爱的毛绒绒我当然喜欢，但老鼠不行。”

龙闲衍拎着寻宝鼠的尾巴放到自己面前，挑了挑眉：“寻宝鼠不可爱吗？”

在他看来，这只寻宝鼠跟被慕则霜养在温泉山上的那三只没什么区别。

慕则霜道：“不太可爱。”

不过寻宝鼠虽然在外形上不太附和慕则霜的审美，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要让慕则霜直接放过它，也不太行，更何况他有一种直觉，如今阵法变得稀薄可能就跟这只小老鼠有关。

慕则霜站在距离寻宝鼠两米远的地方不肯再继续往前踏一步：“既然是寻宝鼠，那它追踪天材地宝的能力应该很强吧？正好宁衔需要搜集材料，要不找个机会把它送到魔魇城去吧！”

“在那之前，龙闲衍，能劳烦你帮忙看着它吗？”

龙闲衍看着慕则霜，笑着说道：“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还会有不喜欢的灵兽，寻宝鼠可是当之无愧的珍稀灵兽，而且我看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就算被龙闲衍用尾巴拎着，灰毛老鼠也孜孜不倦地想要朝慕则霜的方向看过去，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在求救。

慕则霜抿了抿唇：“要不你把它放下来吧，然后收好。”

龙闲衍将灰毛老鼠放在自己掌心：“你真不喜欢啊？寻宝鼠可比你现在养着的那几只有用得多了。”

慕则霜道：“所以，我把它送去更适合它发挥的地方。”

龙闲衍伸手戳了戳寻宝鼠，然后将它收了起来。

慕则霜看了他一眼：“你把它收到哪里去了？不会出事吧？”

听龙闲衍的说法，寻宝鼠还是很珍贵的，要是一不留神弄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龙闲衍摆了摆手：“放心吧，我身上有一个灵气空间，不会让它出事的。”

慕则霜：“灵气空间？”

龙闲衍解释道：“严格来说，也是一种法器，不过距离现在已经十分远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上古法器，一种由化神期及以上修为的大能先开辟一个灵气空间，然后将这个灵气空间依附在能够承载它的法器上面，不过这种法器的炼制法子如今已经找不到了，现有的那几个恐怕已经算是绝版。”

“我这一个是龙族传下来的。”

慕则霜好奇地问道：“灵气空间可以有活物生存吗？”

龙闲衍点了点头：“在数千年之前，灵气空间其实还是有不少的，但随着时间过去，灵气空间最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空间之中的灵气枯竭，最后就是一枚空间比较大的储物法器，另一种就是空间之中的灵气能够自行循环，最终会形成一个有主的秘境。”

慕则霜挑了挑眉，问道：“那你这个空间，是形成了一个有主的秘境了吗？”

龙闲衍摇了摇头：“还没有，为了维持空间之中的灵气，我只种了一些能够生成大量灵气的灵植，但并没有引入太多的灵兽，一个完整的秘境是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循环，只有灵植是不够的。”

慕则霜点了点头，而后将话题转移了过去：“先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问问那只寻宝鼠，这个防护阵法的事情。”

龙闲衍笑了一声，回答道：“那只寻宝鼠出现之后基本就已经有答案了，不用问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只小老鼠搞得鬼。”

慕则霜“嗯”了一声：“这么肯定？”

龙闲衍点头道：“毕竟是寻宝鼠，它就是闻着宝物的气息来的，你只需要想想就知道了，在天玄宗禁林里，除了这山洞里面的焱浆，还有什么是能够称得上是宝物的？之前有火獬守着，这只寻宝鼠就算想要沾染焱浆，也不敢动手，但现在火獬不是被你弄死了么？”

慕则霜不满地皱着眉：“所以这小老鼠就趁着我们不在，来打焱浆的主意了？它也不怕它被焱浆淹死！”

龙闲衍轻笑着说道：“寻宝鼠这种灵兽，虽然被称之为灵兽，但灵智并不是太多，就跟你说的那样，它就不太聪明，它只知道哪里有宝物，以及它想要取到宝物，至于拿到宝物的代价，那是它想不到的。”

慕则霜嗤笑了一声：“那它能够活到现在还挺不容易的，等把寻宝鼠送到宁衔手里的时候，还得提醒他一声，省得到时候他跟寻宝鼠一块儿都被宝物弄死了。”

说罢，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防护阵法上面：“所以，阵法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就是寻宝鼠它啃的？”

龙闲衍点了下头：“八成是。”

慕则霜“啧啧”两声：“这么说来，小老鼠牙口还挺好的。”

以及，他们还算幸运，提前发现了防护阵法的不对劲，也提前把寻宝鼠揪了出来，不然的话，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

不过也多亏了小老鼠，现在的防护阵法已经比之前薄了很多，而且为了堵住焱浆，阵法的绝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跟焱浆接触的下方，上方就真的只有很薄很薄一层。

已经薄到慕则霜能够将自己的神识送进去而不用担心会有无法承受的后果。

慕则霜看着里头的焱浆，目光之中闪过势在必得：“我这就用神识在阵法里面的石壁上刻一个吸收阵纹，到时候可以通过外面的阵纹将焱浆吸取出来。”

甚至都用不上之前卓旭珏千方百计想的那些法子了。

之后只需要再在外面的阵纹里镌刻一个开关，就能跟自来水一样随取随用了！

完美！

而龙闲衍看着阵法之中汹涌的焱浆，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吗？”

慕则霜十分豪爽地一挥手：“能有什么问题？放心吧，到时候将阵纹刻在山壁之上，再给它做一层固定，肯定不会被焱浆冲垮的。”

龙闲衍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阵纹，是你的神识。”

“要承受住这样的焱浆，你的神识真的受得了吗？”

慕则霜本来还想豪爽一回，但转念一想，他的神识是自己带过来的，虽然跟身体修为融合之后，确实能够寻常修真大能的水平，至少化神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跟原主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同时，跟龙闲衍这个正经修炼了数千年的龙尊相比，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他跟着看了一眼阵法之中的焱浆，后知后觉开始担心。

现在要将阵纹刻在石壁上，势必要用到神识，若是原主的神识那确实不用担心，但他的神识真的没问题吗？焱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东西。

还有……

他隐晦地看了龙闲衍一眼。

龙闲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龙闲衍却像是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深意，还十分殷勤地提了个建议：“要不我的神识跟你一块儿进去吧，到时候我替你挡住焱浆，你专心在石壁上刻阵纹，这样一来应该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也就不需要太长时间承受用神识抵住焱浆了。”

慕则霜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应了下来：“也好。”

虽然他不知道龙闲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对于现在的情况，龙闲衍提出的办法确实是最好的，既能够分担焱浆对他神识的威胁，也能尽可能缩短时间。

慕则霜说道：“我先练习一下，看看在这个石壁上用神识刻阵纹需要多久。”

这山洞的石壁十分坚硬，慕则霜也不知道到时候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在石壁上刻出阵纹来，而且阵纹是需要魔气配合的，并不是刻出来就能够发挥作用的，还是提前打个样，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说完，他便伸出了自己的神识，在周边的石壁上尝试刻出阵纹来。

这种传送资源的阵纹属于比较复杂的阵纹，甚至都能够跟传送阵相提并论了，可见其复杂的程度，一般的阵纹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顶多就是给武器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添加一些属性，比如防御，再比如攻击力，像这样的功能性阵纹相对复杂，就算是慕则霜也没有保证一口气就将这个阵纹刻好。

他十分专注地在石壁上刻下繁复的纹路，一笔促成，没有停下来。

刻完之后，慕则霜才松了一口气，退后一步观察自己刻下的阵纹。

在他刻制纹路的时候，龙闲衍并没有任何动静，到了这个时候才发出声音：“刻完了？”

慕则霜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点了下头：“刻完了，这点时间应该是撑得住的，在真正刻制阵纹的时候还需要魔气配合，到时候应该会比现在稍微慢一些，但问题不大。”

龙闲衍点了点头，询问道：“那，现在开始？”

慕则霜应了一声：“开始吧！”

说完，他率先将神识穿过防护阵法上方稀薄的阵法，在汹涌的焱浆上方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找准了方向，一个猛子扎进焱浆之中。

在神识进入焱浆的时候，慕则霜没忍住“嘶”了一声，捂了捂头。

别说，将神识浸入焱浆之中的时候，确实还挺难受的，让他回想起自己刚来修真界的时候，被迫接收了原主记忆的那五天，头疼地无以复加的那段时日。

看到慕则霜的神色不太好，龙闲衍也没有拖延时间，他伸手按在慕则霜的肩膀上，神识却兵分两路，一边替慕则霜抵挡住焱浆的侵扰，一边则是安抚住慕则霜因为不好受想要从焱浆之中逃回来的那部分神识。

他在慕则霜耳边轻轻开口：“则霜，冷静，沉下心来，焱浆它侵扰不了你，现在只需要你将阵纹刻在石壁上就好了，我不会让焱浆靠近你半分的。”

慕则霜：……

他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朵：“知道了。”

说罢，便彻底沉下心来刻制阵纹。

龙闲衍果然说到做到，数千年修炼沉淀下来的神识确实不是慕则霜这样临时抱佛脚半融合的神识能够相提并论的，在整个刻制阵纹的过程之中，都没有焱浆绕过龙闲衍的包围圈侵扰到慕则霜。

他甚至还有余力分一部分神识出来，将专心刻制阵纹的慕则霜的那一簇神识拢起来，将它藏在自己的保护下。

看阵纹内部和乐融融的神识，龙闲衍轻轻勾起了唇角。

慕则霜的神识，还是有点可爱的，特别是被他拢起来的时候。

有了龙闲衍的守护，慕则霜整个刻制的过程十分顺利，一笔就刻下了整个阵纹。

完成之后，看到阵纹在焱浆底部的石壁上发出幽幽的微光，慕则霜才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将自己的神识收了回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神识似乎被龙闲衍罩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问龙闲衍：“你这是在干什么？”

龙闲衍安抚他：“别动，你的神识刚刚才刻制好了阵纹，现在正累得很，我护送你回来。”

慕则霜：……

倒也不必，他还没弱到自己的神识都回不来。

但还是有点开心。

阵纹刻制好了之后，无论是慕则霜还是龙闲衍都松了一口气。

龙闲衍站在慕则霜的身边，看着面前的防护阵法：“现在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慕则霜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现在的阵法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了一些，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太确定，要不我用阵纹帮它加固一下？不过你能保证，这阵法的削弱，就是寻宝鼠的缘故吗？没有其他的原因？”

被慕则霜这么疑问，龙闲衍也忽然不确定起来：“那就不知道了，这洞穴里藏着的小东西还挺多，就算没有寻宝鼠了，说不定还有穿山甲呢，总之你先替阵法加固一下，若是能多布置两层阵法就更好了。”

慕则霜撇了撇嘴：“我不是阵修，我能用阵纹加固阵法，但不会布置阵法。”

这也太为难他了。

不过他忽然想到之前卓旭珏给他提过的方案，从内府之中取出几个阵盘：“虽然我不会布置阵法，但我走之前从旭珏那里薅了几个阵法过来，应该能够起到点作用。”

不管之前卓旭珏想的方案是什么，但到了最后，都有加固阵法的这一项，因此慕则霜特地从他那里要来了好几个防御阵法，就算对于焱浆的防御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好歹有点心理安慰，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虽然它们没法对焱浆起作用，但能够对山洞里的妖兽灵兽起作用啊！

又不是所有妖兽都跟寻宝鼠的牙齿那样，能够将阵法都啃薄的，大多数妖兽甚至是灵兽在面对阵法的时候，都是束手无策的。

解决了焱浆以及阵法的问题，慕则霜心情很好地打道回府，就连龙闲衍是否对“慕则霜”的身份有所了解都懒得探究了。

反正现在他都已经跟这具身体融合得差不多了，就算龙闲衍想要为“慕则霜”打抱不平也做不到什么了。

慕则霜心情很好地打算回温泉山，然而刚刚走出洞穴入口处的阵法，就察觉到了一股让他不太欢迎的气息。

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降了一半，慕则霜叹着气说道：“是不是天玄宗那帮人又来了？”

这一回倒是没来一帮人，而是只来了两个，而且这两个似乎都是老熟人。

龙闲衍也察觉到了：“唐曲来了，另一个，应该也是天玄宗的，毕竟是跟着唐曲一块儿来的，但我不认识。”

虽然龙闲衍不认识，但慕则霜却有印象：“另一个好像是姓段，天玄宗养灵兽的，上一回他来的时候，是为了小白，小白从他们天玄宗的灵兽园跑掉了，他想要把它带回去。”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得：“但到了最后，小白也没跟他回去，而是留在了我这里。”

龙闲衍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小白狐狸会留在慕则霜这里，是因为天玄宗没找到它，在之前极度不乐意的情形之下，他甚至想过，要将这只一点分寸都没有的狐狸丢回灵兽园。

虽然慕则霜确实很喜欢小狐狸小猫这些毛绒绒的灵兽妖兽，但他毕竟是魔修，而且他只有一个人，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比起跟着慕则霜，肯定还是灵兽园里能够让灵兽过得舒服。

毕竟灵兽园里有专门照料灵兽的一大批弟子，以及负责所有灵兽的长老，哪怕灵兽有一点点不开心，都会有人费尽心思逗它高兴。

哪像在温泉山，还有出现将它一只狐狸丢在山上大半个月的情况发生。

只要等到它们回到灵兽园，应该就不乐意跑回来了，龙闲衍甚至想着，虽然小白猫只是一只妖兽，还没有到灵兽的程度，但它的资质还是不错的，有成为灵兽的可能，天玄宗的灵兽园应该也愿意接纳一只将来说不定能够成为灵兽的小白猫。

没想到，曾经灵兽园的长老来找过狐狸，它都没离开。

龙闲衍的视线挪到了慕则霜的身上，半晌之后，他开口说道：“则霜，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受妖兽喜爱？”

慕则霜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他眨了眨眼：“有吗？”

龙闲衍斩钉截铁：“有，绝对有，比如那只抛弃了灵兽园优渥日子的小狐狸，还有那只赖着不走的猫妖，之前在云汲宗禁林的魔化兔子也认定你了，今天那只寻宝鼠似乎也比较偏爱你，以及……”

慕则霜：“……以及？”

龙闲衍颇为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以及，我也特别喜爱你。”

慕则霜愣了一下：“有吗？”

龙闲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看着慕则霜：“要不喜欢，我特地赶去魔魇山将你带回来？但凡换一个人，你看我理他吗？”

慕则霜沉默了片刻，问道：“换做是天玄宗宗主呢？”

龙闲衍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又不是不认识回天玄宗的路，需要我特地去一趟吗？”

慕则霜笑了笑，说道：“我是说，如果他被魔魇山抓走了的话，毕竟云汲宗的那位天之骄子不是说了么，他就有一位什么人被抓去了魔魇城，这样的事情也有不少，不能保证魔魇城的人就不会将唐宗主抓走。”

只不过唐宗主实力摆在那里，没那么好抓就是了。

龙闲衍想了想，回答道：“那天玄宗的其他几名长老会跟魔魇城谈判的，不需要我出面。”

说到这里，他偷偷看了慕则霜一眼：“除非，你露面了。”

确实，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先开始的应该是宗门出面跟魔魇城谈判。

慕则霜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到温泉山脚下等着的人影走近了。

段长老十分激动地打断了慕则霜跟龙闲衍的谈话，他甚至一把抓住了慕则霜的手，问道：“魔尊，你是不是见到了灵兽？灵兽呢？我明明感觉到禁林出现了灵兽！”

慕则霜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龙闲衍：“什么灵兽？”

龙闲衍倒是知道，这位段长老口中的灵兽八成就是那只被他藏在灵气空间的寻宝鼠，但慕则霜都已经安排好它的下落了，他自然不会多嘴。

而且……

他瞥了段长老抓着慕则霜的手，忍了忍，没忍住，一把将段阔拎了起来，像是拎着只鸡崽子一样扔到了唐曲的身边：“没有什么灵兽，你感觉错了。”

唐曲安抚了段长老一下：“可能你感知到的是魔尊养着的那只猫妖吧？上一回来的时候，它身上的灵气就很充足，有向灵兽转变的趋势。”

“还有魔尊之前还带了一只兔子回来，据说那只兔子是魔化兔子，但没有堕魔之前，也是一只灵兽。”

段长老还有些不甘心：“真的是这样吗？”

他总觉得就是有一只灵兽。

然后，他就听到龙尊不耐烦的声音：“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