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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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季宅后已是夜半戌时二刻,季晏明还有公务在身,一早就回了书房看公文,桃笙的工作属于不需要加班的技术活类型,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镯子发起了呆。

不得不说玉饰这东西就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对镯子映在灯下当真好看,季晏明的眼光从来都不差。

苏嘉进来之时,一眼也看到了桃笙搁在携琴访友掐丝银首饰盒正中的镯子。

想到自己把一家人十年的吃穿用度戴在了手上,桃笙见了苏嘉颇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是表哥买来送我的。”

“他给你买的?”苏嘉走上前来,小心地托起一只看了看,点头道,“这孩子是比他父亲更强一些,你姨丈从前送我的首饰的时候,光知道跟店家说拿最好的,可人家人家坑他骗他糊弄他,他都一概不知道。不像我们小白,一眼就能挑中最好的。”

这小子开窍起来不一般啊,要不怎么说她儿子从小就优秀呢。

苏嘉一脸的笑意都要漫出脸庞。

桃笙也能听得出来,苏嘉这是在夸奖季晏明,可姨母这样拿当初家中姨夫送她的东西做类比,都是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着都听着有些怪怪的。

苏嘉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言,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转换话题道:“今日下午我回家之时,听到门房郑老头说起,有一封信寄到了家中,一看是给你的,便给你送了过来。”

桃笙惊讶:“给我的?”

她如今还算相熟的几个人中,一般张心悦找她会直接派人过来说话,同事们有事大都会等到上班时间去了衙门再商议,楚王则是直接探头探脑来家里,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皇帝直接派人把她召唤过去,搞搞私人订制……

而那些会给她寄信之人一般也只有秦县的叔婶和从前玩伴,不过随着她离开秦县的时间越来越长,寄信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一些祝福信件。

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会有人寄信过来?

桃笙打开信笺,见得卫先生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当即又惊又喜。

而卫先生还是保持着几年前一贯的风格,写信说话都是一样的言简意赅,道是自己远游这些年颇有心得,原本有心再去蜀地游历一场,不想却突然逢了一场重病,幸而得了故人照顾后已然无恙。

也正是因为这一场病,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卫离忧突然就觉得,人的生命是短暂而脆弱的,这会儿很有必要回归看看故乡和故人。

他先去秦县找过桃笙后,得知她来了京中投奔姨母,便又转而奔往京城,不日后即将抵达。

换言之,卫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

卫离忧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和父母姨母一样的至亲之人。

桃笙看完这封信后,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春花灿烂。

苏嘉听说卫先生要回来也是开心,如今桃笙一人在太乐署和国子监单打独斗,难免有些疲累,有了卫先生回来支持指导,自然又好了许多。

眼看着时间不早,桃笙明日还要早起上班,苏嘉并没有久留,临到离开之际又让汤妈妈托了两套衣服过来。

最近代国客商和大周来往密切,那日她上街之时也跟风买了两匹布料,虽然不如中原的绸缎细腻精致,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便也请人做了两件衣服给桃笙。

这两件衣料的确是京中少见的样子,其中一套银红色的倒还罢了,另一套天水碧的颜色尤其得了桃笙喜欢,且跟季晏明送来的镯子很是相配。

苏嘉离开之后,桃笙再度捧着镯子陷入了沉思。

这镯子实在有些太过贵重,寻常上班时候戴着难免会有磕碰,这样价格的东西,每磕碰一下对于桃笙而言都是心惊肉跳。

可这镯子毕竟是季晏明的心意,还是对方特意买来“讨好”她的,如果一次都不戴出去,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桃笙咬牙,那还是戴罢,大不了当心一些也就是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国子监的官员和学生们都敏感的发现,原本一向飘逸洒脱的洛大人明显开始有了仪态的变化,多了几分静花照水的淑女味道,惹得好些专程选桃笙礼乐课程的学子们心神荡漾,原本只是单纯想来学习和蹭音乐听的,如今却更是多了一些别的心思。

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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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从睦儿口中听得沈若锦父女二人对话后,房氏就日日为了此事费神。

只是这等内宅辛密之事,就算是自家亲戚仆从都未必能够尽晓全貌,更何况她一个外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盲目调查。

房氏这几日查来查去,依然毫无头绪,最后还是自家乳母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奴婢听闻世子和少夫人成婚之前,曾经让身边小厮许响去到秦县办过几桩差事。当时奴婢听说此事,只当是夫人娘家的产业,世子找人过去看顾,现在细想之下,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乳母这话也的确点拨到了房氏。

“我记得那洛姑娘就是秦县出身,世子当年和沈若锦成婚在即,却找了人去秦县调查……这里面想来事情并不简单。”

想到这一层后,房氏当即派人去跟许响示好,三番两次送了吃食银钱不说,还想要把娘家嫂嫂身边一位最是伶俐聪慧的婢女说给他做媳妇。

房氏这番不寻常的举动很快被沈若锦身边的妈妈发觉。

沈若锦和房氏斗了这几个年头,对于房氏和丈夫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在意,听了这话后直觉关暮云这庶出大哥夫妻又开始作妖。

等到晚上关暮云下衙归来,沈若锦便一脸忧愁地将此事告知了丈夫:“我听说父亲已经决意要为大哥谋一份新的差事,还是都察院的要职。我只怕大哥有了差事,大嫂跟着心也大了,才会通过许响来探咱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世子还是早些防范为好。”

许响素性不喜张扬,比不得身边其他几个随从更会来事儿,近来关暮云一直让他帮着嫡出幺弟处理一些事情,并不怎么留在身边用他。

若要说起许响这几年来唯一被自己委以重任的事,那就是在和沈若锦成婚之前曾让他去秦县调查过她的身世。

想到这里,关暮云心中一惊,有些不敢再去看沈若锦的眼睛。

“锦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可要跟我保证,听完了莫要生气。”

面对关暮云突如其来的严肃,沈若锦也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世子且说便是。”

关暮云便将自己曾经吩咐许响前往秦县和沈家,调查沈若锦和桃笙二人身世的事情告知了她。

沈若锦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却还是强压着性子冲着关暮云笑笑:“原来世子当年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愿意选择那样一个无所依从的我。能遇到世子,成为你的枕边人,是我这一世最幸运的事。”

“我也是。”

关暮云深情地看着若锦,眼看就要将她拥入怀中做一些限制级的事情,却被沈若锦轻轻推开。

“若是大嫂从许响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别说父亲母亲容不下我,东宫太子妃心生不满,到时连带关家和沈家都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沈若锦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你先不要如此惊慌。”关暮云还是将沈若锦揽在了怀中,“许响这个人我了解,最是忠厚实诚,不是那随意背主之人。这样的大事,自然也不会随意就告诉了兄嫂。”

“可夫君你也知道大嫂家的财力。”沈若锦道,“她这样一次一次去找许响,不光许以金银珠宝,还许以前程厚禄,我是真的担心他做出什么对夫君不利的事情出来。”

关暮云脸色一沉:“你待如何?”

“我就只是想问问许响。”沈若锦道,“究竟有没有跟大嫂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夫君觉得可好?”

关暮云陷入沉思当中,没有说话。

沈若锦轻轻一叹,“难道夫君还信不过我吗?”

她加重了话语当中的“信不过”三个字,也让关暮云猛的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是有些信不过若锦,才会想让许响去秦县帮忙调查的事情。

眼看沈若锦已经开始多心,关暮云忙安慰妻子道:“我没有不愿你插手此事的意思,只是想着你身子一向不好,原不该这样劳神。既然你这样坚持,那这事和许响全权交予你处理,只一样,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得了关暮云的允准之后,沈若锦第二日一早便将许响唤了过来,问他近来究竟跟大少奶奶有过多少接触,有没有把世子房中的事情告知他人?

许响只承认大少奶奶的确最近对自己十分关注,但自己牢记世子和少夫人的话,并没有接受房氏那边的示好,大少奶奶送来的东西也都一概退了回去,不该说的话没有多说一句。

沈若锦看许响说得诚恳,又听同房的人说他的确将房氏给的东西都退了回去,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她自幼在沈老夫人身边耳濡目染,知道做人不能太过心慈手软,这样知晓自己身世秘密的人留在身边就是祸患。

当初桑妈妈被发卖到北地苦寒之地后,她最大的不安心就是那时自己终究势弱,没有能够斩草除根,斩尽杀绝。

而如今她已是国公府少夫人,手上有人又有钱,自然不会再出现当年那样放走桑妈妈一样的情况。

沈若锦轻轻拨弄了两下手中的茶盏,居高临下地坐在上面对着许响开口:“世子也同我说了,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侍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好我们在南边新购置了一处庄子,近来正因地方征粮的事情出了问题,那管事办事不力,把当地县令县丞都给得罪了,世子的意思是想要你过去一趟,代表他和府里同当地县衙打打交道。”

“是福建葵县那处庄子吗?”许响问道,“从前倒是听世子说过两次。”

“正是那处庄子。”沈若锦见鱼儿已上钩,言辞之间更是温柔了几分,“世子素来待你们最是宽厚。一早也同我说了,这次出门不易,若是你能把事情办成,日后决计不会亏待了你,你觉得如何?”

许响跟了关暮云这些年,出差出门也都经历是惯了的,况且关暮云的确也是大方,对于出门办事之人从来不会薄待。

许响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费心劳神的差事,也就直接应下来了。

只是他再没想到,接下来等着他的,是差一点就要了性命的凶险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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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皇帝照例派人宣了桃笙过来弹琴,只是国子监距离宫城并不算近,桃笙来到宣政殿后就听说有两位大学士在里面,正跟皇帝汇报工作,洛大人怕是要等一等了。

跟听曲娱乐相比,自然还是国家大事更加重要。

桃笙点头表示理解,很是自觉地退到偏殿等候。

今日在殿中伺候的人是李盛和他的两个徒弟,高镇乐得清闲,亲自过来偏殿给桃笙泡了茶水来喝。

面对着比寻常时候更是殷勤了五分的高公公,桃笙直觉对方有话要说。

而御前副总管高公公的八卦可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听到的,桃笙当即坐直了身板捧着茶盏闪着眼睛看着对方,一脸期待吃瓜的模样。

高镇被桃笙的这番所为给逗乐了,他如今的确有一事想要跟人分享,但如今满朝文武要么向着太子要么看好睿王,要找出一个跟他角度一般,站在楚王这边看问题的人实在不易。

所以对于高镇来说,桃笙的到来也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眼下偏殿无人,又有桃笙的配合倾听,高镇也就就着茶水打开了话匣子。

就在半月之前,令国公世子关暮云给睿王出了主意,认为睿王因着不敬君父见怪于皇帝,应该尽快修补一下摇摇欲坠的父子关系,便出了让他试着去打感情牌的主意。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睿王宝华殿跪了整整十三天,给皇帝诵经祈福。

皇帝看到睿王这般心诚,也就有些心软了,给这个儿子赏赐了几匹锦缎和两匣南珠下去,又请了太医过去诊治腿疾,也算接受了对方的和解。

桃笙听了这话面色有些不好,这睿王不愧是上辈子笑到最后的皇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跪上十几天功夫,人不死也要残废了。

睿王都这样了还能好端端的出门上朝,跟皇帝说话,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这对于桃笙和楚王而言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但看着高公公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桃笙就知道今天的话题没有这么简单,便示意对方再继续说下去。

而高镇跟桃笙分享的第二个八卦,就是皇帝动了太子身边的人,而且是一连四个嫡系,罪名就是结党营私带坏太子,几乎是一撸到底的节奏。

而太子明显有些修养不够,东宫和宫城是两个不同的宫殿群体,可太子如今对于皇帝的怨念隔着厚厚的宫墙都能叫人感受得到。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这段剧情桃笙在原文当中曾经看过,走向也大致一样,太子对皇帝心生怨恨的缘由不止是皇帝动了自己的嫡系,而是被一种更深的抵触和恐惧所支配。

既然皇帝可以随意动自己身边最为亲近之人,那岂不是也可以随意动了自己这个太子?

他原以为自己登上了储君之位,距离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稍稍努一努力就能拥有整个天下。

而这件事的发生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知道了自己和皇帝之间实实在在的差距。

如今他就像要随时被人拉下深渊的溺水的人,突然就想要更多的筹码。

也是从这个时候,太子越发心大了起来,取代皇帝的念头一日比一日更加强烈。

高镇笑着对桃笙提到,这两件事情结合到一处,结果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皇帝刚刚申斥了太子,转头又赏赐了睿王,这么一来反而就把睿王显现出来了。

睿王这次可能不是有意,只是单纯的想跟皇帝修复关系,但就是的的确确捅了太子一刀。

太子心中气极,当夜便杖杀了睿王当年示好送去东宫的一个宫女。

这会儿两边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桃笙记得原文当中睿王并没有这样早跳出来,前期一直都在后面潜伏,从不与楚王和太子为敌,最后等到楚王无了太子倒了顺利捡漏,登上皇位。

如今因为季晏明的介入,出了这些事情,想来睿王早早跟太子交恶也是无奈之举。

也许楚王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一世的太子和睿王先掐了起来,没准最后捡漏的,就是做梦都想“东山再起”的楚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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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学士走了以后,桃笙顺利地给皇帝弹完了琴,又顺利地用过点心茶水离开了宣政殿。

今日在宣政殿中多等了一个时辰,出宫之时已过申时,没多久就到了下班时间。

她也是此时突然发现了给皇帝做私人琴师的又一好处,可以提前下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对于她这样的普通打工人而言就是最好的差事!

卫先生素来效率极高,桃笙刚刚回到家后便得知,他不光进了京城,而且迅速通过多番打听找到了季宅,如今已经坐在会客厅中用茶了。

卫离忧前日就已抵达京城,也从旧日同僚口中听说了桃笙如今在京城音乐圈中不可撼动的地位,一见到她人就笑了起来:“当初我在秦县教你弹琴的时候,你才那么一丁点大,再见之时都长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时的你总说要接我的班,如今去到太乐署中供职,也算没白承诺了。”

“您终于舍得回来了!”

桃笙惊喜地看着卫离忧,这些年来游历在外,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脸上的确留下了好些岁月的痕迹。

虽然相貌有些不比从前,但卫先生整个人精神得很,此时长途跋涉回到京中仍旧是一脸的神采奕奕。

而卫离忧入京之后,也听了太多关于桃笙琴声的传闻,此时一见面就迫不及待请她过去琴室,让她给自己弹两首曲子来听。

时隔六年之后,桃笙再一次给先生弹琴,难免有些提着心,比去到皇帝那里弹琴更是紧张了几分。

外面的人将她琴声说得天花乱坠,添加了好些玄学色彩,那都是因着浓厚滤镜的作怪。

而自己的师父卫先生不光琴艺高超,且最是客观公正,桃笙总怕一曲弹下来,会让原本心有期待的卫先生失望。

却不成想一曲完毕之后,卫离忧拈着胡子连连点头:“我们阿笙的琴艺果然进益了,难怪大家都说好呢。”

这个世界上当真就没有理智客观一点的人了吗?

桃笙听了师父的话,再次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同你说。”

“什么?”

“你父母也十分想念于你,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的,只是现在人在城外,因为没有路引,所以进不来。当日我们去到秦县后,听说你来了京城,便也跟着过来,你记得快些办个路引将他们接回城中。”

卫离忧先到京城本是想着要给洛家父母办路引的,可来到京城后才知道现如今的桃笙比自己厉害,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点小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怜他年逾六十致仕多年,办这点小事还要搭人情,倒不如请桃笙自己办了更方便些。

桃笙:!!!

她的养父母当年马车失事坠崖后竟然还活着!

卫先生也是沉得住气,这么重要的事情到了现在才说!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桃笙一整个晚上都有些恍惚,晚膳也没有好好用,倒是卫先生对于柳嫂子做出的菜品评价很高,说是之前奔波在外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饭菜,一连吃了三碗饭后才停下来。

季晏明今日公务不少,掌灯时分才回到家中,听说桃笙心心念念的先生卫离忧回来了也是一愣。

他回房换过官服,梳洗一番后才出现在了会客厅中,执子侄礼拜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卫先生。

卫离忧坐在黄花梨寿字纹圈背交椅之上,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人。

桃笙这位表兄长身玉立,温雅清隽,穿衣风格也是自己喜欢的干净利落,低调而又不敷衍的料子和款式,很能博人好感。

对于季晏明的其人其事,卫离忧一早也有听说。

这位在翰林院供职的新科状元乃是六元及第的大才,是真正的文化人。

卫离忧早先年也是考过科举的,知道科考这事有多难,而这样六元及第的人才说是文曲星下凡也丝毫不为过。

面对着这个一身苍松翠柏气质落落大方的年轻人,卫离忧不由心中好感大盛。

“听小笙说起,如今你在翰林院就职,又即将要作为使团副使出使西北,在衙门里可还忙碌?”

“如今出使凌国在即,的确忙碌。没有提早下衙迎接您的到来,是我的过失。”季晏明微微颔首,“晚辈从前也常听阿笙提起先生,得知您对于书法碑帖颇有研究,正好晚辈部里同僚家中做得就是这个生意,改日晚辈请这位同僚带着碑帖过府一叙,还望先生赏光出席,不吝赐教。”

“什么赐教不赐教的,相互切磋罢了。”卫离忧当即动容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怎么这样客气?”

桃笙:……

卫离忧是真的有才,也一向自视甚高,从前在秦县教授自己乐理之时,也只承认是自己的师父,从来不会说出跟洛家夫妇都是一家人这种话。

怎么过了这会儿功夫,就跟季晏明成一家人乐?

有了这样的聊天开头后,卫离忧看向季晏明的目光越发慈爱:“平日里在家闲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晚辈一向无趣,闲来不过看书写字,弹琴作画,还曾为阿笙写过几篇音评。只是晚辈到底半路出家,不比先生和阿笙这般大成,若是先生也有兴趣,可以给晚辈做一些指正。”

卫离忧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爱好也跟他如此相似,当即站起身道:“我也正有此意,走,去看看。”

桃笙再没想到,素来以难搞著称整个太乐署的卫先生,竟然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跟季晏明混熟了。

等到第二日一早过来正院用饭之时,卫先生见到季晏明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比见了自己嫡亲的女婿还要亲切。

桃笙记得文中季晏明作为反派大佬并无没什么情商可言,说话怼人都是噎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却不想当着卫先生的面竟然这般会来事儿。

这即将出使国外之人,受了这些天的专业性系统培训,果然就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桃笙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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