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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 7.20《马镇旧事》(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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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从来没在土老财脸上看到过如此恐惧的神情,简直好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

连身体都晃了晃,踉跄着险些摔倒,最后只能勉强扶着桌子才能站稳身体。

刚一站稳便是满脸怒气。

“你在胡说什么!酒疏怎么会受伤!”

这个该死的下人一定是在撒谎!

‘莫幸’又慌张又愤怒地看向王二狗,脸色难看得吓人。

王二狗不明所以,被‘莫幸’那好似要吃人的目光吓得一哆嗦。

涨工钱的美梦碎了,连心脏都快吓停了,只能畏畏缩缩的做着弥补:“老爷,小的也不知道,可能是小的看错了吧……”

这都是他从别人口中问出来的,他哪里知道是真的假的。

王二狗心中发苦,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抢着过来了。

到底是他低估了土老财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知哪一句说错了惹得他如此震怒。

‘莫幸’闻言更是认定了王二狗满口谎话。

它勉强冷静下来,冷哼一声,没空去搭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赶紧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手上的血迹也要擦干净,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酒疏就快过来了,它必须要用最好的一面去见酒疏才行。

要让酒疏知道它比莫幸那废物更强,比他更适合成为酒疏的丈夫。

至于酒疏真的受伤了的可能性,‘莫幸’下意识完全忽略。

或许是它潜意识里清楚一旦真的去思考这种可能性就会引来不可预料的后果,于是它只能自欺欺人般继续在心中解释。

认定这都是下人们在夸大其词。

酒疏怎么可能受伤。

他身体年轻结实,正是最好的年纪,连生病都不会有,更不用说受伤了。

而且还是手臂……怎么可能,不过是个梦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影响到现实!

“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莫幸’厌恶地斥责了一句。

在王二狗诚惶诚恐退下后,它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

刚才因为撕扯掉身上那些增生出来的恶心东西,不光满手都是鲜血,连衣领都有了褶皱,原本体面的长袍因此显得很邋遢。

必须要好好整理一番才行。

可还没等它整理好衣领,就想起来自己的房间里还没打扫干净,那些血肉都还在。

那些肮脏腌臜的物事怎么能被酒疏看到。

‘莫幸’紧张之下,有些手忙脚乱,赶紧匆匆忙忙把房间锁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院子里的那堆被烧焦后依然在慢慢复苏的东西也是,全都被‘莫幸’扫进了另外的偏房里,一起关了起来。

等到一切处理完成,‘莫幸’才终于有空继续整理自己。

它对着镜子梳了下头发,将凌乱的碎发梳到后面,理了个整齐的发型,露出自己一双浓眉凤眸和高挺的鼻梁。

虽然整体有几分阴沉不讨喜,不太符合当下时代的健康俊朗的审美,但也算得上一个颇为俊美的男子。

只是唇色还是太苍白了。

失血过多导致的惨白颜色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即使努力露出笑容也掩饰不住的病态。

‘莫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阴郁。

如果不是那些增生出来的怪物,做完手术后的它本应该没有这些病态的,之前的它明明是最完美的状态,跟正常人没有两样,都怪那些怪物!

或者说都怪莫幸。

这一定都是莫幸在阴魂不散,从中作梗!

‘莫幸’对莫幸已经恨入骨髓。

可眼下再怎么怨恨也没用了,酒疏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去见酒疏。

时间不多,‘莫幸’只能用力擦了擦嘴唇,看到单薄的唇上勉强带了点红晕后,才略微满意。

他准备赶紧出门迎接酒疏。

可才踏出房门,它便突然发现袍子下摆早被血水浸湿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拿来一盆凉水洗了几下都洗不掉血渍,最后只能匆匆换了另一件长袍。

莫幸吝啬得家里常年只有两件替换衣服,‘莫幸’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最近忙着寻找酒疏的踪迹,它都没来得及买新衣服,只能拿着这件替换衣服死马当活马医。

虽然这件替换的长袍已经因为反复浆洗而陈旧泛白,完全不符合‘莫幸’对完美的要求。

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它只能忍耐着这身长袍带给自己的不适,擦掉身上残余的血渍,将被撕裂挖掉后留下的一个个血窟窿藏在衣服下面等待自我愈合。

等到这一切忙完,‘莫幸’才终于放松下来,有了些许喘息空间。

抬头看看碧蓝天空上的一轮烈日,估摸了下时间,‘莫幸’又觉得焦急难耐。

按照之前下人说的,酒疏早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没到。

‘莫幸’心生不安。

它原本的计划是在院子里等着酒疏过来见自己,也好将姿态摆的高一些。

让酒疏有些危机感。

之后再显露出自己与莫幸截然不同的温文尔雅,通情达理的一面。

一边若即若离,一边体贴入微,一松一弛,从而彻底让酒疏动心。

可虽然计划很完美,但现实总会有差池。

眼见着迟迟不见酒疏的身影,‘莫幸’终究是熬不住思念之情。

它太久没见酒疏了,多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索性不管这许多,出了院子,想要看看酒疏走到哪里了。

没成想一出院子就看到不远处,它心心念念的少年半蹲在地上,正认真看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野狗。

显然是之前院外被下人们驱赶的野狗们中的一条。

头顶太阳炙热,阳光刺的‘莫幸’有些睁不开眼。

但它仍然贪婪注视着酒疏的背影,在刺目的光影中看到少年穿着简单的薄褂子,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白色短褂长裤,这是夏日里马镇中青壮年男性最为常见的穿搭,朴素简陋,没有任何修饰,本该毫不起眼。

但穿在少年身上就是有着一种格外吸引人的魅力,尤其是弯下腰查看野狗状况时露出漂亮的腰线,一直延伸到裤腰里,显得窄瘦紧实的腰身仿佛一只手就能握得住。

少年的手掌轻抚在野狗破开的伤口上,动作小心,似乎很在意那条野狗。

‘莫幸’愣了一下,将目光放在那条野狗身上,心中嫉恨莫名。

即使是一条野狗,它也会深感嫉妒。

这条野狗眼看着已经要死了。

浑身都是腐烂流脓的伤口,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之前在院外叫的最大声的似乎也是这条狗,因此被下人们打得最狠。

除了腐烂的伤口外还被打出了许多新鲜伤口,最严重的都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

透过被鲜血染红的皮毛红肉,甚至能看到肋骨之下的内脏在随呼吸颤抖。

而即使已经伤的这么严重了,野狗还是强撑一口气没死。

正睁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一眨不眨地盯着酒疏看,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莫幸’不明白酒疏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一条恶心的野狗。

它只知道自己讨厌那条狗的眼神,讨厌任何会占据酒疏注意力的生物。

于是它咳嗽了几声,试图从野狗身上夺走酒疏的注意力。

它自认自己比一条野狗更有吸引力。

“咳咳——!”

“……”

不远处的酒疏仍然在关心手下的野狗。

他动作小心地将地上野狗抱了起来。

哪怕野狗身上腐烂的脓水都流到了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咳咳——!!”

‘莫幸’不甘心,它又咳嗽了几声,用力到快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似的。

酒疏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它身上。

“酒疏你回来了!”

“我等了你很久了!”

‘莫幸’眼睛亮晶晶的,连忙对酒疏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

比酒疏手中瘦骨嶙峋的野狗,现在的‘莫幸’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大型犬。

它努力向酒疏展示着自己与莫幸不同的一面。

莫幸顽固死板,嫉妒心强,它不一样,它是温柔的。

它会很体贴,也会更完美。

它已经不再有缺陷,酒疏自然也该更爱它。

“酒疏你之前说好的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快来看看吧!这条狗就先扔了吧,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着,‘莫幸’抬手就要接过那条狗。

“没关系,这条狗我来照顾就好,我最近刚好想要养一条宠物。”

酒疏说着,抱着怀中的狗转过身来。

另一侧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瞬间让‘莫幸’瞳孔一缩。

它原本还想对酒疏描述这条野狗有多恶心,说服酒疏赶紧将野狗扔掉,在看到绷带后立刻便大脑空白,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带着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希冀:“酒疏、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应该不是受伤了吧。

‘莫幸’脸色煞白,明显是在强颜欢笑。

酒疏看了它一眼,然后抬起手看向自己手上的伤口。

昨晚的伤口现在还没结痂。

作为一个久经穿越任务的任务者,酒疏有着远超凡人的灵魂,身体也比常人要强大。

但在这个无法修炼超凡力量的世界,恢复能力只能算一般。

加上是被药引那等怪异之物所伤,伤口好得很慢。

好在伤口并不严重,刚开始很疼,但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

“受了点伤,不算严重。”

酒疏的回答让‘莫幸’瞬间面如死灰。

它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从上一场噩梦中醒来。

以至于现在再次产生了噩梦中才会有的,快要将他溺死的绝望感。

是怎么受的伤?

一定很痛吧。

‘莫幸’没敢问出口。

它不敢知道答案。

现在的它已经没空去嫉恨一条野狗了。

它死死盯着酒疏手上的伤口,想要上前查看,却又没有勇气靠近。

难道那真的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莫幸’觉得荒谬至极,太阳穴一阵阵抽痛,耳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耳鸣声,眩晕感让它有些站不稳。

心中沉重的绝望几乎要将它压垮,只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不询问情况,也就不会面对真相。

最重要的是,如此就不会失去酒疏。

“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酒疏很客套地反问道。

最近忙着处理瘟疫的事情,都没怎么有空关心莫幸。

按照原著中的剧情,在剧情正式开始之前,莫幸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因此酒疏最近都只是让弥勒教那边的人发现异常再来汇报,并未特别关注莫幸的一举一动。

直到昨天发生了药引的异变后,酒疏才觉察到不对。

之后他在查看莫幸这段时间的行程时果然发现了异样。

莫幸最近总是会特别关心西医院的事情。

不光买了很多有关西医院的报纸,前几天甚至还去了一趟附近新开的西医院。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弥勒教之前用来筹备药引食粮的地方。

酒疏因此特意翻看了西医院最近上报过来的经营信息。

除了看到莫幸的就诊记录外,其他什么信息都没能得到。

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去医院看了一次病而已,没有任何异样。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这几天,医院里的医生莫名其妙发疯了,连几个护士都发了癔症,什么都问不出来。

线索完全断掉了。

酒疏直觉这肯定跟莫幸有关。

可具体发生了什么,酒疏暂时还没搞清楚。

这全都要怪弥勒教的内部管理太过混乱了。

教主和副教主毕竟只是两个大半生都只会混吃等死的骗子而已,没有任何管理教派的经验。

无论是医院还是手下教众们的管理,都是一团乱麻,各种信息都不清晰。

这毕竟只是个科技力量不发达的旧社会,没有监控设备保存信息。

哪怕教派内的混乱管理现在已经被他重新整合过一遍,之前的各种混乱信息也是找不回来的。

他最近一边忙着做实验,找解药,一边又要从弥勒教中抽调出力量帮助自己找制作解药的材料。

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

虽然成功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完全掌控了弥勒教,但也因此忽略了惩戒对象。

没想到一不留神莫幸这边就出了事情。

“我看到你去医院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病情加重了吗?”

酒疏漂亮的桃花眼瞥向‘莫幸’。

即使只是单纯的看着别人,没有丝毫勾引的意思,眼尾淡淡的红晕也显出秾艳的美丽,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莫幸’愣愣地看着酒疏。

脑子里只记得眼前这个少年郎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那些对于伤口来历的恐惧被暂时掩埋,心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酒疏是在询问自己。

它漆黑瞳孔顿了下,还没来得及吃惊酒疏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便下意识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最近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去医院看了病。”

“那家医院最近在报纸上做了很多宣传,医术很好,我去了一趟就好多了……”

‘莫幸’避开酒疏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说着。

“是吗?可你看上去脸色很苍白,真的没问题吗?”

酒疏追问着,眼神中带着探究之色,似乎能看透‘莫幸’心中的每一个想法。

‘莫幸’被看得有些慌乱,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它意识到酒疏在怀疑自己。

‘莫幸’很清楚,做了前额叶手术的事情绝对不能被酒疏发现。

它当然也想让酒疏知道自己与原本那个废物莫幸是不一样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了。

但是换了个意识这种事情终究太过骇人听闻,它不想让酒疏害怕自己。

好在它比莫幸要聪明得多,也镇定的多,并不会轻易被酒疏看出破绽。

即使心中已经因为酒疏受伤的事情而心神大乱,也不影响它眼神温柔,笑着回答酒疏:“当然是真的,我正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我的病好了,完全恢复健康了。”

“而且,我以后不会那么容易对酒疏你发脾气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感觉变了很多?”

‘莫幸’想让酒疏知道自己真的改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好。

这样的它不需要被怀疑。

毕竟它只是变成了一个更好、更完美的自己而已。

“对不起,酒疏,我之前都是关心则乱,总是太容易嫉妒,惹得你生气离家出走,现在想想都是我的错。”

“只要酒疏你能回来,我以后都会改正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酒疏,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对吗?”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莫幸’说着,脸上露出渴求与爱意。

它看着酒疏的目光里充满了深情,任谁都看不出有一丝虚假。

它确实深爱着酒疏,这爱意没有半分虚假。

而正是因为爱,才会对酒疏撒谎。

谎言是为了让酒疏和它的未来更加美好,是善意的谎言。

更何况在‘莫幸’看来,它才是那个真正的完美的莫幸。

它现在所说的一切,严格意义上都不算撒谎。

酒疏看着它,若有所思,好半晌才回了一个笑容。

他并未正面回答‘莫幸’是否会永远在一起的问题,而是温声解释道:“我其实并没有很生气,只要你以后不会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我还是觉得你变化有点太大了,简直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酒疏仿佛意有所指。

话音落下,他怀中的野狗也动了下,有所触动,竟然汪汪叫了声。

被打的全是血水的眼珠看向酒疏时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根本无法说出口。

‘莫幸’也看向了酒疏。

它听了这话并未有任何慌乱,而是无奈地笑了下,上前靠近酒疏,亲昵温存地抱住了酒疏:“这样不好吗?”

“酒疏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这样温柔的它难道不比以前那个只会大吵大闹,懦弱又窝囊的废物更好吗?

‘莫幸’搂住酒疏,学着马镇里那些情场老手的姿态,摸了下酒疏肌肉柔韧的腰肢,然后又亲了亲酒疏的鬓角,顺着鬓角啄吻着酒疏光滑美丽的脸颊。

动作温柔极了。

但即使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它仍然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将酒疏那只受伤的手臂,不敢稍加探究。

酒疏没有躲避这个拥抱。

他只是低头看了看野狗,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莫幸’。

觉得二者的眼神出奇的相似。

酒疏任由‘莫幸’亲吻自己的脸颊,在它想要亲吻嘴唇的时候才制止了它。

酒疏记得自己跟惩戒对象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

他好像才刚刚答应包养没多久。

而即使被包养了,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也一直没有什么近距离接触。

稍微亲近,比如哄着入睡什么的,都会让惩戒对象胡思乱想,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

这点酒疏已经见识过了。

未料到几天不见,现在倒是完全变了,变得有点过度粘人了。

亲吻时居然还会把手放在他身上乱摸。

要是换个性别,惩戒对象就纯属性骚扰,不过现在也跟性骚扰差不多了。

“莫老爷许久不见,倒是变得轻浮了不少。”

酒疏笑眯眯地挣脱开‘莫幸’,将那只在自己脊背腰肢处乱摸的手给拽了下来。

怀中抱着的野狗也怒目盯着‘莫幸’,龇牙咧嘴的。

要不是浑身骨头已经断得七七八八,这会儿都要扑上来撕咬了。

“什么轻浮不轻浮的,我只是太想念酒疏了,情不自禁而已,酒疏你别对我这么冷漠,我会很难过的。”

‘莫幸’被挣脱开后露出沮丧之色,眼神也可怜兮兮的。

比起以前的惩戒对象,现在的‘莫幸’更愿意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甚至有几分故意装委屈吸引人注意的嫌疑。

“你别叫我莫老爷,叫我莫幸,或者……叫我夫君就好,我们过段时间就举行婚礼,你觉得婚礼摆几桌合适?”

‘莫幸’的话题跳跃度太大,酒疏都快跟不上了。

他桃花眼扫过‘莫幸’脸上的卑微讨好之色,没多理会婚礼的话题。

而是抱着怀里的野狗,开口道:“先带我去附近的兽医那里吧,它伤得很重。”

“……”闻言‘莫幸’沉默下来,神情落寞。

它看出来了,酒疏现在比起它,更在意这条不知从何处来的野狗。

‘莫幸’看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野狗,没有再跟之前一样开口就让酒疏扔掉野狗,而是顺从地道:“好,我这就去叫下人请兽医过来。”

‘莫幸’很快就到一旁呼唤来几个下人,吩咐下人去请兽医大夫过来。

“记住要去请城东那一家治的最好的医生过来,别耽误了病情。”

‘莫幸’满脸关切地嘱咐着下人,话里话外全都是为了野狗的伤势着想。

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家兽医治的并不好,而且还是距离莫府最远的兽医。

等到下人听从吩咐走远了,‘莫幸’便一脸殷勤的跑到酒疏身边邀功请赏。

果然得到了酒疏一个微笑。

它愈发激动起来,关心道:“酒疏,我的心肝儿,你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到房间里休息吧,之前答应你的钱都在房间里呢,快去看看,这条狗我来抱着就好!”

说着,‘莫幸’伸出手就再次试图接过酒疏怀里的野狗。

可酒疏没有松手,野狗也依旧恶狠狠瞪着它,张开被打断了几颗牙齿的嘴巴,随时都会咬上去。

显然对‘莫幸’十分抗拒。

‘莫幸’最后也只能放弃。

它低头看着野狗,满不在乎的笑了下:“这条狗好凶啊,希望不会伤到酒疏,没关系,酒疏你放心我会盯紧它的,只要它想咬人,我就立刻伸手过去让它咬!”

“只要酒疏你没事,我怎么样都不要紧!”

‘莫幸’认真做着保证,脸上严肃的表情好似野狗是多么凶残暴力的怪物一样。

野狗见此,表情更加凶恶了,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酒疏安抚性地摸了摸野狗的脊背,这才让野狗瞬间安静下来。

“他不会伤害我的。”

酒疏的语气平静,却让‘莫幸’眼神微变,脸上温和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看向野狗时似乎带着阴森寒意。

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它再次搂住酒疏的肩膀,温柔道:“那就好,酒疏你放心,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会治好这条狗的,只要酒疏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莫幸’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承诺自己愿意做任何事了,可酒疏依然没什么表情变化。

这多少让‘莫幸’有些无力。

它观察过马镇里那些富户家的姨太太和情人们,一般只要那些地主老爷说了这话,情人们都会开口索要金银珠宝,然后就会喜笑颜开,彼此亲亲蜜蜜地贴在一起。

‘莫幸’很想看到酒疏灿烂笑起来的样子。

可是酒疏从一开始见面,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开心的笑容。

嘴角习惯性上扬的弧度总是没什么变化,一看就知道心情一般。

为什么不会像那些情人一样开心?

同样贪慕虚荣,为什么酒疏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呢?

‘莫幸’有些急躁起来。

无论是酒疏受伤的手臂,还是现在迟迟无法再近一步的亲密关系,全都超出了它的计划。

都让它感到焦躁不安,太阳穴的抽痛不断加剧。

它觉得都怨那条野狗。

是野狗拿走了酒疏全部的注意力,所以才会让酒疏对自己的种种讨好无动于衷。

它的计划本该完美无缺,都怪那个唯一的变数,一条恶心狼狈的野狗!

很快,酒疏来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里。

虽然有大半个月没有来过,但地面依然一尘不染,似乎前不久才被打扫过。

房间里到处都堆叠着装满了银钱的箱子。

金银首饰也被放在床榻边上,一眼看去金光闪闪的。

‘莫幸’觉得以酒疏拜金的性格一定会很喜欢这样的布置,看到这房间一定会很开心。

可实际上并没有。

酒疏只关心自己怀里的野狗。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那些珠宝首饰一眼,一进屋就立刻小心将那血痕斑斑的野狗放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还用不知哪里拿出的绷带开始为野狗包扎伤口止血。

‘莫幸’站在一旁看着,背在身后的手掌指骨因为过度用力握紧而发出咯吱声音。

野狗身上肮脏粘稠的血水很快就浸湿了床铺。

那是它曾幻想过很多次与酒疏同床共枕的床铺。

现在却被一条丑陋恶心的野狗给占据了。

酒疏很快给野狗包扎好了伤口。

他坐在床榻边,观察野狗的伤势,目光从野狗极有人性的眼珠上扫过,神情逐渐有些沉重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惩戒对象,那说明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酒疏陷入思索。

“酒疏你喝杯茶歇一歇吧。”

‘莫幸’不知何时泡了一壶茶。

它小心的吹凉了茶水,递给了酒疏。

酒疏随手接过了茶杯,却发现在这炎热夏季,热得人快中暑的时节里,‘莫幸’居然泡了杯滚烫的热茶。

“别担心,大夫马上就来了!”

‘莫幸’笑呵呵地说着,端起茶壶就要再倒一杯茶给自己。

可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虚弱,它一时没有握紧茶壶,滚烫的茶水落在了床榻上,正好烫到了奄奄一息的野狗。

呜呜——

野狗发出一声哀鸣,被烫的皮毛脱落,眼看就要断气。

酒疏立刻伸出手要去查看情况,却被‘莫幸’握住了手腕,拦在了床榻边。

“别碰,很脏的!”

‘莫幸’说完,还不等酒疏说什么,自己先委屈巴巴地解释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口渴了而已,是那些下人们烧的水太烫了……”

“酒疏你别碰这条狗了,会被烫伤的!”

酒疏挣了一下,竟然一时没有挣脱开。

惩戒对象的力气变得很大。

与之前身体孱弱无力的惩戒对象相比,这力气简直可以说是非人的程度了。

酒疏皱紧了眉头,他意识到了‘莫幸’在阻拦自己:“你松手!”

‘莫幸’没有松开,它不想让酒疏被烫到。

那些茶水有多烫它心中非常清楚,以酒疏对这条该死野狗的关心,只怕会立刻将其抱在怀里。

如果被烫伤了,那它不就再次伤害……不,没有,一次都没有,那只是噩梦而已。

‘莫幸’沉默着,瞳孔紧缩,继续在心中不断否认。

它低下头不敢看酒疏,握住酒疏手腕的手却依然保持着一种不会伤到酒疏,却也让酒疏无法挣脱的力度。

酒疏气笑了。

“你在嫉妒一条狗?”

“没有,我只是不想它弄脏了酒疏你的手,而且那些水真的很烫,你会受伤的。”

‘莫幸’红着眼睛说道,它看着酒疏冷下来的脸色,其实已经有些慌乱了。

它没有想到酒疏会这么生气。

在它的计划里,只需要装作自己是无意为之,酒疏就不会计较。

这条野狗死了就死了,在酒疏眼中,它难道还不如一条野狗重要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莫幸’还想解释,下一秒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挣脱开桎梏的酒疏眉眼清冷,瞥了‘莫幸’一眼便让它不敢再稍加动作。

酒疏抱起床上的野狗,看到野狗已经快没了呼吸后,神情更加严肃了几分。

“你让我很失望,莫老爷。”

酒疏声音从没这么冷漠过。

看着酒疏脸上的冷淡,‘莫幸’的眼睛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要以此博取同情,可只看到酒疏无动于衷的表情。

于是,它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上前,试图再次抱住酒疏向他解释自己的无辜和无奈。

如果不是这条野狗欺人太甚,它根本不会这么做的,而且这野狗活得这么痛苦,它这样也是给了一个解脱,是件好事才对。

可酒疏并没有功夫听它狡辩。

他避开‘莫幸’的拥抱,匆匆替野狗整理了下伤口后就重新将其抱在了怀里,准备去外面找伤药治疗。

在这里等着是等不来医生了。

惩戒对象的嫉妒心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你不用做什么解释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酒疏又要离开了。

刚来就要走。

这跟‘莫幸’计划里的完全不一样。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它做了那么多规划,到最后根本一个都用不上。

‘莫幸’的头更疼了。

它在心中咒骂莫幸遗留给自己的头疼的毛病,强撑着拦下了要走出门去的酒疏。

“酒疏,别离开我,我真的不会再嫉妒了,也不会惹你生气……我只是没想到在你心中这条狗会这么重要,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不会这么不小心烫到他……”

酒疏看着还在固执狡辩的‘莫幸’,无力的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病情实在是复杂过头了,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程度了。

“……”

酒疏脸上的失望之色让‘莫幸’神情僵硬,它脸上的可怜之色也维持不住了,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已然明了,酒疏已经知道它是有意的了。

它的伪装完全被看破了。

“……就算是有意的,酒疏你就当我只是一时糊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莫幸’只能沮丧地妥协。

只不过一条野狗而已,它都已经道歉了,也该原谅它了吧,它也没把野狗怎么样。

只是撒了点水而已,它和酒疏的床铺都被那野狗弄脏了。

‘莫幸’眼神祈求地看着酒疏。

“这条野狗只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我真的只是害怕你受伤而已!”

没错,只要拿保护酒疏当借口,它和心爱的酒疏之间就还有缓和余地。

毕竟它本可以表现得更自然的,只要伪装成无意间弄洒了茶水,它就可以安然无恙。

它只是太害怕酒疏受伤才会露出破绽,阻拦时表现那么生硬。

这确实是实话,可显然,酒疏并不吃这一套。

“……可是,伤害我的不正是你吗?”

酒疏抬起手腕,露出上面的绷带。

洁白的绷带上晕染开的血色让‘莫幸’瞬间如坠冰窖。

所有被强压下去的恐惧全都卷土重来,沉重到让它再也无法将其掩饰下去。

“我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事情裂开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酒疏就看到‘莫幸’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神情也恍惚起来。

酒疏张了张嘴唇,似乎对这过激的反应有些意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野狗,他只能放弃。

再不赶紧处理伤口,野狗就真的要死了。

酒疏转身走向院外,身后却突然传来‘莫幸’艰涩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如一条野狗吗?”

酒疏没有答话,他走远了。

‘莫幸’呆呆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身影格外落寞。

其实它只是想求求酒疏,回头看它一眼而已。

它错了,已经道过歉了,可是酒疏没有原谅它。

它难道比莫幸那个废物还不如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幸’太阳穴疼得快要裂开了,它感觉口腔里泛着铁锈味,喉咙也一阵阵发痒。

咳咳——

它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混杂着内脏碎肉,高大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好半晌才勉强站了起来。

它脑海中只剩下酒疏离开的背影,还有绷带上泛开的血色。

这一刻,它终于不得不承认,是它伤害了酒疏。

那场噩梦都是真的,都是莫幸的计谋。

是他将它引过去,从而伤害了酒疏。

可即使是一个计谋,它还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它那么爱酒疏,却成了伤害酒疏的罪魁祸首。

‘莫幸’走回房间里,坐在刚才酒疏坐过的地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与计划中截然相反的结局让它一时间陷入彻底的迷茫之中。

它一直认为自己比莫幸更加完美,可在面对酒疏时,无论是它还是莫幸似乎都一败涂地。

‘莫幸’恍惚间回忆起了过去。

那些曾一度被它抛弃的记忆里,晦暗无光、孤寂痛苦的童年一幕幕闪过。

幼年时母亲的严厉训导,还有母亲死后四处流浪乞讨的屈辱,每一幕都是清晰可见。

它曾认定自己已经将这些记忆毁掉,随着那个废物莫幸的消失一起消失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并没有,这些记忆依然存在。

它难道一直都还是小时候那个从无人关心,也无人亲近的弃儿吗?

那个弃儿应该是莫幸,而不是它。

它是更完美的存在,是会得到幸福人生的莫幸,它不该是那个废物。

可现在伤害了酒疏的它与废物莫幸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罪孽深重至此,它已经没有资格靠近酒疏了,也永远无法得到幸福了。

酒疏已经不爱它了。

就连所谓的两情相悦,大概也是它一直在自作多情。

“啊——!”

‘莫幸’捂着头,痛苦让它连喘息都觉得吃力起来。

不,这全都是它在胡思乱想。

酒疏怎么可能不爱它,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它做错事了,它伤害了酒疏,犯下了罪孽。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莫幸’想起了母亲幼时曾对它说过的话。

确实该受到惩罚。

只要受了惩罚,酒疏应该就会原谅自己了。

‘莫幸’逐渐冷静下来。

它擦拭着自己嘴角的鲜血,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然后踉跄着起身走到偏房里,拿出之前藏起来的柴刀,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刀锋对准了自己。

血光闪现间,它的手臂应声而落。

它伤害了酒疏的手臂,就应该受到同样的痛楚才行。

撕裂血肉的痛苦瞬间袭来。

“嗬——”

‘莫幸’看着地上的残肢,虚弱地喘息了一下,脸颊竟然泛起了红晕。

它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种感觉。

跟酒疏一样受伤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酒疏当时一定也是这么痛苦,这么难过。

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能够跟酒疏感同身受,实在是太好了。

只有这样才能偿还自己的罪孽。

“可是~这样还不够吧~”

在遍布血腥味的昏暗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其他声音。

尖锐嘈杂,像是有许多人一起冷声呵斥着‘莫幸’。

‘莫幸’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刻面色阴冷地抄起了手边的柴刀,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些该死的东西还在,它竟然把它们给忘了。

趁着酒疏还没发现,是时候赶紧将它们喂给野狗们了。

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如果再被发现自己身上会出现这种畸形的怪物,它都不敢想酒疏要怎么原谅自己了。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处理掉这些东西。

‘莫幸’走到墙角处声音传来的方向,举起了柴刀就要劈下去,下一秒却发现那里竟然空无一物。

可声音确实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莫幸’眉头紧锁,有些不解,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

却只看到了一抹寒芒。

噗呲——!!!

喷溅的血水将墙壁染成了血红色。

头颅被横切而过的身体晃了晃,倚着墙壁倒了下来,头颅滚落在地。

而刚刚吵吵嚷嚷的声音们也再次嘻嘻笑了起来。

声音嘈杂,却每一个都与‘莫幸’之前嘲笑它们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充满了厌恶:“你才是不完美的那个~所以该消失了。”

跟酒疏在一起的只会是更完美的莫幸。

*

与此同时,

马镇外,一群不速之客也来到了这里。

他们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谨慎地停在小镇外,并未进入。

在剧情开始前他们是不能进去的,不然可能会引起不知名的变化,导致任务失败。

“说起来系统还是没有回应吗?”

嘴里叼着烟的颓废男人询问身后的队友。

“没有,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回应了,面板一直停留在剧情页面上。”

队友冲他摇了摇头,一脸失望。

颓废男人闻言也面色沉重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无法使用超凡力量,但世界类型偏偏是带有神秘侧力量的,各种怪异事件,充满了未知和恐怖。

他们手里的系统道具现在都失效了,要对付这个世界的BOSS,以目前的力量只能说是希望渺茫。

为今之计只有借助这个世界的军方力量了,最好能用重火力将整个马镇都夷为平地,一个活物都不要留下。

对知晓剧情的任务者们来说,马镇中的任何一个活物都无比可怕,因为他们都是BOSS的一部分,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本体。

好在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无比贪婪,甚至可以用钱财来诱使它们自相残杀,为了钱哪怕杀掉生前最爱的人都毫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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