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 > 其他类型 > 拯救卑微偏执男配[快穿] > 第 191 章 7.15《马镇旧事》《四合一》

第 191 章 7.15《马镇旧事》《四合一》

推荐阅读: 无人渡我月出皎兮风月狩香江神探[九零]嫁给铁哥们他穿成了帝国瑰宝穿成年代文中的学霸妹妹权倾裙下再少年带着嫁妆穿六零普通人,但外挂是神明嫁寒门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你的愿望我收下了[快穿]真千金和反派首辅HE了东家有喜守寡后我重生了竹马难猜二嫁帝王贪睡

酒疏将包裹扔过去时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连一丝迟疑也无。

包裹扔的很准,落在莫幸怀里,松垮垮的露出内里的一匝匝银票。

酒疏今天正巧还带着包裹。

里面的材料早已放在他处,只剩下一些银票,所以便索性全都还给莫幸了。

酒疏觉得最近还是先跟惩戒对象保持些距离为好,免得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有时候离得远些,反而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今天撞见莫幸,还碰上他放狠话,恰好如了酒疏的意。

他自然是有求必应地答应了莫幸的威胁,用还钱的方式了结这段关系。

可酒疏毫无迟疑的反应速度却让莫幸感到无比恐慌。

莫幸捧着怀里似乎有千钧重的包裹,高大的身形都因为这包裹而晃了晃,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嘴唇颤了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论是‘莫幸’还是莫幸都从未给想过会得到酒疏这般毫不留情的答复。

不该是吃醋吗?

不该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放弃欲擒故纵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吗?

怎么突然就要再无干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幸陷入恐惧之中。

耳边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声音此时已经没了动静,莫幸甚至能感觉到那声音也跟自己一样震惊不解。

他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鬼迷心窍听了它的话,害得事情闹到如今这样难以收拾的地步。

莫幸眼前一阵晕眩。

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可怕的噩梦。

梦里自己的心肝肉说要跟自己一拍两散。

“心肝儿你……你什么意思?”

好半天,莫幸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酒疏的话。

一定是听错了。

不然怎么可能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要跟他分开。

“我的意思是就按莫老爷说的,钱货两讫,莫老爷去陪你的新欢吧,我还有事,就不多耽误你时间了。”

“……心肝儿我们回家吧,天色很晚了,现在单独走在外面很不安全……”

莫幸沉默了片刻,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心着酒疏的安危。

说话时,一张算的上是剑眉星目的面孔上满是祈求之色。

可酒疏面对莫幸如此低声下气的示好却是无动于衷。

他像个普通地痞无赖一样,伸展着修长漂亮的身体,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边,拒绝了莫幸的好意:“我家不在那边,跟莫老爷不顺路,就不劳您关心了。”

疏离的语气让莫幸心中难受得紧,面上也愈发难过。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实在太过分了!】

而此时,耳边的声音也终于从惊惧交加中回过神来了。

它似乎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来证明刚才自己的沉默并不是被酒疏那番话吓住了,一回过神来便立刻怒气冲冲地在莫幸耳边批判酒疏的行为有多么不合时宜。

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这种话来开玩笑。

居然说要与它再无干系。

虽然跟莫幸撇清关系会让它很开心,但是它现在也在这具身体里,酒疏如果执意要离开,那么它也会受牵连,再看不到酒疏了。

‘莫幸’很不满意酒疏这种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的撒娇手段。

莫幸被它的声音吵得太阳穴抽痛,但眼下已经顾不上疼不疼的了,他只想尽快挽回局面。

早该意识到的。

这种激将法完全行不通。

心肝儿的脾气有多倔之前几次就已经见识了,都怪刚才耳边的声音吵闹个不停,才会让他没了理智,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了那种话。

惹得心肝儿生气,说出这种要跟他一拍两散的气话。

是的,一定只是气话而已。

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心肝儿,心肝儿一定能像之前一样回心转意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莫幸没有在意酒疏的疏离拒绝,而是继续献殷勤,神态卑微到让旁边抬轿子的轿夫都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心肝儿你一定累了吧,来,坐在轿子上吧,这样舒服些,不会累着……”

“不用了,多谢莫老爷好意,下次有机会再闲聊吧,我先走了。”

酒疏再次拒绝了莫幸的邀请,已经懒得再跟莫幸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拽起脚下被打的晕厥过去的男人,跟拖麻袋一样拖着走,准备随便扔到一个角落里,免得躺在街道上碍事。

酒疏一向是个很有公德心的人。

不过酒疏对于男人本身并不很在意,因此哪怕男人被地面摩擦得鼻青脸肿,都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对比之下便可以看出酒疏之前对待莫幸时,其实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酒疏,别说气话了,都是我不好,我刚才说的都是编出来故意气你的,我没有新欢,真的没有!”

“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还给我算什么事,我可不是那种给了钱还要再收回来的吝啬鬼!”

莫幸眼见酒疏要走,顿时急得满头大汗,他拿着包裹就准备还给酒疏,可酒疏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包裹就走了。

他只好叫人赶紧抬着轿子拦在酒疏身前,想要再劝劝酒疏。

可谁知酒疏动作敏捷地绕开了莫幸,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背影跟之前离开莫府时一样冷漠。

看得莫幸愈发心如死灰。

酒疏当时离开的背影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噩梦,现在重温一遍更是令他濒临崩溃。

【都怪你表现的太差劲了,没有表现出对酒疏的冷漠。】

【现在一定是被酒疏给看出来你是在装腔作势,所以才会戏弄你。】

【酒疏太喜欢欲擒故纵了,我不相信他放得下那些钱财!口头上说的再好听,也只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出视金钱为粪土的模样罢了。】

【只要你现在仍然无动于衷,酒疏很快就会慌了,到时候就会变得乖巧听话又懂事。】

‘莫幸’跟话痨一样,不停在莫幸耳边念叨着,还是坚持自己那套歪理。

原本还自诩跟莫幸完全不一样的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跟莫幸越来越像了,同样过分偏执地相信自己的论断。

它依然坚信酒疏是在欲擒故纵,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莫家的泼天富贵。

因此哪怕酒疏离开时的动作再坚定,也无法动摇它的信心。

可这信心终究是在酒疏越来越远的背影中动摇了。

眼看酒疏已经快要走出它的视野范围了。

这一刻,它必须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慌了。

而且是越来越慌。

它也跟莫幸一样,无法承受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酒疏的可能性。

现在的情况跟它的预想差太多了。

在它的预想中,应该是酒疏逐渐讨厌莫幸,但是为了钱还是会待在莫幸身边。

直到某日它掌控了身体,用比莫幸更好,更温柔的态度对待酒疏,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总是怀疑酒疏、让酒疏生气。

从而让酒疏感动不已,认为它是比莫幸更加完美的爱人。

然后他们就能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可如果在此之前,酒疏就离开了莫幸,从此再也找不到,那它即使掌控了身体又有什么意义。

它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酒疏。

怎么能失去酒疏。

这是这几天来第二次惹得酒疏转身离开,以酒疏之前那段时间在整个马镇都查无此人,杳无音讯的前车之鉴,这次说不定真的要离开很久了。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不干脆让人拦住酒疏!你那么多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酒疏走!】

【再不济不会把酒疏绑起来吗?那么多人还拦不下酒疏一个?】

随着酒疏走远,‘莫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躁起来,原本的优雅从容已然烟消云散。

莫幸闻言,也如梦初醒一般从绝望中勉强挣脱出来。

他下意识想要照做,可张了张嘴,还没下命令便停下了。

他担心这些下人会不知轻重,伤了酒疏。

莫幸是见识过酒疏的力气的,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拎起来。

即使他身体孱弱瘦削,比不得酒疏这个年轻人健康活力,但高大的骨架体型也注定不是普通人能随意拖拽的。

可酒疏就是做到了。

之前在码头上也是。

在寻找酒疏的那段时间里,莫幸去码头调查酒疏的情况时,就发现酒疏虽然身形纤细,力气却不小。

一个人能顶上七八个人的活计,甚至还饶有余力。

而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莫幸更是在之前被打劫那次就已经意识到酒疏这个年轻人身手很好。

他身边的这些下人全都上去,只怕也很难对酒疏造成伤害。

按照耳边的声音所说,只是让下人们拦下酒疏,绑回府里去,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可莫幸仍然无法下命令让下人们去对付酒疏。

他不想酒疏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于是就犹豫了起来。

可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代价就是眼睁睁看着酒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身边的下人们累得气喘吁吁都追不上酒疏的步伐。

莫幸完全丢失了酒疏的踪迹。

耳边‘莫幸’的声音也因此愈发阴沉起来。

褪去故作风雅的外衣之后,与莫幸阴沉的声线已经别无二致了。

它冷笑一声,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斥责莫幸的愚蠢。

【心肝肉都留不住,真是个窝囊废,真不知道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

这具身体早该归它所有。

而不是留给莫幸这个废物。

莫幸则落寞盯着酒疏离开的方向,沉默着,似乎已经失落到彻底没了精神头,任由‘莫幸’冷嘲热讽。

只是良久之后才出声让轿夫调转方向去酒疏之前租住的小院子。

可是院子里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一切都跟之前莫幸帮酒疏搬家时一模一样,被搬空了的房间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人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莫幸其实在酒疏之前离开莫府时就来这里看过了。

他很想再见酒疏一面,哪怕是跪在地上求酒疏回来也行。

可是酒疏根本没有回来。

就好像是故意躲避莫幸一样,连自己租住好的院子都不要了。

现在也是,酒疏还是没有回来。

那么晚了,他能回哪里去?

不会是他那些姘头家里吧。

莫幸坐在轿子里,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破败的院墙。

茂密的藤蔓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般爬行在墙缝里,他心里也仿佛爬满了细细密密的藤蔓,扎根在肉里,疼得他脸色暗淡。

眼前仿佛闪过酒疏在与他人亲密相处的模样,那些原本只属于他的温柔全都成了别人的。

咯吱——

莫幸拳头握的很紧,骨节都咯吱作响,良久才颓然松开了手,鲜血顺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往下滴落,染湿了衣袖。

算了,他不该在意那么多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心肝儿哄好。

只要心肝儿能回来,即使有再多姘头也无所谓。

只要心肝儿的心里最重要的是他就好。

他们可是两情相悦的,他肯定要比外面那些姘头重要的多。

比如刚才那个姘头,被拖着走的样子明显是不如他的。

莫幸如此安慰着自己。

试图以此平复自己濒临崩溃的精神。

可效果却并不太好,莫幸心情依然很压抑。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口,缓缓收紧了手指。

莫幸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常常夜不归宿,即使留下来也对母亲没有一点好脸色。

每当母亲独守空房时,就会让莫幸跪在地上反思自己的错处,是不是哪里惹了父亲不开心。

一旦说不出错处就会被关进黑屋子里反省。

然后当莫幸边哭边反思的时候,母亲就会在小小的莫幸身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定是外面那些狐狸精勾走了你父亲的魂儿,不过我才是你父亲的正妻,没有我的同意,谁也进不了莫府的大门,在你父亲那里,我肯定是比那些个狐狸精重要的……”

“只要他心还在我这里,就算他拈花惹草,我也是可以忍的,谁让你父亲最爱我呢……”

“他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当初可是他对我一见钟情,上我家主动提亲的,我都不太乐意,但谁让他太过痴情……”

“他可黏人了,我要是跟你父亲一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几天,你父亲只怕都要急的团团转了,他就是那么口是心非,全都是那些狐狸精拐走了他,不然他可舍不得离开我……”

回忆里的母亲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看上去幸福极了。

莫幸中断了回忆。

他本以为他是比娘亲要强的,因为他和心肝儿是两情相悦的。

可是……似乎终究还是一样的。

母亲以为自己可以宽容丈夫的花心,可最后却变得越来越疯狂,每次见到那老头子的情人就失去理智,恨不得撕碎了他们。

他也会变成那样吗?

莫幸不知道答案。

他只能暂时否认。

他不会那样的,他已经诚心改过了,只要酒疏能回来,他真的可以不再追究那些姘头的事情。

【改过了?哼!】耳边的声音冷笑着。

似乎还想继续讽刺下去,但今晚的它跟莫幸一样受够了刺激,也不想再多说下去了。

最后也沉默下来。

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挑拨酒疏与莫幸的关系了。

要是继续撺掇莫幸惹怒酒疏,它怕酒疏真的会再也不回来了。

不如先保持沉默,等到酒疏回来再谋划让酒疏讨厌他的事情。

‘莫幸’冷静的制定着计划。

对它来说,比起对莫幸的厌恶,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酒疏。

*

夜凉如水,墨一般浓黑的天空上一轮明月照亮了整条街道。

酒疏在离开莫幸视野之后就往自己的临时住所赶去。

很快就到了自己新租下来的房子。

这里是马镇的另一端。

新租住的院子跟之前一样坐落在同样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只不过面积比较大,更方便酒疏制作必要的工具。

原来的房子自然是不能去的,那里肯定已经被莫幸时刻盯梢。

如果住在那里,一方面对最近忙于追查弥勒教派的酒疏来说会很不方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酒疏已经看透了莫幸的心思。

只要给他一点希望,就能被他当做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住在原来的院子里或许在莫幸看来就是在故意拿乔,多少让人有点无奈了。

酒疏回到住处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院子里堆放着的一堆杂物。

在外人看来是一堆奇形怪状的物件。

其实都是酒疏精心炮制的材料。

经过阳光暴晒后,这些用来对付灵异怪事的物件们已经变得神光内敛,丝毫不引人注目,但只要仔细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酒疏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柄长剑。

那是用一串串五铢钱串起来的铜钱剑,用来驱邪便是神兵利器。

在这个小世界,很少有人会将铜钱制作成这副模样,也很少会有人会用这种东西去应对邪祟可怖之物。

因为没有特殊的制作手法,普通制作出来的铜钱剑并没有任何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撞了邪通常只会尖叫着等死,哪怕是寺庙里的得道高僧也一样,毕竟不是所有高僧都是法师。

对普通人来说这个世界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唯物的,是个很普通的封建社会。

只在偶尔变得怪异。

这本该是好事。

可偏偏没有什么仙神佛祖,却有鬼怪邪祟,让人们在面对怪事时显得很无力。

就像原著中的瘟疫死了许多人,按理说早该引起轰动。

可无论是第一部还是第二部,都没人能控制住瘟疫的扩散,最后死的全城都死气沉沉的,所有人都只能等死。

这个小世界的原著作者为了营造出一种末日狂欢的氛围,突显小说主旨,将瘟疫情况描述的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目的就是为了表现出面对死亡威胁时,人类的种种丑态。

原著中,在瘟疫阴影的笼罩之下,整个马镇都陷入了疯狂,人们恐惧死亡,放纵欲望,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不在乎,吃人肉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种文学上的描写手法表现在现实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在应对怪异之事上显得过度愚昧无知了。

宗教寺庙里多是些坑蒙拐骗的骗子。

根本就没人是正经研究如何应对怪事灵异事件的。

遇到事情只会用一些偏门手段去应对,一旦失效就立刻落荒而逃。

甚至很多情况下连偏门手段都没有,黑狗血一洒,没效果就直接跑路,就连名门正派都是如此,更不用说那些邪.教了。

马镇里的弥勒教派相比之下都算是有些神通的了,毕竟普通人可搞不出弥勒降世的‘弥勒佛’来。

与酒疏以前经历过的修仙世界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在闹着玩。

非要形容的话,很像是一个灵气断绝的末法时代,人们无法修炼,渐渐的,连一些原本流传的驱邪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最终造就了一个对普通人类来说绝望的世界,兵荒马乱,怪事丛生。

酒疏用手中的铜钱剑挽了个剑花,他收起铜钱剑,又看了看院子里其他的半成品。

这些东西制作的还算顺利。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灵气之类可供人类修炼的东西,但制作这种在其他世界用来驱邪的东西时,却意外的很顺利。

甚至可以说效果超乎意料的好,用同样的材料在其他世界可做不出这种效果来。

有的器物上甚至都自带法术,足以被称为法器了。

比如之前用黄大仙皮毛制作的物件上就附着着幻术。

有了这些东西后,酒疏现在多少算有了些底气。

对比那些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怪事的人们,他现在确实已经超出了一大截。

若是他想,大可以跟那些邪.教人士一样出去宣扬自己法术高深,定然会比骗子们更加逼真,也更能唬人。

因为他都是货真价实的法术神通,放在普通人身上都要膨胀到自称神仙了。

不过酒疏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在意瘟疫的事情。

只要能解决掉瘟疫,原著中的结局就基本可以改变了。

现在已经从弥勒教派那里得到了许多线索,只等着这些工具物件制作成功,就能去弥勒教派里将那些制作弥勒佛的怪异之物取过来一探究竟了。

其实酒疏可以不必如此谨慎的。

毕竟弥勒教派的实力也就那样,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他也能摆平那些普通人,可酒疏已经习惯了谨慎,有备无患。

左右不过耽误几天时间,现在距离瘟疫爆发还早,不影响。

酒疏看了看时间,发现夜色已深,便去洗漱了一番,随后就进了屋准备休息。

养足精神后才好明天去弥勒教派抢东西。

只是躺在床上后,酒疏却依然没有闲下来。

他还在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原著内容。

翻看着原著里有关莫幸的内容,酒疏不禁想起刚才遇见的莫幸。

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他看得出来莫幸现在的状态依然很不稳定。

因此虽然对莫幸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但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案。

想到这里,酒疏将目光重新放到原著小说上。

原著里的第二部是另一场名为孤独的瘟疫的主场。

在第二部,莫幸早已惨死,按理说一切都跟莫幸无关了。

但酒疏仍然觉得二者应该是有些联系的。

毕竟原著中的莫幸临死前非常害怕孤独。

而第二部的瘟疫就是感染者们同样变得很怕孤独,疯狂想要跟他人待在一起,并因此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残忍行为。

酒疏翻看着这部小说的各种解析,有人说第二部内容是狗尾续貂,不如第一部结尾主角夫妻二人貌合神离的开放式结局耐人寻味。

也有人说第二部的内容才更能体现出人性,毕竟在放纵欲望之后,人们就是会感到孤独,渴望得到他人的理解。

这种由孤独滋生的瘟疫才最能体现出人性百态。

酒疏若有所思地点开第二部内容。

在女主发现了整座马镇的变化之后,原著小说的内容便变得晦涩难懂,古怪起来。

让人说不清是女主已经疯了,还是整个马镇都已经在疯狂中沦陷了。

到处都是人们紧贴在一起的尸体,目之所及全都是死亡的气息,人们怪异扭曲的肢体蠕动着。

即使已经是如今可怖的样子了,这些人却依然还活着,一边蠕动,一边口中喃喃自语着听不清的语句。

女主在幻觉中只看到了到处都是莫幸可怖的身影,仿佛是他的冤魂前来索命。

她不断尖叫着试图逃离莫幸的追赶,但无论哪里都逃不开。

直到女主被脚下泥泞的血肉绊倒,才看到不远处是男主陈全武的身影。

可此时的男主已经完全没了人形,浑身都是臃肿的肥肉,正拼命往嘴里塞着不知何处来的肉干。

一边吃一边称赞食物的美味。

一切就好像之前的土老财一样,贪婪,臃肿,丑陋而畸形。

他们终究还是变成了跟莫幸那贪婪地主一般贪婪的人。

女主在这一刻终于大彻大悟,回忆起与男主的往昔美好,不禁痛哭出声,上前拥抱住了男主。

她彻底醒悟过来了,悔恨自己不该那么沉迷钱财,声色犬马的,他们对彼此来说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

还好现在醒悟还不晚,女主将自己跟男主缝在了一起,心满意足地抱紧了男主。

至此,整座马镇终于彻底陷入了疫病的阴影之中,再无声息。

莫幸在第二部只是作为幻觉出场了几次,无法证明他究竟跟第二部的这场瘟疫有没有关系。

如果第一部里的瘟疫被解决掉了,第二部的瘟疫还会出现吗?

酒疏思索着这个问题。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只有等到得到了弥勒教派里的那样东西之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如果第二部的孤独瘟疫依然会出现,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酒疏有些头疼地想着,以莫幸现在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感染了这种病毒怕不是会彻底失去理智。

在原著中,莫幸终究是作为反派存在的。

他的孤独在原著中不过是一笔带过的内容,并不重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孤独不严重。

因为太过孤独,他才会总是胡思乱想,哪怕有人真的想要靠近他,也只会不断怀疑其用心何在,他不相信别人会爱上自己。

但又渴望别人会爱上自己。

对于孤独的恐惧和对爱意的渴求,共同滋生出了莫幸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只要稍有怀疑就会心生嫉妒。

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即使是道听途说,莫幸也会认定他有了外遇,刚才更是如此。

他刚才明明是在教训一个嘴硬的弥勒教派属下,却被莫幸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成了自己的姘头。

这种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状态会让任何靠近他的人感到不适。

而他自己还毫无所觉。

酒疏重新翻到第一部。

第一部里,作为书中反派,作者对莫幸的着笔并不算少,但多是以反面视角来描述的,用各种极端的情绪描写来表现莫幸的可恨。

比如莫幸经常会发脾气,整个人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捉摸,在女主初来莫府的时候便展露出了扭曲的性格。

【“呜呜——老爷!饶了小的吧!”

莫府中传出下人哀嚎的声音。

伴随着板子拍在人身上的沉重闷响,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是莫老爷又在惩罚不听话的下人了。

巧儿路过正堂门口,瞥见了这一幕,她面露不忍之色。

可再一抬眼,看到正堂座位上正坐着那面带病容的高大男人,正是这座大宅院的主人莫老爷。

莫老爷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曾被人说是鹰隼一般尖锐锋利,仅是看上一眼便让巧儿胆战心惊,不敢多发一言。

此时正在发怒的莫老爷一双浓黑的眉毛皱在一起,看着躺在地上凄厉叫唤的下人们,怒极反笑。

虽然是笑,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笑得人心头发慌。

莫老爷的长相其实比巧儿之前想的好很多,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形也高大,比起巧儿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邻居庄稼汉们,已经算得上英俊。

但这副好皮囊落在莫老爷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因为这马镇里顶有名的铁公鸡只会用这张脸做出尖酸刻薄的表情。

眼下生气起来更是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眉眼间全是阴郁之色。

好似被人欠了几万大洋一般,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人看,模样可怕极了,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知道,如莫幸这般为富不仁的土财主肯定是会杀人的,如果真惹怒了他,只会落得个死无全尸。

巧儿也同样没少听过关于土老财的传闻,她也怕得很。

但眼看板子越打越重,那趴在地上的下人已经快要没气了,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想要让土老财饶他们一命。

心地善良的巧儿看向下人时脸上全是不忍,与土老财的残忍冷血截然相反。

四周的其他下人们都不禁朝巧儿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原本他们还对这个刚进门的正室夫人很陌生,现在见柔弱可怜的巧儿竟然敢当面顶撞土老财,只为了给他们这些下人一条活路,都难免有些动容起来。

可面对如此善良的巧儿,土老财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一张嘴就是这些下人们偷了自己的钱:“那可是足足五百两银票,卖了他们也赔不起!”

土老财说着,怒气更盛,自己上前踹了那几个下人几脚,大声怒斥让他们赶紧还钱,不然就要打死他们。

可这些下人都是穷苦出身,偷来的钱早就花完了,哪里拿得出来,只能继续惨叫求饶。

最后是巧儿扑上去护住那些下人才让他们没被土老财一脚一脚活活踢死。

而面对护着下人的巧儿,土老财也不得不收了手,怒气冲冲地对着巧儿一阵怒斥:“你到底向着谁的?居然护着这些下人?”

巧儿面对斥责只能泪流不止,哭个不停。

土老财之后没了惩罚下人的兴致,挥挥手就让众人散去了,然后便开始在巧儿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瞥着巧儿。

他是瞧不起巧儿的,要不是巧儿彩礼便宜,他也看不上她。

只是因为跟巧儿成了亲才会勉强将她当个人看待,毕竟在保守封建的土老财看来,成了夫妻便是要之后相守一生的。

“既然已经进了莫家,就要懂得我莫家的规矩,不能对这些下人太仁慈了……”

“以后你我夫妻一体,你须得贤惠持家,给老爷我多节省开支,不能败家,就像马镇里的其他大户人家一样,老爷我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耳边声音渐渐模糊了,那些语气傲慢的规训之词巧儿全部都没听进去。

她继续抽噎着,将目光从那贪婪自私的莫老爷身上移开,不愿再看到这个满身铜臭的土财主。

她真的很想念她的陈郎。

可命运已将她锁在了这座深宅大院之中,只能终日面对眼前这个丑恶至极的莫老爷,忍受这样悲惨的人生了。】

酒疏看着这段文字,半晌才继续往后翻看。

在原著中,女主不喜欢莫幸实在太正常了,莫幸表现得也并不喜欢女主。

他只是因为女主是他的妻子而表现出了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让女主分外反感。

因为她也看出了莫幸就只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已,根本不像陈郎那般爱她。

所以她报复莫幸时也毫不手软,无论是吞占莫幸的家产还是灾荒时的割肉,她都做的干净利落,毫无动摇。

哪怕后来莫幸因为以前将她禁足的事情道歉了,还表示以后要跟她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典范,女主巧儿也并未因此动容。

莫幸在原著中对于夫妻名分的事情看的太重了,大概是母亲的影响,他总想要表现得跟父亲不一样。

因此想要跟女主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而不是像莫父那样花心,只顾着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却冷落了妻儿。

莫幸曾在原著中说想要变得跟马镇里其他人家一样,夫妻恩爱,家庭美满。

其实不难看出这段话的本意,实质上是莫幸想要得到他人的关心,妻子就是那个最完美的人选。

可惜他自己并不是妻子最完美的人选。

扭曲的童年造就了他扭曲的性格,导致他总是做错事。

太不关心巧儿,不懂得如何爱人,太过以自我为中心,傲慢又狂妄。

做错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最后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最终惨死的结局。

酒疏收起系统面板,这次是真的闭眼休息了。

等到天刚蒙蒙亮时,他才睁开了眼睛。

酒疏很快就起身洗漱,收拾整齐,出门前往弥勒教派的所在。

昨晚已经去提前踩过点了,今天去弥勒教据点刚好可以把一切都查个明白。

酒疏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刚刚亮透。

夏日白昼本就漫长,即使天色大亮,时间也还早得很,就连马镇的早集都还没开,街上的店铺只零星开了几个,大多都是些早餐摊子,食物的香气混着空气中逐渐上升的温度构成了马镇独有的早晨。

今日不是弥勒法会,所以弥勒教派的手下信徒们都有些懒散。

他们守在据点的院子外,一个个都昏昏欲睡,酒疏轻易便摸了进去,轻松的不像话。

此时的据点房间里,一身道袍的副教主正在一个摆着巨大炼丹炉的炼丹房里,神色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丹炉。

这里是制作弥勒佛肉.身药引的地方。

信众们虔诚信仰的弥勒佛们就是在这里服下药引,然后逐渐长成弥勒佛的样子的。

明明是佛教的弥勒,副教主却身穿一身道袍,道袍形制也不太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副教主已经习惯了这身穿着,自己倒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而且比起副教主的道袍,更加诡异的是这炼丹房内的情况。

炼丹房里并没有修道之人该有的仙气飘飘,反而到处都散发着血腥味道,甚至还有一些肉类腐烂的味道掺杂其中。

若是个普通人毫无防备进了炼丹房,立时便要被熏得头晕眼花,严重点还会当场昏厥过去。

可面对这般恶臭,年逾半百,身形枯瘦的副教主却已经司空见惯。

他端坐在蒲团上,臂弯处的浮尘已经被自己扭的不成样子了,显然心情已经差劲到极点。

“那些货怎么还没运来,药引都饿急了。”

副教主喃喃自语,然后便难掩惧色地看向自己面前巨大的丹炉。

炼丹房里的这尊丹炉足足有两米多高,两人合抱都无法度量其宽度,副教主坐在丹炉面前显得分外渺小。

副教主只能仰着脖子,透过丹炉上的小窗口看向丹炉里的药引们。

他被那些扭曲可怖的身影吓得面色铁青,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最初还没那么可怕的。

在他和教主一起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这些药引都只是一些单纯长相怪异的肉团而已,虽然看上去很奇怪,但其实危险程度并不高。

可现在随着制作的弥勒佛越来越多,使用药引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药引已经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可怕到副教主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药引的食粮,被药引吮吸着脑浆,连骨头渣子都被药引给嚼碎了。

而他们只能惨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药引吞噬殆尽。

如果再不停手,只怕这噩梦很快就会成真了。

副教主越想越害怕,他连连擦拭额头冷汗,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他想着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本来捞的钱也足够多了,足够他养老了。

可是弥勒教派已经发展的太大了,他现在收手又该怎么向教主交代。

而且其他手下要是察觉他的退缩,只怕也会发现端倪。

万一被人发现他的外强中干,那他可就要惹来一身麻烦。

毕竟担任弥勒教副教主的这段日子里他可没少在马镇里作威作福,很是嚣张了一番,惹下了不少仇家。

总不能还像年轻时一样落荒而逃吧,外面世道越来越乱了,远不如马镇这边安逸。

他年纪也大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副教主想到这里,不禁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贪心不足了。

或许最初拿这些药引捞上一笔意外之财的时候就该收手的,不该等到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时候才想着收手。

就在副教主兀自懊恼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这么慢!你们干什么吃的!不是说过了今天天不亮就要赶紧将东西送来吗!”

副教主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

他都等的快要吓死了。

要是早点送来,也不会把他吓成这样,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真是差点坏了大事。

以前药引不会饿的那么快,这些人耽误一点时间无关紧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药引已经经不起饿了。

饿急了就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就像现在一样。

副教主拖着沉重的身体从蒲团上坐起来,面色仍带着未散的惧意,嘴上依然不饶人地训斥着来晚了的手下:“还不快点把货拿出来,赶紧给药引喂了!快点!”

药引在逐渐恶化。

尤其是经过前几日的弥勒法会之后,药引就饿的越来越快了,本来一个月喂一次就够了,现在却缩短到了一周的时间。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一天喂一次了,甚至一个时辰喂一次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此快的喂食频率即使以弥勒教现在的体量,也是完全撑不住的。

副教主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该隐退了。

这药引已经快要超出掌控了,他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没人再喂养药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来晚了吗?我觉得刚刚好啊。”

一道清澈陌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副教主慌乱的思绪。

他错愕地扭头,看向身后的陌生人。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人,黑发黑眼。

面容尤其俊俏,俊俏到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程度。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闯进弥勒教派的核心据点的,副教主只看到这个一身短打长裤的年轻人好奇地看向了面前的丹炉。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药引?”

年轻人走近丹炉,透过小窗,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扭曲蠕动的药引们。

虽然是被冠以药引之名,但实际上只是些形容可憎的肉团而已。

一个个肉团时而粘合在一起,时而又拼命撕扯彼此,最后组成了丹炉内部一片血红泥泞的肉糜。

乍一看去,完全是一个猩红腐臭的血肉怪物,完全超出此世普罗大众的认知。

副教主也不是没见过其他人参观药引时的样子,无论多么意志坚定的人初一看到这场景都会被吓得脸色煞白,反胃呕吐。

可眼前这个面容漂亮的年轻人却表现得异常淡然。

他看着那些药引,盯着药引的目光里只有探究的意味,神情一直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在良久之后露出了迟疑之色。

也不知道是在迟疑什么。

副教主只看到那年轻人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没多犹豫便伸出手碰了碰丹炉。

似乎是想要靠近这些肉团。

正常人即使不知道丹炉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见着炼丹房里诡异的氛围也会识时务地退避开来,从没有如他这般莽撞的,竟然想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触药引。

既然他想要当药引的食粮,那副教主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虽然没有经过特定的炮制手段,并不能很好的喂饱药引们,但也能减缓这些药引的躁动

只是多少有些可惜了那张脸。

副教主也算是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过了这么多年,可还真没见过跟这个年轻人一样这么好看的皮囊,草草喂了药引实在可惜。

副教主思量着要不将这年轻人的皮扒下来,回头制作成弥勒佛的人皮塑像。

也只有这样的容貌才能让信众们更加相信弥勒佛降世的真实性。

砰——!

砰——!

随着年轻人靠的越来越近,丹炉内的肉团果然暴躁起来,疯狂撞击着丹炉内部。

它们连副教主这喂养它们长大的衣食父母都不在意,更不会跟这陌生的年轻人客气,张开遍布利齿的嘴巴就要咬掉年轻人的手指。

还好年轻人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这才没被咬中。

看来不是。

酒疏看着那些嗜血暴戾的肉团们,察觉它们面对他真的毫无触动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毕竟之前那么多世界里,这种怪异的东西大多都是惩戒对象的化身,酒疏自然会有些怀疑。

不是就好,处理起来就能更心无旁鹭了。

毕竟要真的是惩戒对象的一部分,他可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你这年轻人真不怕死!敢擅闯弥勒教禁地,你可知该当何罪——哎哟!”

副教主冷哼一声,抚着自己的胡须,刚要摆出自己仙风道骨的样子来,下一秒就被酒疏一拳打倒在地。

副教主顿时倒地不起,哀嚎起来。

他真没见过这么冒失的年轻娃子,完全不讲江湖道义。

话还没说完就动手,而且下手很重。

一个看上去跟花瓶一样的漂亮娃子,身手居然好的离谱,他连动作都没看清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疼得他老眼昏花,几欲昏死。

可偏偏怎么都昏不过去,只能一直忍受着疼痛。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这人拿下!”

副教主这下彻底慌了,他大声尖叫起来,试图把守卫们给叫来。

可惜酒疏早就把附近的守卫都打晕了,他怎么叫都是叫不来人的。

酒疏毫不在意副教主的垂死挣扎,他随意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喊的嗓子都哑了。

好半天副教主才终于认命。

他惊恐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年轻娃子,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连忙挤出层层叠叠的褶子,谄媚地求饶:“好汉,好汉饶命,好汉您年纪轻轻就一身本领,真可谓是少年俊杰,您要什么就自己拿走吧,只要饶了小的一条命就好!”

酒疏没有多理会副教主的阿谀奉承。

他自顾自拿起蒲团旁边的几卷经书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内容跟外表完全不相符,并不是经书子集,而是一些密密麻麻的账目数据。

“好汉,这里面都是在下的一点小产业,如果您有兴趣,我一会儿就可以就转到您名下……”副教主擦着冷汗,生怕酒疏看出点什么。

可酒疏早在来之前就调查过了弥勒教的情况,又怎么会不清楚这经书账目里的内容都是什么。

酒疏目光扫过经书内的各种账目,全都是弥勒教派麾下的产业。

弥勒教势力膨胀的速度很快,在这短短几个月间就买下了马镇中不少店铺。

而为了更好的获取喂养药引的食粮,这些店铺很多都是客栈,药店,丧葬铺子。

甚至还开了家西式医院,真可谓是财大气粗。

*

新开的西式医院正在开门营业,来往的病人不多,但每个都因为西式医院之前打的广告而怀抱着能治好病的希望。

宽敞明亮的诊疗室内,号称留洋归来,医术高超的医生坐在桌子后面神情严肃。

桌子前,新来的患者正在跟医生谈话。

“你是说你想要手术的原因是想要情人爱上你,没错吧……”医生皱着眉头,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我是惹他生气了,他早就爱上我了,不然也不会主动勾引我,只是他脾气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惹他生气。”

病人固执地反驳医生不恰当的言辞。

“……呃好,我明白了,你这表格上写你想让情人跟你和好,因为他吃醋了,呃……”

医生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一大张纸,额头直冒冷汗,他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汗。

当初被安排当医生的时候也没人教他,当遇到病人描述自己病情的时候把恋爱经过都写的清清楚楚时该怎么办。

这情人还是个男的!

而且还写着什么为了能跟情人永远在一起,所以选择结婚生子,这什么逻辑,医生快要怀疑自己不认识字了。

虽然他那个留洋归来的名头只是骗人的,但他多少也真的念过几年书,在国内的学校学过几个月的西医。

他现在是越看越觉得面前这个病人不是需要手术,而是需要吃药治治脑子,这完全就是西医说过的精神疾病的症状,而且症状很严重。

医生记得自己之前看的报纸上就报道过类似的病人例子,发疯的病人到处杀人什么的。

医生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画面吓出一身冷汗。

“情人太喜欢欲擒故纵了,总是因为自己娶妻生子的事情吃醋,不过我还是很爱他,我愿意为他去死,花多少钱都心甘情愿……”

医生拿着纸张的手在不自觉颤抖,真是越念越慌张。

他抬头看了下面前的病人,发现病人那苍白病态的脸上一双阴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模样别提多渗人了。

似乎觉得自己写的还不够详细,病人见医生不出声了,还认真地继续补充道:“这是之前的事情,这次是因为我撞见他跟其他人偷情……”

“这位病人,其实我并不想知道这么详细,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也给你个建议,另一半偷汉子的话,要不就一拍两散吧……”

反正这人以后也要娶妻生子的,情人什么的无关紧要了。

医生诚恳提了个建议,可谁知下一秒就被病人可怖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

这人刚来时看着还挺正常的,可随着他询问了下病情,让他将自己的症状写下来,这人就越来越可怕了。

医生心下发苦,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询问病情导致他受了刺激,现在根本就是发病了。

“怎么能一拍两散,我们可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而且我们两情相悦,他那么爱我,如果见不到我一定会很难过,就像我一样难过……”

病人满脸信誓旦旦,仿佛情人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

看的医生无言以对。

都能偷情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两情相悦的样子,反而更像是病人自己单相思。

医生记得自己之前还在书上看过类似的病症,有一种精神病人就是会发癔症以为别人喜欢自己。

而对这种症状的病人,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直接了当跟他说别人根本不喜欢他,都是他幻想的而已。

医生冷汗涔涔的回忆着自己学过的一些浅显西医,忍着恐惧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情人其实并不爱你?这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面对一个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疯子,医生已经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

“……医生你是不是疯了?”莫幸皱着眉,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医生。

酒疏怎么可能不爱他,他爱他爱的很深,不然也不会一生他的气就离家出走。

这个西医院的医生真是疯的不轻。!

本文网址:http://zhengjiubeiweipianzhinanpei.23quan.com/57450615.html
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23quan.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