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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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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接通后,林琅听见里面传出的淡淡电流声,以及浑厚男声用地道英音汇报工作。

她这方面水平一般,只能听出一些大概来。

大多都是些专业词汇,听懂了也像没听懂,不知所云。

这场会议的参与者应该不少,林琅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些小窗口,每个人都一身正装,角落方格内,明显是在办公室。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左右两侧分别坐满了人,正中间门是大屏。里面的人在汇报工作。

裴清术一只手搂在林琅的腰上,另一只手滑动鼠标将角落方格放大。偶尔指腹轻抚几下林琅的腰侧。

他显然是掌控全局的那个,里面的人汇报完一段,往往会先停下,等候他的示意。

他略微颔首,示意继续。

那边才重新开始。

林琅坐着,也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怕打扰到他。

裴清术能够察觉到怀中人时刻绷紧的脊背,手掌贴着她的腰,轻慢往上滑,停在脊骨处,手指轻轻点一下,让她放松。

唇角微弯,又俯下身,轻问一句:“是不是很无聊?”

她摇头,又点头。

本来想敷衍一句说还好,但又实在敷衍不下去。

“有点。”

他又是一阵轻笑,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魔方递给她,让她暂时打发会时间门。

林琅觉得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让她用这玩意儿打发时间门。

她倒还真认真地翻转起来,但不论怎么转,撑死了只能翻完一整面。

典型的顾头不顾尾。

会议似乎到了中后段,所有人都静下来。

裴清术简易发表了下自己的想法。

标准的伦敦腔发音,末尾咬字却有点散着劲儿。

几分慵懒随性。

林琅大概听懂了一些。

想法不错,但实行起来异想天开,退回去重做。

是怎么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来的。

如果不听内容,只听他说话的语气,真的以为他在夸奖赞美。

会议结束。

裴清术将电脑关了。

垂下眼时,正好对上林琅看向他的视线。

他笑了笑,托住她的腰,让她往自己怀里靠的更近一些:“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沾了点疑惑,和一种对未知事物的,胆怯。

“别怕我,不然我会难过的。”他低下头,去靠向她的肩膀。

明明人还坐在他腿上,倒在他怀中。

语气温温柔柔,始终夹杂笑意。

林琅说:“没怕你,可能是你刚才说话太直接,我有点不适应。”

她印象中的裴清术,好像不论何时,都是宽容和善的。

“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得严肃一些,不然管不住人。”他看见她手中的魔方,只转完一面。

于是伸手接过,动作自然。

林琅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作间门,指骨明显。

一分钟不到,就六面全部统一了颜色。

他又将魔方重新放回她手中。

林琅稍微睁眼:“这么快。”

他又是一声低笑:“无聊的时候,会用它打发时间门。”

“你打发时间门的方法只有这一个?”林琅像是对于他枯燥的生活感到疑惑。

他看穿了她的疑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无趣?”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不会无聊吗?”

他又把魔方重新打乱:“留给我无聊的时间门并不多。”

等林琅再次低下头时,那个被打乱的魔方早已在他手中统一了色块。

“听上去好像很辛苦。”

他便笑,视线落在她肩膀处的雪白上。

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白色的针织衫,领口本来就有些宽松,此时更是露了大片雪白肩颈。

她太瘦了,平直的肩,锁骨明显。

书房没开灯,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

锁骨仿佛蓄满阴影,瞧着越发深邃。

连同看着此处的,裴清术的眼底,也跟着一块深邃。

“喷香水了?”

他低头靠近她,轻声问。

感受到他说话时,微微吐露的鼻息。

温热,还有点痒。

“没。”她下意识向后退缩。

他的声音罕见的有些沉闷:“白茶。”

“嗯?”那股气息越发清晰,如同一只手在她肌肤上描绘。她不安地挪动一下,却被裴清术制止。

他只是轻轻揽着她的腰,“白茶的香味。”

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的身体乳是白茶味的。

“应该是身体乳的味道。”

察觉到她的局促,他反而是一阵轻笑,停了继续往下的动作,改为将她抱回自己怀中。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怕,不至于。”

用周橙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林琅哪怕是烧成灰了,也只剩一张嘴还硬着。

甚至在这种地方都不愿落了下风,明明脊背已经绷直到透了些紧张姿态。

想到她从前当着徐初阳的面,在桌下去牵他的手,那种大胆行径,再看看现在。

裴清术却只觉得可爱。

像只虚张声势的猫,爪子是软的,却偏好用它去吓人。

能吓着谁呢,反而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来?”

林琅说自己已经开始找房子了,估计快了。

裴清术握住她的手,轻慢揉捏几下,觉得凉了些。

怎么室内暖气开到这么大,她的手还是凉的。

于是稍微掀开自己的毛衣下摆,将她的手放上去,用自己的体温去熨帖。

林琅感受到温热,还有腹肌紧实的手感,肌理和轮廓的走向都被她的掌心描绘出来。

“我选好了几个地方,到时候带你去看看,看哪个更合你心意一点。”

听完他的话,她稍微坐直了身子,不等她开口,他便轻易将她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堵死回去:“不让你白住,就当是裴蔺的学费了。”

“那也不用这么多。”

“就他那个性子,教他一个人花费的精力都够你教好几个了。真算下来,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林琅听到他这么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感觉不管她怎么开口,裴清术总能游刃有余将话挡回来。

或许他在安排这一切之前,就将她的所有顾虑,和那种艺术家的穷清高都给算准了。

方方面面都顾虑到,然后再着手去准备。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果然,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学龄前儿童。

她想起之前那些小九九,自认为天衣无缝,只把他当个报复回去的工具人。

却不曾想,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就好比一张白纸。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院内种着几棵林琅叫不上名字的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风一吹,擦碰在一块。

哪怕是隔着窗户,听不见声音,但也大概能想出来,何等的嘶哑。

“那如果我当时一直和徐初阳纠缠不清,你会松口让我继续接近你吗?”

她是真的好奇,好奇他会是个怎样的反应。他这样的人,哪怕嘴上不说,但他的傲是镌刻在骨子里的。

不显露,但始终存在,也放不下。

“要听实话?”

林琅点头。

“我也不知道。”

真跳开了世俗和三观,无底线的去爱一个人,还是好友的女朋友。

裴清术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连他自己都没能得到真正答案来。

所以,同样也回答不了林琅。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并不费力的将她单手抱起,让她坐在离自己更近的位置。

指腹放在她腰侧,隔着那件单薄的针织衫轻抚过,分明亲昵,却并无狎昵。

直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蔺风风火火跑进来,说已经超过上课时间门了,但老师不知道哪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提前下课。

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被面前的景象给震住。

同样被震住的还有林琅。

倒也不全是因为害羞,而是她觉得,裴蔺这个跳脱难管的二世祖性子,若是自己不在他面前立下一个严厉的形象,以后也很难让他乖乖听话。

所以,现在这叫什么话。

她乖顺地躺在男人怀里,被温柔抚摸。

林琅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感受到向上的力道,裴清术不紧不慢的,手腕稍微使力,将她重新按下。

按回自己的腿上。

眼神淡,语气也淡,看着裴蔺:“说了多少次,进来先敲门。”

裴蔺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了裴清术的话后,才稍微回过神来。

“我......我给忘了。”

裴清术瞧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门,确实离上课时间门过了十分钟。

他放下手,“再等十分钟吧。”

裴蔺点头,一只手还扶着门把手,人往后退的时候,非常贴心的要将门关上。

退了一步,他又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以示衷心:“放心好了,今天看到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裴清术不以为意:“想说就说。”

裴蔺一愣:“啊?”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裴清术表现得很坦荡,是真没打算隐瞒。

这事儿总得敞开了去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们是正经谈恋爱,就该在明面上,大大方方的去让众人瞧见。

至于徐初阳那边。

早在和林琅确认好关系前,他就想好了后果。

无论结果如何,都由他来承担。好坏都落不到林琅跟前。

“把门关上。”

他轻慢的声音响起,裴蔺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神。

他退出去,关上门。

四周又重归安静。

林琅又去看裴清术,他也去看她:“怕吗?”

林琅不解:“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点头,也不打算去解释,他口中的“怕”到底指的是什么。

好像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林琅没在他这里待多久,她还是想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的。

既然拿了钱,就得办好事。

最后半小时的上课时间门,裴蔺好像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但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一直欲言又止。

林琅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下课,林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裴蔺才叫住她。

十分钟前收到裴清术的消息,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他开车过来。

此时听见裴蔺的叫声,她停下换鞋的动作,回头看他。

裴蔺好像对棒棒糖情有独钟,尤其是荔枝味的。

这会嘴里又咬了一根,糖球抵着他左腮,白色的糖棍,像是叼了根烟。

分明长了一双和裴清术六七分相似的眼睛,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

“我感觉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她抬眸,知道他的话没说完,所以安静等着。

“你挺□□的。”

最难搞的两个人,都和她牵扯不清。

这话非贬义,裴蔺是真的觉得她牛X。

他没见过他哥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谁。

对谁都一视同仁的礼貌和善,像个圣人一样普渡众生。

这种从不多余倾斜的公平,反而更能证明他是个理性到带点冷漠的人。

能从他这儿讨到偏爱,还是这种明目张胆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

真是天底下独一份儿。

“是吗。”林琅穿好鞋子,好像并不在意他这句话是贬义还是褒义,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布置的作业记得完成。”

裴蔺拖着音去应:“知道了。”

要搁以前,他还敢糊弄过去。但是现在,人家可是有靠山在身后撑着的,他也不敢再动那个以下犯上的心。

林琅出了院子,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着双闪,停在路边。

车牌号五个八。

林琅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知道,这种车牌号有钱都很难弄到。

但因为车上坐着的人是裴清术,所以她并不觉得意外。

开了车门坐上去,裴清术一只手搭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

隔着透明的杯子都能瞧见,里面堆满了小料。

他笑着将奶茶递给她,“知道你不爱喝太甜的,所以点了半糖。”

林琅伸手接过,和他道谢。

奶茶是热的,拿在手里很暖和。

林琅很难想象他排队买奶茶的样子,穿着这身,挺正经清贵的打扮,却和一群小妹妹一起,排着队买奶茶。

因为小料加的太多,普通大杯的奶茶,在她手中沉甸甸的,更像是个哑铃。

林琅突然很好奇:“你之前买过奶茶吗?”

裴清术开车很稳,起步也慢,林琅有点晕车,但坐他的车却丝毫没有不适感。

他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林琅似乎想到什么,难怪这杯奶茶里放了这么多小料。

现在的奶茶店,不光在小料上喜欢搞创新,奶茶名也是。

爱取一些可爱但是不知所云的名字。

林琅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今天那场视频会议里,那些一个接着一个她听不懂的专业词汇。

和裴清术看到那些奶茶名,大概是相同感受。

看见她笑,虽然不明所以,但裴清术的笑意也浮上眼底:“有这么开心?”

她笑完了,坐直身子,奶茶放在腿上暖手:“还好。”

-

因为小区附近有一段路在检修,所以路口放了路障,车开不进去。

裴清术原本是打算,将车随意停在路边,然后送林琅进去。

却被她给拒了。

“就几步路,不用这么麻烦。”

他说:“不麻烦。”

“天气预报说了,待会要下雪。”

他在车旁站着,黑色的车身稳重又透着点霸道。

他同样一身黑,但眉眼却是柔和的,尤其是在看向她的时候。

浑身上下的气质,最为突出的,便是衣不染尘的禁欲。

哪怕穿着黑色,他仍旧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圣感。

林琅又想起寺庙里的年轻主持了。

他的声音,仿佛和年轻主持的重合。

衣不染尘,偏偏又带着爱意:“是在担心我吗?”

外婆总说,他们是功德佛下凡历劫,不能直视他们的眼睛,不然会被震怒的老天爷带走的。

可是外婆。

她不光看了,她还让他神圣无色的灵魂,掺杂上了七情六欲。

-

最后还是裴清术先妥协,他说:“我看着你进去。”

过了路口就是一条细长巷子,只用了五步就能走出。

小区楼下的健身器械旁坐满了带着小孩唠嗑的老人。

很热闹,属于小市民的人间门烟火。

和那所大宅子,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夜风肆虐,徐初阳站在树下抽烟。

隔了很远,他没有靠近,只是看着她上楼。

她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点。

明明才几天没见,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了呢。

徐初阳就这么看着。

她进了电梯,他的视线也随着电梯的灯光,一节一节地往上。

直到靠近楼道的房间门开了灯。

窗帘是碎花的。

她说,她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所以家里很多东西都是花里胡哨的,甚至连徐初阳的枕头,都是她画出来的。

徐初阳靠着灯柱,脊背松懈,肩膀仿佛也垮下。

想她啊,太想了。

可是又不敢靠近,怕她又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来看他。

这段时间门里,他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到她不要他。

就连梦里的她,也在让他滚。

他心脏抽痛,呼吸不过来。

每次都是流着泪惊醒,然后看着漆黑的夜晚发呆。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厌恶。

怎么办呢,他的小琅。

他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有小孩打打闹闹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他了。礼貌的停下来道歉。

他们说,叔叔对不起。

徐初阳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脸色还带着病后的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唯独眼底的红血丝肆意生长。唇边甚至还长出淡青色胡茬。

不论何时都清正到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只剩下落魄和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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