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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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十一岁的傅岭南跟着林项宜去偏远地区的孤儿院做慈善,同行的还有两个记者。

三辆崭新的轿车路过山区时,引来不少村民张望。

汽车停到一家破旧的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院长亲自出来迎接,一是跟林项宜谈开发这里的项目,二是感谢她为这里的小孩捐款捐物。

傅岭南在他们谈事时,独自出来透气。

院子里孤儿院的老师正在派发林项宜带来的书本、文具,还有食物。

傅岭南绕行到孤儿院后面,站在高坡上看着对面的风景。

这里虽然经济不发达,但依山榜水,天高气爽,很适合开发成度假村。

傅岭南倚在树下摆弄新上市的电子产品,突然响起枯树枝踩断的声音,他掀了一下眼皮。

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孩儿,四五岁的模样。

身上罩着一件不合体的宽大衣服,袖口被磨出了毛边,眼睛又黑又大,衬得脸颊很小,也很秀气,唇红齿白,乍一看像是个小女孩。

男孩似乎没料到傅岭南在这里,表情呆了一呆,。

傅岭南最先移开视线,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开口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傅岭南再次抬头,看他手里拿着林项宜带过来的新书本,淡淡回了一句,“不用。”

小男孩没有再打扰傅岭南,找了一个角落翻开了书。

他这个年纪还不太识字,只勉强认识几个拼音,因此只看书本上的画。

林项宜打过来电话,叫傅岭南过去拍照。

傅岭南有些不耐,不过他没反驳林项宜,说了一句“这就过去”就挂了电话。

朝回走时路过小男孩,对方明明没有挡路,但还是局促地挪了挪。

傅岭南没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回去后他站在林项宜旁边,跟孤儿院院长,还有几个孤儿拍了几张照片。

记者想录几段林项宜教这里的孩子看书的视频,本来打算也让傅岭南入镜。

这次傅岭南拒绝了。

林项宜没强求,只是叮嘱他别走太远。

傅岭南再回去时,那个漂亮的小孩儿被一个高壮的大男孩摁在地上,手里的书在拉扯中揉皱了,撕下了半张。

看到一身挺括的傅岭南,大男孩吓得赶紧跑了。

倒在地上小孩儿没有哭,眼睛只是有些湿润,尤其是看到书本撕下的那一角,抽了抽鼻子。

傅岭南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小男孩儿摇摇头,手掌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一片,他背到身后藏了藏,小声对傅岭南说,“……不疼。”

傅岭南“嗯”了一声,帮他把那页撕掉的纸捡起来。

小男孩嗫嗫道:“谢谢。”

“砚砚。”孤儿院一个女老师的声音传来。

沈关砚闻言转过头,朝走过来的女老师跑去。

女老师看他一身是土,蹲下来帮他拍土时发现了破皮的手,眉头皱了一下,“怎么弄的?”

傅岭南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看那小男孩仰起头,似乎又说了一句不疼。

女老师一脸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告诉老师。”

沈关砚弯唇拉出一个浅浅的笑,在对方手掌上蹭了蹭,一看就是那种很招老师喜欢的乖小孩。

傅岭南收回了目光。

-

过了一个星期,林项宜带着傅岭南又来了孤儿院。

这次同行的倒不是记者,县长跟乡长都来了,但天公不作美,下午突然下起大冰雹。

山路还没有修葺,晚上一行人只能留宿在这里。

孤儿院房间本来就不多,现在又挤了这么多人,院长为住宿问题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附近的村民热情,愿意借地方给大家住。

晚上院长领着沈关砚敲开了傅岭南房间的门,一脸为难道:“房间实在不够住了,岭南啊,你们能不能凑合一个晚上?砚砚很乖的。”

傅岭南看了一眼沈关砚,“好。”

院长温和地嘱咐沈关砚,“你要好好的,别打扰哥哥睡觉。”

沈关砚乖巧地点头。

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让孤儿院断水断电,房间只点着一根蜡烛。

沈关砚是抱着几本图画书过来的,上次林项宜虽然捐了不少书,但适合沈关砚看的很少。

这次不同,沈关砚分了好几本儿童图画书,在蜡烛下用牛皮纸给书包了一层书皮。

知道这些都是傅岭南捐给他们的,沈关砚拿了两块糖给他,以表感谢。

傅岭南已经洗漱上床,婉拒道:“你吃吧。”

沈关砚从兜兜里掏出两颗,害羞地说,“我还有。”

他给自己留着呢。

沈关砚扇动的眼睫在昏黄的灯下像蝴蝶的飞影,傅岭南看了几秒,最终拿了一颗糖。

见傅岭南一直没去吃另一颗,许久沈关砚犹豫着拿起来,怯怯地问,“哥哥,你吃吗?”

傅岭南说,“不吃。”

沈关砚听到这话才把那颗糖重新揣回进兜里。

晚上睡觉时他,俩一个人一个被子,但第二天傅岭南醒来,枕边挤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沈关砚睡在他旁边,身上盖着两层被子,脸睡得红扑扑,大概是热一直在蹭被角。

傅岭南给他拽下一层被子,沈关砚才安稳地继续睡,模样乖巧。

-

林项宜的捐款让孤儿院的生活好了起来。

沈关砚年纪小,直观的感受就是每天都有肉吃,下午还会发糖。

除了每人每天三块糖,因为沈关砚最听话,老师还会额外奖励他两块。

但每次奖励的糖都会被抢走,有时候沈关砚会哭,有时候只是眼睛红一红。

这样过了半个月,院长忽然找他,说有人要领养他。

沈关砚对领养唯一的概念就是要有爸爸妈妈了,期待又忐忑,同时也舍不得这里的老师。

一个星期后,沈关砚坐上车被人接去新家。

下车后,司机牵着沈关砚的手走进一栋豪华的房子。

进门就有一个中年女人为他拿干净的拖鞋,沈关砚以为她是新妈妈就叫了一声。

对方愣了一下。

这时二楼走下一个少年,上面是黑色针织毛衣,下面是湛蓝色牛仔裤,骨架虽然还没有彻底长开,但四肢已经很修长。

他站在二楼台阶,俊朗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看着沈关砚。

沈关砚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来孤儿院的哥哥。

女人回过神,笑着说,“我不是你妈妈,但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快,叫哥哥。”

沈关砚没有犹豫,抬头望着傅岭南叫了一声,“哥哥。”

傅岭南说,“上来吧。”

女人为沈关砚换上拖鞋,“让你岭南哥哥带你去房间看看。”

沈关砚点点头,乖乖地跟在傅岭南身后。

房间很大,墙壁刷成浅蓝色,地上铺着米白色地毯,床既大又软,枕头旁边摆着几个公仔玩具。

沈关砚一眼就看到了书架上的图画书,他惦着脚瞧了好几眼。

傅岭南看到后,抬手给沈关砚拿下了两本。

沈关砚眼睫扇动了两下,慢慢抬起手把书拿过来,乖巧地说了一句谢谢。

一下午沈关砚都闷在房间,这个新哥哥不怎么爱说话,他也就乖巧地看图画书。

到了晚上沈关砚也没有见到新妈妈,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林项宜是不经常回家的。

吃过晚饭,傅岭南给沈关砚放了洗澡水。

在孤儿院没有条件天天洗澡,沈关砚每晚都只是洗脸跟洗脚,见新家的洗澡盆这么大,还是贝壳形状的,不禁有些新奇。

傅岭南放水时,沈关砚就站在他身后,等傅岭南转过头就立刻把脑袋垂下来。

傅岭南说,“洗完换上这身衣服。”

沈关砚点点头。

洗完澡,傅岭南把沈关砚带回他自己的卧室,转身朝外走。

沈关砚不自觉跟在傅岭南身后,直到对方回头看他,他不安地抓了抓袖口。

傅岭南一眼看出症结所在,“害怕?”

沈关砚从小过着集体生活,从来没有单独地睡过,更何况现在住的地方这么陌生,他想回孤儿院。

但沈关砚不敢说,来之前院长跟老师都叮嘱过他,要他在这里乖乖听话,好好生活。

看着眼眶蓄满泪的沈关砚,傅岭南说,“去拿你的枕头。”

沈关砚反应了几秒,跑到床头抱了一个枕头,然后跟着傅岭南回了他的房间。

虽然傅岭南让了一半床给沈关砚睡,但他还是想回孤儿院。

眼泪憋了许久还是掉了下来,沈关砚哽咽地问,“哥哥,我能回去吗?”

躺在一侧的人说,“今天太晚了,明天送你回去。”

沈关砚闻言把泪擦了擦,但鼻音还是很重,“谢谢。”

傅岭南道:“现在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把眼睛闭上。”

沈关砚一向听话,立刻乖乖把眼睛闭上。

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可到底是小孩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沈关砚等着傅岭南把他送回孤儿院。

上午傅岭南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九点要学外语,十点多还要练钢琴,下午才有时间送沈关砚。

沈关砚坐在客厅等时候,傅岭南给他打开了电视。

于是沈关砚看起了《猫和老鼠》,一看就是一整天,中途没有提一句回孤儿院。

到了晚上他又闹觉似的,含着泪,抽着鼻子小声地问傅岭南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沈关砚想院长,想老师,也想孤儿院的朋友。

傅岭南答应后,沈关砚流着泪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第二天他又被《猫和老鼠》吸引,坐在沙发上一集接着一集地看。

沈关砚一到晚上就想回孤儿院,到了白天又会被动画片迷住,记不起院长,也记不起老师,更记不起小朋友。

就这么无限重复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沈关砚彻底熟悉了这里,也不会在夜里求着傅岭南把他送回孤儿院。

不仅不会了,他还雏鸟情结地依赖上傅岭南。

但傅岭南要上学,只有周六日能在家待全天。

沈关砚像小狗一样送傅岭南上学,等傅岭南放学又会在门口迎他。

汽车开进车库是沈关砚最喜欢听的声音,因为这意味着傅岭南回来了。

听到汽车入库的声音,沈关砚眼睛一亮,一路跑过去,“哥哥。”

傅岭南摁住沈关砚,“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

沈关砚用力点点头,“完成了。”

傅岭南最近在教他拼音跟数字,除此之外沈关砚还在学琴。

学琴完全是一场意外。

前段时间沈关砚成天看电视剧,晚上老是揉眼睛,傅岭南定了规矩给他,一天看电视不能超过三个小时。

不能随心所欲看动画片的沈关砚,只能窝在傅岭南身边。

有时候看傅岭南写作业,有时候跟傅岭南上各种家教课,上钢琴课的时候沈关砚试着弹了几下。

钢琴老师听完,在得知沈关砚没有基础的情况下弹成这样,觉得他很有天赋。

从那天开始傅岭南不再学琴,反而要沈关砚练琴。

三天一节的钢琴课也变成每天两节课。

吃过饭,傅岭南检查他的作业,又听他弹了一小段钢琴,然后教他新东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关砚洗漱完很自然地钻进了傅岭南的被子里。

沈关砚睡觉很老实,只是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盖着自己的被子钻别人的被子。

这个毛病是在孤儿院养成的,冬天孤儿院的暖气根本无法抵御外面的寒冷。

傅岭南跟沈关砚睡了几个晚上,知道他这个毛病后就开始盖一张被子。

同被共枕地睡了四年。

沈关砚早已经习惯挨着傅岭南睡,直到某一天傅岭南要沈关砚回自己的卧室。

沈关砚以为自己做错什么惹傅岭南不高兴,情绪低迷了好几天。

傅岭南揉揉沈关砚的脑袋说,“长大了,不能再睡一起。”

沈关砚不是很理解,但哪怕心里难过还是点了点头。

-

傅岭南读书早,人又聪明,在初中的时候跳过级,沈关砚上小学时他已经读高中了。

哪怕高三冲刺这个紧张阶段,傅岭南也气定神闲,晚上不怎么复习,反而要检查沈关砚的功课。

沈关砚刚上初一,学的东西简单,从入学到现在稳坐年级第一。

但他也想像傅岭南这样跳级,所以学的知识要比同龄的孩子深一些。

别人在读初二时,沈关砚成功跳到高中,同班同学都要比他大,他一入学就是全班焦点。

读高二那年时,沈关砚在某个夜里突然惊醒,慌忙地跑进洗手间。

彼时傅岭南正一千公里外的地方,代表学校参加辩论比赛。

第二天早上沈关砚给傅岭南打电话,为他在总决赛加油。

傅岭南忽然打断沈关砚,“怎么了?”

沈关砚一时没理解。

傅岭南问,“在学校又有人欺负你了?”

沈关砚高一下半年被学校一个混子疯狂追求,不知道傅岭南怎么听说了这件事,来沈关砚的学校解决了这件事。

没多久那个男同学就转学了,大家疯传沈关砚背景太大,逼对方转学的。

但由于那人风评不好,都觉得真要是沈关砚做的那太解气了。

沈关砚因此一战成名,学校那些不良少年都会躲着他走。

沈关砚:“没有人欺负我。”

傅岭南:“那怎么没精神?”

沈关砚也不知道傅岭南怎么知道自己没精神,但从小到大傅岭南总是能精准地感知他细微的情绪。

沈关砚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昨晚遗.精的事告诉了傅岭南。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没精神是因为他昨晚自己把被褥洗了。

说给傅岭南听的时候,沈关砚有点不好意思,傅岭南倒是没笑话他,只是让他再补一觉。

沈关砚没睡回笼觉,但晚上比平时早半个小时上床。

半夜睡得正迷糊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贴在他额头,沈关砚立刻醒了。

吧嗒一声,台灯打开。

柔和的灯光撑开黑暗,氤氲在傅岭南俊美的面容。

沈关砚很惊喜,“哥?”

傅岭南递给沈关砚一杯汽水,自己拉开一罐啤酒。

沈关砚坐在床头,黑发柔顺地垂下,眉眼温和漂亮,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还以为你明天回来呢。”

傅岭南说,“学校订的是明早飞机。”

沈关砚纳闷,“那怎么提前回来了?”

傅岭南看向沈关砚,“回来庆祝。”

沈关砚愣了一下,看到傅岭南嘴角翘起一点,才反应过来他要庆祝什么,脸不由得有些红,没有接这句话茬。

傅岭南还买了蛋糕,切了一块给沈关砚。

沈关砚咬着醇厚的奶油,有些含糊地问,“哥,辩论你赢了吗?”

傅岭南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

沈关砚一点也不意外,在他心里傅岭南就是无所不能的,但还是忍不住夸一句,“哥你好厉害。”

在傅岭南面前,沈关砚话比平时多一些,细细碎碎什么都会跟傅岭南讲。

傅岭南不会不耐烦,喝着啤酒听沈关砚说话。

沈关砚正在讲钢琴比赛上认识的朋友,傅岭南的手忽然放到他的后颈。

沈关砚有痒痒肉,傅岭南还没有捏,仅仅只是放上去,就感觉一股麻意沿着脊柱蹿到后脑。

他顿住了,嘴里还塞着蛋糕,两颊有些鼓,红润的唇被奶油润得薄亮。

傅岭南看着沈关砚一点点向下颤的眼睫。

柔光朦胧在沈关砚柔和的面庞,他像是长大了一些,但还是不够,太青涩了。

傅岭南最终没有捏下去,将手从沈关砚后颈收了回去。

喝掉了易拉罐最后一点啤酒,傅岭南起身道:“早点睡吧。”

沈关砚想问今晚能不能一块睡,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他已经这么大了。

“哥。”沈关砚轻轻地说,“晚安。”

傅岭南嗯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

沈关砚学业十分好,高三也不吃力,摸底考次次第一。

在跟傅岭南商量过后,沈关砚决定走艺术这条路,专注弹钢琴。

明确方向后,傅岭南开始给沈关砚铺路。

暑假期间,沈关砚随知名交响乐团参加了好几场音乐会。

他以专业第一名,文化课第一名的成绩进入音乐学院,很受老师的喜欢。

此时傅岭南已经跟朋友合开的公司走向正轨,沈关砚跟他从林项宜那套别墅搬了出来。

工作之后,即便是傅岭南也免不了有应酬喝多的时候。

每次这个时候,沈关砚在家里就会特别忙碌,因为傅岭南会满屋子喊他砚砚,一会儿叫他做这个一会儿叫他做那个。

躺到床上傅岭南才会安静下来。

沈关砚是很喜欢这样有点粘人的傅岭南,经常趴在床头不知不觉看他很久,直到脚麻才一瘸一拐回自己房间。

这种平静的生活,持续到林项宜要给傅岭南介绍女朋友。

无意中看到林项宜的消息,沈关砚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鸣了七八秒,心率失凋,手脚发麻。

那天他过的浑浑噩噩,心口像是被什么攥住,只觉得难以呼吸。

但更多的情绪是自我厌弃。

因为那天晚上沈关砚梦到傅岭南跟一个漂亮的女孩结婚,婚后儿女双全,过得幸福美满。

他竟然会为他哥获得幸福而感到难过,沈关砚没想到自己是这样坏的人。

傅岭南是一个很敏锐的人,沈关砚任何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在发觉沈关砚躲他,傅岭南当天晚上就把人堵到客厅谈话。

坐在沙发上的沈关砚垂着头,塌着肩,问什么都摇头。

傅岭南耐心很足地与他对峙十来分钟,在沈关砚抗拒吐露的情况下,开口叫他的名字,“沈关砚。”

傅岭南咬字不重,但他从未连名带姓叫过沈关砚。

所以这三个字的分量很重,沈关砚本来就要撑不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湿润的眼睛通红,哑声说,“我……不想你结婚。”

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因为这个阴暗的想法而感到羞愧难堪。

傅岭南擦掉沈关砚的眼泪,温声说,“我没想过结婚。”

沈关砚这才把眼睛睁开,哽咽地问,“是因为我吗?”

傅岭南没有否认,“嗯。”

沈关砚更加愧疚,但在愧疚之下又很卑劣的藏着一份欣喜。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傅岭南不想他难过,所以才会纵容他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

可这种情绪他控制不住。

忽然额头上一软,傅岭南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沈关砚乱糟糟的脑袋更加不能思考了,被傅岭南拉回房间也没反应过来。

在他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后,傅岭南竟然时隔多年让他睡他的床上了,沈关砚心情很复杂。

傅岭南就躺在他旁边,像小时候那样,但沈关砚的心思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

似乎察觉到沈关砚的僵硬,傅岭南把手伸过来,安抚似的一下下摸着他的脑袋。

沈关砚无法抗拒这份温情,但心率飙升的太快,让呼吸都有些急促。

在这份难言的忐忑不安里,沈关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天醒过来,沈关砚侧躺着被傅岭南揽在怀里。

对方不知道是醒还是睡着,下巴搁在沈关砚的头顶,衣领随着呼吸的起伏轻轻剐蹭在沈关砚的后颈,痒得他头皮发麻,不自觉颤了一下身体。

大概是动静太大吵醒了傅岭南,他的声音低哑至极,“别动。”

沈关砚吓得立刻僵住。

傅岭南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但好像只是动了一下脑袋,沈关砚的头发被蹭了两下。

几乎听不到傅岭南的呼吸声,可他的胸口又在很明显的起伏,以至于沈关砚的后颈被他的领子磨得发红。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傅岭南才渐渐松开他。

傅岭南低声问,“早上想吃什么?”

沈关砚不挑食地回了一句,“都好。”

傅岭南嗯了一声,下床进了洗手间。

沈关砚以为他去刷牙洗脸,摸了一下发红的脸,轻手轻脚地下床,想回自己房间却听见淋浴的水声。

在洗澡吗?

沈关砚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没有深想,赶紧离开了。

-

自从察觉对傅岭南有不正常的感情,沈关砚就有些苦恼。

他时而觉得这是一种畸形的感情,应该适可而止,时而又觉得喜欢不分性别,不分身份,他应该大胆一点。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没拉扯沈关砚太久,他十八岁的生日就到了。

往年他们的生日过得既简单又温馨。

买一块小小的蛋糕,挨在一起唱完生日歌,沈关砚吃奶油,傅岭南吃蛋糕胚子。

今天也不例外,只有他俩庆祝彼此的生日。

以前沈关砚都是许愿傅岭南身体健康,顺心如意这类,但今天不同,他合着双手认认真真默念完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傅岭南摁亮客厅的灯,“许的什么愿?”

这是傅岭南第一次问他,也是沈关砚第一次无法坦率地告诉对方的愿望。

“不能说。”沈关砚借着切蛋糕掩饰心虚,“说了就不灵了。”

傅岭南抬手摸上了沈关砚的耳垂。

沈关砚眼瞳震了震,慌乱地看向他。

傅岭南指尖拨弄着沈关砚白皙的耳垂,看它一点点变红,最后鲜艳欲滴。

少年好像在一夕之间长开了,青涩的眉眼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傅岭南抚过沈关砚的眼角眉梢,最后落在他红润的唇,上面有着细细的纹理,像某种花瓣,柔软艳丽。

“砚砚。”傅岭南叫他的名字,“接吻要把眼睛闭上。”

沈关砚只觉得脑袋轰了一声,意识被炸的粉碎,但行动却很诚实,他用力地把眼睛闭上。

等待了许久,傅岭南没有丝毫动静,沈关砚悄悄把眼睛掀开。

傅岭南却在这个时候拉过他,含住了他的唇。

沈关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早忘记傅岭南说接吻要把眼睛闭上。

他只感觉唇瓣被什么东西含住,湿湿润润的,柔软的舌尖沿着他的唇缝舔舐,每舔一下沈关砚便抖一下。

直到那东西撬开他的唇探进来,沈关砚才后知后觉地把眼睛闭上。

-

沈关砚伏在傅岭南身上,手臂攀着傅岭南的脖颈,贴着他,感受他的体温跟心跳。

浮浮沉沉许久,他又问了那个问题,“哥,你会结婚吗?”

傅岭南亲吻着沈关砚的耳垂,“不会跟你以外的人结婚。”

沈关砚一颗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

十八岁的沈关砚在生日那天,许愿跟傅岭南永远在一起。

二十八岁的沈关砚在生日那天,许愿跟傅岭南永远在一起。

三十八岁的沈关砚在生日那天,许愿跟傅岭南永远在一起。

如果沈关砚有一百零八岁的生日蜡烛,那他还是许愿永远跟傅岭南在一起。

傅岭南从不许愿,他只满足沈关砚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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