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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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里头的姜云冉骂完便一头扎进了被窝里,丫鬟们已备了热水,核儿也拿着熏香进来点好,走到床前细声唤她去沐浴,脸在被褥里埋久了,鼻尖脸颊一片通红,连着眼圈儿都红了,起身去往净房,褪了衣裳人泡进了热水里,筋骨一舒展,心头的那股闷气也渐渐地消了。

不就是个男人,丢了就丢了。

她性子虽倔,但来得快去得快,打小喜欢的东西多,忘记得也快,泡完了澡躺在床上,先前的难受就不见了影儿,今日在外溜了一日,确实累了,困意袭上来,正准备入睡,头顶上忽然响起了几道瓦片被踩中的声响,顿时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唤来了核儿。

早些年昌都贼子多得很,专程到小娘子的院子里偷东西,料着东西丢了那家人顾忌名声也不敢声张,后来被官府的人狠狠惩治了一番,才消停。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莫非让她给遇上了?

核儿一进来,就见她慌张又小声地道:“去同父亲禀报,我屋顶上有贼。”

她吓得不轻,核儿却眼神闪躲,轻声道:“娘子放心,不是贼。”

“不是贼?那是谁。”

核儿也不好说,支支吾吾道:“娘子还是自己出去瞧瞧吧。”

姜云冉满脑子疑虑,披了一件披风出去,立在穿堂内,伸长了脖子望屋顶上一望,便见一人胳膊枕着头,休闲地卧在了她的屋顶上。

那样恣意的姿势,还能有谁,不就是刚从她屋里离开的封胥吗?

姜云冉一愣,她刚斩断了情丝,他又出现在眼皮子底下,当下便是一肚子火,扬声冲屋顶上的人道:“堂堂大将军,你这样不好吧。”

封胥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她出来了,听她质问,不急不慢地看着头上的星辰,曼声儿道:“我这不是刚被赶了出来,没地方睡,不得已吗?”

“谁赶你了?”适才他们说的是这个吗,他们说的是分手,都分妥当了,他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没赶啊。”封胥慢悠悠地坐起来,看着底下怒气腾腾的人,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我能下去睡?”

姜云冉怔了怔,大抵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要脸,从前那个讲究体面的将军哪儿去了,呆愣片刻,反驳道:“我没这么说!封家府邸比姜家大上好几倍,将军还愁没有住处?”

封胥还是头一回见她生气,那模样像极了抖毛的公鸡,倒是越看越可爱。

他不是那等喜欢强取豪夺之人,若她当真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他必不会再来纠缠,可她适才哭了,骂他了,那便是上了心。

既然上了心,旁的事都好说,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恼他先前对她的欺骗,那他就慢慢来补偿。

早年他也不是没有逗过小娘子,上战场之前,跟着几位兄弟,趴在墙头上看院子里的小娘子们玩蹴鞠嬉戏,能整整趴一个下午,如今重新捡回来了回忆,即便上了年纪,那份不羁也发挥得炉火纯青,懒懒散散地道:“那怎么办了,我人已经在屋顶上了,要让我下去,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

姜云冉被他这赖皮劲儿,磨得没了主意,这大半夜闹起来,必然会惊动府上的人,到时候都会过来看她的笑话。

她脸皮厚,不怕臊,但爹娘会跟着操心,还怎么同他和离。

不想与他胡扯,姜云冉摊开了说:“咱们都说好了要和离,你这样,是想反悔吗?”

谁知那人回答地异常干脆,“对,反悔了。”

姜云冉刚被自己掐断的幼苗,因他这一句彷佛又萌出了一道绿芽,芳心顿时被搅乱,来了脾气,“没用了,你走吧,咱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姜云冉说了一串,“样貌,年纪,性子都不合适......”

“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虽非绝色,但长相也不差,越看越看好。”

他话落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她说样貌不配,他那张人间富贵花的容颜,配不上的自然是自己。

她回神的功夫,他又继续道:“年纪,我是长了你不少,但我身体不错,活到七老八十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守寡,至于性子,我瞧挺合适,你我都站在这儿吵架了,可见一点都不生分。”

姜云冉:“......”

谁和他吵架了?

见她立在那一脸愤然,被自己堵得没话说,封胥语气软了下来,问她道:“之前不是挺喜欢,还说要替我做一辈子的豆腐吗?”

他还想吃豆腐呢!姜云冉一听他提这事,便觉臊的慌,“那是之前,如今不喜欢了。”

“那你见异思迁的本事比我大,我喜欢一样东西,可没那么快就放弃。”

‘喜欢’二字落入耳畔,一股悸动冷不防地划过心坎,像是枯木上突然生出来了一朵花骨朵儿,直接跳过了发芽的时期,蹭蹭地往外绽放,不断膨胀的心口砰砰两跳,姜云冉脸上泛出微红,瞥开目光不看他,依旧倔脾气道:“我又不是东西,不稀罕你的喜欢。”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给骂了,嘴角一抽,懒得同他再说,“将军请回吧,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是你在纠缠我。”

她说完,封胥倒是真站了起来,脚步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屋檐处,看着他脚尖一半都露在了外面,姜云冉心惊胆战,“你,你要干嘛......”

话音一落,便见他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方才意识到他是杀敌万千的战将,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这点高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封胥则立在她跟前,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瞅着她,自从两个多月前,两人分别后,还是头一回近距离对视,仿佛适才他在那屋顶上一趟,吸食了月华,目光泠泠如冷月,幽深又沉静,低声问她:“那我纠缠你,你愿意吗?”

夜风一摇,姜云冉被那一眼,瞧着心肝一颤,本以为时间久了,她便能淡忘这张脸了,实在低估了他蛊惑人的本事,险些就要低头了,及时想起自己被臊的经历,不就是因为他掐中了她爱美色这一点吗,自己再不争气些,那就活该被人嘲弄一辈子,姜云冉猛然醒过神,摇头,果断道:“不愿意。”

封胥一时被噎住,他没有喜欢过小娘子,也没同小娘子打过交道,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自己这番豁出去脸不要,留下来同她胡扯,为的是什么?她心里有数,他是有心想同她过一辈子,静心下来同她好好说,说开了就好了,于是问她:“你是在生气我骗了你?”

这不废话,姜云冉反问:“我不该生气?”

做错事就认,封胥诚恳地道:“我向你道歉。”

这道歉来得干脆又利落。

姜云冉看着他平静的面色,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是滋味,按理说她也不是那等小心眼,得理不饶人的人,小时候家里的堂哥逗了她,别说道歉,隔日主动同她说话,她都能原谅,此时却有些过不去这道坎儿了,不免斤斤计较起来,“你是道歉了,但你并没觉得自己错了。”

封胥眉头一拧。

既然道了歉,那便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对,她如何就能断定他的想法?

自己到底是个男人,且比她大好几岁,她不愿意轻易接受,定是自己的道歉态度还不够,封胥从未这般耐着性子哄过一个人,“我承认,我是存了几分捉弄的心,对此向你道歉。”话锋一转,又道:“但前提是你先没认出我来,若非你一开始认错了人,我岂能骗得了你?”

什么意思?

她的错了?

姜云冉脖子一梗,“你那是捉弄吗,你是不相信我,故意试探我,想看看我是不是那等......女人。”

封胥道:“你我初次相识,我为何要相信你?”

姜云冉顿时哑口而言,倒也是这个道理,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想起他的欺骗,就想起了他缺席的婚礼,自己独守的空房,他这道歉不仅没让她心里好受,反而越来越不通畅,具体不通畅在哪儿,她也不知道。

如他所说,两人起初互不相识,彼此都没有感情。

可她缺失的那些呢,就是活该吗。

也不想再同他争论下去,倒也清醒了几分,婚姻乃大事,并非一言两语便能拍板,一时没把话说死,“将军回吧,我好好考虑一下。”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封胥也不好再强求,“成,你慢慢考虑。”

这回人是真走了,姜云冉目送他翻墙,彻底没了身影才转身回房,瞌睡被扰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天亮时才合眼。

第二日姜三夫人过来,姜云冉便顶着一双熊猫眼,无精打采。

昨日听了封胥的话后,姜三夫人原本也有些气恼,恼的不是别的,恼她害得一屋子的人跟着瞎担心,昨儿没逮到人,今日早早起来,才把人堵在屋子里,此时见她这副模样,又觉得心疼,责备的心消失得无影无踪,软声问:“娘问你,真不想嫁?”

婚姻之事,父母做主,有多少人又是因为彼此喜欢,才走到一起的?还不都是硬被凑在了一起,没得法子了,磕磕绊绊,勉勉强强地过日子。

姜云冉垂头不语,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自己到底她不是孩子了,两家婚约关系太多,一牵扯,便是伤筋动骨,况且封胥也并非自己最初说得那般无恶不赦,相反,还是个香饽饽,才貌顶尖,是昌都无数小娘子梦寐以求的郎君。

且自己并非不喜欢他,一想起那个吻,至今还心惊肉跳的。

可心头有那股气撑着,怎么也不愿意服输,颇有一种将来就算嫁了个糟老头子,也不想看到他那张得意的脸的倔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捏着手指,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最为疼爱自己的母亲,轻声道:“娘,我若是不原谅他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姜三夫人愣了愣,轻声问道:“昨夜他没同你道歉?”

姜云冉点头,“道歉了。”

那这又是为何,姜三夫人看着她,姜云冉头再次埋下去,嘀咕道:“我平时也不是小气之人,怎么这回......就是觉得不该是如此凑合。”

她自己看不清,身为过来人,姜三夫人岂能不明白,心头一酸,拉起她的手,叹了一声道:“你这是在乎了。”

只有在乎了,才会堵对方生出希望,若非这一趟她去了德州,两人不相识,她还不是嫁了。

如今这般过不去,知道难受,计较了,那便是心头有了他的位置,对他上了心。

万物皆有规矩,偏生在‘情’字上讲不了道理,瞧了一眼她面上的迟钝之色,姜三夫人软声道:“为何世上有那么多的遗憾事,便是咱们都有一颗自尊心,这与身份贵贱无关,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线,有时候人啊,即便知道自己喜欢一样东西,一口气憋在心里,能憋一辈子,到死也不想认输。”

姜三夫人捂住了她的掌心,“他道了歉,但也不代表你就能原谅他,没有不知好歹一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当娘的唯有一点,便是希望你过得好,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过得顺心......你好好想想,要真不愿意,娘养你一辈子。”

封胥那头回去后,每日都很忙碌,一面跑朝堂会见朝中各类人物,一面随封三公子逛起了昌都有名的酒楼。

日子匆匆而过,一日两日,三日四日......过去十日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随着他呆在昌都的日子越久,外面的谣言慢慢地又起来了,他人回来了,姜家四娘子还在娘家呆着,没回封家,只有一个可能了,两人怕是早就和离了。

封二夫人嘴角都抹起了泡,上门催他,“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只能我厚着脸登门了。”

封胥也觉得她这考虑得有些久,主动去寻人,谁知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

第一次去,她拉肚子,不便见他。

第二次去,她人不在家,去了姜三夫人母族乡下上坟,要半月后才回来。

成,既不在家,他继续等。

没等到半月,三日后,他陪着姜三公子在酒楼喝酒,随意往楼下一瞧,便见到了人。

不只她一人,她身旁还有一人,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公子爷,两人手里拿着糖葫芦,漫步穿梭在闹市中,有说有笑。

这回是真体会到了被戴绿帽子的感受。

封三公子还没来得及阻拦,他人已经冲了下去,立在姜云冉跟前,脸色黑如阴云,讽刺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姜云冉没料到会碰上他,她确实去了乡下,人刚回来,表亲家中的一位表哥头一回来昌都,她带着人逛了一下。见他忽然立在跟前,一副来者不善,当场抓包的愤怒之色,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到了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姜云冉唤了他一声,追了几步,他没应,便也没再往前了。

倒也好。

这段日子不见他时,心情挺好,一见到他,心口就跟针扎似的。

她又不是脑子有毛病,喜欢找虐。

爱咋的咋的。

和离书给了,她顶多哭上一夜,也就没事了。

有了这一遭,反而不再顾忌了,带着人又是逛街又是游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和离后的自由身。

封三公子把打听到的消息,毫无遗漏,绘声绘色地传给了封胥,劝道:“我瞧着二嫂是铁了心了,要不二哥把和离书给了算了,依二哥如今的身份,何愁找不到姑......”

封胥唇角一抿,盯了过去,封三及时闭了嘴。

见一壶酒都被快他喝光了,封三公子再次开口,叹息道:“哎,二哥这是喜欢上前二嫂了。”

瞥了他一眼他紧绷的脸,封三公子冒死道:“听说前二嫂当初从德州回来时,一身狼狈,像个乞丐,可怜得很......二哥就从没想过,这得多生气,才宁愿选择这么一条路......”

封三公子又继续道:“试问哪个小娘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完美的婚宴,可二哥你瞧瞧,你干的是什么混账事?接亲还是我去接的,你要不喜欢,那好说,晾着她就完事儿了,她想要和离书,咱们立马给,可关键二哥喜欢上了。既然喜欢,那就得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负责,别说什么之前不认识,不是你的错,感情就这样,不当回事时对方就是个狗屁,当回事了,那便是天王老子,得哄着了......”

封胥脸色一变,“谁是狗屁?”

“是我,成了吧.....”

一壶酒饮下去,换做之前完全不成问题,今日头也晕,心也堵,胸口一阵一阵地难受,折腾到半夜,实在睡不着,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喉。

三四月的昌都早就没了风雪,院子外的一颗桃树粉红的花挂满了枝头,夜风一吹,香气四散,一时脑子里全是她那张花痴脸。

姜家那表亲,一幅骨架瘦如柴,有什么好看的。

片刻后,封胥揉了揉自己跳疼的太阳穴,哑声道:“姜云冉,你可以。”

事情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尤其是谣言越传越烈,吃亏的只会是姜云冉,姜嵩不得不找上她,亲自过问她的意思,“你怎么想的?是散是合,你给个话,我也好给封家回信,把这事解决了。”

姜云冉之所以没给答复,也是在劝说自己,可这么久过去了,终究还是学不会低头,低声道:“要不,算了吧。”

姜嵩一愣,“什么叫要不,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真不喜欢?”

姜云冉被逼问,心头也烦,眼睛一闭,心一横,“和离吧,之后的麻烦事儿,就劳烦父亲多担当了。”长痛不如短痛,早日断了,也就没了那念头。

说完后,自个儿回到了屋内,关起门谁也不见,要为自己那段情窦初开的腰折感情,痛快地伤心一场。

姜嵩当日就带着信儿到了封府,态度和和气气,打的是好聚好散,亲事成不了,情分还在,承诺,只要拿到和离书,便会将之前的聘礼尽数还给封家,一分不要,至于名声,也不要封家操心,姜家自个儿承担。

好好的亲事,闹成了这样,封二夫人听了姜嵩的回话,脸色当场都白了,捂着胸口险些背过气。

可能怎么着,人家不乐意,还能强迫不成,只能应下话头,说和离书改日会送到府上,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出了门,“即便无缘成一家人,总算是打过交道,聘礼什么的,就当是给四娘子的补偿,别说退了,另外四娘子的嫁妆,我封家也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得了话,这桩婚姻算是彻底结束了,尽管姜家屋里的几个兄弟再三说叨,事已成了定局,唯有惋惜。

说了聘礼不用退,但姜嵩仍旧让人拿出清单,开始清点聘礼。

这头忙着准备东西,堆在院子里,动静声传来,姜云冉一人关在屋子里,都听得清楚,心口一阵一阵地往下落,唯有紧紧地攥住手心,才能缓解那股子坠落。

母亲说得没错,她这倔脾气,宁愿扬起头来哭,也不愿弯着腰笑。

值不值当,她不知道,后不后悔,她也不知道,当真任凭着性子来了......

眼泪正擒在眼眶内,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看那架势来的人不少,姜云冉一愣,站起身才走到门扇后,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姜云冉。”

是封胥。

姜云冉心口一跳,开门的胳膊缩了回来,僵硬地立在那,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姜家今日归还聘礼,围了一堆的人看热闹。

后来的人不知情,见里头迟迟没有动静,问道:“姜家这是不想退亲?”

“什么呀,没看到封将军的聘礼在这儿摆着,这回明摆着姜家四娘子不乐意了,将军刚进去,这是打算哄人呢......”

众人一愣,这可是稀罕事儿了,往前挤的人越来越多。

外面有外面的人看热闹,府上有府上看热闹的,府邸从上到下,全挤在长廊下,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位扬言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的大将军,立在门扇外求四娘子开门。

封胥今日刚从宫中回来,得知姜嵩回了话,今日之内会将聘礼退到府上,火烧到了脚背上,再也等不了了,屋里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让人装了车,红绸都没来得及挂,急急忙忙赶过来,此时立在门外,一心想挽回,压根儿不知道身后有人,到底没干过这等事,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下言辞,上前几步,同里面的人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想过要成亲,婚礼也是我故意缺席,换成旁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见到了你,我有了想与你携手走完一生的想法,之前的事已无法挽回,今日我带着聘礼,自己来迎亲,少夫......姜姑娘若对我有意,便打开门扇,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上回在街上,他愤袖而去,照他的身份和性子,姜云冉倒很意外他还会再来。

且那一席话说得诚恳,全说到了点子上,没了上回高傲的姿态,这番前来,怕是豁出去了面子,能瞧出来是真心。

她本赌的也是一口气,半晌后,到底伸手缓缓打开了门扇。

封胥刚从宫中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立在门槛外,门扇一打开,光线便照在她一双浮肿的眼睛上,心口蓦然一刺,想起封三说得那些话,喉咙咽了咽,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混账,轻声道:“对不起。”

人是否诚心,听语气便能听出来。

上回他那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姜云冉没有半点动容,这一声低哑的‘对不起’倒是让她有了隐隐的生疼感,眼泪“啪嗒”便落在了脸庞上,忙偏过头,抬袖一抹。

“还请夫人与我回去,咱们补上拜堂。”

姜云冉咬唇不说话。

封胥看着她,又道:“以后想做豆腐了,我替你推磨。”

姜云冉脑子里浮出那一幕,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拖着鼻音,嗡声嗡气地道:“堂堂大将军给我推磨,唾沫星子不淹死我。”

封胥眉头一皱,“我乐意,谁敢骂你。”

姜云冉瞥他一眼,唇角扬了扬,神色终于松了下来。

封胥也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手牵她胳膊,“愿意和我回家吗?”

闹到这份上,多少有些难为情,姜云冉没应,多两日她自己一人回去也行,嘟囔道:“明儿吧,今儿脚有些疼......”

话音刚落,封胥转身一蹲,没等她回过神,人已经到了他背上,从人群堆里走出来,到处都是目光,姜云冉羞得不敢看人,脸埋在了他背心,一双胳膊也圈在了他肩膀上,趴得死死的。

到了府外,人更多,众人等了这半天,没成想会见到这么个热闹场面,一阵起哄,笑声越来越高,封三立在身后的马车前,冲他挥手,“二哥这儿呢。”

封胥瞧见了,脚步却没往那边走,背着人到了自己的马匹前,把人把马背上一放,自己翻身上马,牵着缰绳,夹了一下马肚,打马回了封府。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接,他再也不用旁人代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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