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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齐衡玉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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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玉怎么也没想到赶来截断安国公生路的人会是康平王,康平王素来不理世事,也不掺和任何党派斗争,怎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安国公也察觉到了形势的急转直下,立时吩咐女眷们躲进车马来,嘱咐自己的亲卫:“誓死保护夫人和小姐。”

他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立在凉风扑面袭来的山道当口,回忆起他这一生为了永明帝的大业抛头颅、洒热血的过往,思及自己临了了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当即便嗤笑一声讥笑起了贵人的无情无义。

安国公只是不明白他何错之有,永明帝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连在他交出兵权后,示弱逃离京城也无济于事,永明帝仍是要他死。

渐渐地,隐于暗处的齐衡玉在一阵天人交战之后也带着死士们走到了官道上,既然他与舅舅都欠了安国公恩情,今日便该是偿还的时候。

康平王与他交情匪浅,若是他开口向康平王求情,兴许他也能放安国公一条生路。

在齐衡玉现身之后,安国公以礼相待般朝他拱手做礼,道谢的话语流转在唇舌间,只是此情此景不方便婆婆妈妈地浪费时间。

康平王带领着的军队朝安国公以及齐衡玉所在的山道上赶来,前后两拨人把狭小的山道围的水泄不通,分明是不给安国公逃跑的机会。

为首的枣红色骏马上坐着个轩逸俊朗的男子,黑沉沉的夜色洒落大地,遮住了他的面容,可齐衡玉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这熟悉的身形,便叹然出声道:“偎之。”

偎之便是康平王的小字,从前齐衡玉与康平王对弈时时常这般亲昵地唤他的小字,如今将“偎之”唤出口,也不过是为了替安国公求一条生路罢了。

所以康平王只是翻身下马,徐徐地走到了齐衡玉身前,将他横在腰间的刀柄往里头扯了一寸,而后便笑着问他:“若是我不肯放过他,你是否要与我兵戎相见?”

齐衡玉自始至终都立在了安国公身前,俨然是要与安国公共进退的意思,他只瞥了一眼康平王身边的兵马,问道:“偎之,蓄养私兵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康平王与永明帝并不是同胞兄弟,且即便是同胞兄弟之间也总会生出几l分嫌隙来,若是让永明帝知晓了康平王不似表面上那般不争不抢,下一个倒台的便是康平王府。

齐衡玉这是在暗暗地威胁康平王,若是当真闹到了玉石俱焚的这一步,他也不是全无反击的能力。

康平王却回身瞧了眼京城的方向,眸中闪过光华万千,嘴角还不忘笑道:“这一批私兵我就养在京郊外,今日领他们过来不是为了截杀安国公。”

话音甫落。

安国公紧绷的那颗心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瞧了一眼前方来刺杀他的死士们的尸首,才问康平王:“你与他们不是一伙的?”

康平王不置可否地笑道:“自然不是。”

安国公愈发疑惑,因对康平王还怀着几l分揣测,便也没有让亲卫们放下银刃,只问道:“那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方才还立在风口衣袍猎猎的康平王听得此话后却敛起了笑意,改而一脸正色地对安国公说:“偎之知晓徐公大义,如今边关鞑靼们仍虎视眈眈,陛下却为了大权在握而清算京城世家,全然不顾国势的安危。偎之只是怕,终有一日,陛下刺过来的刀会架在偎之的脖子上。”

永明帝如此狠厉的手段的确是让人望而生畏,京城的世家大族们个个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永明帝的下一个目标。

齐衡玉倒是不怕,只是他明白永明帝的多疑,若是永明帝知晓了是齐衡玉给安国公递信,助他逃过此劫后,只怕会立刻提拔高进,处死齐衡玉。

他明白救安国公的这一条路险象环生,可这如山的恩情压在他心上,他不能眼睁睁地去瞧着安国公送死。

康平王不似表面上那般淡泊名利,这十几l年里或许有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的时候,齐衡玉与他都心知肚明,若想在永明帝眼皮子底下保下命来,只有小心再小心。

可康平王今日却把自己蓄养的私兵引到了安国公和他面前,这分明是把一个杀头灭族的罪名递到了她们手里。

齐衡玉思忖了一番康平王的用意,而后心口便渗出了丝丝缕缕的冷意,这些冷意将他团团包围,险些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康平王再度开口,语气比方才要真挚百般,“如今我们三人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三人身上都背负了个欺君的罪名,谁也逃不掉,谁也不许逃。”

*

婉竹知晓安国公离京的消息后,便笑盈盈地对关嬷嬷说:“那爷心里的重担也能放下来些。”

关嬷嬷正端了糕点,白玉瓷盘上摆放着红彤彤的桃花糕,如清一见便伸手要吃,丫鬟们忙取了帕子来给她擦手,这才捻了一小块给她过过嘴瘾。

“只许吃半块,太医伯伯不是和你说了,吃多了这甜腻腻的糕点可是会肚子疼的。”婉竹板着脸对如清说道。

如清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下了娘亲的吩咐,吃了半块糕点之后便又去罗汉榻上和白兔儿玩了。

如净还在摇床里午睡,婉竹便一边给如净缝虎头鞋,一边与关嬷嬷等人闲聊。

上月里,碧白头一胎生下了个女孩儿,落英高兴的不得了,倒是碧白隐隐有些失落,婉竹劝她:“先开花再结果,先生个女孩儿才好呢。”

碧白这才收起了失落之意,如今正在家中坐月子。

“姨娘如今也终于知晓心疼世子爷了,咱们世子爷也算是‘媳妇熬成婆’了。”关嬷嬷坐在了婉竹身前的小杌子上,笑眯眯地对婉竹说。

婉竹闻言一愣,素白的脸颊处染上两分不自然的红晕,她盯着手里的虎头鞋出神,心内因关嬷嬷的话而讷然的可怕。

她想,也许她是要比从前更在意齐衡玉一些,只是这点在意的情不足挂齿,比不过她对如清、如净的爱,也比不过她想要珍惜自己的意。

“爷对我很好。”婉竹如此说道。

自她经历了难产一事,真真切切地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后,心境便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从前她心里存着追名逐利的心,最爱金石玉器之物,更享受着被人尊重的权利味道。

可历经生死之后,她却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膝下的一双儿女健健康康地长大,将来等他们长大后,也不必如何地出类拔萃、端庄知礼,只要万事过得顺遂就好。

“这才是过日子嘛,爷爱姨娘一些,姨娘也挂念着爷,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关嬷嬷笑道。

婉竹含笑点点头,到底是没有出声驳斥关嬷嬷的话语。

晚间之时,齐衡玉风尘仆仆地赶回了莲心院,一反平日里温顺和润的模样,一进屋便面色慌乱地扑到了婉竹身前,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进了怀里。

婉竹被他这等阵仗给唬了一跳,还以为是外头出了什么事,一时便也惴惴不安地问:“爷这是怎么了?”

齐衡玉的额角密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璨若曜石的眸子也掠过着几l分惧意,出口的语调零碎又颤抖,“婉竹。”

他迥异的表现让婉竹惊忧不已,只见她伸手挥退了伺候在屋里的容碧和关嬷嬷等人,等内寝里只剩下她与齐衡玉两人后,才问他:“是安国公出什么事了吗?”

齐衡玉抱着婉竹的力道极大,仿佛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行动间带着几l分无法克制的战栗。

可他鼻畔弥漫着熟悉的淡雅香味,婉竹的存在便如莲池里的鱼儿离不开水一般牢牢霸占着齐衡玉的心。

在将婉竹拥入怀里的这一刻钟里,齐衡玉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缓缓平静了下来,在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后,他也终于开口对婉竹说:“安国公已出了京郊,他不走官道、水陆,天高皇帝远,陛下没有法子再追寻他的踪迹了。”

婉竹听后则愈发疑惑:“那爷应该为安国公高兴才是。他既然愿意舍下京城里的荣华富贵,以他这般果决的心性,将来也不至于吃什么苦才是。”

况且齐衡玉早就给安国公准备好了丰厚的银票,只要安国公安心隐于民间,将来也能做个富庶的富商,平安度过此生。

“不是为了这件事。”除了婉竹难产时,齐衡玉再不曾露出过如此软弱的模样,他望着婉竹,忽而发问道:“若有一日我不是齐国公府的世子爷,我拥有的这些权势和地位都化为了泡影,你会离开我吗?”

这样妄自菲薄、瞻前顾后的话语,也不是齐衡玉惯常会说出口的话。

婉竹心中疑惑难解,又不愿与齐衡玉为了此等天方夜谭的小事而起了龃龉,她便不假思索地答道:“妾身所有的一切都是爷给我的,若离开了爷,妾身什么都不是。”

可她这一番话却安慰不了齐衡玉,齐衡玉在从康平王手中脱身之后,一颗心便七上八下地没有安稳的时候。

康平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撺掇着他做谋反逆君的大事。

他若是有半分不愿意的意思,康平王便要把安国公一事捅到陛下跟前去。

且康平王做此事时带着几l分不管不顾的癫狂,强硬地把安国公和他都绑上了康平王府的这条大船。

他的命,婉竹的命,亲人的命都被康平王攥在了手心里,根本不给齐衡玉拒绝的机会。

齐衡玉拥抱着婉竹,体悟着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一颗心瘫软的只剩了一池春水。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珍爱的女子,是他彷徨无措时的支柱,是他为之奋斗的全部理由。

事成,兴许齐国公府的富贵能更上一层楼,可若是事败,他的这一条命无足轻重,祖母、母亲、婉竹和他的一双儿女却要受他牵连而死。

他怎么忍心自私地把婉竹牵扯到此等旋涡之中?

祖母与母亲离不得京城,可婉竹却不是非要留在京城里,若是来日局势动荡,不慎伤及了婉竹和一双儿女,他便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良久,齐衡玉终于松开了婉竹,并将心间涌动着的一切情绪强压了下去,只给婉竹扬起了个安然的笑意,就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思绪蹁跹间,齐衡玉已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他说:“我想把你扶正。在扶正之前总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为了堵住京城的悠悠之口,你且带着如清和如净去江南过上一个月,到时扶正一事便能水到渠成。”

齐衡玉尽力维持着面上的漫不经心,他不愿意让婉竹瞧出半分端倪来,还为方才自己的慌乱编造了个合理的理由。

“我带着张达他们去护送安国公,遇上了一批刺客,安国公险些尸首异处。”

婉竹顿觉十分不安,也觉得齐衡玉说的话十分怪异。他难道是个如此胆小怯弱的人吗?仅仅只是遇上了一批刺客,就慌乱成了这样?

还是他自从有了清儿和净儿之后,便多了几l分顾忌,也开始害怕着自己性命不保?

“可是清儿和净儿还这般小,赶去江南太烦劳了一些。不如等孩子再大些,爷再提扶正一事。”婉竹柔声道。

齐衡玉向来对婉竹百依百顺,今日却是罕见地驳斥了婉竹的话语,只说:“这是我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户合适的人家,若是错过了兴许扶正一事便会无比麻烦。至于清儿和净儿,多带几l个奶娘伺候着,马车里铺上厚厚的软垫,行一日休一日,断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似乎是心意已决,只想尽快把婉竹和儿女送出京城。

婉竹怔愣着答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地觉得何处有不对劲的地方,可任凭她怎么旁敲侧击地追问,齐衡玉却仍是只有这一副说辞。

齐老太太知晓了婉竹要带着如清如净赶去江南一事后,先找齐衡玉大闹了一场,并在朱鎏堂砸了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

后来还是齐衡玉赶去了朱鎏堂,门窗阖严了之后与齐老太太密谈了一阵,齐老太太才偃旗息鼓。

且齐衡玉还一反常态地摆起了一副强硬的态度,也不顾婉竹的意愿,硬生生地将她送上了赶去江南的马车。

临行前,齐衡玉甚至没有亲自给婉竹践行,也好几l日不曾露面,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

婉竹受了冷淡,还被迫带着儿女离京,心内实在是惶惶不安,身边陪着她的关嬷嬷和容碧等人也小心翼翼地劝哄着她。

大抵是说,齐衡玉近来事忙,让婉竹赶赴江南也是为了扶正她,至多两三个月便能回京。

可婉竹却是察觉到了异样,齐衡玉的反应太过奇怪,她几l乎可以断定那一夜他去护送安国公时一定出了什么事。

只是却想不明白齐衡玉为何要让她离京。

婉竹没有违抗齐衡玉吩咐的余地,只能被迫离开京城,行了半个月的路途之后,如清日日趴在车窗边观赏着外头的风景,如净也没有半分异常。

她也不再愁容满面,蹙起的柳眉舒展平滑了下来了,仿佛是接受了去江南“镀金”的路途。

这时,关嬷嬷也终于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封信笺,思忖再三后还是提前交给了婉竹。

——按照齐衡玉的吩咐来说,这封信是要等到了江南后才能拿给婉竹看的。

只是关嬷嬷一心向着婉竹,她将婉竹这些时日的伤心与不安看在眼里,也好奇着齐衡玉忽然冷漠不已态度,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婉竹。

“临行前,世子爷特地避过了莲心院所有的人,将这封信交给了奴婢,那时世子爷身形孑然,反复叮嘱奴婢要好生照顾姨娘和小主子们,这封信也要等到姨娘到了江南后才能拿给您看。”

关嬷嬷叹息一声后便又道:“奴婢心里不安的很儿,怕姨娘后悔,也怕世子爷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把这信先给姨娘看。”

因关嬷嬷的这番话,婉竹心内勾勒着的那些紊乱不堪的思绪仿佛寻到了所有的解释。

齐衡玉的异样,她被迫离开京城的原因,似乎都藏在了这一封信里。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笺,读完了上头齐衡玉亲笔所书的字迹之后,立时便对关嬷嬷说:“嬷嬷,爷……爷要造……”

余下的这一个“反”字,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婉竹不敢置信地再通读了一遍手里的信件,读着读着泪水便似决堤一般往下落。

“婉婉吾妻。那日北道山被康平王所挟,我既不能做一个忠于君的佞臣,也不能再抽离京城的这场清算旋涡。陛下以我为刀,杀忠良除世家,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为了护住齐国公府的安危,我本打算做个背负千古骂名的佞臣,将你和清儿、净儿护下,只是康平王韬光养晦的面皮已揭,我被他拿捏住了把柄,便再没有回头路了。

康平王与陛下有杀母之仇在,他蛰伏了十年,不容许计划中的任何一环出错。我也是到今日才明白我与他的情谊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是我太蠢,早该在他让清竹县主成为东宫太子妃的时候就发现他的意图。

他疼爱幼妹,即便有一日事败,有太子妃的名头在,清竹县主能保下自己的一条命。

是了,一个不敢争权夺势的闲散王爷怎么敢让幼妹去嫁给太子,我早该想明白这一层的。只是如今我已别无选择,可你和清儿净儿不一样。若是事败,我给你留下的银票和田庄够你们安稳一生地度日,江南的陆家欠了我许多恩情,他们必会妥善待你。

这一辈子,能与婉婉相知相守、生儿育女,是我齐衡玉毕生所幸,若将来我不幸殒命,婉婉切忌不必替我守节,万事以自己为念。

死生一事如白驹过隙,只愿婉婉珍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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