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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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来医院的人并不会少。反而想着医生都要过年,他们得趁着年前赶紧配点药,一个个恨不得医生能多看几个号。

来医院的,十个里面九个症状不轻。和几十年后小病小灾都往医院跑不同,现在大多人的想法多还是小病靠熬,大病妨碍到生活了才来治。

来往的人多穿着厚实,脸上神情苦涩或无表情居多。常年吃药的那批更是脸色发黄,看着肤色不好。桑晓晓和秦蓁看着年轻,瞧着健健康康,在一堆病人里头相当突兀。

中医馆建造的时候讲风水,也喜对称。进了门,往左是排号的地,往右是领药的地。再往深处走或者往楼上去,这才会见到一间间的看诊室。

人要是往领药那儿拐角深处再探一探,就会发现那儿有个煎药的地方。中药煎药需要很长时间,有些人不乐意自己煎药,中医馆会有专人帮忙煎。不过只有住得近的才会让中医馆煎药,因为药得自个再来一趟领。

秦蓁进门,见了人问了声:“盛栢盛医生今天坐诊么?”

被叫住的人一听,指了指楼上:“在呢。你们得先要个号。今天可忙得很。现在要号都得下午再看。再晚点号估计就没了。看不完。”

秦蓁朝人笑笑:“知道知道。”

话是这么说,秦蓁也没取号。每天中医馆的号是限定的。她们取走一个,今天就少一个人能看到病。她趁着刚才那人去忙碌了,带着桑晓晓往楼上走:“快中午了,盛医生有休息时间。我们趁那会儿问两句话。”

楼下看着就人多,楼上人更多。中医馆总共两层楼,看诊的房间确实是不少。门口候着探头的病人更不少。

大多数人都站着或者蹲着,有一个病得不轻,躺在地上,嘴里直哎哟。

桑晓晓眉头拧起来。

整个中医馆的楼道和她学校有些像,采光没那么好,人又太多。学校教室好歹有大房间,看着宽敞让人舒心,可中医馆看诊的房间极小,看着总让人觉得拘着,让她觉得心烦。

秦蓁走过去,往大多数诊室里张望。她很快看到穿一身白,头戴着白帽子的盛医生,正想回头和桑晓晓说,却被一阵暴怒的吼叫打断了。

“你二十三号,凭什么就先挤进去了?啊?我们这里十六十七都没看。你挤什么?”

桑晓晓听到吼叫声,下意识侧头望过去。

暴怒的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脑袋光溜溜的,一脸横肉,面相很是凶残。此刻怀里抱着一个病恹恹的小孩。大冷天的,医院也没暖气。小孩穿着厚实,脸却惨白的毫无血色。原本该是红润的唇,此刻白得和肤色几乎融为一体。

孩子太小,看不出男女,听到汉子大吼大叫,闭着眼整个缩了缩。

诊室里面是看不到情况,但桑晓晓听到里面一个中年妇女的扯开喉咙喊着:“你们自己不好好排着,谁知道你们还没进来。你脑门上贴了十六十七吗?医生说下个,我就当下个进来了怎么了?”

“你瞎了眼是。看看桌上,前一个号子在那儿。十五。看见没?”汉子空出一只手指着里头,“看见就给我出来!”

“我都看上了凭什么出来?我们又花不了多少时间。”中年妇女继续喊着。

桑晓晓听着耳边的人议论:“小孩看病那儿真是,每天都能出点事情。”

“能不出吗?谁家小孩在家里不是当个宝的。真生了病,急都急死了。恨不得医生给自家的第一个看病。”

里头的医生忙喊着:“不要激动。十六是哪个?我给十六先看。”

另外个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医生我们都坐下了。”

一脸横肉的汉子把自家孩子往边上一放,撩起袖子往里去:“我让你看!我让你孩子看完,你也去看。我看看今天谁敢再插队。”

眼见着惨案要发,桑晓晓喊了声:“秦蓁。”

外头声音太响,盛栢自然听到了。他搁下笔,抬起头,准备出门看一下要不要帮忙解决问题。

秦蓁人站在盛医生诊室门口。她听到桑晓晓叫她,下意识往诊室里一看,就和盛医生视线对上。她从没有在盛医生面前动过手,一时僵在门口。

桑晓晓发现秦蓁没反应,转回头拉了一下秦蓁的衣服,皱眉:“秦蓁,拦一下。”

秦蓁僵了这么一瞬,很快转开视线,径直往出事的那地方走。她临着走还交代了一声:“盛医生,帮我照顾下桑小姐。”

屋里头起身往门口走的盛栢看向门口站着的另一个小姑娘。他没见过桑晓晓,也因为平时忙碌,几乎不怎么看闲书听情感新闻,所以也不知道桑晓晓就是三木。

此刻盛栢满脑子都想的是,秦蓁管什么病人之间的闲事?

“秦蓁。”他抬高声音叫了一下,走到门口往秦蓁方向快步小跑,“你不要乱来。”

秦蓁平时在小奶奶面前是很好说话,活泼又贴心。盛栢知道她是武馆出身,但根本没见过人动手,只当她就会一点防身的。

普通防身技巧在医院大多数病人面前是不够看的。很多生病的人或者家里有病人的,已经踩在了生死线上,情感上相当冲动,拼起来是不要命的。

桑晓晓见一个跑过去,另一个从诊室里出来也跑过去,想了想跟着也走了过去。

诊室门口空开了一圈。众病人围着张望着,想知道后续会怎么发展。

秦蓁脚步快,转眼已经冲进了房间里。她一把抱住要冲动的汉子往外扯,嘴里大声喊着:“医院里不要闹事。医生会按序看病的。”

没料到诊室里刚才被汉子吓了一跳的中年妇女泼妇一样,反而冲上来指着人脸试图扇巴掌:“看是谁打谁!”

注意到这点的秦蓁硬生生使出全身的劲,把体型重量预计有她两倍重的汉子,一把抱起转到身后。

诊室里负责看诊的医生站起来拦那个中年妇女:“孩子还在看呢,别闹啊。”话是劝说的话,他脑子里全是小姑娘大力出奇迹,怎么能做到把人抱起来的?

待在屋子里等着看病的小孩不明白怎么就闹起来了。她身体不舒服,见没人理睬她,嘴角一垮,“哇”一声大哭起来。

成年人互相骂咧,想要动手却被秦蓁和医生拦着,小孩嚎啕大哭当着背景音,外头还有刚才被汉子放在门口病恹恹的小孩焦急却轻声喊着:“爸爸!爸爸!”

一片混乱之下,秦蓁光有力气根本没用。她头昏脑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解决。这两家长劝不住啊。

盛栢进门的时候,看见秦蓁愣抱着一个比她高近两头的男人往外拽。他上前想要帮忙,结果发现诊室里的另一个医生反而更拦不住一个中年妇女,只能先去帮另外一个医生。

“都别闹了,小孩看病要紧。该谁看了?谁再闹今天号作废。”盛栢生声音抬高,怕这些人听不清。有这么一句威胁下,双方的动作都一时间小下来。

看儿科的医生深深叹出一口气:“行了啊。十六号先进来看。你们二十三外头去再等等。等不了就边上坐坐。我们按序来成不成?不成我今天是一个都看不了。”

当儿科的医生,一般性子都温和些。他不由朝着盛栢道谢:“谢谢,麻烦了啊。刚刚门口那个小姑娘是真的厉害。”

盛栢听到话,往门口看去。

门口秦蓁松开了人,飞速跑到跟过来的桑晓晓身边。

而桑晓晓蹲在地上,摸着门口小孩的额头。别人发烧是滚烫,小孩却额头冰凉。小家伙额头两侧鬓角湿漉漉的,人还在冒冷汗。

相比起来,这个孩子的问题比门内孩子更急。可下一个十六号明显不是他,现在插队不符合刚才医生说的按序来的话。

刚五大三粗凶悍十足的男人,见孩子轻声喊着人,顿时什么吵架的心思都没了。他忙学桑晓晓的样子也摸了下额头:“怎么样啊?再熬一熬就好了。”

儿科容易出事就是这样。病情轻重不确定,全混合在一起看。有些病情不大,但拖延不得却只能排队。按序排队要是没看上出事,后续问题可更大。这一脸横肉的男人非把医院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桑晓晓问了声:“哪里不舒服?”

男人见桑晓晓这么问,以为桑晓晓懂医,忙帮孩子说了:“肚子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昨晚折腾到今天,到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去。”

刚走过来的盛栢看了下小孩,发现问题是有点急,说了声:“送我那边去,我给扎两针先缓缓。”

话一落,当即有人凑过来:“医生医生,我也上吐下泻的。能不能也扎两针啊?”

盛栢扫了眼说话的人,看到了他说话时露出来的舌头:“你不用。你再过会儿人都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周围人一阵哄笑,当即把刚才的吵闹阴霾散去。

盛栢往自己诊室走,走的路上说着秦蓁:“秦蓁,你怎么那么冲?腿都没人胳膊粗就冲上去。”

秦蓁躲在桑晓晓身边,听到盛医生说的话,替自己辩解:“看不入眼肯定要冲上去的。我们学武的,本身就要锄强扶弱。”

她说完这个词,还小声问了一下桑晓晓:“这词是这么用的么?”

桑晓晓回想了下刚才的场景,觉得不太妥当。刚才那场景是没有什么“强”的。就秦蓁那把力气,冲进去真打恐怕是一打全场。“弱”一些的那方反而是没理的,也不适合被扶。

她反问秦蓁:“你觉得的呢?”

这一个反问,让秦蓁当即决定,人以后要少装文化人。用多只会暴露自己更加没文化!

盛栢回到自己诊室,和刚才正在看病人叮嘱了两句:“我给小孩扎两针。不然小孩熬不到看病。”

“我先看看舌头。”他看完小孩舌头,又伸出手诊了下脉,到小孩腹部按了按,问了疼痛感。大概确认了症状,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卷:“来,鞋子袜子脱了。针留十五分钟。等下拔了正好去再看看。”

汉子在那儿嘴里不停喊着“谢谢啊谢谢医生”,手脚利索把孩子鞋子袜子全脱了。

小孩被抱到另一旁坐着,乖巧被扎着针。脚上两根针长度还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盛栢的医术确实高明,桑晓晓发现小孩的脸色似乎就在那么短短时间内好转了些。

盛栢继续给后头的病人看病,中间穿插的空隙时间,才问秦蓁和桑晓晓:“你们怎么今天忽然来医院?是这位桑小姐要看诊么?”

他刚才抽空观察了一下桑晓晓。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体形适宜,唯一有点问题就是可能脾气不算好,眉头拧着,有点郁气在身。

这种一般建议多运动。运动完就没空生气了。没什么病,不知道来医院做什么。

秦蓁看向桑晓晓。

桑晓晓刚才一直没说什么话。事发突然,她觉得满世界都在吵吵,本来心里头烦着。刚看到小孩难受,她自己又毫无办法,只能蹲在小孩边上问两句。

没想到这盛医生是真的有点本身在身上,看着年轻,做事行医都很了不得。

刚在门口她看了,盛栢确实是看内科的。像傅元宝那种伤,未必是盛栢擅长的。盛栢一身穿着一身白,连带帽子都白的,看上去很是干净。医术给人魅力加成很多,也难怪秦蓁来的路上一直都是“盛医生”。

是个好素材。

确实和秦蓁说的那样,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年少且有天赋。她写的是女医生,盛栢就是相对应的那类具有天赋的男医生。

桑晓晓把脑中各种想法暂时放了放:“我想问傅元宝右手的事。”

她说了关键:“他右手手指歪着,看着不舒服。有没有方法能掰正?”

盛栢讶异看向桑晓晓。

他去给小奶奶看诊的时候,有听小奶奶说起过一个“小姑娘”,没听说具体名字。小奶奶说是让人住到傅家来了几天,结果傅元宝连家都没回。后来又来了一趟,听说好像是看对眼了的。

今天是见到了,他没想到年纪这么小。

盛栢没先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你成年了吗?”

桑晓晓问的是傅元宝右手的问题,结果莫名其妙被这么问了一声。她当然扬起下巴:“成年了。我去年就成年了。”

盛栢应了一声,倒没多说年龄问题。现在成年相看倒很正常,以傅家的情况,再过两年结婚属于合法合理,顺理成章。既然是傅元宝谈的朋友,他自然能说些。

“等我看完这个病人,再和你说。”盛栢点了下旁边椅子,“你们坐着。”

说是看完下一个再说,结果还有病人拿完药回来再问医嘱的。盛栢坐在椅子上,除了中途给小孩拔针起来了一趟,连其余走两步的空都没。

桑晓晓在边上一直观察。观察到中途,她和盛栢提了要求:“纸笔有么?”

盛栢当然有多的纸笔。他顺势给了桑晓晓,继续忙碌看病。

桑晓晓拿了纸笔,想要写点记录着。结果她这里光有椅子,没有桌子。她穿的棉裤。纸放在腿上写字,笔一用力,纸就凹陷下去,完全写不了。

写两个字,别说笔锋,笔能顺畅滑溜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线,横跨半张纸,让人明白这世上桌子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桑晓晓看着纸上那么一长条曲线,眼前一黑。

她迁怒纸笔,生气:“什么破笔破纸。”

秦蓁看桑晓晓动作,眼睛发亮。她觉得桑小姐肯定是得到了写文的想法:“要不垫在我身上写?”

桑晓晓看了眼秦蓁穿的柔软棉衣:“你这衣服和我裤子有什么两样?我要的是桌子,硬邦邦的桌子。”

屋里的桌子只有一张,还不大。大半堆积了盛栢的各种东西,小半给盛栢用来诊病人。

秦蓁点着窗台:“要不要用那个?窗台那儿可以写写字的。”

听起来相当艰难。桑晓晓连在家都没经历过这么可怜的创作环境。可她又不能不写。医院的事情可太多了,她生怕自己一出门,脑子里各种信息就混在一起,完全分不开来。

桑晓晓气呼呼站到窗户边上去站着写字。

秦蓁不敢打扰盛医生,也不敢打扰桑小姐。她用有些羡慕的眼神看着两人。这样一对比起来,她除了会打一点,好像什么都不行。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看上去气质和别人就不一般。

秦蓁东想西想着,坐在椅子上不动,视线就落在盛医生看病上。

桑晓晓站在窗户边上,半脱离开整个就诊环境去看现场,自然发现了这一幕的特殊。秦蓁的视线太过直白,自然会惹得盛栢回过头去看一眼。

看完那一眼,盛栢却也不说什么,而是继续看病人。

桑晓晓好似是荧幕外的观众,能轻易察觉到人来人往的诊室里,这两人之间非常奇妙的那种情感流动。

看着看着,桑晓晓垂下眼在纸上写下了《秋医》的情感线后续大纲。女医生刚到京都,自然是有不少人看不顺眼的。大少爷身家不菲,女医生站边上都显得不适配。

但她年少无畏,只知道埋头学医。在事业上她越走越高,在京都学习的过程中,研发出了不少药剂药方。她支持将药方公开,从而得到了不少民间人的敬重。

当然这也容易遭到一部分人的恶意。被她医治好的大少爷便给她保驾护航。回过头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地位高的更是多。大少爷除了家庭背景厉害,其实本身也没什么本事,反而成了不适配的人,如同高攀了。

这下大少爷也努力起来,想方设法在药方上推广赚钱。最终两人合力,在民间各地建设私人医馆,并邀请各种医生在医馆授课,从而让医学的火苗传承下去。

至于细节故事上,医院的相关故事可太多了。

桑晓晓笔微顿,细想着要加点什么故事。

想着想着,上午的所有病人终于看完。外头已经有人喊盛栢去吃饭:“盛医生,一起吃饭么?今个伙食可不一般。”

过来喊人的医生探了头,看了眼屋内发现还有两个姑娘,以为是病人:“哦还有人。那我先去。或者我给你打饭?”

盛栢笑了笑:“你先去。我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打饭回来,难道他对着两个小姑娘一个人吃饭么?

人走空了,桑晓晓给笔戴上笔套。她回到椅子那儿坐下:“盛医生忙完了,那我们说一下傅元宝手的问题。”

盛栢应了一声。

他起身去把门给关了,回来转了椅子,面朝桑晓晓和秦蓁坐下:“这事说来话长。当初傅先生右手受伤,其实已经拖延了一点治疗时间。我师傅看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不像样了。”

这话是精简了很多。

傅元宝当时估计是被人围着打,身上全是泥。刚开始让人都没法注意到右手有问题。清理了一下各种后,傅元宝说“右手动不了”,他师傅一看才知道右手显出来折了。

“我师傅不擅长这类的,但当时算是给傅先生处理得还行。因为农村骨折算常见。”盛栢很清楚情况,“但骨折这事,得自己多注意。光医生治疗只能治的时候注意,回头到家全看自己。第二次来的时候,骨头就长歪了。”

说明傅元宝中途肯定右手又动了,不然不会长歪。

桑晓晓一听,好的,全是傅元宝自己惹出来的事。

手指都那样了还不爱惜,转头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右手手指歪了。现在听着意思,肯定是后续没再治疗,不然以盛栢的意思,当时应该是能解决的。

“我师傅当时的意思是,歪了再治也行。”盛栢实说着,“长歪了再治比较痛苦。而且右手还是不能干重活。傅先生就没打算再治疗。这些年他比较忙,右手没什么事情,就一直放着。”

桑晓晓很清楚傅元宝怎么想。

傅元宝右手受伤,单个左手能做的事情有限,家里很多事只能小奶奶来做。再来延长一趟个把月右手不能动,就会再度成为家里累赘。

后来发现右手歪着也挺正常的,干脆一直不治。

盛栢笑了下:“我建议是趁着年轻再治一下。右手歪着确实不好看。现在年轻没事,年纪上去后,身上没问题的地方都会有问题,更别提这种有暗伤的地方。”

桑晓晓点头:“医生说得对。”

他必须治。

她语气很重:“他现在有钱也算有空。要是敢找理由不治手。我就让秦蓁再把他手弄断。”大不了他要写字的地方,她来帮他写。

秦蓁和盛栢同时震惊看向桑晓晓。

这,桑小姐是这么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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