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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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是在山顶的酒店休息的。

迟溪第一次住这种雪场配备的客房,还以为条件会很简陋,入住后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只是,她没想到蒋聿成只定了一间房,进门后都怔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已经将两个人的行李搁到了最里面,将沙发旁清出了一片宽敞的空地。见她看他,他面不改色地说:“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迟溪很想说一句“你觉得我会信吗”,可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她从露台推门出去。

山顶的夜间气温还是很低的,尽管没有风,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能明显感觉到凉意。

迟溪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还是托大了。

夜景再美好,也要顾忌身体不是。

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去时,一件西装外套罩在了她肩上,细腻温暖的触感让她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

迟溪回头望去,果然是蒋聿成。

他批完以后就收了手,端了两杯泡好的热茶搁到了一旁的铁艺桌子上:“坐。”

迟溪探究地看了他会儿,这才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了,叠起一双长腿。

她没有扎发,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她将之顺到一侧肩膀,歪头拢了拢。

正愁找不到皮筋,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到她面前摊开。

掌心,正躺着一根黑色的皮筋。

迟溪看一眼,表情有些凝滞。

是那种很细很细的造型皮筋,和上次在酒店她让他去找的那款一样。

她脸上的温度有点儿升高,下意识转头去看远处的丛林。

四周黑魆魆的,只有旁边露台透出淡淡的黄光,辉映这样静谧的夜晚,倒有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她拨了拨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味很淡,苦中带涩,竟然是酒店配套的那种茶包。

她脸上的嫌弃不言而喻。

蒋聿成笑着说:“忘记带茶叶了,这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将就一下吧,迟小姐。”

她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又抿一口:“我不是很在意这些。”

“真不嫌弃?”他话语里的揶揄太明显了。

迟溪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她笑话的,何况是蒋聿成:“当然。”

蒋聿成有时候也很佩服她,死要面子起来比谁都犟,尤其在一些他看来没什么必要犟的小事上。

不过,这就是迟溪,这样的她才显得更加可爱。

至少,她在他面前不是总戴着那副假面具的样子。

他们随便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蒋聿成说话很有分寸,没有过问她家里的情况。

迟溪倒也不避讳:“迟中骏进去后,迟家就是我和中齐在管。文妙兰闹过几次,不过都没翻出什么浪花。”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有时候,越是看着不起眼的人,越有可能捅你一刀。”

“多谢忠告。”

蒋聿成静静望着她,笑了,语气变得格外柔和:“跟我这么客气?”

迟溪觉得气氛有点儿微妙了,蒋聿成的眼神里好像有钩子,无声无息地牵引着她。哪怕他衣冠楚楚地端坐在她一米开外,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这让她有点儿羞耻,毕竟都是快奔二的人了。

可是又莫名地不令人讨厌。

夜晚独特的氛围,更加剧了这种情愫的催发。

迟溪忽然觉得这杯茶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像陈酿的红酒,越是品尝,越在唇齿间滋生出别样的甘甜,这种味道令人沉迷。

忘了他是怎么走过来拨开她的头发的,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微微闭上眼睛,头往后仰。

不知何时,夜间扬起了风,虽然是冷的,她的身体却是温热的。

他唇角还有茶的苦涩味,带着他口腔内的体温,如龙卷风一般将她牢牢包裹。

迟溪渐渐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觉得脚下长出了翅膀,慢慢悬浮到了空气中。他边吻她边抚摸她的脸颊,像是捧着一件珍视的宝物。

奇怪,她明明没有喝酒,那天晚上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醉了。

翌日他们又去滑雪场玩。

经过第一次的“练习”,迟溪的技术已经提高了很多。

蒋聿成站在不远处指挥她的动作,表情虽有担忧,更多的还是无奈。

如果要给学生评个等级的话,她肯定是最不服从管教的那一类。

他让她往左她便要往右,让她往右偏要往左。

迟溪确实不喜欢被人指导,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天生就是要强,自主意识很强的人,有个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她反而会觉得厌烦。

她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她敢于尝试,练了会儿就逐渐熟练起来。

远处有人在玩打雪仗,雪球飞蹿,有几个不小心打在了她身上。

旁边又有人擦着她滑过,她闪躲中不慎撞到了别人,一头栽进雪堆里。

好巧不巧的,旁边有一个一个人的雪堆,她整个人都没埋没了大半。

蒋聿成连忙赶到她旁边,将她从里面扒拉出来。

她脸上还有些蒙,白皙的脸颊冻得通红,过一会儿才回过身,摘下手套搓了搓脸。

蒋聿成原本满心满眼的担忧,可看到她这副茫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又无声地笑起来。

她这样,真的特别招人疼。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迟溪喃喃。

蒋聿成没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他凑过来贴在她唇上的吻。

她攥紧了手里的滑雪杆,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竟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了。

四周都是喧闹起哄的人声,迟溪明明知道那些人与他们非亲非故,也不可能会盯着这个四角瞧,可这一刻她就是有种他们都在看他们的感觉。

脸上的热意一阵一阵袭来,如夏夜街边翻涌的热浪,止都止不住。

任由他得逞了会儿她才回过身,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径直起身。

谁知他闷哼一声,竟就这样栽倒在身后的雪堆里起不来了。

迟溪迟疑地去看他,下意识用手里的滑雪杆戳了戳他的腿。

没有反应。

她这才有些焦急地蹲下身来查看:“蒋聿成,你没事儿吧?”

推了他会儿,他一动不动。

迟溪才真的有点慌了,正准备去喊人,一只手伸过来,倏忽抓住她的胳膊。

迟溪那一刻心脏真的狂跳起来,差点被吓出个好歹。

回头,却见他已经撑起了半个身子,就撑在那边笑望着她,明显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逗弄她。

“蒋聿成,你混蛋!”她抓起手边的一团雪就朝他扬去,气急了,都忘了团个团子才更有杀伤力。

雪在面前撒开,扑了他满脸。

他却笑着站起来扶她:“你别生气了,开个小玩笑。”

迟溪依稀就拍开他的手,不承这份情,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往外走了。

往前走了会儿,蒋聿成没有追上来,迟溪心里多少有点不习惯,忍不住回头望去。

谁知,他就站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静静望着她,唇边挂着浅淡笑意。

迟溪怎么都没想到,同一个招数她能连着中招两次。

“生气了?”他快步走到她身边问她。

迟溪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安慰,倒像是在挑衅。

于是她没有再理他,之后只管走自己的路。

办理了手续后,两人走出雪场,外面晴空高照,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的。

迟溪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子。

说起来也只是一件小事,可他这样二番四次折腾她也让她有了一点恼火。在飞机上时,她也没怎么跟他说话。

他主动跟她搭了两句话,她没理他,他就不怎么说了。

可是她的脾气来的快消得也快,他不来招她了,她反而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迟溪在心里暗骂自己“贱骨头”。

不过她向来是个很看重面子的人,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回到住处后,迟嘉嘉已经在写作业了,看到她开心地丢下作业本跑过来,说:“妈妈,有人给我们送了好多箱荔枝,都吃不完了,我们做成荔枝糖水吧。”

迟溪走到厨房的地方,惊讶地发现地上放着二个箱子。

为了怕冷气外泄,迟嘉嘉没有拆除箱子。

“这是谁送来的啊?”迟溪疑惑地望向她,满脑袋的疑问。

翻开聊天界面,也没有人说要给她送荔枝。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人名,因为只有那个人会做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她掐灭了,他们刚刚才吵过架。

他不见得会这么上赶着吧?

下一秒她就被打脸了,迟嘉嘉举着手机嚷嚷着跑过来:“原来是爸爸让谢叔叔送来的啊!怪不得放在门口,都不搬进来。”

居然真的是他。

迟溪心里有一种异样的触动,好像有人在她平静的心湖里狠狠投下一颗小石子,湖面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而心底其实是非常安静的。

一开始她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因为他这人很傲很傲。哪怕表面上看似是低姿态,其实也有他自己的算计,他永远站在掌控全局的一个立场。

迟溪又想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每次吵架,好像都是他主动求和的。

只是,他嘴里不说,而是借着看望她家里人的由头送来一些东西,或者安排一些特别的“偶遇”。

等他站在她面前不好意思又大方地对她笑一笑,她就什么气都消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习惯没改。

“这个荔枝好甜。”迟嘉嘉已经手快地拆掉了包装箱,将冰袋扔到一边,剥了一颗吃起来。

迟溪无奈地把她拖起来,非要她去洗手。

迟嘉嘉不开心地说:“哪有吃个荔枝还要洗手的呀?”

迟溪说:“你洗不洗?”

“我洗。”她能怎么办?她最怕迟小溪板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了,像书本上的敦煌壁画一样,吓人。

迟溪抄着手站在一旁监视着迟嘉嘉洗手。

她身量还不是很高,勉强够到盥洗台,踮着脚丫艰难地洗着,不忘回头幽怨地看她一眼。

迟溪说:“洗手液别忘了。”

迟嘉嘉嘟着嘴巴去挤洗手液压盖,结果挤多了,挤了满手。

迟溪实在装不下去了,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替她清洗:“小心一点呀,手劲别这么大。”

迟嘉嘉说:“妈妈你对我这么温柔,怎么对爸爸老是硬邦邦的?”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呀?”迟溪心里有些异样,不动声色地低头望着她。

迟嘉嘉果然装不下去了:“爸爸跟我说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他让我替他说点儿好话。”

迟溪的心情不错:“你就这样把他给卖了呀?”

说话的时候,她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心里又在腹诽,想求和干嘛不自己上门,要让一个孩子替她转述。

她在心里笑,抓着迟嘉嘉的手搓了又搓。

迟嘉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忍不住提醒她:“迟小溪,你已经给我洗了快五分钟了,这是嘉嘉的手,不是肘子呀。”

迟溪愣住了,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头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尴尬。

怕她看出自己刚才的小心思,她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爸爸做的酱油肘子。”

迟溪看她一眼,心道,蒋聿成给她灌的迷魂汤真不少,肘子就肘子,还要“爸爸做的”。

迟溪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我去叫他。”

可到了对面敲门时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人。

她又敲了两下,见没人应,干脆用质问解锁了门。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

不知为何,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剜去了一块。

迟溪很少会有这种感觉,甚至觉得无比陌生。

过去她从来不会因为另一个人产生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何况是男人。如果过去有人这样告诉她,她会这样,会那样,她肯定会嗤之以鼻。

因为这在她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也难以想象的。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种感觉叫失落,看不到一个人时会产生失落,想要见到一个人时会迫切,而看不到,又会非常烦躁。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有些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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