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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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宫宴很平静地结束。

可能是因为宫宴上少了一些人,其他人都闹不起来。

平王没有来,只有平王妃带着几个庶子坐在那里,看着孤伶伶的;定王妃也因为要坐月子没有来,只有定王一个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别人给他敬酒,都敷衍地喝了口便作罢……

等到宫宴结束,定王第一个离开,要赶回去陪媳妇和孩子。

他走得快,甚至迫不及待,元康帝还没走远呢,他就跑得差点没人影,元康帝忍不住指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阵干瞪眼。

太后对孙儿素来宽容,见状便笑道:“定王妃和两个孩子还在府里,他刚当爹呢,挂心也是正常的。”

元康帝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倒是定王的亲娘敏妃的神色看着有些勉强。

当娘的,估计都不会喜欢看到儿子与儿媳妇感情太好的,就怕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恨不得将儿子拽在手心里,事事顺着自己这母亲才好。

褚映玉和陆玄愔跟着皇后前往坤宁宫,去接孩子离开。

孩子还小,他们没带他去参加宫宴。

时间已经很晚,他们到坤宁宫时,孩子早已熟睡。

宫嬷嬷等人守在床前,围着孩子,看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一群人都面露柔和的微笑。

自从七皇子陆玄愔长大成人后,加之皇后中毒,坤宁宫已经许久未有孩子踏足,如今突然看到这么个小人儿到来,还是他们皇后的嫡亲孙子,怎不让这群宫女嬷嬷们喜爱之极,眼睛都不错地盯着,生怕出了什么事。

见皇后和雍王夫妻俩参加宫宴回来,知道他们要带小郡王离开,宫嬷嬷等人都面露不舍,一边叮嘱奶嬷嬷回去时小心,莫要冻着小殿下。

奶嬷嬷们暗忖,叮嘱她们也没用啊,反正到时候也不是她们抱小殿下。

她们就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特别是在府里,只要王爷没事,都是他抱孩子,这都不叫宠叫什么?

果然,等他们离开时,陆玄愔亲自抱起熟睡中的孩子。

孩子虽然裹得严实,但他是大男人,手长腿长的,抱起一个孩子完全不显笨拙。

皇后不舍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怕冻着孩子,毯子裹得很严实,只露出小半张的脸蛋儿。

看着那睡得红通通的脸蛋,她说道:“你们好好照顾他。”

陆玄愔点头,暗忖这是他和映玉的孩子,他们当然会照顾好他。

褚映玉温声道:“母后,等天气暖和,儿媳再带缜儿进宫来看您。”

皇后笑了笑,想说什么又止住,最后只道:“你们回去罢,路上小心些。”

两人抱着孩子,走出宫门,登上等在那里的轿辇。

皇后站在宫门前,目送轿辇在夜色中离去,直到被纷扬而下的雪吞没,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宫嬷嬷柔声道:“娘娘,外头冷,您还是回去罢,您的身体还没好呢。”

皇后的身体只是看着比以前好一些,但和正常人比,还是病弱又苍白的,稍有不注意,便会大病一场,需要无比的小心。

皇后搭着宫嬷嬷的手返回殿内,坐到暖炕上。

她挨着一个湖蓝色云锦的大迎枕,怔怔地坐着不说话,似有满腹的愁思。

宫嬷嬷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服侍她喝下,轻声说:“娘娘可是还在想小殿下?”

皇后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本宫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玄愔和映玉,缜儿是他们的孩子……”

宫嬷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宽慰道:“娘娘,王爷和王妃都知道您的难处,会体谅您的,他们都是识大体的……”

皇后苦笑,“再如何体谅,看着自己的孩子日后不能叫他们父亲、母亲,在礼法上只能叫叔父、叔母,只怕他们心里会难受罢。”

她也是当母亲的,如何不能理解那种心情?

只是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不知道局势会有什么变化,只能委屈他们几个。

若是他们怪她,她也认了。

**

两人回到王府时,夜已经深了。

陆玄愔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牵着她,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送回到温暖的屋子里。

屋里烧着地龙,比较暖和,他将裹着孩子的毯子掀开。

刚掀开毯子,孩子就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往周围看,然后哼唧起来,小嘴吧哒着,这是肚子饿了。

褚映玉叫人将孩子抱下去喂奶,夫妻俩也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准备歇息。

明天初一,还要进宫贺岁,还有得忙。

闲适了好几个月,突然忙起来,褚映玉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躺在温暖的床上,默默地想着今日进宫遇到的事,心里隐约有某种预感,忍不住问:“王爷,父皇和母后……”

陆玄愔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父皇想……将缜儿过继给……三哥。”

褚映玉怔在那里,然后坐了起来,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也跟着坐起,一双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神色。

褚映玉皱了皱眉,说道:“如果将缜儿过继给先太子殿下,是不是会封缜儿为皇太孙?”

想到皇后和元康帝曾经的约定,过继他们的孩子给先太子,再封他为太孙,倒也能理解。

怪不得今儿皇后和元康帝的态度都那么奇怪,只怕那时候,元康帝是特地去慈宁宫看孩子的,那玉佩也是他特地给孩子的,变相地告诉皇后一个讯息。

陆玄愔一直盯着她,目光没有离开过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低声道:“映玉,愿意吗?”

愿不愿意将他们的孩子过继给先太子,让他成为皇太孙?

褚映玉不答反问:“王爷,如果我不愿意呢?”

陆玄愔眉眼染上冷意和戾气,“那就,不过继!”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她辛苦生下来的,如果她不愿意过继,他自然也会拒绝,大了这辈子再来一次宫变,杀上皇位便是。

他不惧世人的流言,不惧朝臣的攻讦,不惧天下的责骂,更不惧后人的谩骂……

不过是成王败寇,历史是胜利者所书,再血洗一次京城又何妨?

褚映玉被他的果决和狠戾震了下,马上道:“别……我没有不愿意。”

如果是前世,她或许是不情愿的。

她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孩子过继出去,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没有了母子的名份,百年后孩子祭祀的也不是自己。

但死过一次,且以鬼魂飘了二十年,她知道人死后是怎么样的,不再看重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就算孩子过继出去,仍是自己的孩子。

何况,先太子早就死了十几年,孩子过继出去只是个名义,还是养在他们身边,他们依然是他的父母,他难道还能不认?

再加上,过继孩子,让圣人名正言顺地封为皇太孙,不比他以铁血手腕杀上皇位要好吗?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奋斗,宫里还有皇后,他们要考虑皇后的处境,能用更柔和的方式去争那位置,不好吗?

前世,褚映玉以鬼魂的方式陪伴他二十年,这二十年的记忆太过深刻,甚至盖过她当人时的二十年。

在她心里,陆玄愔就应该是下一任的帝王,不管是谁上位,都没有人能比他做得好。

所以她不觉得他去争那位置有什么不对。

他们若是不争,以他嫡子的身份,以他手里的兵权,甚至他的才能,都会被未来的新帝忌惮。

没有比他掌握权利,成为这天下之主,对他们的处境更好。

“你愿意?”陆玄愔仍是紧迫地盯着她,“真的?”

褚映玉见状,不免有些好笑,点头道:“为何不愿意?过继只是一个名义,缜儿还是咱们的孩子,养在咱们身边,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紧张地问,“不会是缜儿过继后,孩子就要送进宫里养吧?”

“不会!”陆玄愔肯定地说,“母后、不会……答应。”

褚映玉顿时放心了,她对皇后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觉得只要有皇后在,没什么能难得倒她的。

陆玄愔看她安心地躺回去,一副“只要有母后在,我就安心”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探臂将人搂到怀里,他吻了吻她的眼睑,轻声说:“谢谢你。”

他深深地依恋着怀里的这个人,动容于她的善解人意,感谢她对母亲的维护和体谅。

褚映玉见他激动得难以自持,有些好笑,不免叹息一声。

“王爷,你别这样,我也想保护你们的。”她温声说,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俊美锋利的眉眼,“我不想让你再重复前世的路,那并不好走……”

一路血腥杀上去,人人惧怕,她也担心他在史书的形象。

刚登基那几年,不少人暗骂他是暴君、屠夫,明明他曾是那么好的人,为人子、为人夫、为帝王……都挑不出什么错误。

如果不是那些人害了他的母亲和妻子,他又如何会变成一个血腥的屠夫,杀戮上位。

陆玄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知道他现在心情可能不平,褚映玉默默地陪着他,直到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两人被下人叫醒,洗漱更衣,简单地吃了点饼子垫垫肚子,便进宫贺岁。

今年的朝贺,皇后难得出现,内外命妇们纷纷拜迎,心里对孤鸿子道长的医术之精湛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皇后都病了十多年,听说卧病在床,每年的初一朝贺,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只有太后和后宫的几个高份位的嫔妃们主持。

难得皇后出现,不少人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皇后虽然看着仍是病恹恹的,但精神还算不错,脸色也没有那种仿佛随时命不久矣的灰败。

这孤道长的医术看来是真不错啊,要是圣人将他征召入太医院就好了。

不少命妇心里都可惜。

怎么就是个道士呢?要是个普通人,有这样的医术,进太医院多好啊,这样他们就不用总是去和那些贱民排着队找他看病,每次都要排长长的队,还不许插队,要不然雍王府的侍卫直接将人锁拿起来。

朝贺过后,太后和皇后都面露疲惫之色,各自回去歇息。

褚映玉扶着皇后回坤宁宫。

宫人们见她们回来,递上手炉让她们暖暖手,还有热汤让她们暖身子。

皇后喝了口热汤,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人离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皇后看向面前的儿媳妇,开门见山地问:“映玉,玄愔可是和你说过了?”

她没说是什么,但褚映玉懂的。

婆媳俩都不是蠢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褚映玉看向皇后,发现皇后眼底的青色很重,显然昨晚一宿没歇息好,心里里有几分明悟。

她含笑道:“母后,王爷已经和儿媳说过,儿媳是愿意的。”

皇后怔住。

她还以为儿媳妇会怨她,会百般不愿,甚至都做好心理准备,被她怨便怨罢,她多费些心思,和儿媳妇掰扯清楚其中的利害之处。

只是她没想到,儿媳妇会如此坦然地接受。

褚映玉见状,哪里不知道皇后在想什么。

可是,只要想到前世皇后的愧疚,甚至因为愧疚而提前死亡,临终前她的百般后悔和对唯一儿子的不舍、担忧,她又无法去怨她、恨她。

说到底,皇后所做所为,纵有为长子报仇,也有为小儿子谋划。

半晌,皇后轻轻地吁口气,拍拍她的手说道:“好孩子!”

她也没说什么,只道让儿媳妇放心。

**

元康二十八年。

这年刚过,宫里的圣人便下了一道圣旨,将雍王的儿子过继给先太子,并封其为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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