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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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杬。”

曜抓蛇的那只手始终没有动。

他发现了白杬的异样,轻轻顺着他的脊背。

思绪乱如麻。

白杬手心被自己掐得渗出血、

“阿杬。”

“嗯。”渐渐的,白杬掌控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他脱力般地趴在曜的心口,身上一层虚汗,脸上透着疲惫。

“我没事,没事。”

曜眸色幽暗:“我不信。”

白杬抵着他的脖颈蹭了蹭,声音湿哑:“我只是被吓到了。”

曜闷闷地抚着他的发丝。

阿杬被欺负了。

部落里谁都阿杬很好……

曜眼色幽暗。

缓了好一会儿,白杬从曜的身上下去。这次他不敢一个人动手,而是抓着曜给他的棍子,混在兽人堆里。

蘑菇新鲜,上面沾着雨水。

初碰上去,是滑溜溜的。白杬手指苍白,哆嗦一下。他压下心底的恐惧,认真采摘蘑菇。

在山林中走,避无可避地遇到飞虫动物。

在手臂上被咬了十几个包的时候,白杬总算是找到了驱虫的植物。

他多抓了几把分给兽人们。

“阿杬,这个是什么?”

“驱虫的,碾碎了覆在皮肤上。”

“好。”

日头升高,丛林里湿热起来。

兽人们穿得不多,胳膊腿儿都是漏出来的,免不了被蚊子找上。

白杬手臂上是被自己挠出来的红痕,要不是曜抓着,他能把自己的手挠破。

等露出来的皮肤被涂得绿油油的,白杬转身又拉着曜的手臂捣鼓。

“可惜没有找到止痒的草。”白杬一边在他的胳膊上搓,一边嘟哝。

丛林里的小溪流众多。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头山羊。是红狐以前经常吃的那种。

山羊不像白羊那么成群结队,就单独的一只。

兽人们见了,齐齐蹲下。

白杬蹲在曜的身侧,手带着他的衣摆寻求安全感,紧盯着那只羊。

他在咳。

鼻子上还有清液。

感冒了?

“上!”

兽人如离弦的箭,飞快射-出。

白杬看着那已经逮住了山羊的羊角,即将往脖子去的利爪,忙道:“抓活的!”

草收手。“行,也没多少的肉。”

黑狼兽人们更喜欢吃白羊,山羊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羊被抓住,白杬看了曜一眼,然后攥着曜的衣摆走近。

他拨弄了下被羊咬了叶子的植物。深绿色的,上面有白色的入蜘蛛丝一样的纹路。

星祭司没有教过,白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植物。

他看了一眼被绑了腿脚,放在拉车上的羊。

弯下腰,将河边小溪边这一片全收了。连带着根系,拿回去试试。

“阿杬,这个也能吃?”

白杬指了指山羊:“我是看它刚刚在吃,所以想拿回去研究研究。”

“那还要吗?”

“不用了,够了。”

林子里的蘑菇没有兽人过来采过,一个小时后,带来的三个兽皮袋子都已经装满了。

采集的兽人们回去,狩猎队的兽人也扛着猎物回来了。

白杬看了一眼,顿步。

“好大的鸟。”

“红鸟,好看吧。”草笑着道。

红鸟,羽毛是红白色的。脚跟鸟喙是黄色的,颜色好看,但在森林里就是明晃晃的目标。

白杬想起自己那祭司服上的鸟毛,应该就有这种鸟的。

“这么大的鸟,怎么抓到的?”

飞扬了扬手里的箭:“这个。”

“暗说让我们练练准头。”

白杬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们吃的那没有毛的鸟肉。“冬天我们吃的鸟肉也是这种鸟吗?”

草:“有,也有其他的。”

白杬带点头,目光落在后头回来的兽人们的肩膀上。

“大牙猪?”

“对,红狐部落以前喜欢抓这个。我们刚好看到了一群,大的小的都有。”

飞指了指还在动的兽皮袋子里:“小的在里面,拿回去给阿杬养。”

阳光透过缝隙,斑斓的光影落在兽人们的身上。雾气如绸带,缭绕在笔直而上的树干周围。

白杬浅笑,心中对林子里的恐惧散了不少。

“是不是抓完了?”

曜抓着他的手腕:“嗯,回去了!”

暗抬手:“出发!”

这次的收获不小,三个兽皮袋的蘑菇,九个拉车上的猎物。

暗领头,一路绕过树木,往家走。

回去的时候,白杬是趴在曜的背上。出来的时候跑过了,回去的时候就少跑一点。不然腿废了,明天就干不了活儿了。

到了部落,猎物由厨师队伍接手。

树打开兽皮袋看了眼,惊讶:“阿杬,怎么这么多的菇?”

菇领着幼崽们噔噔噔跑过来:“阿树叔,你叫我啊?”

“是这个菇。”树指了指兽皮袋。

菇几个小家伙扒拉开袋子,垫着脚看。

“哇!是我最喜欢的菇!”

“哇!是菇最喜欢的菇!”

小狐狸菇这个名字是他的阿爸取的,因为菇出生的时候,是林子里蘑菇最多的时候。

那个时候兽人们单吃蘑菇就能把肚子吃得饱饱的。

菇轻轻地摸了一下还沾着草屑的蘑菇,仰头软萌笑道:“阿树叔,我帮你洗菇,我可会了。”

树笑着捏捏他的包子脸:“行,你帮我洗。”

白杬交托手里的活儿,转身正要去看大牙猪。

树匆匆道:“阿杬,蘑菇怎么吃?”

白杬:“你问问亚。红狐部落经常吃这个,应该已经吃出心得了。”

树点头。

兽皮袋里的猪已经被放进了围栏里。

他们身上有棕黑色的条纹。看着跟以前的野猪差不多。不过牙齿额外大一些。

大小猪都放在一起,加上一头新来的山羊,部落里的牲畜又多了。

“阿山叔,你把这个草拿过去给山羊试试。我们抓它的时候看见它在吃。”

阿山笑着将拉车上的植物抱起,眉间再没有什么愁态。

“这个是什么植物?”

“可能能治病,我去问问。”

白杬说完,拿着几片叶子去岸边找星跟梧。

“星祭司,梧祭司,这个叶子你们见过吗?”

“没有。”星捋一把胡须,“我知道的植物可是全部交给了阿杬了。”

梧仔细看着他手上深绿色,椭圆形叶片的植物,摇头:“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没有这种。”

白杬摸着叶片,看向关羊的地方。

或许又是一味草药。

*

下午吃的蘑菇炖汤。

红狐兽人对蘑菇了解比其他的兽人多。亚专门叫红狐兽人洗的,有毒的基本上进不来。

蘑菇很鲜,炖肉的时候放进去,将微微发腻的肉中和了一下。滋味变得丰富了不少。

有炖煮的,有炒的,还有单独做蘑菇植物汤的。

每一个吃起来都能鲜掉舌头。

“原来蘑菇这么好吃!”

“跟阿杬做的虾粉差不多。”

“还是不一样。”

“原来植物也能这么好吃。”

白杬抿唇,植物就植物吧。看兽人们吃得眼睛泛光,直勾勾地盯着林子。

白杬提醒道:“不认识的蘑菇不要去摘,有的吃了会中毒,救都救不回来。”

“知道了阿杬。”兽人们齐声。

采集队的兽人们对视一眼。

明天继续找蘑菇。

饭后,兽人们消食。

草地上的水汽多,太阳一照,热气蒸腾。隐隐有点汗蒸的感觉。

白杬行走在其中,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地。

种子已经撒下去了,其余的都留着。等地里这一茬的植物种完,白杬就不打算再种其他,留着刺刺草和胡草生长。

闲逛完,白杬绕着又走到了河边的树下。

山羊被阿山叔牵了过来。

它现在低头啃食地上放着的草叶,摇着尾巴一派悠然。

白杬想了想,进山洞拿了兽皮出来。

他将这一种植物记录上去,随后蹲在一旁观察这只山羊。

山羊有一把大胡子,四肢细长。

两个角尖锐,乍一眼看有点像两个枯萎的树枝。

它慢悠悠地叼着地上的草,牙齿像石磨一般轻轻一磨,叶子就进了口中。

隔得近了,白杬能听到山羊粗重的呼吸。嘴角和鼻子都粘连着清色的液体,比刚抓到的时候只多不少。

蹲久了腿麻,白杬重心右移,手肘抵着右腿。左腿将将伸出去——

腰上一紧,直接往后坐在了结实的腿上。

白杬侧头:“你怎么来了?”

曜坐在兽皮上:“看你不舒服。”

“我有什么不舒服,是山羊不舒服。”

曜看着山羊在吃的叶子:“它在给自己治病。”

“对的。治病的草药多半是根据动物找到的。”白杬将兽皮放在曜的腿上,写了几笔。

在观察了会儿,他拉着曜回去:“等吃完饭再过来看看它的情况。”

放了兽皮出来,小猪仔正在围栏里面乱叫。

大猪更厉害,直往围栏上撞。

得亏是用大木头打进地里的,外面被阿山叔几个堆了不少的石头块儿加固,不然还受不住它们的折腾。

天:“阿杬,让让。”

猪吃草叶、植物根茎。食谱很多,养起来不算费劲儿。

里面的十二个小猪可能有一个月大,正是闹腾的时候。只要大猪在,小猪就不会离开。

白杬摸了摸下巴,看着往里扔草的天道:“小猪仔可以在外面放放。”

白杬盯着小猪仔卷曲的尾巴,冲着隔壁在抓最后两只灰灰鸟腾位置的亚问:“亚,大牙猪的肉好吃吗?”

亚抬起头,走到围栏边,笑意温柔:“不好吃。味道腥-臊,幼崽们都不喜欢。”

白杬瞧着闹腾的小猪仔,低喃:“看来还是得割啊。”

阉割完的猪味道好,长得快,还不爱动。

白杬看着刨石头刨不动,改刨地的大小猪们,微微抬起嘴角。“猪圈受不住这么折腾,这活儿得赶紧安排上了。”

*

曜站在白杬的身后,从他脖颈后伸手,单手托着他的腮帮子。

“想什么?”

“让他们先适应几天。”白杬仰头,后脑勺抵着他的肩膀。

“适应几天后呢?”

“给它们做个小手术。”

树看着里面的大牙猪,嫌弃道:“大牙猪不好吃,阿杬费不着养。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们直接去林子里抓几只就好。”

亚拎着灰灰鸟出来,闻言点点头。

“确实不好吃。”

要是食物足够,他们也是不愿意动大牙猪的。

“没事儿,先试试。”

“试试什么?”

白杬侧头:“阉割。”

在场的兽人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阉割,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杬看缩着肩膀的兽人们,展颜。

他拉着曜离开。

趁着今天还有时间,白杬打算把石刀磨一磨。做这事儿需要快刀。

刀越快,痛苦就越小。

石磨上。

磨刀的换成了曜。

白杬坐在他身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整个下午,部落里都是磨刀的声音。

兽人们听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阿杬想干嘛。

*

次日,后山的陶窑又烧了起来。

白杬看着山后的烟气,在心底轻叹。不是说了休息几天的嘛。

曜大手盖在他的头顶,拍了拍:“由着他们去。”

白杬晃动脑袋,将头上的手晃下来:“我去看看。”

“阿杬,你来啊!”

树蹲在河边,不停地冲着他招手。幼崽们们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什么事儿?”他走过去。

树拎起手里还剩细碎毛毛的灰灰鸟:“叫花鸟,教教我们。”

白杬蹲下,腿上立马放上来一个奶香奶香的小黑狼。

阿笑在他手里拱了拱:“嗷~”

白杬捧起他,下巴在他脑袋上轻蹭。软绒的毛擦过下巴,白杬舒服眯眼。

“怎么想着做这个了?”

树:“这不是最后两只,要做得好吃一点。”

腿上变重,结实了不少的小狐狸们往他身上爬。

白杬干脆坐下,由着他们闹腾。

片刻,肩膀脖子和脑袋上都趴上了绒毛团子。

“嗷!”小狼崽子望着比他高的哥哥们,奶声暴躁。

白杬点点他的脑门:“抱着你你都不安分。”

菇:“阿杬哥哥抱我。”

阿毛:“抱我~”

“嗷呜~”小狼崽子竖着耳朵警惕,赶忙蹭着白杬手指,乖乖巧巧满是讨好。

白杬捏了下他蒜瓣似的小耳朵,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洗了手之后开始干活儿。

上次做灰灰鸟还是在上次。

这次调料齐全,做出来的味道指定不差。

白杬腌得仔细,边做边跟兽人们讲。“这灰灰鸟的肉嫩,调料也不用下太重,胡草……”

白杬抓着胡草碎末的手停下。

“这么两只,你们打算怎么分?”

要是给幼崽吃的话,味道越清淡越好。

树嘿嘿一笑:“这个啊,这个算是我们厨师队的练手,做好了之后我们自己尝尝味儿。”

“不然我们哪里知道怎么改进不是。”

白杬点点头。

肚子微痒。

白杬垂眸,小狼崽子在身上拱着鼻子。看着是饿了,找奶吃。

“曜,把笑笑抱走。”

曜“嗯”了一声,单手盖完小狼崽子的身子拿起就走。

不存在什么抱的。

“曜,双手,别把他伤到!”白杬叮嘱。

树几个嘿嘿傻笑:“放心放心,狼崽子皮实着呢。”

曜将小狼崽子团起来搁在自己掌心。

“嗷!”奶狼四仰八叉王八翻身。

曜轻轻弹了一下小狼的额头:“不许叫。”

白杬手肘推一推他的侧腰,道:“他看着饿了,你送他去找阿梦叔。”

曜双手捧着巴掌大的小黑狼,腰腹用力起身,长腿迈步。边走边看手里的小崽子。

小狼崽子划拉四肢,使劲儿扭腰要看白杬。

“嗷!”阿杬阿杬阿杬抱抱!

曜眼底含笑,指腹挠挠他的咯吱窝:“嗷什么,听不懂,说几句话试试?”

“嗷呜嗷呜嗷!”

气!

曜捏他小胡子:“笨蛋。”

小狼崽子挥爪,怒目:“嗷!!”

你才是蛋,你全家你、全部落都是蛋!蛋蛋蛋!

白杬听着不远处的声音,眼中闪过无奈:“曜,别逗他。”

曜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听白杬护着他心里就不得劲儿:“小笨蛋。”

“嗷!呜呜……”

阿爸,呜呜呜……欺负窝,说窝……

小狼崽子说哭就哭,吓得曜立马松开他的胡子,赶忙送到梦手里去。

中气十足的哭嚎引得部落所有兽人注意。

梦看着匆匆而去的曜的背影,拍着埋在自己肩膀哭嚎的奶狼屁屁,哭笑不得。

“你说说你,那么黏着阿杬,他可不得欺负你。”

“嗷呜呜呜呜……”小狼崽子哭得更伤心了。

梦抱着他哄:“好了好了,不哭了。”

*

白杬看着回到自己身边的曜,没忍住往他腿上拍了一下。

“逗谁不好,逗个才出生的狼崽子。”

曜捏住他的手,朗目里笑意散漫。“他该。”

白杬翻了个白杬,抽回自己的手:“幼稚。”

树嫌弃:“就是,幼稚。”

转个头,对白杬又是笑呵呵:“阿杬,咱们还养不养灰灰鸟?”

白杬没有犹豫地摇头:“不养了,养这个东西它遭罪我们也遭罪。”

亚:“那养鸡?阿杬说这个原本叫做叫花鸡?”

白杬笑道:“是,是用鸡肉做的。”

“养鸡可以是可以,但是部落里还没那么空闲。”白杬弄完一只灰灰鸟,剩下的一个他就看着兽人们操作。

“先抓起来试试,就像部落里最先来的那几头大荒牛一样?”树提议。

白杬:“慢慢来。现在莫说养其他的,部落里这么多的动物,关它们的地方都还不够。”

他洗了手,又用兽皮沾着水,把曜腿上自己刚刚拍了的地方擦了擦。

“腌制一会儿,再裹上叶子和泥巴烧就行。”

“没我什么事儿了吧?”他搓了几下兽皮,拧干了水放回原地道。

树用完就扔,果断放人:“走吧走吧。”

白杬起身,往后山去。

曜走在他身侧:“阿杬想养鸡?”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不急。”

去后山看了一眼情况,没什么问题白杬才回到前头来。“上次梧他们磨的酸果树花放在哪儿?”

“大山洞那边。”

“走,去拿一点来。”

曜跟上,问:“拿来做什么?”

白杬:“减轻大牙猪们的痛苦。”

直接动刀子也可以,但是白杬有点下不去手。

反正酸果树花也做了,此刻正是发挥它用处的时候。

自从搬到大河那边后,白杬进大山洞的时间就少了。白杬跟着曜进去,入眼就是堆积如山的柴火。

以前睡觉的地方都被占了。

往留出的通道进去以前放食物的洞中。硕大的坑底是几十兽皮袋整齐排列。里面有兽人们搓了一个冬天的长毛草绳,有以前做的那些硬一点的兽皮。

连接大坑的其他几个放过酸果子跟草根儿的洞里,则单独放着酸果树花或者是渔网鱼竿。

看着不怎么惹眼的东西,都是部落里的兽人们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从无到有,如今也算是有点家当了。

“阿杬要多少?”

曜站在小洞口,拉开盖在上面的兽皮。兽皮毯子盖着的是兽皮袋,解开封口的兽皮条,最里面还有一层兽皮。

白杬估摸着用量,道:“我那个水杯半杯子应该是够了。”

曜用里面的勺子舀了一点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兽皮上。

白杬迅速合拢绑好。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晕乎。

“这么久了,劲儿还是这么大。”

曜将洞里的东西还原,然后揽着白杬的腰往身上一带,抱着他出去。

“要不要睡一觉。”

“不睡。”白杬往他脖子上靠,以隔绝刚刚那些味道。

出了山洞,白杬醒了醒瞌睡。手里的东西交给曜,等明早起来再拿出来用。

*

下午,山几个开始放牛。

现在没了灰灰鸟,部落里还有八头牛、一只羊和五六十只的兔子需要养。

身量高的山走在前头。

后面八头牛甩着尾巴,偶尔停下低头啃几口草。

天叼着根儿草叶,就吊在最后面,时不时地甩鞭子驱赶几下。

做饭的柴火已经燃起,炊烟盘旋而上。

从后山割完草的红狐圆跟山猫蓝脸上含笑,一个说话,一个比划着,一起回来。

阳光在兽人、牛羊、新鲜的草叶上落满灿灿金光。已经深绿的树叶随风婆娑而动,扑簌作响。

河畔几声鸟叫,山崖前几句嬉闹……

恬静美好。

白杬伸了个懒腰,心情不错。

他去看了那树下被套着的山羊。

山羊活泼,胆子小。白杬过去时,它像躲猫猫,绕着树往后头藏。

白杬见地上扔的草已经被吃得只剩下根茎。眼尾翘起。他小心挪动,看到山羊的脸便停下。

显然,这头羊比昨天好了不少。

闷咳声没了,鼻涕也少了。就是黏在一起的胡子显得有点狼狈。

“阿杬,蹲在这里做什么?”

轻飘飘的声音,听着像没吃饱似的,虚得厉害。

这也是部落里最容易区分的声音。

“圆。”

圆放下藤筐:“嗯,看羊呢?”

蓝冲着白杬笑笑,将藤筐里的草倒在羊的面前。

白杬拍拍自己身边:“累了吧,坐会儿。”

蓝腼腆一笑。

随后拉着圆的手一起坐下。

白杬:“昨天扔给他的那些药草都吃完了吗?”

蓝点点头,跟晴空一样瓦蓝清透的眼睛笑意多了不少。

圆也笑,声音细弱但舒驰:

“比昨天好很多。”

“我们仔细看了的,它刚来的时候不停的发抖,吃草的时候吃不了多少就有咳音,鼻子像堵……”

白杬双眼一亮,立马坐直:“等等啊,我去拿个东西记一下!”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脑子没曜那么厉害。

看圆这架势,一定是仔细观察了的,保不定说一大堆。

匆匆回到洞里,拿了记录的兽皮。

出来时路过坐在木桩上磨石刀的曜,白杬摸了一把他顺滑的头发才跳出洞。

接着,端了一碗温水回到树下。

“解渴。”

蓝温柔笑,唇动了两下,又缓缓闭上。

“快喝,喝完了我们继续。”

白杬只当做是没看见。

蓝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嗓子,到黑狼部落的时候就不会说话。

白杬觉得可惜,但是束手无策。

梧祭司医术是部落里最好的,他都看不好,白杬不知道怎么才行。

转了话题,气氛很快被抬起来。

圆轻言细语,蓝偶尔比划两下。白杬奋笔疾书,将羊的症状和变化全一字不落地记录上去。

他们观察细致,甚至连吃多少的草料都记得清楚。半个小时,白杬这块兽皮上又多了不少字儿。

这边看完,他收了兽皮又去找山。

养了这么久的牛和兔子,兽人们总有些心得。

蓝天白云,风声簌簌。

号子般的呼喊悠远,传到拿着兽皮四处奔跑的白狼耳朵里——

“吃饭了!”

其中,还夹杂了一句奇怪的奶音:“嗷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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