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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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合实了,半点风透不进来。
红衣男子实在怕得很,找机会溜走了,连看热闹的人都散去,四下寂然。
昭瓷背抵着墙发呆,偶尔因为起早打个哈欠,也不在意手指被人捏着,或是袖子被绞得有点儿皱巴。
她习惯性反思自己的举措。
是不是还可以再凶点?行事再果断点,处理得更好些——最好是直接像薛忱这样,把人揍飞。
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昭瓷又一次打好腹稿,正准备开口时,薛忱就着她的手腕,轻轻往下一拽,温声道:“坐这。”
他起身,让出自己的椅子,正对着蒙有油纸的窗和那只有点丑丑的稻草娃娃。
昭瓷依言坐下,双手叠着放于膝盖,连坐姿都是分外乖巧的并腿坐。
她今日用了条绿色的发带,与衣服正搭,坐下时就觉得被轻轻扯了扯。
“怎么了?”昭瓷后仰脑袋,困惑问道。
才抬起点,脑袋又给人摁正。
“我给你编头发,好不好?”薛忱垂眸,语调平稳,就和问“吃饭吗”差不多。
说着,他轻轻一拽昭瓷的发带。
身后随意束起的马尾略有松动。
“不行。”昭瓷吓了大跳,飞速攥紧自己的乌发,用力摇头。瞧见薛忱似乎有点耷拉的眼尾,她又立刻找个理由,解释道:“谢谢你啊。但我今早花好长时间才绑好头发的,不想拆啦。”
薛忱平静同她对视,无需读心术,就从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骗人。
他悄悄想着,却垂了眼睫,没说话,心里无端有点恼火。
“那个,我来找你是有事的。”昭瓷解救出自己的头发,见他没有再动手的迹象,便小心松手,从芥子囊里掏出沓纸,“我在本古籍上有看到个法子,说是能解神魂契的。”
薛忱耐心听她讲过半晌,目光在纸面稍作停留,微不可见一沉,神情恹恹的:“哦。”
“你想什么时候试一下?”昭瓷问。
薛忱应得很快:“不想。”
“啊?”昭瓷愣了愣,又听他平静道:“不急。”
瞧着对解契之事半点不感兴趣。
昭瓷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困惑。
这段时间,她查阅不少资料,也问过不少人,大抵晓得薛家对神魂契是多么深恶痛绝。所以和薛忱的神魂契,她谁也没告诉。只明里暗里试探,才在长老的提醒下找到解契的法子。
怎么薛忱又……
昭瓷弄不懂,真弄不懂。
她以为薛忱是没弄明白神魂契的负面影响,翻过一页,认真诵读着:“书上说,神魂契的被动方在契约的逼迫下,会无条件……”
“我知道的。”薛忱打断她,懒懒散散望了眼,俶尔笑道,“说了不急,是真的不急。”
其实光是“神魂契”三个字,就足以叫每个薛家人火冒三丈。
神魂契的含义,即使外界不过一知半解,薛忱也完全不想听见任何有关讯息,尤其从昭瓷嘴里说出来。
他确实应当非常迫切去解这个契。
可现实就是,他没什么强烈的解契欲.望。
大抵是因着那讨人厌的魔气终于不再兴风作浪吧。
薛忱漫不经心地想,力度适中地捏着姑娘家的掌心,指尖的皮肤细腻光滑,偶尔是有些粗糙的纹路,挺好捏的。
“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事?”薛忱温声道,眸色似乎比平时要暗。
昭瓷不明所以:“对啊。”
薛忱轻压眼皮,没来由地烦躁。
受神魂契负面影响最深的人都没意见,昭瓷自没再说,将纸递给他,道:“那你想的时候,找我。”
薛忱接过,用镇纸一压,微微颔首。
默然片刻。
昭瓷主动开口:“方才的事谢谢你,真的超级感谢。还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没想到会遇见宋鸣的弟弟——我确实与宋鸣的事无关。”
薛忱对宋洹动手时,周围便跑了不少人。剩下的,虽然在薛忱同她说话时露出震惊的神情,但远远比不上方才围观的热切。
若非薛忱,她估计还在受那等折磨呢。
闻言,薛忱笑了下:“不要紧的。”
“宋鸣死了。”他突然开口。
昭瓷愕然抬眸,面前的少年笑而不语,却令她无端升起股寒意。
“高兴吗?”薛忱歪过头,笑吟吟地问道。乌发倾泻,停留在肩颈处。
昭瓷垂睫,没应声,无形中觉得室内温度都低上不少。
【宋鸣杀了庞叔,窃夺谷雨娘亲的气运,甚至可能与魔潮有所联系,死有余辜;但是条人命,要说高兴,应当也不至于。】
【但……不会是薛忱杀的吧?宋鸣好歹是男主,有主角光环加持,薛忱有受伤吗?】
【还有男主被反派杀了,这个剧情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盯着她良久,薛忱又俶尔一笑,主动开口:“不是我干的。”
他让宋鸣可以死,仅此而已,旁的……
薛忱想起那日击杀宋鸣的黑衣人,面色微沉,很快又恢复正常。
宋鸣知道的东西很多,他还想着拷问一番,结果派出去的人找到宋鸣时,亲眼目睹他被实力出众的黑衣人杀死——像是灭口。
“你要回灵药山吗?”薛忱面上不动声色,走过去开门,外边空荡荡的。
“嗯呐。”昭瓷点头,起身时不忘将椅子往回推。
似乎除了方才那会儿,每次定山居附近,都不会出现太多的人。
她以为薛忱是在下逐客令,正想同他挥手作别,就见薛忱也走了出来。
“你打算去哪?”昭瓷问,在心里猜他们会不会顺路。
“灵药山。”薛忱漫不经心道。
“啊?”昭瓷愣了愣,提醒道,“姚渠长老今天不在诶,他去拜访朋友了。”
“我找他干什么?”薛忱平静反问,推她出门,“送你回去。”
/
灵药山。
脚踩地面时,昭瓷终于有种魂归身体的感觉。
她扶着门口树干,两股颤颤,连开门都没什么力气,干呕半晌才缓过来。
除了不让薛忱动她头发,下次还不能让他带她御剑。
太急了,真的太急了,横冲直撞的。昭瓷一度以为自己得死在剑上,然后被高空抛物丢下。
“怎么了吗?”薛忱蹙着眉,在她身后盯着良久,直到昭瓷直起身,面色好看不少,这才开口问道。
昭瓷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没事。”
【你也是好心载我,我哪有抱怨的道理啊。就像晕车,我这勉强算是晕剑吧。】
【不过你为什么看着那么冷淡,御剑的速度……绝了,真绝了。】
薛忱盯着她,若有所思,隐隐明白到什么。
不管是在青云宗,还是在薛家,确实属他御剑最快。
“喝茶吗?”昭瓷转过身,指指自己的屋子,弯着眉眼补充,“是碧螺春。”
小说里写着,薛忱挺喜欢喝碧螺春的。人送她回来,她要直接将人赶回去,那也太过分了。
薛忱颔首,跟着她往里屋走。
与他截然相反,昭瓷的屋子摆得满满当当,连天花板都是各种小巧的挂件。门开的刹那,悬着的风铃发出叮铃铃的动人声响。
昭瓷很快泡好茶。
给他一杯,给自己一杯。
薛忱捧着茶杯,感受自杯壁透来的滚烫温度。犹豫半晌,他轻抿一口,温声道:“谢谢。”
末了又补充:“很好喝。”
其实不论喝几次,他都不大喜欢碧螺春的口感。
剑修的听力可比药修好得多,突然间,薛忱抿茶的动作骤然停滞。
“怎么了?”昭瓷困惑道,想是不是自己茶没泡好。
薛忱笑着摇头,又抿了口茶,道:“不是什么大事。”
许远就有人喊道,伴着三三两两的嬉笑。
“请问有人吗?”
光是听声音就晓得来了不少人,更别提那杂乱的、毫不放轻的脚步。
他们似乎停在门口栅栏的附近,清清嗓子,喊道:“我们是玉琼楼的药修,想来参观灵药山,可以请您开门……”
话音未落,门开了。
走出来的却不是身着标志性绿袍的药修,而是名白衣的少年。瞧见他肩部的饕餮纹,那群人霎时噤声,张望着后退。
“薛、薛道友。”为首的弟子艰难一笑,抱拳行礼,又将方才的自我介绍重复一遍。
薛忱微笑颔首,温声解释:“我知道玉琼楼同青云宗交流的事,欢迎诸位,衷心祝愿诸位能学有所得,但这里不让参观。”
“不好意思啊。”他轻飘飘道,笑里意味不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薛忱彬彬有礼,态度上挑不出半点错。那群药修再不喜薛家,也不会贸然拉脸。闻言,赶忙齐齐回礼道:“是我等唐突了。”
说完他们便赶忙离开,也没觉得怎么样。偌大个灵药山,有地方不让参观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个剑修,为什么在药修的地盘?
玉琼楼的药修好奇,但没敢问,甚至都没敢留意这原本住着谁。
薛忱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进门刹那,身侧凭空出现团白雾,像是冲他行礼,恭敬道:“少主。”
薛忱顿足,侧首笑道:“那人是不是在青云宗消失的?”
白雾明显错愕,半晌后道:“少主英明。属下确实是在青云宗境内跟丢的。”
稍一停顿,白雾又道:“是属下失职,比那人晚了半步,才毁坏少主的计划。”
宋鸣是在他屏蔽天道监管之后失踪的。真是巧得很。
前几日,他的人就一直在四处搜寻。据说找到时,宋鸣遍体鳞伤,被黑衣人一击毙命,连尸体都没留下。
知道他能屏蔽天道监管的人只有一个。
“无妨。”薛忱眯起眼,漫不经心笑道,“去盯着那几个长老,有事来报。”
“诺。”白雾行礼退下。
他背着手,又像无事发生似地往屋里走去。
叮铃铃。
风铃轻颤刹那,拨弄着花草的少女骤然回头,于一片青绿间,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怎么了吗?有出什么事吗?”昭瓷放下手里的盆栽,困惑询问。
方才薛忱就说句“我出去下”便走了,也没说什么事。
似乎隐隐约约听见“玉琼楼”三字,昭瓷记得他们会来灵药山参观,好像还会请药修做介绍,光是想想就头大,太折磨人了。
薛忱静无波澜地收回目光,没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只平静道:“没事。”
确实无关紧要——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灵药山原来会有这么多人来吗?
沉默刹那,他突然开口,温声唤道:“昭瓷。”
“平日里,你可以来找我吗?或者我找你。”他静静望向昭瓷,又在她困惑的目光里,面不改色地补充:“你离我近些的时候,魔气没那么躁动。”
昭瓷微愣,随即用力点头:“可以啊。”
不管是石罂花,或者古籍里,都将神魂契的主动方定做受益方。换位思考,如果突然间她得用命去护着别人,她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想起这事,即使最后结契不是她干的,昭瓷依旧有种强烈的愧疚感。尤其是薛忱既没生气,也没想砍她脑袋,她就更愧疚了。
“我在古籍上看到种法子,有神魂契的话,灵气入识海也许能平息魔气。”昭瓷顿了顿,试探着道,“你要试试嘛?”
薛忱僵了下,神情有些许不自然,侧过脑袋:“不要。”
很快,他便将脑袋转回来,抿抿唇,欲言又止。
昭瓷之前是查过的,很多修士在疗伤时都会灵气入识海,并非什么不礼貌的事——没见任何书,或是听任何人说这是无礼举措。
但见薛忱这态度,她又不太确定,想她不会无形中犯了什么忌讳吧。
昭瓷摸摸鼻尖,讷讷道:“好的。”
第二次了,她第二次干这样的无礼事。
昭瓷眼神飘忽,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掩饰心里的尴尬。
她的思绪很快飘到宋鸣之死。
小说剧情都还没开始,男主就死了,那后面的剧情怎么走?这个建立在小说基础上的世界,会崩塌吗?
太奇怪了。
茶香氤氲,室内谁也没再讲话。
又过了段时间,薛忱便起身告辞,昭瓷自然是要送他的。
出门时,薛忱突然回首,赧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并不同她对视,像是临时起意般,轻描淡写道:“不准乱同薛家人说灵气入识海。”
绝绝对对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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