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 > 其他类型 > 任务又失败了 > 第 86 章 春江花月夜

第 86 章 春江花月夜

推荐阅读: 我只喜欢你的人设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人渣反派自救系统我亲爱的法医小姐娇鸾咸鱼系统带我躺赢[快穿]娇妾溺酒超级惊悚直播妻为上穿越七零做知青魔道祖师画怖亿万星辰不及你初三的六一儿童节营业悖论[娱乐圈]三伏乐可(校对版+番外)提灯映桃花难哄

邢剪赶着马车出街市,小徒弟没到马车里,就挤在他旁边的车板上面,视线直嗖嗖地东张西望,哪都好奇。

两匹高头大马踏踏前行。

邢剪把马鞭换到假肢上,腾出右手伸到后面抓背,拿回来时差点碰到小徒弟的屁|股,他两道剑眉拧出“川”字:“去马车里面,别在这烦师傅!”

陈子轻说:“我陪你聊天不好吗,你一个人多没劲。”

邢剪心道,你在,我是有劲,该有劲的地方不该有劲的地方都激昂热烈,像一头见到鲜艳色彩被刺激到的公牛,叫嚣着想顶个透。

他把缰绳跟马鞭一齐扔进小徒弟怀里:“你来赶。”

陈子轻看一路车马行人看得兴起,他迷茫地捉住要往下掉的那两样东西:“又让我赶啦?”

邢剪宽袍前襟不羁地松垮着,腿交叠着盘在一起:“你非要坐这,不赶车干甚,直走到驿站,赶吧。”

纯粹是看不惯小徒弟清闲。

陈子轻扬鞭在半空甩了一下,他在马匹提速的颠动中喊道:“那你去马车里!”

邢剪鼻子出气:“马都跑起来了,你让师傅去里面?怎么去?用嘴去吗?你是不是要看师傅摔成王八?”

陈子轻:“……”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他边拉缰绳降速,边在心里吐槽。

过不了一会,邢剪掀开竹帘进马车,腰背弓出憋屈的弧度向里钻的瞬间,左掌假肢在小徒弟的发顶揉了一把,在他反应过来前放下了帘子。

靠着车壁的曹秀才仓皇擦拭眼泪:“邢师傅。”

邢剪大剌剌地坐在对面:“你不在清早读书扯你那些歪道理,义庄清净多了。”

曹秀才心中并未产生一丝不快,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从前争得面红脖子粗是在护读过的书,后来发现他没资格护书,所以他便不争了,再不争了。

正当曹秀才要为过去的行为道歉时,他听邢师傅道:“我家老幺多在乎你这个好友,你该比外人更清楚。”

曹秀才顿时羞愧难当:“曹某清楚。”

“那麻烦你也想着点他。”邢剪眉间耸出深痕,目光凌厉逼人,“因为你,他这几日没睡过一个好觉。”

曹秀才抬了抬头,见对面人双眼长有几条血丝:“邢师傅你也……”

“这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邢剪撩他这边的布幔向外看,“我如何都不是为你。”

曹秀才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轻言轻语道:“我感激崔兄,也敬佩他,对他心怀愧疚,如果不能弥补我的过错,我怎会走呢。”

邢剪对着漫天日光,突兀道:“情是何种滋味?”

曹秀才怔了下,大老粗竟然会为他这个问题,当真是世态多变,他喃喃自语:“喜怒哀乐,酸甜,苦,咸,涩……数不清。”

邢剪利落分明的下颚线一绷,麻烦。

他将视线从布幔外撤回来,打量清瘦的落魄秀才:“人既死,不必多伤神。”

曹秀才垂眼拉了拉左右袖口,他慢慢地呼吸,像在竭力隐忍着某种粉身碎骨般的情绪:“控制不住的,等你失去了,你就会明白我……”

气氛骤然剧变。

邢剪的面色黑沉,眼神恐怖,好似要吃人。

曹秀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中伤了邢师傅,忙不迭地起身,头撞上车顶忍痛道歉,他那话真是太不该了,言多必失!

“邢师傅,我回去就抄经书为你祈福,祈求上天让你和你将来的娘子白头偕老相爱一世。”

邢剪周身稠密的怒气一凝,娘子?他不自觉地想象对着什么人叫这声称呼时的情形,不免腹部一抖。

邢师傅很明显地走起了神。

曹秀才不敢再出声了,他脑子不清醒,万一再说错话,邢师傅不打他,他也要打自己。

马车内静了下来,隔着竹帘能听到赶车的少年时不时地发出“驾”“吁”声。

邢剪没出去,直到把大徒弟跟二徒弟接上车,他才去外面替换小徒弟。接下来的路小徒弟不认识,不知道该怎么走。

.

陈子轻赶马车过了把瘾,这一路上过几里地就出现一个长亭,相当于现代社会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

但高速公路上的歇脚地没有古时候多,他不止看到了长亭,还有车马店,驿站和客栈,专门用来提供人和牲口的住处,粮食水源。

为什么安排这么多呢,慢啊。

汽车限速都比牲口拉车方便不知多少倍,因为一旦快了,驴马就吃不消,人也吃不消,豆腐渣子路更吃不消。

就这还是官道。

陈子轻坐在马车里,趴在布幔边伸着脑袋看路,车马轮子压的印子日积月累形成坑坑洼洼的沟壑,那里头夹着牲口经过风吹日晒融进去的粪便。

“师傅,不能快点儿吗?”陈子轻朝前头大喊。

“快了你能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位,马车也会散架!”

陈子轻撇撇嘴,敢情电视里马车在山野路上狂奔是戏剧效果?

邢剪吼:“头伸回去,坐好了!”

接着就训斥二徒弟:“魏二,你是死的吗,能不能看好你小师弟!”

魏之恕正在想事情,无辜被训,他睨了小师弟一眼:“听到了吧,你捣蛋,师兄就要受牵连。”

末了看向没被波及的管琼:“大师姐,师傅怎么不叫你看着小师弟?”

管琼双手抱臂:“男女有别。”

魏之恕扯扯唇,好一个男女有别,师傅没事吧?

瞥见小师弟挪到秀才身边,他凉飕飕地呵了声,得亏秀才不是女子,否则师傅棺材都顾不上打,成天拎着小师弟的耳朵教训,并抽出裤腰带把小师弟栓裤腰上。

陈子轻不知道魏之恕的想法,他小声问秀才渴不渴饿不饿,他们带了水和干粮。

秀才始终摇头,他不愿给好友添麻烦。

陈子轻发愁地抓抓脸,不多时,他朝着秀才那边的肩头一沉,秀才靠了上来,睡着了。

秀才睡会也好,陈子轻揉着眼睛随意一瞥,注意到了秀才的衣襟跟袖口布料里有金线,像流动的金光,那个彩云的手真巧,她和秀才有缘无份啊。

陈子轻想到秀才的亲事就更愁了,不知道他用顺其自然能不能换来“柳暗花明”。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从一片人烟密集的村镇边穿过去,停在林子边上。

秀才没醒,陈子轻慢慢把他扶到车座上面,轻手轻脚地走到竹帘前,手还没拨,竹帘就被外面伸进来的一只手给撩开了。

那手大得能当扇子,每处骨节都突出粗硬,掌心到指腹的茧子厚又多,不美观不精致毫无赏心悦目的价值,倒是很长。

陈子轻探出头:“师傅。”

邢剪看他眼下青色:“我还以为你要我把竹帘撩到天黑,你才出来。”

陈子轻嘿嘿。

邢剪凶道:“笑个屁!”

陈子轻闭上嘴巴要下车,可邢剪站那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只要转到另一边。

“你在车板上扭来扭去,扭什么?”

陈子轻:“……”他刚要解释,邢剪就直接把他捞下去,往地上一放,带起的劲风吹动落叶,颇有些许江湖的味道。陈子轻在心里尝试解锁信息,我的师傅会轻功吗?

【你的师傅会很多,不包括轻功。】

陈子轻把落叶踩得沙沙响,那他后面会不会去刀光剑影的任务背景呢,再说吧。

邢剪扔给满怀心事的小徒弟一块饼:“你大师姐跟二师兄牵马去河边喝水了。”

陈子轻啃了口饼,干巴巴的在他齿间撕扯,他嚼了半天都没烂掉,索性裹着当糖果:“那我去洗把脸。”

衣领被拽住,那压倒性的力道把他转个边。

“去上游。”

.

吃水江让乡县遥遥相望,走水路去县里更方便,却没沿途风景,正值春日,景色秀丽,不看可惜,。

邢剪站在绿荫前,看背对他蹲在河边洗脸的少年,手上是缺了个口的饼。

那个缺口偏向月牙形,边缘是齿状。

邢剪瞪鬼魅魍魉一般瞪着,怎么留下的咬口都招人?

陈子轻甩着手上的水回头:“师傅,路上会有打劫的吗?”

“你好像很期待。”邢剪没从小徒弟的语气里听出不安紧张,“那在下个驿站换小道走?”

“别别别。”陈子轻忙摇头。

邢剪将土块踢出去,那土块落到水里,砸出的水花惊得小徒弟颤了颤,他豪放地大笑起来。

陈子轻气汹汹地冲到邢剪面前,他的衣服上有自己洗脸弄上去的水,也有土块砸进河面溅打到的水珠。

“师傅,你怎么像小孩!”

邢剪扬高眉毛:“你师傅全身上下有小的地儿?”

没有。陈子轻无话可说。

一滴水顺着他稚气未脱的脸颊滑下来,晃悠着凝聚在他小尖下巴上荡秋千,他还未曾察觉,就有一根手指为他刮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邢剪已经把饼塞他嘴边,他反射性地张嘴衔着。

“在这等师傅。”邢剪转身去洗脸洗手提神。

陈子轻半晌咕噜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被碰的下巴,他用牙齿一下一下磨碾着嘴边的饼,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背后有人,陈子轻猛一扭头:“大师姐,二师兄。”

魏之恕跟管琼各牵一匹马,似是才来的,他们立于林间,尽显青年风貌,有种在拍电影的质感。

“要学骑马吗,小师弟!”魏之恕朗声。

陈子轻会骑,原主不会,他索性摇头,免得演不出第一次骑马的状态露出马脚。虽然他的马脚也藏得不严实。

.

林子旁有个佛像,贡品上面有草叶,经过的行人多数都不会下来拜一拜,除非是要歇息一会,顺便拜个佛。

管琼把马栓上就去拜佛。

陈子轻愣了愣,压低声音问拴另一匹马的魏之恕:“二师兄,大师姐信佛啊?”

魏之恕一顿:“你不知道?”

不等陈子轻说话,他就斜眼道:“也对,你不知道,邪祟怎么会知道。”

陈子轻干笑:“二师兄你忘了吗,我掉江以后就不记得很多事了。”

魏之恕嗤地拍了拍马背:“大师姐脖子里挂着小佛像。”接着神秘兮兮道,“这是秘密,小师弟,你不会把二师兄供出去的吧?”

陈子轻严肃地摇头。

这师徒四人之间,各有各的秘密,不流通啊。

忽有马蹄声迅疾而来,陈子轻被魏之恕拉着走到马车后面,一对人马卷着尘土远去。

陈子轻躲在马车边望了望:“二师兄,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好像是姜家大公子。”姜明礼怀里有个男的,身边看样子都是他的护卫。

魏之恕拍打衣裤上的灰:“不用管。”

陈子轻收回视线抹把脸,随口问道:“你跟那姜大公子还来往吗?”

魏之恕突然就恶劣起来:“不是让你别管了吗?”

陈子轻:“……”得嘞,那就是还在来往。他偷瞄魏之恕,姜明礼很喜欢吃鸡,你家里养的鸡别被吃喽。

说起来,明儿就是这个月最后一日,他必须问邢剪借银子给魏之恕抓药,拖不了了。

.

马车在天黑前赶到了县里,陈子轻见到了车水马龙的繁华,他透过布幔看琳琅满目迷花了眼。

一行五人要在这里歇一晚,客栈酒楼挑了又挑,落脚地最终选在长街尽头。

小二把肩头的布拿下来,拖出几张凳子擦擦:“几位客官,里面请。”

陈子轻一路上坐够了,屁股酸麻,他站桌边和大家一起点菜,等菜上桌了才坐。

车马,饭菜住宿都是邢剪掏钱。

陈子轻从管琼口中听闻此事大惊失色,筷子上的萝卜丁都掉在了碗里,抠门鬼不抠门了?

“你怎么连个萝卜丁都夹不住?”邢剪端起那盘宫保鸡丁,拨了一些给小徒弟,撂下盘子接着吃喝。

小徒弟没吭声,也没吃萝卜丁,就用两只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像是灵魂出窍。他猛拍桌子,小徒弟终于扑扇着睫毛垂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还算温馨,管琼先放下碗筷,她去订房:“要三间房,一晚。”

掌柜的拨算珠:“三间下房,一共……”

“上房。”管琼打断。

掌柜的停下拨珠子的动作:“姑娘,你先看一下上房的价位。”

“看了。”管琼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就上房,出来玩以舒坦为主,我师傅的意思。”

掌柜越过她瞧一眼坐姿狂野随性的男子,连声笑道:“那稍等。”他从后面挂着的房牌上取下三张递过去,“拿好。”

管琼把俩张房牌送到桌上,自己拿了一张上楼歇息,她不关心四个男的怎么分房。

陈子轻都没考虑,他当然是跟秀才一间。

邢剪不动声色地瞪了眼压根就把自己当首要人选的小徒弟,他的双手“啪”地按着桌面,在看过来的三道视线里咬着牙关离桌,上街散心去了。

要是邢剪知道他一走,二徒弟就点了一壶酒,他怎么也不会走。

魏之恕想的是,秀才那不死不活的德行太拖累小师弟,不如让秀才大醉一场,醒来说不定就能有个人样。

曹秀才没喝过酒,第一口就让他哭了:“好苦。”

话落就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全部灌入口中,他呛声咳嗽着为自己斟第二杯,好友劝都没说,既以开场,就必须尽兴。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秀才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二师兄,这样真的有用吗?”

魏之恕闲闲地转着酒杯:“死马当活马医。”

“秀才又不是死马。”陈子轻叹着气站起来,准备把秀才搀扶到房里躺着,魏之恕先一步把人扛上了楼。

“小二,劳烦你领一下路!”陈子轻叫了声就匆匆跟上魏之恕。

秀才被放到床上时毫无反应,他不发酒疯,喝醉了就蜷缩起来睡觉。陈子轻期盼他做长梦,醒来重新出发。

魏之恕趴在陈子轻背上,头偏着,呼出的酒气打在他脖颈里:“小师弟,你陪二师兄去个地方。”

“哪啊,你以前去过吗?”

“今晚是头一回。”魏之恕颧骨发红,有几分醉意,“去了就知道了。”

.

邢剪散心回来,桌上酒菜早收走了,他的二徒弟跟小徒弟都不在客栈,找小二一打听,说是往南走的。

小二还透露,个高的好像说要去什么好地方。

“那条街上只有一个好地方。”

“对断袖而言。”

邢剪揣着被这两句话烧起来的怒火闯入“兼风馆”。

这个时辰馆内生意火热,一楼大厅的圆台上载歌载舞,围着一圈寻乐子的。

皆是男子。

邢剪的体格面貌出现在这里,如同唐僧进了盘丝洞,他瞬间就被多双眼睛里射出的粘丝缠上了。

更有甚者,仗着姿色前来假意询问,实则卖|弄。

邢剪把装作站不稳要摔他怀里的少年人推开,全无怜香惜玉之态:“滚!”

那是馆内仅次于头牌的小官,老鸨急了,他满身浓重脂粉味地走过来:“这位官人,温柔乡里可不能粗野鲁莽,我这的哥儿们会吓坏……”

邢剪头都要裂了,他低吼着打断,快速描述两个徒弟的相貌特征,让老鸨带他去。

老鸨还想打他的主意,却见他握住楼梯护栏,没见怎么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响,前不久才刷过漆夫的木头断裂了一块。

周遭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连成紧绷的氛围。

有打手要上前,老鸨暗自使眼色,他阅历丰富,看出来人不好惹,便没再动其他心思。

“官人要找的两人我有点印象,我这就带官人去。”

.

邢剪找到小徒弟的那一刻,他像是江上遭遇疾风骇浪的船只,在天地旋转中颠簸飘荡许久,万幸地得以靠岸。

小徒弟完好无损,只是在听小官抚琴。

而他的二徒弟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一副要被他抽死的模样。

门被他大力甩上,琴声戛然而止,小官战战兢兢地躲到了他的小徒弟身后。

陈子轻眼皮直跳地挪到一边,小官又往他身后躲,他扭头蹙眉,帅哥,你不要害我了!

小官是个看起来很会解乏的好相貌,垂眸不语都是一景。

这一幕落在邢剪眼里分外刺眼,他一拳砸在门上。

陈子轻磕巴道:“师,师傅。”

邢剪没立刻发火,他把小官提出去,才跟小徒弟算账。

陈子轻没想到魏之恕会带他来古时候的gay吧。他怀疑魏之恕以前就想见见世面,只是怕出洋相才没付出行动,这回拉上他作伴,给自己壮胆。

圈内市场看过了,人点了,银子花了,魏之恕却碰都不碰,他只听琴声喝酒,挺风雅的样子,实际就是装逼,嫌人赃。

陈子轻起先埋怨,渐渐便觉得琴声真好听。

再就是现在了。

陈子轻长话短说,老实交代,一点都不敢隐瞒。

邢剪胸膛起伏的弧度慢慢收小,他摩挲左手假肢的姿态近似漫不经心,整个人异常沉默。

陈子轻偷偷看他,二徒弟是个断袖,这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

“师傅,不如我们先……”

陈子轻猝不及防被砍断话声,他没想到邢剪不到一分钟就消化完了,要么接受能力高,要么早就有数。

邢剪一脚踹在醉成烂泥的二徒弟身上:“老幺,你二师兄醉了,待会回客栈我就把他泼醒,吊在房梁上抽到天亮。”

陈子轻提心吊胆:“是我和他一道来的。”

邢剪徒然用骇人的语调道:“急什么,你也跑不掉,一样要被师傅吊起来抽。”

陈子轻犹豫着提出恳求:“师傅,那你抽我屁|股可以吗,我屁|股肉多。”

“……”

邢剪握住小徒弟纤细的脖颈,手掌上移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仰起脸。

陈子轻眼见邢剪一寸寸地逼近,近到能捕捉他气息中饱含的铁锈味,口腔里不知道哪破了。

就在邢剪紧抿的唇微张时,陈子轻肠胃不适地捂住嘴:“师傅,我有点想吐。”

邢剪的面部黑成锅底,他啪啪打在小徒弟屁|股上:“现在知道难受了?我让你跟你二师兄跑这来鬼混!”

没舍得多打,只打了两下就带人去吐。

.

同一时间,张府。

上了年纪的吴管家在做例行的巡查,防止有值班的家仆偷懒打瞌睡。

在走到属于老爷院子外的时候,他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口身材高大的孙护院正巴结似看着自己。

“吴管家,老爷他还没睡呢。”孙护院说道。

“嗯,最近府里事多,千万要小心护卫知道吗?”吴管家嘱咐道。

“小人知道的。”孙护院欲言又止,“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

“自从那个小妾死后,小人就总觉得有点心慌,张府……不会再出什么事吧?”孙护院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哼!还能出什么事?”吴管家脸色一冷,道,“这里是张家,谁敢来这里找麻烦!”

把孙护院训斥了一顿后,吴管家就背着手返回自己的小院了。

管家的院子离张老爷住的地方并不远,属于张家的内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对于独居的吴管家来说,却是有些冷清了。

他的原配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府里的事务十分繁忙,他便没有再娶。

夜色渐凉,吴管家打水洗了把脸,又自己打了点热水倒进木盆里,他坐在堂里的一把木椅上泡起脚来。

热气一缕缕地升腾,吴管家舒服地眯着眼,不知不觉中,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今晚的月色有些朦胧,吴管家眯缝着的眼中,隐约看见院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站在井口山,看不清容貌。

吴管家被吓了一跳,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连忙镇定心神,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我的院子!”

轻薄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吴管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的声音。

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井里爬出的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吴管家终于感到了寒意,慌忙对着院外喊道,“来人!来人啊!”

……

身边传来家仆的大声呼唤:“吴管家!吴管家?”

吴管家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他连忙转头看去,发现是张老爷的贴身侍者张环。

“吴管家!”张环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满脸的惊恐,“你……你为什么站在井口上啊?”

“你说什么?”

吴管家心中一凉,他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屋里,而是站在井口的边缘上,身上的衣服也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水。

见此情景,吴管家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他不由吓出了一头冷汗,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如果不是张环及时赶到,那他会不会……

他连忙看向张环道:“你是怎么来的?是听见我叫人了吗?”

“叫人?”张环疑惑道,“没有啊,是老爷让我来找你的,他找你好像有急事。”

“急事?”

吴管家一听是老爷找自己就也来不及管刚才的事情了,他连忙换了套衣服,跟着张环出了院子。

去的路上,张环想了想,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吴管家,你刚才的样子可吓着我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吴管家脸色不自然地敷衍了一句。

张环把吴管家带进了张老爷的书房,刚开门张老爷就把他迎了进来,神色异样道:“老吴,你知道吗?”

“孙护院昨天死了!”

“什……什么?”吴管家怔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才刚才巡查的时候,他明明还见过孙护院。

“孙护院白天没来,晚上也没来。”张老爷说道,“我就差人去他屋内叫他,却发现,”

顿了顿,才道:“他已经死了,尸体都硬了。”

张老爷喝了口冷掉的浓茶,透露出孙护院的死亡时间被推断为昨天。

吴管家忍不住想起孙护院说的那句话,登时也强烈的不安起来,他连忙把自己今晚看见孙护院,以及后来所遇到的怪事,一同告诉给了张老爷。

张老爷听了久久没说话,他拧着眉头,神情冷漠而凝重,最后才缓缓开口。

“要想办法啊……不然我们张家,恐怕当真要出大事了!”!

本文网址:http://renwuyoushibaile.23quan.com/53047602.html
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23quan.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