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08【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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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黢黑的夜晚之中,婆娑的树影之下,两方人马对峙着。

黑色劲装的青年人的手扶在剑柄之上,一双死灰色的眼睛,好似幽幽地透出了些绿光,叫人恍惚之间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年轻且狠辣的公狼。

这头公狼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锦衣青年。

这青年人的打扮可就松弛多了,衣带飘飘,大袖飞扬,站姿并不真,只让人觉得,这或许只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误入了战场之中而已。

但只要听一听他充沛的内息、瞧一瞧他看似浑身都是空门、实则密不透风的防守,就知道……这人的确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令人不能小觑。

而在不远处,他还能听见,有两个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也是顶尖的高手,而另一个……说不好,毕竟有些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能做到“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他们瞧起来像是普通人一般,但谁知道武功有多么的深厚呢?

呼延叔知道这人是谁。

这人就是那绿眼睛的女孩子。

一个全然不懂武功的女孩子,又怎么能与一群绝世高手谈笑风生呢?

在呼延叔的认知之中,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他出生魔教,魔教中人,最是狠辣,也最不认真情,谁武功高,谁就说了算,至于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那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好似是蝼蚁一般,根本不配与他们平起平坐的。

温玉与一点红等人结下的深厚友谊,自然是全然不能被他所理解的。

故而他的思绪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他只认为——她一定是这群人之中,武功最深厚的那一个,也是最不容易对付的那一个。

呼延叔的呼吸忽然就已冷了。

他现在只庆幸,他与花白凤兵分两路,花白凤下山有半个时辰了,想来已经走远了。

至于这个红雪少爷……

呼延叔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黑衣少年。

他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他的身躯是那么的瘦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那只握刀的手上,已迸出了青筋。

这孩子的确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但……

但他并非是大公主的孩子。

他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只是虽然是工具,他也是极其好用、极其珍贵的工具,大公主要做的事情,必然是少不了他的。

呼延叔忽然一声厉喝,怒而道:“红雪少爷,快跑,与你娘会合!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这老儿内功深厚,一吼之下,居然吼出了狮子吼的效果,刹那之间,整个林子里的树叶似乎都在飒飒作响,仿佛有万鬼齐哭。

讲道理,这情况,实在是很出乎温玉一行人的意料。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人杀了猎户,况且,他们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但这老人好像认准了他们是来找茬的一样,看起来一副要殉了的样子。

当然了,一点红是不在意他怎么想的,毕竟他真的是来找茬的。

他阴沉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来,周身一股森寒剑气,砭人肌骨,这一刻,他好似已不是一个持剑的人,而已化身为一柄剑了。

刹那之间,他的剑就已刺了出去,朝着这老人刺出了三十六剑,这三十六剑之中的每一剑,都饱含着一股凶险的杀性,令人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也要被激起。

只是这老人也是个高手。

这三十六剑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贴着他的皮肤过去,却都被他堪堪地躲开,连一剑也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但一点红的剑风不但快速、迅捷与毒辣,还十分的稳定。

寻常人在一瞬间击出三十六剑,不说累死,起码也要累个半死了,但这位刀口舔血的前任杀手,却只觉得内息更加的深厚匀长,手中的剑也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这三十六剑,对他来说,不过一道开胃小菜哩!

这二人,一个是身强体壮的年强公狼,一个却是老而不死的苍老雄狮,一开始的比试,能勉强说的上的“势均力敌”,可老年人的体力总归是比不上年轻人的,二十招之后,呼延叔躲避的速度就已越来越提不起来了。

由于一点红的剑风太密集,呼延叔在这前二十招之中,只能躲避,却没找到一丝可以还手的时机。

这时,他忽然听见,那神秘的绿眸女子淡淡地道:“我想,还是留下活口的好。”

这话!

向来都只有他们魔教中人去决定别人的死活的,却从来也没有人敢决定他们魔教中人的死活!

呼延叔狂吼一声,后背已贴着剑脊滑过,整个人朝前扑去,同时送出满含内力的一掌。

一个人送出剑后,朝前的惯性往往是很难收回的。

即使是高手中的高手,往往也很难克服这样的惯性。

所以呼延叔认为,他这饱含内力的一掌,必然能送入这黑衣青年人的胸膛。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这一掌之上,虽然没有毒,但已经足够将此人的心脉全部震断了。

但他毕竟还是小看了一点红。

一点红的剑法,被称作是“中原第一快剑”,倒不是单纯指他出剑的速度快。

他能在瞬间击出三十六剑,且这三十六剑之中的每一剑都准确而毒辣,是因为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已全然的集中,全然地去控制,他对力道的控制,也已精准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惯性之于他,并非是难以克服的。

于是呼延叔就瞧见,这人的身形忽然矮了下去。

呼延叔反应奇快,奋力跃起。

一点红与他错身而过。

呼延叔再落下时,双腿已有不稳。

他在击出那一掌时,一点红已将身子弓起,而他的剑,也自下方开始上撩,自他的腿骨之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呼延叔拖着受伤的腿站了起来,也看见了这黑衣的青年。

青年人瞧着他,双眼之中隐隐有一种讥诮的笑意。

——他的策略显然已经改变,他已不想着要一击毙命了,而已开始采取一种“放血”的策略。

在这人身上划出十七八道口子,他还能不死?

哦不对,温玉说了,要留下活口,那还是少划两道吧。

一点红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味刚刚那一种感觉。

呼延叔简直已要狂怒。

但他却已经发现,这些人并不是魔教中人,因为他们的武功路数,与魔教的邪性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相似。

他们究竟是谁呢?

呼延叔冷静下来,道:“诸位壮士,或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忽然懒洋洋地开口了,只道:“一个月前有个猎户死山上了,是不是你做的?”

呼延叔的瞳孔忽然之间就收缩了。

他忽然发现,这些人虽然不是魔教中人,但的确与他们是有仇恨的。

这仇恨只是因为一个猎户而起。

那猎户的脑袋被花白凤打成了个烂西瓜,当时谁能想得到,他的背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要为他出头呢?但倘若想得到……

花白凤也一定会杀那猎户,只是杀完之后,搬家会搬得快一些而已。

呼延叔面不改色地撒谎:“这山陡峭,猎户从山上掉下去摔死了也不是什么怪事,壮士何苦问我?”

一点红阴森森道:“猎户从山上跌死,居然会在这小溪边上留下头骨?”

呼延叔的瞳孔又收缩。

那尸首是傅红雪先收拾了一遍,然后他再收拾的。

理论上来说,他已打扫得很干净了,但是渗入泥土的血总归是不可能全翻出来的,花白凤要震慑傅红雪,搞出的阵仗实在是很大,血丝呼啦地溅了好多出来,真有没收拾到的地方,也很正常。

但是……

但是他们究竟是谁,居然能在这么大一片范围之内,能找到一小片碎掉的头骨?

那猎户的身份难道并不简单??

呼延叔有点后悔了。

但他只是后悔杀错了人、惹上了麻烦,如果这猎户真的只是个无人帮着出头之人,过上几年,他说不定还要感叹一声,幸好杀了这人,让红雪少年长了教训呢。

不过……这些人不是魔教中人,那事情似乎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呼延叔心下一敛,忽然冷笑道:“为了一个猎户,你们要与我作对?”

一点红冷冷地盯着他,并不搭腔。

陆小凤道:“哦?你是谁?”

呼延叔傲然道:“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入地,唯我独尊。”

这十六个字实在像是有魔力一般,令这老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阴森而恐怖的气息。

一点红眯了眯眼,已认出了这十六个字的来历。

他道:“西方魔教。”

呼延叔的脸上露出微笑。

虽然他早已叛出魔教多年,但这却也并不影响继续用这个名头去震慑他人。

呼延叔冷冷道:“所以你们最好让开,为了一个猎户同我西方魔教作对,实在很不聪明。”

陆小凤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难道西方魔教的人竟然是杀不得的?”

呼延叔淡淡道:“和本教作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一点红道:“你威胁我?”

呼延叔道:“你只要杀死本教一人,从此之后,就最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不过我须得告诉你,其实死并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事情是等死、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年轻人……你懂不懂?”

他在捡回自己魔教身份的时候,好似忽然之间又扬眉吐气了起来。

十多年前,他横行江湖之时,是否也是这样,只有他能杀别人,别人却是杀不得他的呢?

一点红:“…………”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跟他倚老卖老的人,一时之间还觉得这感觉有点新鲜。

他忽然扬了扬眉,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缓缓道:“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呼延叔道:“什么?”

一点红道:“我杀了你,再把你剁碎了喂狗,不就没有魔教的人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已如利剑一般,又朝呼延叔袭去!

呼延叔活了这么多年,即使在魔教之中,也鲜少见到如此凶狠之人,大惊失色,整个人竟后退了两步,眼看那利剑已在眼前,他赶紧抵抗起来。

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是碰上硬骨头了。

他只希望,傅红雪能靠着他的轻功逃离这里,回到大公主的身边。

但这想法也只是一个奢望而已。

再说回傅红雪这一头。

傅红雪是个好孩子,这呼延叔虽然也孜孜不倦对傅红雪进行精神虐待,但傅红雪却仍不想让这老人死去,呼延叔喊他先跑,傅红雪自然并不愿意。

但呼延叔却提到了娘,提到了他的使命。

……他的使命,就是替自己的父亲白天羽复仇!!

无法,傅红雪只好含泪逃跑。

他虽然是个跛子,但轻功却很是高妙,这乃是因为他的腿被打断之后,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会变成一个废物,因此更加努力地去练习轻功。

只见他足尖一点地,整个人如旱地拔葱一般,直接借力掠起,尽全力逃离战场。

但一个人的轻功再好,却也很难敌得过温玉小姐。

于是只听“嗖”的一声,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把……扫帚?

……扫帚上还骑了个人?

傅红雪:“???”

傅红雪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其实并没有,那骑在扫帚上的,正是自己见过的那个姐姐,她脸上带着神气的笑容,朝他打招呼:“嗨!”

傅红雪被彻底震惊到了,他一口气没提起来,借力的时候脚下一歪,从树梢上摔下去了……摔下去了……摔下去了……

树下的花满楼,就好似是接野栗子一样的接住了傅红雪,还朝他笑了一下,温柔地道:“小心一些,好孩子。”

说着,还把他妥善地放了下来。

只是花满楼与温玉定睛一看,却瞧见这少年浑身上下都惨兮兮的,被打得全是鞭伤,脸色惨白。

……这要是放在现代,看见这样的孩子,是得直接报警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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