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 > 其他类型 > 妻如明月当照我 > 第 76 章 以前日子

第 76 章 以前日子

推荐阅读: 超级惊悚直播营业悖论[娱乐圈]台风眼不可开交宝贝你是谁魔道祖师弃宇宙我只喜欢你的人设皇贵妃七天七夜嚣张春夜赠我予白迪奥先生人渣反派自救系统乐可(校对版+番外)暖风不及你情深默读这题超纲了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

褚昉站在偌大的庭中,望着兰颐院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没忍住折返回去,走出几步又驻足。

陆鸢又逼他写放妻书怎么办?

他脚步一转,去了松鹤院。

郑氏仍在絮叨着要儿子休妻,褚昉直言:“儿子不会休妻,夫人这件事做的没错。”

“你到现在还在袒护她?难道华儿会说谎?”郑氏气地直嚷。

“母亲难道没意识到,表妹一心求死,已经丧心病狂、不管不顾了么?”

“她难道不知,我一日不休妻,阿鸢便一日是我妻子,毁她就是毁我,但表妹可曾有半点顾忌褚家颜面,顾忌我的颜面?”

“若非阿鸢及时制止她,现在你儿子,就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母亲,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话并不稀罕,与陆鸢之前所言并无不同,但从褚昉嘴里说出来,平白增了许多威压。

郑氏从未见儿子如此恼火,以前他虽不听话,但也都是好言相劝,少见如此愤慨,瞧着像是气急了。

郑氏气势弱了一截,嘴上却不饶人,“总之,陆氏那儿媳我不喜,你休了她!”

“母亲,她无错,我为何要休?”

褚昉还有事要处理,不欲和母亲做无谓纠缠,强硬地留下话:“儿子早就说过,这辈子就她一人了,母亲不要再与自己为难了。”

“表妹既然如此舍不下她那情郎,儿子不会再阻拦,从今以后,生老病死、富贵贫贱,儿子不会再过问她的事。”

郑氏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弃华儿不顾?”

“母亲,表妹也是一个母亲了,该清楚她自己在做什么。”

褚昉命人送郑孟华回了城南院子,将吴览还给了她,也告诉她,去留随意,不过自此往后,褚家不会再供应她的花销。

郑孟华满心都在吴览身上,只想着终于可以和他厮守,欢喜异常,提议要和吴览回他老家。

吴览表面答应着,却连院门都不敢出,他很清楚,没有安国公庇护,出这个门就是死,可郑孟华竟蠢到与安国公府决裂。

“吴郎,我知道你怕什么,别担心,我这里存了些私房钱,我们花重金雇镖局护送我们。”

吴览感激涕零,一番恩谢后,借口去镖局雇佣镖师,向郑孟华讨了一笔银子,乔装一番才出门。

他并没去镖局,而是见了一位同窗,这同窗而今在吏部任职,官阶虽不高,但人脉极广,之前他已递送了不少钱财,想让人帮忙引荐主考官,提前走动走动,为下次科考铺路。

现下只能先保命,盼着同窗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那同窗道:“你说巧不巧,前两日,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去年的新科状元,周相爷还问起你了。”

吴览受宠若惊,他和周玘同年参加科举,之前在诗会上只见过一面,并无深交,没想到堂堂相爷还会提起他。

“问我什么?”吴览期待地问。

“问你在哪里高就,还说挺欣赏你的文章。”

吴览大喜,“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在学堂教书,相爷叹口气,说屈才了,还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叫你不要放弃,好好读书。”

吴览欣喜若狂,当即便请同窗牵线想见周玘一面,那同窗大方应承,倒是很快做了安排。

周玘为人谦逊,在诸士子中颇有美名,与吴览交谈也很投机,不过寥寥数语,已引得吴览推心置腹、相见恨晚。

周玘问起吴览近况,问他为何没在学堂接着教书。

吴览瞒下遭信阳侯追杀的事,只说:“早年家贫,为读书借了一个地主的钱,没成想这么多年利滚利,成了巨债,我还不起,被人纠缠上了。”

周玘热心问:“可需帮忙?”

吴览忙摆手:“多谢相爷,我能处理。”

周玘笑了笑,“有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失为金蝉脱壳的妙计。”

吴览一愣。

周玘又道:“吴兄尚无家室吧?”

“没有没有。”

周玘颔首:“如此,或许更易脱身。”

吴览是聪明人,无须周玘说的太透彻,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置之死地而后生,金蝉脱壳,这是在给他指路。

他或许可以借一场逼真到足够让所有人相信他已丧命的事故来脱身。

···

褚昉虽放言不再管郑孟华,却交待近随,郑孟华若与吴览出走,务必派人暗中相随,不管怎样,保下郑孟华母子。

郑孟华自小养在母亲身边,母亲没有女儿,一直当她做亲女儿,褚昉虽然不满母亲纵着表妹,但也怕表妹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母亲会受不了。

安排罢这事,褚昉便忙公务去了,下值回家常常已是披星戴月。

自上次被陆鸢逼迫写放妻书,他怒走之后,这几日一直住在璋和院。

“长锐,你去兰颐院要些解暑的花茶来,就说我头晕。”

褚昉坐在桌案旁,揉着鬓角,声音也带着些疲弱。

长锐瞧他真是为病所苦的样子,关心地劝说:“主君,叫大夫来瞧瞧吧?夫人说花茶只是养生,不能治病的。”

褚昉抬眼扫了他一眼,“不用,喝些花茶就好。”

长锐哪里懂褚昉的别有用心,尽职尽责还想再劝,褚昉催促:“快去!”

长锐“诶”了声,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不消多时,又一阵风跑了回来,手中拎着一个半大匣子。

便是褚昉要的解暑的花茶。

褚昉目光越过长锐,往他身后看去,好一会儿,没见有甚其他动静,黯然收回目光。

“你没告诉夫人我头晕么?”

“说了。”

褚昉等着长锐后面的话,见他愣头青一个,完全没有主动回话的意思,只好问:“夫人怎么说?”

“夫人说‘哦’,然后就让青棠姑娘给我拿花茶。”

褚昉拧眉,他说他头晕,陆鸢竟只有一个“哦”字?

真就一点儿不担心他?

屏退长锐,褚昉随意拿出几包花茶扔在茶壶里,瞥一眼剩余花茶,心里越发不快。

这花茶足够他喝过整个夏日,陆鸢真就打算让他在璋和院里自生自灭?

褚昉拎着剩余花茶去了兰颐院。

“姑爷,您怎么来了?”

褚昉连着几日不来,青棠一见他还有些不习惯。

褚昉听这话别扭,好像这儿不是他的家,他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褚昉没有接话,拎着匣子进门,见陆鸢坐在书案旁,执笔勾勾画画,好像没有听见他来似的,眼都未曾抬一下。

他将匣子放在桌案上,特意弄出动静,却仍是没能引来陆鸢的目光。

“姑爷,这花茶怎么又送回来了?”青棠问。

“有股味道,不能喝了。”褚昉板着脸说。

“啊?什么味儿?”这花茶是茶庄新送来的,他们自己一直在喝,并没有怪味儿。

“酸味儿。”褚昉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会呢?”青棠小声嘀咕着,拿出花茶凑到鼻子前仔细闻。

“拿下去挑挑。”褚昉吩咐道。

青棠看褚昉一眼,又看自家姑娘一眼,见两人都像看不见对方似的,知道二人还在闹别扭,她留在房中也是尴尬,遂听话地拎着匣子出去了。

褚昉站起来,向书案旁走去,将将迈出两步,见陆鸢在旁边他的位子上铺开一张纸,而后将笔墨推了过来。

褚昉又想起她逼自己写放妻书的情形。

瞧这架势,这事还没过去。

褚昉脚步一转,改坐去茶案旁,余光扫了一眼书案后的陆鸢,见她没有追过来逼他的意思,心中莫名一松。

“近日官府正在收缴私钱,你知道这事吧?”褚昉坐了会儿,先寻个话头说开了。

“知道。”陆鸢极平淡地应了句。

“半个月后,私钱将会全面禁毁,不能再用作交易,你嘱咐他们把私钱全部挑出来上缴,官府会补偿你的损失。”

“是,府尹大人。”陆鸢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府尹大人近来办差辛苦,你是不是该慰问下?”褚昉也摆出一副例行公事、铁面无私的神色。

房内归于安静,府尹大人的话落下来,孤独地摔碎在地上。

褚昉脸色骤如阴云。

他走到书案旁,先把陆鸢铺开的那张纸扔掉,又夺下她手中的笔,将她正在勾画的东西推向一旁,扭着她肩膀看向自己,“你要闹到几时?”

许是被他抓痛了肩膀,陆鸢没有说话,只是眉心一旋,挣扎着去拨他的手。

褚昉觉察到她微妙的神情变化,忙松了力道,想拨开外衫查看她肩上是否留了痕迹,却被她打开了手。

陆鸢站起身要走,被褚昉揽住腰枝阻了下来。

他坐在书案上,提着她腰把人捞起来按坐在腿上,单臂将人锁在怀里。

“都说了不休妻,你还气什么?”他声音温温地。

“为何不休?”陆鸢仍是冷着脸。

褚昉去揉她颦起的眉心,被她打开手,又执着地抚上去,后来被他打狠了,索性把她手交叠按在腰前,另只手仍去舒展她的眉心。

“母亲的话,你何必当真?表妹的事,我以后也不管了,没有人能动摇你安国公夫人的地位,别气了。”

陆鸢少见他如此服软,但显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在气什么。

他那日碾着她嘴唇说出的话,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想怀疑就怀疑,想不计较就不计较?

陆鸢偏头避开他的手,冷言冷语:“国公爷,你还是听老夫人的话,休妻吧,免得哪日想起什么事来,心里又不痛快。”

褚昉微微一怔,知她说的是质问她私见周玘一事。

若论对错,他自认没有做错,陆鸢就是偏心,纵容周玘没有分寸地来招惹她、接近她。

但经这几日,他也不指望陆鸢低头向他认错,本想这事含混过去也罢,不成想陆鸢倒不依不挠起来。

“你到底要怎样?”褚昉无奈地问,听来还有几分委屈。

陆鸢凝眉:“你委屈什么?倒是我冤枉你了?”

“……”褚昉抿紧了唇瓣,他觉得母亲有一点大约是说对了,陆鸢的性情大不如以前了。

他一时有些怀念他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说是的日子。

褚昉叹口气,“困了,睡吧。”

抱着她跃下书案,往内寝走去。

陆鸢像个泥鳅一样,想自他怀中跳脱出来,但褚昉却似专克泥鳅一般,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控制。

把人放入帐中,褚昉抬手解金钩,却在这时听得长锐在外头扬声禀道:“主君,不好了,表姑娘出事了!”

褚昉皱皱眉,虽被扰了兴致,想来若非要紧事,长锐不会紧张成这样,对陆鸢道:“等我片刻。”

重新系好刚刚解开的衣带,出了房门。

“出了何事?”褚昉问。

“城南院子失火,表姑娘没逃出来……”

褚昉眉心揪成一团,大步向外走,“可还有伤亡?”

“还有那书生,据婆子说,表姑娘和那书生早早吃完饭就回屋休息了,没带小公子他们,婆子哄睡小公子他们后,没多久也就睡了,后来被烟味熏醒,忙抱着小公子们逃了出去,叫人救火,但表姑娘那屋从内锁上了,火势也是从内烧起的,根本进不去……”

“婆子还说,可能表姑娘和那书生喝了酒,睡的沉,不小心碰到了烛火却没察觉……”

褚昉去到城南院子时,火已经灭了,郑孟华住的堂屋已烧得没了样子,断梁残壁岌岌可危。

“主君,火势太猛,表姑娘她,连个全尸也没了。”

灭火之后,从火场里只寻到部分已经烧焦的残肢,分不出到底是吴览的还是郑孟华的。

“买具棺材,好生敛葬。”

郑氏听到郑孟华葬身火海的消息已是第二日了,当即便哭得背过了气,后来虽醒了,却一病不起。

郑孟华的丧事很简单,停灵三日便葬了,褚昉依母亲所请,将郑孟华葬进了郑氏祖坟。丧事办罢,郑孟华的一双儿女重新接回褚家,郑氏有意亲自抚养,但褚昉怕母亲日日看着一双儿女更想念表妹,遂没答允,仍叫嬷子们抚养。

本以为郑孟华死于大火是一场意外,直到后来吴览尸体重现,褚昉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本文网址:http://qirumingyuedangzhaowo.23quan.com/46269987.html
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23quan.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