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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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照亮了房中,暗红的瞳孔深不见底,血迹顺着脖颈滑落,这一幕阴森可怖,又透着瑰丽的色彩。

半血族的牙尖尖细细的,颈间被戳破的那一刻,还是有些许的刺痛,但这刺痛伴随着血液的流失,一同涌上来的,还有令人如痴如醉的快感。

身体仿佛灼烧一般的发烫发热,陌生而又刺激的愉悦感难以抑制的喷涌而出。

男人不知节制,抱他抱得越来越近紧,双手收拢,好似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够了……”金缪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嘴掰开,“别太贪心了。”

他背脊贴着门,胸口起伏不定,滑坐在地,他曲着腿,指腹抹了下颈间,温热粘稠的触感粘在他指腹。

沾血的指尖在他唇上碰了下,眼尾泛着一抹潮红。

雷勒修膝盖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肩头。

待缓了过来,金缪发现雷勒修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还真是没有警觉心。

这段时间雷勒修或许都没好好睡过了,眼下一片青色,还瘦了些,这张脸更显出几分阴郁,他抱起了雷勒修,走到床边,把他放上去时,又停顿了一下。

他贴心的帮他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顺道擦干净了他手上的脏污,才把他放上了床。

他看到了雷勒修手臂上的伤口。

新的旧的,层层交叠。

金缪握住他那只手的手腕,碰到他手臂上的伤,雷勒修指尖动弹了一下,他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

从房中出去,雨水顺着屋檐流淌而下,院子里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路过伊尔诺的房间,伊尔诺从里面打开门,探出头。

“我哥哥还好吗?”

“他睡着了。”金缪手心抵住他脑袋,道,“放心睡觉吧,小朋友。”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卸下了力。

滴答,滴答……有节奏的滴水声响起,小木屋屋顶上的水漏下来,湿了床上的被褥。

空气中的气息潮湿,雨下了一整夜。

四处一片漆黑,雷勒修感觉身体像在不断的下坠,不受控得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坠向深渊,不能自控。

黑暗之中,一只手从他身后绕过来,微凉的皮肤触感犹如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吐纳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

“修。”

雷勒修倏地睁开了眼。

雨停了,天光大亮,雷勒修恍然如梦,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头疼欲裂,他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床上有人!

雷勒修撑着床坐起来,看到了一头金发的男人蜷缩着身体睡在一旁。

昨夜昏昏沉沉的事迹均数涌来,他静止不动了几秒,身体僵硬,喉结不自觉的活动了下,好似那香甜的味道还余留在他的口腔。

他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左手手臂,他的血味只是血味。

金缪的味道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觉有些凉意,一低头,才见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雷勒修五指插进了发间,手背上青筋浮现。

该死,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又看向了金缪白皙的脖颈,昨天留下的伤口只有两个发红的印子了。

他喉结滚了滚,察觉到自己的渴望,他咬住了牙。

金缪睫毛轻颤,在他睁开眼之前,雷勒修别开了脸,金缪醒了,他扶着脖子坐起来,活动了一下颈间,像没事人一样。

“早上好,修。”

雷勒修一顿,扯上被子盖住下半身,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昨天晚上下很大的雨,我一个睡觉会害怕。”金缪道。

雷勒修:“……”

和一个猎人睡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事吧?

“昨天的雨可真大。”金缪说。

雷勒修:“金缪。”

“嗯?”金缪侧过头。

雷勒修抿了抿唇:“我……”

他紧压着被子的一角:“我昨晚,除了……还对你……干了什么?”

金缪一笑:“我那间屋子漏水了,床都湿了,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

雷勒修:“……”

“修,你期待跟我发生什么?”金缪道。

血族是一群没节操的家伙。

伊尔诺端着盆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开门声,他侧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从门里出来,伊尔诺睁大了眼睛。

金缪面不改色抚平了衣服,和他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早、早上好。”伊尔诺磕磕巴巴道。

雷勒修披着一件外衫,一把抓过金缪的脖子:“带我去看看。”

木屋年久失修,经历一场大雨,屋顶渗透了,有几个地方都滴水,床被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今天出太阳,雷勒修要修屋顶,他让金缪把被子拿出去晒晒,两人都没再提昨晚的事,但那件事带来的影响却没有消失。

“锤子。”雷勒修伸手。

旁边的人把锤子递给他,他头也没抬,接过锤子敲着钉子。

“这里不用也敲一个钉子吗?”

锤子和钉子碰撞发出一声响,雷勒修的动作停滞。不是伊尔诺的声音。下一秒,他动作又接上了。

“不用。”他说,“伊尔诺呢?”

金缪答得简短:“下去了。”

他坐在旁边楼梯架子上,一条腿垂下,雷勒修要什么东西,他就给他递一下,似有不知名的东西在他们的沉默里发酵着。

“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回来了?”雷勒修问。

金缪:“有事儿。”

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那样的场面。

屋顶修好了,雷勒修站起身,从金缪身旁路过,瞥了他一眼,屋顶还是湿的,他一分心,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的倒下去,心里陡然突突了两下。

该死。

轰的一声响,雷勒修跌坐在屋顶朝下面滑去,速度快极了,声响令人心惊胆战,雷勒修翻身想找一个摩擦点,但来不及,他身体悬空了。

一切动静归于平静。

雷勒修整个身体悬在半空,金缪坐在屋顶边缘,一只脚踩着楼梯架子,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小心点儿。”

雷勒修沉默着。

一场雨让农场的草地也湿了一片,昨夜对农场来说是个平安夜,没有意外发生,有两头母猪生了崽。

看到金缪,约里萨兴奋的和他打招呼,招呼着他去看小猪崽崽。

约里萨说,猪在他们农场卖得不算很好,它们的味道很大,但是它们很好喂养。

“它们都阉过了吗?”金缪看向另一边的小猪。

约里萨一脸惊诧:“为什么要折磨它们?”

金缪道要吃的猪都得阉,不然猪肉会有一股子骚味儿,他的公馆放着许多的书籍,血族的生命力很漫长,而金缪是一个喜欢学习的吸血鬼。

约里萨听得一愣,挠挠头:“那要找兽医过来帮忙吗?哦对了,这还应该跟那老家伙说说。”

兽医还没阉割过猪,被请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他们在为难他,金缪和他说了阉割方法,兽医按照他说得做。

一个下午,猪圈里惨叫声连绵不绝,经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你们在干什么?”雷勒修站在猪圈外,听到里面的声音,进去的脚步声迟疑了下。

杀猪吗?这动静听着杀的还不止一只猪。

约里萨提着一袋子东西刚从里面出来,他道:“金缪在阉割它们。”

雷勒修大腿一绷:“……什么?”

约里萨又重复了一遍:“我劝你不要进去,真是太可怕了。”

雷勒修:“……”

雷勒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猪圈里的猪嗷嗷叫唤着,还没长大的小猪被男人提在手上,雷勒修脸上险些崩裂。

“修。”拿帕子擦着手的金缪看到了他,侧过身和人说了两句话,朝他走了过来。

雷勒修往后退了小半步,又不着痕迹的止住。

金缪问他怎么来了,雷勒修说找农场的主人,金缪带他去见了约翰。

天近黄昏,两人一道往回走去,一路无话。

金缪:“我身上味道很大?”

雷勒修:“没有。”

“那躲着我干什么?”金缪问。

雷勒修没有吭声。

金缪:“你在对我撒谎吗?”

雷勒修:“……没有。”

金缪朝他走了一步,雷勒修条件反射的离远了一步。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这句话一下让雷勒修想起了昨晚,他牙都似痒了起来,才一天不到,又开始想念起了那弥漫在口腔里的味道。

金缪哼哧了声,背过手快他一步迈进了屋子。

雷勒修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了他身后。

院子里晒着的被子被收了进去,金缪今天踩进了一个泥潭,在猪圈待了那么久,他觉得身上也有点臭烘烘的。

雷勒修家里洗澡的地方只有一个,在一间屋子里,里面空空荡荡,有排水口,他洗了手,打了一桶热水,兑着凉水提进了屋子。

他没有衣服,最初那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这段时间穿的都是雷勒修的,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架子上,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了下眉头,伸手把衣服给脱了,扔在了一边。

身上一圈圈的纱布解开,背上和肩头的伤口还没愈合,金缪避开伤口,舀了一勺水浇在身上。

被褥没有晒干,昨天淋湿透了,还得晒两天——如果接下来两天有大太阳的话。

金缪坐着,一头金发没干,腿踩着前面的凳子:“那我今晚住哪儿?”

伊尔诺看看雷勒修,又看看金缪,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吵架了吗?

他哥哥没有出声,他只好道:“要不,睡我的房间吧,我……”我跟哥哥睡。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雷勒修就皱眉说了句“不行”。

“嗯,我觉着挺好的。”金缪道。

雷勒修:“哪里好?”

金缪:“哪里不好?”

“伊尔诺他——”雷勒修又闭上嘴,“反正不行。”

金缪挑了挑眉:“不能跟他睡,只能跟你睡?”

雷勒修:“……”

“修,你真霸道。”

伊尔诺默默闭上了嘴,收拾桌子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的雷勒修坐在院子里,搓着金缪换下来的衣服,时不时瞥一眼泄出光亮的房间。

今天的衣服有些难洗,他把衣服搓完,挂在了外面,衣服拧得皱巴巴的,还在往下滴着水,雷勒修推门进了房间。

金缪支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着书,雷勒修进来,他抬了下眼,放下了书,勾着一旁一个袋子抛给了雷勒修。

雷勒修接住。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一袋子的银币,这可以说是一个普通家庭省吃俭用一年的开销。

“哪来的?”

“偷的。”

雷勒修拧了下眉头:“从哪儿偷的?还回去,不要干这种事。”

金缪笑出了声:“修,你真好骗。”

金缪说,这是他在农场这一个月赚来的,雷勒修面露诧异,金缪道他不信可以去问问约翰,雷勒修信把钱袋子勒紧了,放在桌上。

“自己收好。”

“那是给你的。”金缪道,“报酬。”

良久,雷勒修说:“太多了。”

还没人会嫌钱多,金缪放下手,坐起来,他不喜欢仰视别人,他扯住了雷勒修的衣领,将他拽得弯下腰:“那就做我的仆人来偿还吧。”

雷勒修:“……”

“雇佣你的价钱是多少?”金缪问。

雷勒修垂下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金缪抬起手,摩挲着他后颈,贴近他:“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吸血鬼。”

他要一把刀,一把出鞘的利刃,帮他去做一些他目前不太方便去做的事。

雷勒修很合适。

冰山下的一角初露端倪,夜里烛火幽幽,两人侧脸立体的轮廓倒映在墙上,似有若无的距离增添了一分暧昧。

烛火灭了,房中陷入了一片漆黑。

雷勒修躺在床上,身旁紧挨着金缪,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在床上躺得笔直,喉结频繁的滚动着。

金缪的呼吸很微弱,他不知道他睡没睡,血族不缺睡眠,他们可以进入一场长眠,也能接连一段时日不用入睡。

但金缪现在状态很虚弱,睡眠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自愈恢复的过程。

他身上的血腥味又浓了,也许是洗澡的时候扯开了伤口,那白皙的颈间红印都还没消。

这不是雷勒修第一次碰到金缪的血。

上一次,是在好几年前的学校里。

血族漫长的岁月和生命力,让他们偶尔会放纵的潜入人群,像人类一样的过着人类的生活找新鲜感。

雷勒修那时候营养不良,身形比一般的少年人瘦一些,他沉默寡言,又很阴沉,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没有父亲,有人传言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他们在他的抽屉里扔蛇,在他的桌上画侮辱性的词语,想要看他有点不一样的反应。

而金缪,是和他完全相反的存在。

如果说他遭受的是所有人的恶意,那金缪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他像一团光,周围那群人就是飞蛾。

那天雷勒修值日。

他将所有工具放进学校杂物间,听到门外吵闹,避免跟人碰面,他靠着墙壁坐在角落看着书。

墙外,有人闷哼一声,雷勒修从门的缝隙里瞥见一双昂贵的鞋,其中一只踩在了对方校服上。

“你疯了吗?啊?”

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学生,那个一头金发,朝他露出过笑脸的金缪。

他好像面对谁都是一张笑脸,而现在对方正在进行一项残暴的行为。

他闻到了一阵血腥味,蓦地攥紧了书页的纸张。少年人的控制力还太差劲。

“我说你啊,不要随便找同学麻烦啊,要做个好人哦。”对方语气口吻都似跟友好的教育着人一般。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地上的人痛哭流涕的道歉。

雷勒修耳边声音变得模糊,他呼吸一阵一阵的变沉。

再后来,他惊觉外面没了声音,朝门缝里看过去,看到了被校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

“啊呀。”

他推开了杂物间的门,“看我找到了什么?偷听的小老鼠。”

那双眸子是暗红色的,里面透着雷勒修所熟悉的兴奋神色。

对方在他面前蹲下,手腕搭在膝盖上,和他平视。

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厌恶,没有瞧不起,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也没有任何正面的,纯粹得像只是看见了有意思的玩具。

他的指尖破了口子,抵住了他的尖牙:“要保密哦,同学。”

那天回去,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将那位同学压在身下,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肤,醒来前所未有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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