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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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的震感,近在咫尺的声音,让纠缠的呼吸都滞了一刹,黎弛身体悬空着,脚不着地,唯一的着力点是双手环抱的男人。

这扇门犹如禁忌一般,将门内和门外形成了两个世界。

黎弛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祁倦指腹抵在黎弛唇上,擦拭了一下他泛着光泽的唇,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姐在叫你。”

话是这么说,他抱着人的手是半点都没撒劲儿,好像要把人急哭。

黎弛背靠着门,似不安又似是紧张的屈指在他肩头挠了挠,掌心下的皮肤烫得像一块烧热的铁,他干涩的喉结滚动着,口腔里还残留着男人席卷过后的余韵,汗湿额角,黑眸荡漾。

“怎么办啊……”他不退反拥住了祁倦的肩膀,失神的低声呢喃,“要是姐姐进来了怎么办?”

祁倦还赤.裸着上半身,如果黎冉进来,两人哪怕站得再远,也能让人看到他们身上未消退的欲望气息,蛛丝马迹都在诉说着两人关系的不纯。

祁倦低笑了声,咬着黎弛的耳朵说:“那可就糟糕了——黎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你现在就是一脸让我弄你的样儿,要是我打开门,你姐姐就什么都看到了,她说不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哦,说不定这门隔音不太好,她已经听见了,我是在欺负你。”

黎弛脸上懵了一刻,反应了两秒,浑身都绷了起来:“……别说了。”

红着的耳垂似一块白玉染上了血色,矜贵又漂亮,被逼急了也只会说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如欲拒还迎般,让人更生起恶念。

“怎么了?”祁倦碰着他的面颊,说,“不是喜欢跟哥哥玩偷情吗?”

男人嘴里让人羞耻的话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他却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黎弛被“偷情”两个字眼惹得陡然浑身烧了起来,他没被祁倦这么对待过,也没想到亲过之后,祁倦说话限制级程度直线拉满,一个不留神,就会迈入了成年人的频道。

他也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以前的祁倦对他有多收敛。

但相较于祁倦对别人说“有小孩在,说话注意点影响”,他更喜欢现在祁倦现在这样,不仅仅是保护者的姿态。

“小黎?”门外黎冉又敲了敲门,“祁倦!”

门震得黎弛肩胛骨痒,他没有回应,身体里的血液都似在沸腾的叫嚣着,哑声对祁倦说:“没有……”

“没有什么?”祁倦压着嗓音追问,“不喜欢和我偷情,还是没有想跟我亲嘴?还是……不想让门外的姐姐撞见你这样子?”

“你……你不要说了。”黎弛低头小声道。

“真的不想让我说了吗?”祁倦挑眉一本正经道,“不想让我说的话,那你怎么不堵住我的嘴呢?还是其实明明你也很享受……”

黎弛凑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门外黎冉没得到回应,以为没人,想要离开时,听到门上“嘭”的一声响,她停住了脚步。

“谁在里面?”

门后,黎弛绷直了上半身,唇间相贴的地方差点溢出一声轻哼。

祁倦亲得太深了,他喉咙发紧,禁不住的想要发出哽咽,脚趾头都是紧绷的,这回是真的受不住了,呼吸都尽数被掠夺了,神经都泛着酥麻感,害怕窒息又想要讨要很多的不舍和他分开。

在他有种快窒息的错觉时,祁倦舌尖从他唇中退了出去,他轻轻的喘着气,还有心思应对外面的黎冉:“是我。”

黎冉松了口气:“在里面不出声干嘛呢?真的是……项鹰说你肩膀被砸了,我给你拿了点药。”

“这么客气呢。”祁倦嗓音暗哑,隔着一扇门不清楚,但黎弛听得是清清楚楚。

黎冉让他开门,又问他见没见着黎弛。

“他啊。”这两个字在祁倦舌尖绕了一圈,看着面前的人紧绷着身体眼也不眨盯着他,祁倦手搭在了门把上,问他,“要不要让你姐姐进来看看?”

抱着他的那双手臂一下收紧了,透着少年气的精致面庞还泛着红潮,昨晚红肿得还没好的嘴唇今天又更红润了,嗓子轻颤求饶一般:“祁哥,别……”

他抱紧了祁倦,紧绷过后,浑身卸了劲儿的腿肚子还有点没缓过来。

祁倦笑了声,语调和平时没差,只是语速快了些:“东西你放外边吧,我换衣服呢,刚脱光,开门不合适。”

“谁稀罕看你。”黎冉又问他刚才在干嘛,敲门敲半天也不应声。

“吃东西,嘴顶着了。”祁倦懒洋洋道。

黎弛埋在祁倦肩膀上,又燥得不行。

门外黎冉道:“别噎死了。”

祁倦:“放心,噎不死,谢谢姐关心。”

黎冉:“……”

门外的人声也没回,走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还没平息下来的呼吸和心跳。

“操,你可差点害死我了。”祁倦突然偏头道。

黎弛出神的黑眸转了回来,弯唇轻声在他耳畔问:“你害怕姐姐知道吗?”

冷静下来了,害怕了,所以不想继续下去了,想要结束吗?

黎弛清楚祁倦有多喜欢他姐,以前他姐给他戴绿帽,他都能忍气吞声的咽下去,隐忍不发。

黎弛清瘦的手摩挲着,搭在了祁倦的后颈,指尖碰到了他滚烫的耳朵。

不可以后悔啊。他偏过头的嘴唇亲密的碰了碰祁倦的耳朵。

祁倦喘了口气,低骂了声:“你害得我现在X得不行。”

黎弛指尖倏地一顿,又如含羞草一般,蜷缩了起来,那分绯色从耳垂蔓延至了脖颈。

他声音低低的,又像是控诉般道:“我也很难受啊。”

接下来应该发生点儿什么才是。

“你故意的吗?”祁倦问。

黎弛:“什么?”

祁倦说:“故意说这种话勾引我,勾得我想要把你按在地板上……”

他后面的话说得轻,轻得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发生点不正当关系”是指什么关系,再显而易见不过,挑逗的话语,搭上祁倦这张散发着点冷淡又漫不经心流露出一分匪气的脸,让黎弛喉头一紧,没法跟他对视。

“你……你被我,勾引到了吗?”黎弛自微红的眼尾瞥他,又烫到般一触即离,微顿了下,道,“地板上太凉了。”

妈的。

端着一张无辜的脸说着那种话,还问他有没有被他勾引。

祁倦俨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更过分。

黎弛垂着睫毛说:“去床上吧。”

祁倦眯着眼,要是黎弛抬眼,就会发现男人的神色很危险,他说:“会把床弄脏。”

“那……”黎弛怕他反悔似的,犹豫道,“沙发上也可以的。”

明明是在欺负他,这人却还退而求其次的给他欺负。

真他妈的……

祁倦把人放了下来,黎弛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看着祁倦打开了门,把门口放着的药提了起来,又关上门,回过身。

“咔哒”一声,房门反锁上了,祁倦抱着人转了个身,几步走到了床边,把人放在了床上,欺身而上,黎弛被亲得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末世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他妈还想忍。

窗外夜色一眼望去,白雪皑皑。

……

……

祁倦坐在床边,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翻来翻去找不到打火机,身后一道温热体温袭来,一只手伸过来给他点上了烟。

祁倦吐了一口烟圈,咬着烟蒂。

妈的,今天出去就该顺两盒套回来,不然也不至于卡在那。

昨天黎弛那么害怕,他都没盼着这事儿会来的这么快。

宽阔背脊上被砸的伤还没好,肩膀上又多了几道划痕。

但要是看黎弛,他这身上就算不上什么了。

“疼不疼?”祁倦道,“你皮肤太白了,我都没用力。”

黎弛皮肤薄,祁倦力气又大,总不可能没有失控的时候,哪怕他克制住了力气,但以他能徒手撕裂变异藤蔓的力道,收敛了也依旧还是很大。

“又不全是按出来的。”黎弛靠在他身上,“我也想抽。”

祁倦摘了唇边的烟,递到他嘴边,殷红的唇透着被采摘过的润,微微张开,含住了烟蒂,唇抵在他的指腹上,吸了一口烟,呛着了。

祁倦勾了下唇,拍着他背,把烟叼回唇边:“小朋友学什么抽烟。”

“你还跟小朋友上床了呢。”黎弛说。

祁倦坦然:“我耍流氓。”

黎弛看起来对这事儿接受得还不错,光是这样儿,他那会看向他的黑眸里都宛如沁了一层水雾似的,而且像是好奇,时不时的低头看,看了又害羞。

黎弛:“……”

他问:“祁哥,你跟我做的这种事儿,以后还会跟别人做吗?”

祁倦说不会,睨了他一眼:“你还想跟谁做?”

黎弛说他也不会,还说,如果祁倦要是骗他。

“我就……我就咬死你。”小狼崽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了利齿来威胁。

没有半点威胁性。

祁倦笑了,没当回事:“行啊,往哥哥这儿咬。”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脖子:“哥洗干净送你嘴边。”

黎弛从他身后抱着他,靠在了他肩膀上,垂下的黑眸沉沉的看着祁倦的脖子,半晌,翘着唇角蹭了蹭他肩头,分外甜腻道:“我怎么舍得呢。”

是没舍得,只是说完给他那盖了个戳。

……

第二天黎弛下楼时,腿还是酸胀的,外面雪盖了很厚的一层,今天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昨晚那么早就睡了?”黎冉随口问道。

“睡觉时间都管呢。”祁倦拿了瓶水放在了桌上。

黎冉看到他,注意力稍稍转开:“你在说我管的多?”

“哪敢啊。”祁倦在黎弛旁边坐下。

黎弛这体质痕迹不容易消,腿根破了的那点皮,他今早看了看,好了,但是红痕怕是还得过几天。

身上厚衣服倒能保暖些,他们在楼下待了会,老九一直没下楼,他是他们中唯一的木系异能者,跟他同住一间房的人去看,发现他发烧了,被这骤降的温度给冻的。

他病倒了,院子里的那些荆条都没了锋利感。

第二天中午,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项哥,项哥救救我!”

女人被藤蔓拖拽着往丛林里去,地上的雪蹭出了一条路,她满脸惊恐,另一边是黎冉,她拽住了围墙的大门。

这时,旁边一根荆棘如游龙般钻过来,陡然有了活力,跟那藤蔓纠缠,项鹰找准机会,一道雷电砸了过去,那藤蔓断了一节,“嗖”得缩回去了。

地上雪堆得有点厚,一脚踩下去,脚都陷进去半截,女人往项鹰身上扑,项鹰躲开了,在他身后的祁倦裤子差点被拽下去。

“我擦……”

女人直面砸在了雪地里,手还拽着祁倦的裤腿。

黎弛哈出一口白气,拎着一根荆棘回头,看到这一幕,眸中一沉,手中荆棘从雪地里朝女人爬了过去。

祁倦注意到了那根东西,顺着一路看到了黎弛,黎弛扬了扬嘴角,荆棘转了个方向,往祁倦去,祁倦裤子刚差点掉了,这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反应过来,老九在楼上休息,所以刚才是黎弛操控的植物。

在场几人都朝黎弛看了过去。

黎弛没得到夸赞,有些不满的把荆棘扔在了雪地里。

那一下多少带点怨气,荆棘深深的陷在了雪地,被他一脚踩了过去。

“你能催生种子吗?像老九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能控制它们的啊?一次性能控制多少?”

几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弛处在话题中心,问答都简便,不想说的就看向祁倦,祁倦明晃晃的给他撑腰,看得对面的男人感觉自己再多问一嘴就会挨揍。

“项哥,还好有你。”旁边女人后怕道。

项鹰:“是黎弛救了你。”

女人僵着笑对黎弛道谢。

黎弛垂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起身说去一趟厕所。

他走后没多久,女人坐在了项鹰边上,项鹰皱眉道:“那边地方那么大,你挤我干什么?”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女人说。

黎冉拍了拍祁倦肩膀,祁倦挑眉,跟她换了个位置。

“害怕是吧?”黎冉说,“来,来我怀里,我抱你。”

祁倦噗的笑了声,过了会儿,悄无声息从沙发上起了身。

刚儿黎弛走的时候捏了好几下他的手。

别墅回廊,他路过杂物间,还没走过去,半开的门往后敞了敞,清瘦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攥住了祁倦的衣摆,门掩了黎弛半边身体,他扒拉着门,露出了半张脸。

祁倦一手按着门:“不是去上厕所?”

“在这守株待兔呢。”他压着门的手用了力,门从外面被推开。

外边的光线从门口投进了杂物间,黎弛松开了他的衣摆:“你为什么不躲?”

“躲谁?”

“那个女人。”

“我躲得掉吗?那会我裤子都快被她拽下来了——你姐夫坑我呢。”

从前“你姐夫”是他,而现在这三个字成了别人。

他不像在吃醋,像在故意找茬。

“你在这里等我,就为了问我这个?”祁倦身影将他笼罩,“手疼不疼?什么都往手里抓呢。”

黎弛顿了顿,说:“反正被划伤了,我也好得很快。”

好得快归好得快,但伤的时候痛感是不会减少的。

黎弛对受伤像是习以为常,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对他说,就算弄坏也没关系,会好的。

黎弛的掌心多了几道红痕,一两个小口子血迹都干了,周围还红肿着,这伤口在这么一双漂亮的手上,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心疼。”祁倦道。

黎弛:“那你心疼了吗?”

“心疼啊,几天都不能磨枪了。”

黎弛抿了下唇:“明天能好的。”

他像是恨不得马上好起来,祁倦又有点想笑。

黎弛说伤口疼,把手往前送了送:“你亲亲吧,说不定就不疼了——我洗过手了,很干净。”

他用的是祁倦那套“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祁倦抬眸睨向他,黎弛眸子也直勾勾的,发着亮,祁倦低头,唇碰到了他指尖,他的手是洗过,上面甚至还有皂角的清香。

黎弛只想让他亲亲掌心。

祁倦却是微张开了唇,含住了他的指尖,黎弛陡然浑身一紧,吻从他指尖,细细密密的落在了他掌心里,这比直接吻他的嘴唇还要让他感觉刺激,他能清楚的看到祁倦半垂的睫毛,英俊凌厉的轮廓,还有他的舌尖,舔舐而过的触感太明晰了。

视觉和触觉一阵阵的冲击着大脑,他腿都软了半分,心跳如敲打的鼓,震耳欲聋。

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这都是他没见过的祁倦,让他眼神都挪不开一丁半点。

“祁……祁倦……”

黎弛提出了一个请求,祁倦直接给他开了绿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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