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惊！净身房或要立功！

“确实很狂野。”许烟杪回着连沆的话,感慨万分：“就是可怜他楼下的人，砸伤——哦，我是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砸伤。”

连沆“哎”一声,语气仿佛猜测那样：“好像是砸到人,听人说,他们在楼下吃饭时，听到男人‘啊呜——’的惨叫声。”

——两个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能上演百八集“无间道”。

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具体是什样的,比如说洞砸多大，比如当事人如何逃离现场……

许烟杪和连沆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眼里的跃跃欲试。

“咳。”连沆轻咳一声：“许郎,我些饿。”

许烟杪也轻咳一声：“外面吃一顿吧，我请客。但是哪儿呢？”

连沆装模作样：“留客居吧,那家的豆角焖面很香，很舍得放香油。”

许烟杪：“好！就它！”

拽着连沆胳膊就走。

＊

留客居，就是那个“客人狂野到打穿地板从三楼摔到二楼”的旅舍。

一楼大堂是用来招待食客的地方。

连沆熟门熟路：“碗豆角焖面,豆角要做得嫩一些。我那一份不要葱花也不要香菜,许郎你呢？”

“不要蒜。”

“吃面不吃蒜怎行！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吃面不吃蒜,香味减一半。”

“尽胡扯——我要辣酱！湖广产的辣酱吗？？太好！加我那份里！”

后半句是问的店小二。

等面刚端上来，就听到几个桌子外人大笑着议论今天的事情。

“的是很突然就轰隆一声,我还为大旱雷。”

“听说是床上太激烈，三楼那个楼板破好大一个洞,现在还人从二楼探头看。按我说，旅舍主人应该在那里收钱，一个铜板看一次,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要钱就肯定没人。”

“你们知道那被人从天而降砸床，还砸伤的倒霉蛋是谁？”

“听说是位举人！在这里理书卷待春闱，直接伤手，还好还个月，应当能养好。”

“好惨。”

许烟杪手里提着铜水壶给自添热水，听到受伤的是个举人，叹息一声：“确实挺惨。无妄之灾啊，希望他情绪能稳得住，不然肯定影响春闱。”

【回头看看能不能给他请个太医。】

【太惨。】

连沆笑笑，一语双关：“许郎心善。”

许烟杪差点笑出声：“就这句也能夸啊？”

连沆似似假地严肃起脸：“当然。”

“噗——”许烟杪忍着笑：“吃面，吃面，吃完面看大洞！”

＊

但吃完面还是茅房。

本来是许烟杪到的，但个人恳求让许烟杪把茅房让给他，并且自信满满说：“给我一盏茶就可。”

许烟杪就让对方进。

然后，超时……

“咚咚咚——”

许烟杪直敲茅房的木门：“请问还多久才好？”

里面传来声音：“闹肚子，再给我一炷香，一定可！”

“好。”

……

“咚咚咚——”

“快柱香，你好吗？”

“快快！我在系腰带。”

这一系，差不多系一盏茶（五分钟）。

许烟杪：“你……”

“哗啦——”

里面响起冲水的声音。

“啪嗒——”

对方开插销跨出来：“不好意，我手受伤……”一抬头，看到许烟杪：“财神爷？！”

——之前他过来时肚子太疼，一路捂着肚子都没办法抬头，当然也没看到许烟杪的脸。

许烟杪：“……高贺？”

顿顿，语气微妙：“财神爷是什意？”

高贺：“……”

白送块银子，让他能从庙里搬到旅舍住，天天吃得舒舒服服，不是财神爷是什？

希望下次还那种卖祖宗的好事。

许烟杪看他没说话，大概猜到什，索性转移话题：“你的手这是……”

高贺：“被人砸的。”

许烟杪：“你就是？！”

高贺：“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许烟杪不知道自要不要安慰他一把。毕竟……对方说到这事时，眼睛里亢奋。

高贺咳嗽一声：“财神爷，这家旅舍主人忒小气，不在里面放草纸。我身上还剩的，你要嘛？”

说着还举起来。

许烟杪定睛一看，那草纸不是一张一张的，而是一半一半的。

高贺振振词：“是你我才给的。我自用都是裁成一半用，这样用得慢。”

许烟杪：“……”

他的很想知道，高贺和老皇帝的没血缘关系吗？

远远的，一道声音打破诡异氛围：“许郎！怎那久！”

连沆来。

＊

许烟杪用那个草纸迅速上完厕所，回到桌前时，人数变成三个人。

作为当事人，高贺说起现场来绘声绘色：“那个老东西不是个男人，拿床单裹着脸就要跑，一点布都没给姑娘家留，我哪里看得下这个，就拽着他让他赔钱！顺把我的枕巾丢给那姑娘——枕巾还是新买的，我还没用过，唉，希望她能记得还给我。买条新的就更好。”

“那老东西给的钱还没财神……咳，我的意是，他才给我……”

高贺话还没说完，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一进来就要一坛子酒，喝得别猛。

许烟杪认出来，那个人是翰林院那位杨侍讲。也不知道遭遇什，在这里借酒消愁。

但不管他愁什……

许烟杪迅速打断高贺的话，低声：“信我，我们换个地方说。”

同时心声——

【卧槽卧槽卧槽！】

【怎和杨侍讲撞上？！我记得人和动物（交）（媾）好像会得病来着？还是传染病。虽然不知道羊没病，但还是躲着吧。】

【正常病人我会尊，但是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还是算。】

正在借酒消愁的杨孟羽一口酒呛出来：“咳咳咳——”

整个人都懵。

……病？

……什病？！

人和动物，不是涉及伦理吗！

【说起来，和动物（交）（媾）会什病来着？可恶，欺负我生物学不好是吧。】

许烟杪似乎在努力搅动回忆。

【唔……血吸虫从羊的体内通过亲密接触来到人的体内？】

“嘶——”

连沆怜悯地看杨孟羽。

血吸虫。听这个名字都感觉很可怕，不会后把杨孟羽的血吸干吧？

杨孟羽本人则是眼前一黑，身体剧烈摇晃一下，手里那杯酒全泼桌子上。

【还一种虫病是什来着？】许烟杪敲敲脑袋：【什冈什虫？不管，反正虫子会在人体内繁殖，布遍全身。】

杨孟羽才缓过神来，就又被一锤，直接用见鬼的眼神盯着许烟杪看，也不管会不会被发现。

虫子在他体内繁殖？！

脑子里遍布这句话，杨孟羽浑身起鸡皮疙瘩，觉得哪里都痒，行热泪喷涌而出。“啪——”扇自一巴掌。

让你贱！

让你贱！

你的官位什男人女人要不到，非要和羊过不！

【隐约记得还个什菌病来着，让人听力下降……脑积水……脑子坏死——诶，不知道会不会变痴呆？】

杨孟羽身体一抖。

【唔，也可能是皮肤生脓疮，腹痛，血，然后很快中毒身亡。】

杨孟羽脑子一嗡。

顿时感觉自好像呼吸困难起来。

除此之外，感觉自好像腹部开始疼，好像耳朵开始嗡嗡叫，好像脑子都要裂开。

大夫！

他需要大夫！！！

＊

大夫没，锦衣卫倒是来。

仔细一瞧，就见杨孟羽脖颈上沁着许多冷汗。顿时冷笑：“杨侍讲现在知道怕啦？”

杨孟羽伸出手就要抓锦衣卫，对方疾步后退——谁知道他身体里没虫子，虫子会不会顺着手掌爬过来。

眼睛里好似发出瘆人的冷光：“杨侍讲，陛下召你，随咱来吧。”

＊

老皇帝惜命。

虽说许烟杪没说杨孟羽身上一定病，也没说病会在近距离接触时传染，但他还是没和杨孟羽面对面。取而代之的是由一个太监站在杨孟羽面前，再一个太监在屋外传话，门窗紧紧关着，上木板封锁，保证哪怕起火，杨孟羽也在屋内跑不出来。

“杨侍讲，陛下话让咱带给你。”

杨孟羽眼睁睁看着那高大健壮的太监他走过来，钵大的拳头眨眼到面前，顿时鼻子一疼，踉跄着连退数步，背部撞上墙。

热流仿佛从鼻子里流出，杨孟羽用手背一擦，抹开骇人的红图案。

那健壮太监声音雄浑，复述老皇帝的话，连着语气也一模一样：“杨飞！”

孟羽是字，飞是名，被皇帝叫大名，杨孟羽一口大气不敢喘。

“你就差那一个洞儿？！你若管不住那个祸根，朕帮你管！”

杨孟羽心口滚着寒气，弱弱地问：“怎、怎管？”

那太监不紧不慢地看他一眼，微笑：“净身房。”

“咚——”

杨孟羽一屁股坐在地上。

耳边，太监的声音还在继续：“也不知杨侍讲病无病，这官职，吧。侍讲安心在家中养病，这可是陛下给予的殊荣呢。”

……

门外，老皇帝目光沉沉：“传口谕——”

旁边大太监连忙躬身听旨。

“令刑部将人兽合欢一事列入夏律，拟定刑罚。罚！”

那些会在人体内繁殖的虫子，谁知道会不会借着男女床事进入女子的身体，再借由生育进入子孙后代的身体里。

一代可能看不出来，多过几代，全天下都是虫人，都是病秧子，这还得？！

必须禁掉！

……

旅舍里，许烟杪头脑风暴并不影响他行动，迅速把连沆和高贺带得远离杨孟羽。

连沆知道是怎回事，懵懵懂懂出来的高贺困惑地问：“这是怎？”

许烟杪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微妙：“听我一句劝，后如果遇到和动物行房事的人，多远躲多远。”

高贺目瞪口呆：“还这种人啊？”

许烟杪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

高贺沉一下，信心满满：“待我过会试和殿试，当官，自然就能远离。庙堂之人在野之人很会接触。”

“堵不如疏，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让自站到很高的位置，这样才能隔绝人祸。”

啊这。

这下换连沆拍高贺的肩膀。

“高……高郎君啊……”

他语气微妙：“那……祝君金榜题名。”

——当官，你就会官印，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什是的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