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促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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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杉发现,这时候人们生育率高除了一方面观念的问题、以及计划生育还未实行的缘故外,很有可能还和当下娱乐匮乏有关。

过年这几天放假,一下子不用工作,生活好像都空了下来,才结婚没多久的年轻男女经常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

这样下去可不行,廖杉心想,再这么下去牛是被锻炼出来了,地要累坏了。

廖杉一个灵活的翻身,两手拉着被角一勒,压在被被子裹成蚕宝宝似的王川泽身上,提议道,“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去吧?”

认真想想,他们之前能算作是约会的只有国庆放假去逛公园那次,廖杉忍不住犯嘀咕,“我也太容易就被拿下了了吧……”

“拿什么?”王川泽任由她压着,心里还美滋滋的,“去看电影吗?好啊。”

两人终于从仿佛带着某种吸力魔法的床上离开,简单的吃了个午饭,王川泽把碗刷出来,就见廖杉居然把头发扎成左右两个麻花辫,有种清纯又青涩的美。

廖杉把头绳捆住发尾,转过身去,两个麻花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她得意地说,“怎么样?等出门的时候我再穿上棉袄,从后面根本认不出我来吧?”

大街上的女人十个人里至少有六个人是这种打扮。

王川泽只喃喃道,“你这样子也好看……”

廖杉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她在现代求了无数次眼瞎的帅哥敢情在这儿呢。自从穿越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梳这种双麻花辫,原因自然是觉得不好看。

“让我想想你怎么伪装,”廖杉走到她那不只近视还“眼瞎”的对象面前,摸了摸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渣,“这个你就别刮了。”

她又伸手摘掉王川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身子向后仰审视的看了几眼,“这样子看着不像知识分子了,像艰苦劳动的工人同志了。”

“你的眼镜我拿来用下。”廖杉说着把手里的眼镜戴到自己脸上,顿时眼前一阵眩晕感,她的脚步晃了一下,“没想到你这度数还挺高的——”

下一瞬间廖杉的腰被人勾住,被王川泽拉进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

廖杉抬眼看向他,只看到他幽深瞳孔中翻滚的欲色。

王川泽盯着她,喉结上下移动,他握住她腰肢的手将身上躁动的热度渗透衣服,声音低哑,问她,“知道巴普洛夫的那个实验吗?”

巴普洛夫是个心理学家,曾做过一个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前会打开红灯、响起铃声,这样经过一段时间后,一旦红灯一亮或是铃声一响,狗就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形成一种不经逻辑思辨的下意识反应。

同理,摘眼镜的这个动作一般出现在接吻或是做之前,他的身体也先于大脑有了反应。

廖杉和他贴得这么近,自然也察觉到了,她臊红了脸,恼羞成怒,“我没有把你当狗训!”

王川泽不放手,垂下头来,“铃声一响,小狗都能开饭……”

窗帘挡住了下午明媚的阳光,也遮住了一室春光。

廖杉把头绳摘下来,原本扎得好好的麻花辫早乱了,她重新梳着头发,忍不住瞪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她意志不坚定,他求两句,就被他得逞了。

窗外天空隐隐暗下来,也不用做什么伪装了,天都黑了,这就是最好的遮掩。

廖杉把头发扎成马尾辫,手一扭,用头绳固定成一个低丸子头,像是对王川泽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从这一刻开始我要吃素了。”

她甚至期盼起快些上班了,还是工作好,工作起来也不会这么放纵。

暮色霭霭,两人终于出门去看电影了。

飞机厂旁的镇子上有一家工人电影院,门口贴着两排色彩鲜亮的画报,来看电影的人不少,廖杉和王川泽很是低调的分头各自花七分钱买了一张《女理发师》的观影票。

撩起门口厚厚的帘子,廖杉混迹在人群里往里面走,和现代时舒服柔软的沙发座不一样,电影院里都是木头长凳子,自然也没什么座位号,所有人都是乱哄哄的找位置坐,甚至还有人早早就来占座了。

“真巧啊,王工,你也来看电影。”廖杉一本正经的走过来,故作惊讶状,就像二十多分钟前一起从家里出来的人不是她似的。

王川泽被她逗笑了,还是很配合的陪她演着,“是挺巧的,廖工你还没有找到位置坐吧?要不坐这里吧?”

廖杉从善如流的坐下。

灯光暗下来,屋里喧嚣的人们慢慢安静起来,胶卷在放映机里转动起来,将画面投放到最前面的电影幕布上,声音从前面的喇叭传出,电影开始了。

演员们夸张的表演很诙谐,尤其是当男主人公得知戴着口罩的女理发师就是他媳妇时,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当众出洋相,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廖杉忍俊不禁,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王川泽坐得板正,被电影剧情吸引,唇角上扬,她不禁又起了坏心思。

王川泽正看着电影陷入思考,虽然这是一部喜剧电影,用误会巧合、善意的反讽制造笑点,但其中女性突破传统观念,走出家庭投身工作的中心思想还是能让人笑过后产生深思,就在这时,他放在腿上的手下面突然挤进来另一只手。

思绪一下子打断,王川泽惊诧的侧头去看廖杉,全然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公众场合做这种事情。

廖杉的小动作还没完,手指得寸进尺的插进他的指间,霸道的十指紧扣。

就算是正经夫妻,在外面也没多少人会做出牵手这种亲密动作的,更不用说像廖杉现在这个动作,王川泽心慌乱的跳起来,也无暇再去看电影,只留意着周围其他人有没有关注到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

廖杉捣乱完,又看起电影,对她来说不过是牵个手而已。

听到身旁的人笑出了声,王川泽无奈的看她一眼,也不禁笑起来。虽然困扰,但被握住的手却没有丝毫挣扎。

*

廖二哥带着媳妇、孩子们是在初五那天回来的,廖杉在知道他们回来后就迫不及待拉着王川泽去他们家了。

开门的是一个清丽的女人,廖杉看着她先是啧啧两声,“我二哥这是上哪儿找的这么漂亮的媳妇?”

李易安已经不是小山村那个被调侃个头绳就臊得说不话来的小姑娘了,她笑起来,“这还不是靠你,我还是后来才知道当初你送我的那些沙包、果子都是你帮你二哥给的。”

廖杉像是重新认识她般看着李易安,“你成长了不少。”

“咱俩上回儿见面我才十八,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哪能一点成长都没有。”李易安错开身,招呼他们快进屋。

王川泽拎着两罐黄桃罐头、一包点心和两瓶酒,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二嫂。”

李易安审视的看了他一眼,她之前只听她爹提起过王川泽的名字,还是第一次接触本人,半晌后她还是应了一声,“哎,快进来坐。”

看着还算像样,和三儿挺般配的。

廖爱党腿边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怯怯的扒着他的腿,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

“这是老大,叫廖武陵。”廖爱党介绍道,低头虎着脸训了一声儿子,“男子汉,大方点,叫姑姑。”

小男孩怯生生的探出半个身子来,小声的说了一句,“姑姑好。”

廖杉见二哥又要瞪眼,笑眯眯的说,“没事,我喜欢害羞的男孩。”

她说就罢了,还抬眼看了一眼王川泽。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他,王川泽的脸腾地一下发热。

廖杉才不管其他人现在心里什么想法,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塞给廖武陵,“姑姑给你的压岁钱。”

“他这么小给什么压岁钱。”廖爱党说着就要去抢,还给廖杉。

廖杉拦了一下,岔开话题,“我小侄女呢?”

廖爱党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到床边抱起上面的一个小襁褓,忍不住和廖杉嘚瑟,“你看我闺女,怎么样?这眼睛、鼻子,是不是更像安安?”

廖杉探头看了一眼,夸张的松口气,“还好没像你,不然小姑娘那么黑的话,长大会哭的。”

廖爱党:……

李易安含笑看着兄妹俩闹,招呼王川泽,“你先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来帮忙吧。”王川泽赶紧说道,想在这个初相识的二嫂面前留个好印象,“在家也是我做饭,我会做的。”

廖杉在一旁起哄,“我作证,他做饭确实好吃。安安,你就让新女婿表现一下吧。”

王川泽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易安来回看了看两人,心中称奇,廖二虽然也会做饭,但也不是经常做,看他们两人的相处,竟像是王川泽在家做饭?

廖爱党也说了句,“三儿不会做饭。”

李易安更惊讶了,所以还真是王川泽常在家里做饭啊?

王川泽把袖子折上去,看了看屋子里的菜,已经在思考做哪几道菜了。

另一边,廖杉在学怎么抱小侄女,动作很是生疏、僵硬。

“我记得你不是抱过大哥家的露露吗?”廖爱党纳闷,提心吊胆的看着廖杉,生怕她把自己闺女摔了。

“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廖杉回嘴道,“就算是开车,八年不开也生疏了。”

廖爱党说不过她。

廖杉终于托着小女婴的头,抱稳了,她不禁松了口气,看着这么一通折腾还睁着眼睛只乖乖的看着她的小姑娘,无痛当姑,小孩还是玩玩别人家的好。

“我侄女叫什么啊?”廖杉问道,悄悄把另一个红包塞进襁褓里,顺势掂了下怀里的孩子,“还挺沉的。”

跟抱了只小狗似的。

廖爱党看不下去,把自己闺女抢过来,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看你抱着我都心惊肉跳的,还是我来吧。”

把小女儿好好抱住,廖爱党才说,“叫廖如梦,小名梦梦。”

“武陵春,”廖杉看着侄子廖武陵,又看向廖爱党,“如梦令,二哥你还挺浪漫的啊。”

廖二哥深色皮肤隐隐发红,嘴硬道,“就正好想到的。”

廖杉又看向李易安,拖长音,“哦——那是挺正好的,都和二嫂名字有关联。”

李易安忍不住嗤笑一声,问旁边在切菜的人,“和这么一个促狭鬼在一起很辛苦吧?”

她看王川泽性子也是偏内敛沉静。

“我和她二哥没结婚前,三儿就总爱捉弄我,每次都要逗得我闹个大红脸,她才满意。”李易安笑着抱怨道。

王川泽却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廖杉,轻笑起来,眉眼中多了几分柔软缱绻,“我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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