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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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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终了,沈清端与苏荷愫总算是不必再分房而居,映在伺候的丫鬟们的眼里,便是这两位主子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唯独兰质蕙心的绿韵瞧出了几分端倪,恰巧那日苏荷愫正窝在贵妃榻里与白芷议论着对襟长衫的针脚功夫。

绿韵忽而愤愤出声道:“怪道前段时日婉儿姑娘一来,大奶奶便泪流不止。婉儿姑娘一走,您便忙活着给大爷缝制长衫,原是为着江南一行。”

今日户部已放出了消息,太子身子抱恙,亲自指派翰林院内的沈清端远赴江南赈灾。

绿韵细细想来,便觉此事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当即便慨叹了一声:“只要大爷和大奶奶好好的,原也不算些什么。”

听得此话,苏荷愫便搁下了那对襟长衫,笑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好,只是若我将实情告诉了你们,难免会露出马脚,于夫君那儿没有半点益处。”

苏荷愫尚且安抚得了自己房中的丫鬟,可沈清端却不知该如何与曾氏提及婉儿一事。

婉儿彻夜未归,曾氏已急得旧疾复发。沈清端才不得已告知了她实情。

曾氏当即便流下泪来,颤抖着手臂攥住了沈清端的衣角,泪珠比话音更早一步落下:“序哥儿,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就这一个女儿的份上,替她敛了尸骨,厚葬一番?”

沈清端不忍心去瞧曾氏脸上苦涩不已的伤痛,只答道:“奶娘放心,我已让人去做了。倒时便将婉儿妹妹的灵牌安置在您院子里后头的佛喜堂中。”

他说完这话,曾氏已是泣不成声。

*

探出黎王的身份后,沈清端便写信进了宫,嘱咐苏贵妃要小心黎王的生母安嫔。

安嫔为辛者库贱奴出身,素来为明侦帝不喜,诞下皇子后连个妃位也没捞着,黎王虽则在众皇子中排名为四,可在明侦帝心里的份量连刚出生的七皇子都比不上。

出身高贵,生母卑贱,为父不喜。且他又跻身在权势利禄的漩涡之中,心间哽着一口气要夺嫡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这黎王性情如何,与太子相比是否更适合高居那帝王宝座,他虽明面上是东宫的人,可背地里存的却是要让太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念头。

若是黎王心性颇佳,他倒是不介意帮他一把。

*

沈清端远去江南赈灾时已近六月末。

苏荷愫的肚子也愈发大了些,陆让隔三差五地便登沈府的门,替苏荷愫细细地诊一回脉后方才离去。

苏荷愫四下无事,照例去曾氏院里向她请安,只是婉儿死后曾氏一直郁郁寡欢,便是与苏荷愫说话,也不过意兴阑珊地敷衍几句。

苏荷愫心里愧疚,月份重后行动也有些不便,便甚少往曾氏房里去请安。

陈氏怕她无聊,花重金买了两个能说会道的丫鬟,捧着那些有趣的话本子绘声绘色地说与苏荷愫听,也好为她打发些时间。

七月初时,沈清端的第一封家信寄了回来,纸短情长,上头虽只有寥寥几字,信纸里却夹着一颗红豆。

苏荷愫将那红豆放在手心摩挲了片刻,忽而笑盈盈地与那两个说书的丫鬟道:“可有什么与红豆有关的话本子?且说来让我听听。”

那两个丫鬟自然不敢懈怠,话本子讲到一半时见苏荷愫困意倦倦,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刚才放下湘妃竹帘,却听得庭院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回身一瞧,却见白芷满头大汗地站在廊下,探着头去瞧里屋的苏荷愫,嘴里问道:“大奶奶睡下了?”

那两个丫鬟并不理枫鸣院的事,不过讷讷地点了个头,白芷便只得去寻绿韵讨主意。

原来是门上的小厮收了一张帖子,恰是过几日黎王妃的生辰,请了些相熟的人家过府吃席,苏荷愫也在宾客名列。

只是沈府与黎王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此番为何要将苏荷愫请过去赴宴?

绿韵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得放轻了手脚走进了正屋,掀开湘妃竹帘的动静有意放响了几分,让睡意沉沉的苏荷愫睁开了杏眸。

她眨了眨朦胧的眸子,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绿韵答道:“大奶奶方才用过午膳呢,只是门上递来了个帖子,奴婢不知该如何置下,一时慌乱才闹醒了大奶奶。”

话毕。

苏荷愫也抬眼瞧了一眼绿韵,果真见她眉心微蹙,素白的面容晕出一抹忧愁。

绿韵是个再沉稳不过的人,饶是前段时日苏荷愫与沈清端假意吵架时,她都能不动如山地守着自己,怎得如今竟慌乱了起来。

苏荷愫便也正色着问:“是谁递来的帖子?”

“黎王妃。”

苏荷愫脸上的笑意却是敛了下来,她蹙起柳眉细细地问绿韵:“咱们与黎王府素来没什么交情,好端端地下帖子给我做什么?”

绿韵摇摇头,见苏荷愫困恼得厉害,当即便低声问道:“可要去向家里太太讨个主意?”

苏荷愫却不许她去。

经了前段时日婉儿一事,她算是明了了一个道理:沈清端入了仕后不知要遇上多少艰难险阻,她不能一味地求着爹爹与娘亲,总要自己立得住才是。

是以她便躺在贵妃榻上沉吟了片刻,再吩咐绿韵将她手里的信纸与红豆收好,方才说道:“名帖上是什么日子?”

“三日后午时,黎王妃生辰。”绿韵答道。

苏荷愫略一思索,便说道:“你去将姑姑赏下来的百鸟朝凤屏风搬出来,用黑纱遮住纹样,送去黎王妃府再揭下来。”

绿韵一一应了,离开正屋前到底是耐不住心间的担忧,出声问道:“大奶奶如今月份这样重,可是当真要去这一趟?”

既是身怀有孕,大奶奶随意寻个理由也能推辞过去。

苏荷愫正安详地躺在贵妃榻里,时不时地垂下头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柔美的面容上仿佛镀着一层母性的光辉。

她笑着答道:“这一回推了,下一回难道就躲得了了吗?”

绿韵似懂非懂地退了出去,依着苏荷愫的吩咐将那百鸟朝凤的屏风寻了出来。

恰逢翌日曾氏登门探望苏荷愫,从其口中得知黎王妃也下帖子给了承恩公府,如此倒也当真是稀罕。

曾氏并不知晓前头婉儿的事,只笑着与苏荷愫论起远在江南的沈清端,嘴里说道:“你生产前清端怕是赶不回来了。”

提到此事,苏荷愫也颇为遗憾地说道:“赈灾事大,有陆让在倒也不怕。”

曾氏这才将话头移到了黎王妃的生辰一事上,将承恩公府备下的贺礼说与了苏荷愫听,得知苏荷愫要送那架百鸟朝凤的屏风后,着实讶异了一番。

“这礼似是太贵重了些。”

苏荷愫却笑道:“听闻黎王妃出身没落宗室。这一架屏风富贵至极,还是姑姑诞下五皇子时陛下赏的。”

“你也知那屏风太贵重了些,随意挑两样精致的瓷器送去就是了。”陈氏如此劝道。

苏荷愫却笑着摇了摇头,细声细语地与陈氏说道:“这架屏风不过是试试黎王妃有没有母仪天下的气魄。”

沈清端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是知晓了黎王有夺嫡之心,他便也生了几分试探黎王心性的意思。

俗话说得好,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的人,苏荷愫试探不了黎王,却也能用她的方式来试一试黎王妃。

陈氏听得此话后心间震颤得厉害,抬眼瞥见苏荷愫郑重笃定的神色,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想做就去做吧,反正我们一家人生死与共,再没有什么好怕的。”

话毕。

便是苏荷愫心里也萦绕起了一股淡然的忧愁,她握紧了陈氏的双手,不再去替这样凝重的事,只问:“嫂嫂的胎如何了?过几日我可要去府上瞧瞧她。”

陈氏也笑着说道:“你且顾好你自己吧,你嫂嫂万事皆好,身边有六个懂药理的嬷嬷,我正想向她借一个给你呢。”

苏荷愫只推辞道:“娘不必费心,我身边有任嬷嬷和康嬷嬷唠叨还不够,要是再来一个,只怕我的耳朵都要生茧了。”

恰巧康嬷嬷端着茶盏走进了里屋,闻言便扬声抱怨了一句:“原来大奶奶这般嫌弃我和任姐姐,太太快将我们带回去吧,省得碍大了奶奶的眼。”

陈氏笑得合不拢嘴,苏荷愫则朝着康嬷嬷作揖行礼道:“嬷嬷别往心里去,我这就给嬷嬷赔不是了。”

康嬷嬷哪里舍得让苏荷愫弯腰行礼,忙搀扶住了她,并道:“好了,大奶奶也该喝安胎药了,今日可不许再分两回喝。”

陈氏也紧盯着苏荷愫,她一时躲懒不得,只得就着康嬷嬷递过来的蜜饯,将那碗安胎药尽皆喝了下去。

陈氏这才放心地离去。

*

三日后。

苏荷愫外头披了件墨狐皮大氅,由康嬷嬷和任嬷嬷扶着去了铺着厚实毯子的马车之上。

曾氏抱病在家,苏荷愫便让白芷留在家里看家,也好与白荷有个照应。

因着苏荷愫如今肚子月份愈发大了,故驾车的马夫行的缓慢无比,缀在旁人家的车马后头才到了黎王府。

黎王不受明侦帝的宠爱,是以待成年后封了亲王,却只住在了西街荒废许久的茗景苑内。

此番黎王妃生辰,除了黎王的几个下属密友、和黎王妃娘家的一行人外,身份最高的却是承恩公苏山。

只是承恩公空有身份却无任何实权,倒也引不起其余人的忌惮。

此番黎王立在红漆木大门前的泰山阶下亲自迎客,遥遥地瞧见承恩公府的马车后,便走上前去与苏山问好,只道:“多谢承恩公赏脸赴宴。”

堂堂一个皇子,说话做事却如此谨小慎微。

苏山是半点也想不到面前如此谦卑的黎王会在背后存了这样大的野心,如此剧烈的反差使得他盯着黎王瞧了半晌,愣是没有回话。

好在不远处的陈氏轻咳了一声,才算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山立时朝着黎王行礼道:“见过黎王殿下。”

黎王面色如常,炯炯有神的黑眸将苏山的异样神色尽收眼底,最后则化成了嘴角温润的笑意,他说:“承恩公这边请。”

陈氏带着苏月雪去寻苏荷愫,一行人由黎王妃领着走进了黎王府内。

黎王妃生得清雅可人,身量比苏荷愫矮上一些,只是笑起来时会露出嘴角的小虎牙,显得极为俏丽可爱。

黎王妃生得面善,说话时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她侧身立在苏荷愫身旁,吩咐丫鬟婆子们在太师椅上添一层软垫,才道:“多谢沈夫人送来的屏风,小巧可爱,我很喜欢。”

苏荷愫忙欲起身回礼,却被黎王妃轻轻按下:“沈夫人不必多礼。”

如此短暂地触碰之下,苏荷愫的袖口却被黎王妃塞进来一卷八行纸。

那八行纸里还存着几分温热之意,一瞧便知由黎王妃贴身保存,不知怎得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塞到了苏荷愫袖中。

明堂上坐着不少眼尖的贵妇小姐,旁的宗室亲眷少不得要给黎王个面子,此刻也意兴阑珊地坐在东边上首。

待到宴会结束。

苏荷愫笑得脸都发了麻,也不知黎王妃是如何把持得住这整个偌大的黎王府,待人接客,迎来往送,再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回府的路上,陈氏见苏荷愫面色发白,一时不放心便让她与自己回了承恩公府,将陆让叫过来把了脉后,才说道:“下回这样吵闹的宴会还是别去了,什么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

苏荷愫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宇,当即也只得应了下来。

陆让匆匆赶来。

他还是头一回进苏荷愫未出阁时的闺房,虽则岳母与妻子都陪伴在侧,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如今他与苏月雪修成正果,苏荷愫成了她的妻妹,倒是更不好意思了起来。

还是苏月雪瞧出了陆让的扭捏,笑着揶揄他道:“上一回你还跟我说医者面前无男无女,那些隔着屏风把脉的规矩都是在亵渎医术,怎得今日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陈氏笑而不语。

苏荷愫顺着苏月雪的话淡淡笑了一声,趁着长姐与陆让打情骂俏的间隙,将黎王妃塞过来的八行纸打开了瞧了。

只是这一眼,却吓得她差点惊厥过。

那八行纸上赫然写着——“江南沈清端受重伤”这八个大字。

陈氏发觉出了苏荷愫的异样,忙沉声打断了长女和陆让,道:“愫儿,你这是怎么了?”

苏荷愫此刻面色发白,莹润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攥住了陈氏伸过来的手臂,好半晌才说:“黎王妃说,夫君在江南受了重伤。”

陆让与苏月雪也愕然地望了过来,便见苏荷愫手里的八行纸上写着“江南沈清端受重伤”这几个字。

苏荷愫已担惊受怕得滚下泪来,陈氏也蹙着眉让红袖去将苏山寻来,嘴里叹道:“京城往江南可有一个多月的路程。”

哪里来得及?

陆让忙将手里的医箱扔在了地上,只留下一句“我去寻贺成”后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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