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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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坚实的胸膛近在眼前,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蜜色,换衣间里被雄性荷尔蒙因子塞满,让人无所遁逃。

楚曜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任由他帮忙解开了扣子,在他要褪下他的衬衫时,反射性捂住胸前。

“还是我自己来吧。”他预感自己的脸又像充血似的红起来,“你自己的衣服都还没脱完。”

靳知寒的身高比楚曜高出半个头,他视线向下凝视着他,能看到那因紧张而不停颤抖的睫毛。

喉结滚动,他按着他的肩膀推到墙上,缓缓低下头,想告诉他面对他的时候可以自然点,他又不会吃了他。

试着接受他们的亲密,才能更有效促进感情。

楚曜还以为他又要吻他,心中的小人碎碎念,在想这会不会进展太快了点,他都还没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就直接上三垒,也太不尊重彼此了。

手下意识抬起想推开对方,不偏不倚,摸在了靳知寒的胸肌两点上面。

呃……

现在缩回去好像更尴尬?

楚曜为难地咬下唇,指尖无意识蜷缩。

轻划过男人皮肤的那一瞬,靳知寒倒抽了口气,俯在他耳畔低语,“老婆,你是想让我把你就地正法吗?”

喑哑的嗓音带着些许电流,刹那间窜遍楚曜全身。

他害羞得耳尖红到要充血,看表情都快哭了似的。

靳知寒太坏了,为什么这么会逗他?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脱下衣服简直是禽.兽!!

靳知寒听不见楚曜心底的怨念,但能透过他时而皱眉时而转眼珠看出他的小想法。

没办法,他老婆太纯情了。

慢慢来吧。

撤开身体,靳知寒去解皮带,“我先进,你可以在这儿等等。”

空气中响起“啪”一声轻响,楚曜眼角余光瞄去,他的皮带解开,裤链拉下,露出一团黑色。

单从外观来看,谁更大好像能得出结论。

楚曜的思绪不觉中跑偏,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拉回来。

一边抗拒一边自行脑补,太心口不一了,他都鄙视自己。

可为什么他看别的男人没感觉,看靳知寒会有种特别羞耻的感觉呢?

是因为他长得太帅,气质太禁欲了吗?就是一种会让人心痒痒的,产生有种想撕破外皮的冲动。

靳知寒当着楚曜的面,坦然地脱下衣服,换上泳裤。

完美的黄金比例,腰臀比,身材比男模还要绝。

当然,楚曜没敢看,一直等人从换衣间进了温泉池,才放松下来,迅速换上了自己的那一条。

之后,楚曜也没立刻进去,他拿出手机,找到节目播放的视频平台,随便点进了其中一个直播间里,想看看他们那边是怎么样的。

画面一播放,首先出现的就是一群孩子天真烂漫的笑颜,陆绎文正在给他们表演舞台剧,他诙谐的演出逗得孩子们激动拍着手,哈哈大笑。

楚曜是用大号进的,等他注意到上方的弹幕,齐刷刷飘过的全是“楚小曜你不是泡温泉去了吗”。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质疑的声音:

[靳总不行啊,还能让楚曜有空玩手机?]

[我以为这俩人躲镜头是要干什么羞羞的事情,怎么还看起直播了?]

[楚曜没能去希望小学,是不是挺遗憾的?]

[你们别乱猜了,让曜宝贝喘口气不行吗?光做也是会累的。]

别催了,我现在就去还不行么。

楚曜拿着手机都觉得烫手,连忙收进柜子里,去找靳知寒了。

温泉池里温度极高,水雾弥漫,进去后视线完全模糊,看不清楚。

试探性往前迈着脚步,就要走到池边时,楚曜突然脚底一滑。

他整个人向前栽去,本以为会“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却掉入了靳知寒的怀里。

“怎么总冒冒失失的?”

楚曜在他的腿上,不自然向外挣脱了下,靳知寒松了手,让他去到一边。

“这水温挺高的,你不会觉得冷吧?”楚曜抵在池边,不放心的问他。

“你看我的汗。”

楚曜这才敢看他的眼睛,缭绕的水雾里,那一双澄澈的眸分外得亮。

“多出汗可能就好了。”他低语着,闭上眼睛,“先泡两个小时吧。”

在温暖舒缓的水流中,困意渐渐来袭,楚曜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当然,他睡得很浅,听见温泉池“咕咚咚”的声音稍微放大,眼睛紧跟着就睁开了。

“你没睡吗?”看到靳知寒睁着眼,楚曜调整一下坐姿,“还不舒服?”

“没有。”靳知寒看向他,“趁着现在没摄像头在,聊聊天?”

“好,你想聊什么就聊。”

楚曜的身上有太多靳知寒不知道的事情了,他一时间真不知道从何聊起。

“我想知道你出道以前的生活,随便说什么都好。”

楚曜出道之后的事情,新闻上都有报道,他基本全看过。

“出道之前啊………”楚曜仔细想了想,“就跟大多数男生一样,上学放学,回家玩游戏打篮球写作业然后睡觉呗。”

他看向靳知寒,眸底有笑意渗出,“感觉你的以前更有得聊吧?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靳知寒唇角轻扯了下,有什么不一样,生活过得是心态,阳光一点怎么都好,否则也是枯燥无聊。

“你对我的以前会感兴趣吗?”他反问他,口吻有期盼。

“当然。”楚曜很奇怪,“难道在你心里自己是一个那么没有故事的人吗?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过着别人向往的人生,光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我是对自我的人格魅力,在你心里能打多少分没信心。”

听他这样说,楚曜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面,是在一次商业活动上,靳知寒作为盛星娱乐的总裁上台发言,而他坐在台下。

台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侃侃而谈,拥有绝对运筹帷幄的自信,台下的无论是政商人士还是大牌明星,无一不对他崇拜。

坐在楚曜身边的男歌手叹了口气,说:“上帝真不公平,给了人家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还给了一张神颜,我这样的努力一辈子也只能在他手底下打工。”

楚曜很佛系,听完后接了句,“能进盛星这样的顶尖娱乐公司,已经足够幸运了,圈子里的巴不得进去打工。”

同为男性,楚曜那个时候心里就在想,生于顶峰的人生来就拥有的底气,是他这种平凡人终其一生也够不到的。

将这段经历讲给靳知寒听,他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真没想到会有天和他这样靠在一起泡温泉,感觉像是一颗小行星撞到了地球上。

那次的商业活动,靳知寒还有印象,是国家发起,以娱乐圈平衡发展为主题召开的,当天到来了许多的艺人,他没想到楚曜也在其中。

在他印象里的初次碰面,是他喝醉在走廊偶遇的那一回。

不同的相遇场景,原来真的会造成印象的差异。

“所以,在你心里一直觉得我们的人生起点有差距,才会对我产生距离感?”靳知寒目光灼灼看着他,一语戳破,“你不是不想和我靠近,而是不敢?”

楚曜的薄唇微动,被他问得语塞。

哪有人不爱面子,他也不想承认自己怂,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想飞蛾扑火,明知没可能还要去试。

“在录这档节目之前,你在我心里就像站在神坛上的人,虽然看得到你,但总觉得很遥远,存在得很不真实。”

楚曜话落的瞬间,面前的男人忽然倾身逼近他几分。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楚曜的身体下意识绷紧,想往后退,可这是在池边,哪里还有余地。

“不真实?”幽幽目光落到他的唇上,靳知寒轻轻吻上去,将他抵在胸膛之间,力道逐渐加重。

水流越发湍急,平静的水面被打破后,溅起水花,楚曜的大脑晕乎乎,整个人开始头重脚轻。

他吻得很有章法,由浅及深,慢慢诱.引,像个高端的猎手,织下温柔的网,耐心得等他沦.陷其中。

之前和他只是在唇上碰了下,楚曜都不知道真正的接吻原来是这样激烈,他胸膛仿佛有火焰在叫嚣,拼命想呼吸,却发现不了出口。

水流之下,有什么在悄然发生变化。

当他敏感得察觉之后,宛若被烫了下。

“现在感觉真实了吗?”纠缠之间,他呢喃地问。

楚曜想避开硬物,身体本能朝后退,又被他拉回去。

靳知寒是要下决心好好给他上一课,改变他之前的固有印象。

这次,又亲了十多分钟。

靳知寒感受到楚曜呼吸急.促,咬着他的唇,缓缓退开,看他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得不像话,不禁失笑。

“笨蛋老婆,换气都不会。”

看他眉梢染上的戏谑笑意,楚曜不甘心反击,“是,我比不上你有经验。”

“我是无师自通,在这方面比较有悟性。”

“………”想把这人的嘴巴给缝起来!

楚曜的唇瓣胀胀的,有点点疼,他皱眉瞪了一眼靳知寒,“下次轻点。”

说完立刻从水池出去了。

-

泡完温泉回别墅已经是晚上七点,闻砚他们早早就回来了,大家一起去菜市场购买了食材,准备了火锅。

没办法,做饭这事儿谁都不拿手,火锅是最不考验技术的,洗好菜丢进锅里煮就行。

楚曜在路上看到群里发来的信息,让他们回来后直接去陆绎文的家里,今晚在他那边吃饭。

到的时候,食材已经摆上桌了,他们一看到靳知寒就关心询问他身体状况如何了。

“好很多了。”靳知寒唇角带笑,看起来意气风发,一扫早上那种萎靡不振感。

闻砚抚摸着下巴,透过打量老板的神情看出他的心情应当是不错。

温泉里边有神药吗?好得这么快。

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闻砚故意出声问:“那家温泉的体验如何啊?回头我们也去泡泡。”

他把话题引出来,陆绎文紧跟着说:“是啊,我最爱泡温泉了。”

楚曜现在不能听那俩字,耳朵里一进这个词就想起当时暧昧的情景。

看到温煦在往锅里下菜,他假装过去帮忙,却听见靳知寒说:“挺好的,就是和老婆一起泡太费时间了。”

众人的脸上露出暧昧揶揄的笑,陆绎文故意装不懂的追问:“你们在里边做什么了,那么舍不得出来啊?”

[陆老师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也想听听。]

[楚曜还是太害羞了,都躲一边去了,抱走我家宝贝,不和他们这群老司机同流合污。]

[根据靳总此刻精神振奋的状态可知,他把楚曜折腾得不轻,自己绝对是爽了。]

楚曜听陆绎文这么问,怕靳知寒又说出令他脸红的话,立刻把话题转移开,“你们今天这趟行程如何啊?”

“整体来说是很愉快,但有些地方也让人比较伤心。”

陆绎文讲完,温煦接过话,详细解释:“我们今天见到的孩子基本都是留守儿童,有的一年见爸爸妈妈几次,有的父亲重病,母亲离世,家中重担都落在老人身上,还有个女孩子左脸上有块胎记,我姐是整形医生,之前听她说过这可以用激光消除,不过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她也一直没做手术。”

现实中苦命的家庭太多了,这样的事情听得不免叫人难过。

楚曜坐到椅子上,敛眸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下午在直播间里看到的笑容,他喉咙里涌上苦涩。

[节目组今天的拍摄太有意义了,让我们了解大山深处孩子们的生活,也能提醒我们珍惜当下这么美好的人生。]

[真希望未来捐款通道可以直达,好想帮帮今天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小妹妹。]

[曜宝贝的情绪有点儿失落呢,今天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鼓励那些小朋友的。]

[楚曜平时一直热衷于做公益,他共情能力真的很强。]

“虽然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帮,但遇到了困难的人,还是会尽量伸出援手。”赵璟看楚曜很难过,让他放心,“我们下午都安排好了,该捐的款都已经捐过了。”

今天这项活动是楚曜发起的,但他却没去,听大家说完,难免不好意思。

“我们打算过两天再去的,既然那个希望小学里的同学你们都帮了,我们俩再换一个,这大山里面应该有不少吧。”

楚曜说完,白霁深道:“听说这个洛水镇上就一个,其他的要开两小时的车,翻过这座大山。”

一说起这个,温煦又叹气,“这儿的小朋友们上个学可真够难的,天不亮就要起床。”

“等以后我有孩子了,肯定要带他来这样的地方看看人家学习条件多艰苦,让他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闻砚这样说,陆绎文怼了句,“连老婆都还没有,就别想生孩子的问题了。”

闻砚一脸傲娇,“那不是早晚的事儿么。”

“楚曜,你在明星里边应该属于做公益做得比较多的吧?我以前刷到过你经常和公益团队一起去偏远地区,探望那些地方的孩子和老人。”

温煦附和点头,“我也经常看到,有次去藏区高原地带教那儿的孩子唱歌,楚曜还高反了,是不是?”

听他们提起这些事情,楚曜也没什么特别自傲的感觉,他只是因为小时候吃过那样的苦,所以不想让一些孩子因贫困而留下终身的阴影,在他们最该学习的年纪,如果有人能拉他们一把,很可能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靳知寒坐到楚曜的身边,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低声和他说:“我们以后会有很多的机会,下节目也可以一起去全国各地的希望小学看看。”

楚曜应下,不想聊这种沉重的话题了,快速扯到正事儿上,“我们赶紧吃火锅吧,肚子饿了。”

“毛肚都烫老了。”温煦笑着附和,捞出来放到陆绎文的碗里,“给你吃吧,练练牙口。”

陆绎文流露出一脸无奈,“老婆,你可真疼我。”

-

火锅快吃完的时候,导演突然走进来,说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他一进来,大家都涌上不详的预感,瞬间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导演,是不是又要给我们安排任务啊?”白霁深侧身看过去,“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根据气象台预报,今晚十一点一十分左右将有流星出没,我们节目组特地为各位老师安排了山间露营,你们感兴趣的今晚可以住在帐篷里,等明天还能早起看日出。”

[十一点看流星??那节目今晚有加更直播吗?]

[导演怎么可能那么为观众着想,他们说不定要放到节目正片里当加更版,开会员才能看。]

[姐妹,你是懂电视台套路的。]

本来听前半段大家还挺感兴趣的,后面一说要早起,个个都望而却步。

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可是晚睡晚起心情好啊。

“看完流星都快十一点了,这边日出时间七点,才睡多久啊?我单身狗我拒绝。”闻砚第一个站出来说。

江西哲摇摇头,“我也不去,不给他们当电灯泡了。”

其他三对夫夫还没表态,白霁深和赵璟正在商量,陆绎文和温煦一个想去一个不想去。

而楚曜和靳知寒很干脆,直接用猜拳的方式决定。

三比两胜,楚曜赢了,他代表的是去。

导演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只有楚曜和靳知寒他们愿意去,还是被迫决定的。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策划水平产生了怀疑。

一起看流星看日出在日后想起来是多浪漫的回忆啊!怎么都没兴趣呢?他本来设想的起码有两对愿意去,假如大家都想去,那就让他们玩一轮游戏竞争一下。

谁料……小丑竟是他自己。

导演看向之前犹豫不决的白霁深和赵璟,试图劝说:“你们真不考虑一下了?错过这次流星,等下次要过一百年了。”

“导演,你少忽悠人了,流星每年都有,只是能看到的不多罢了。”赵璟不上他的当。

时候不早了,导演也不勉强了。

“既然这样,那就我们的楚曜老师和靳总去吧。”

没想到导演话一说完,陆绎文那边举了手,“我们也去。”

他和温煦刚才讨论了下,愿意为了磕CP牺牲什么?答案是一切!

早起算什么,只要能看到“摇旗呐喊”秀恩爱,什么都值了。

-

节目组的两处帐篷距离有十米,三角造型,周围扯上一圈星星彩灯,黑暗中格外瞩目。

虽然漂亮,但在这荒郊野岭,周围空无一物,还是难免让人心生忐忑的。

温煦紧紧抓着陆绎文的胳膊,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老公,这边不会有野兽吧?”

“别乱说,节目组怎么可能拿我们的人身安全开玩笑呢。”

“你忘了?在我们签合同前,制片人给我们买了一份巨额保险。”

陆绎文:“………”

四个人都是从别墅里洗漱完过来的,夜里温度低,楚曜在睡衣外面直接套了件长风衣。

他拉开帐篷,想在流星来之前先进去躺一会儿,结果里边的空就那么小小一点。

那张两米的床他们两个大男人睡起来就很拥挤了,眼前折合床的面积来算,最多也就一米六七。

这样说来,他们俩躺在里面,必须要紧紧挨在一起。

楚曜不自然摸摸耳垂,脱了鞋,弯腰进了帐篷里面。

这里边有加热器,温度还是挺适宜的,楚曜又把风衣脱了,只穿一身白色的牛奶绒睡衣,坐在那边玩起手机。

狭窄的环境里莫名让人有安全感,他很快就喜欢上这种温馨的氛围。

靳知寒在外面和陆绎文说了几句话,进帐篷时,楚曜正在打游戏。

他特别专注,两只手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靳知寒拉上拉链,坐到他旁边。

楚曜刚好在怼人,靳知寒看他打了一行:[等下爷让你跪下哭。]

“你别偷看。”楚曜发现他的目光,匆忙返回。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靳知寒淡淡出声,传到楚曜耳朵里,他很奇怪,“我自称爷吗?”

“不,你让别人跪下哭。”靳知寒再次声明,“我不喜欢,你只能让我这样。”

认真又计较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味,他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小气,肉麻的话都成了撒娇。

楚曜还不太适应这样的靳知寒,自从温泉池他对他袒露了内心想法,他对他的态度更加直球了,逮到能让他表现自己的点就疯狂摇尾巴,生怕他感觉不到他的喜欢。

游戏都不知道怎么玩了,楚曜操纵着屏幕上的人,看到队友骂他坑,他下意识想打字回击,想到靳知寒在他身边,又忍住了。

靳知寒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侧着头很专注地看他打游戏,有不懂的地方还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似乎他也想学似的。

平时拿小号玩这种黄金局,楚曜都是轻轻松松带飞队友的,但今天他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一个。

明明很想集中注意力,却因靳知寒在他身边,心猿意马。

看一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楚曜把手机给靳知寒,“要不你玩?”

靳知寒摇头,“你以为我是对游戏感兴趣?”

楚曜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刻意回避他的话,“不玩算了,我再开一局……”

“实在无聊的话,我帮你安排点事做。”

“什么?”

楚曜疑惑转头,他的吻要顺势压下来,“比如,练练吻技。”

“靳知寒!”楚曜的脸颊迅速变粉,手抵在他肩膀上,“你收敛点,不要太变态。”

靳知寒皱眉,“亲我老婆叫变态?那我以后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叫什么?”

“叫……大变态。”楚曜慌乱躲开,手掌捂住嘴巴,“以后未经允许,不要亲我了。”

难怪靳知寒的妈妈都说他是“亲吻狂魔”,这形容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晚楚曜听靳知寒说他妈妈要给他寄东西过来,立刻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叶美玲女士当时笑着说:“小曜,要是知寒总想跟你亲亲,你千万不要奇怪,这就是他们家族遗传,都是“亲吻狂魔”,他爸年轻的时候也那样,也就现在年纪大了,被我骂老不正经,他才不好意思那样了。”

楚曜真的很喜欢和婆婆聊天,她这个人豁达开明,从来不会摆长辈的姿态,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

靳知寒的家庭氛围,曾不止一次让他羡慕过。

从帐篷里逃出去,未曾想居然撞到摄影师,他的镜头刚好对准楚曜的脸,全国观众都看到楚曜手捂着嘴,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观众快笑疯了。

[楚曜这是孕吐了吗?他怎么那么像我之前怀孕的时候。]

[就知道加更绝对有好戏看,他们刚刚在帐篷里发生了什么?]

[楚曜表情好慌张,怎么感觉他面对镜头有些心虚呢?]

“直播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楚曜走到摄影师的面前,十分不解。

“是这样的,观众跑到节目的官微下面强烈要求加更,让我们把你们看流星雨的画面直播出去,导演答应了,让我过来拍。”

后面,陆绎文搂着温煦也走过来,看到楚曜只穿一身睡衣,奇怪的问:“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谁说不冷了,他快冻麻了。

楚曜想回去穿他的风衣,一转身看到靳知寒将他的风衣挂在臂弯,帮他拿了出来。

他走到他旁边,帮他披好,提醒他,“你小心点,别感冒了。”

“怕我感冒你还亲我………”

楚曜下意识脱口而出,后面那句“就不怕传染我吗”默默被他咽回去。

他这嘴是跟陆老师的拜了把子吗?怎么也开始没把门的了?

陆绎文听完,“扑哧”一声笑出来,脸埋进了温煦的肩膀。

“人家亲不是很正常,瞧你激动的。”温煦故作淡定。

[怎么亲的能不能给我们展示展示?]

[都感冒了还亲嘴,谁还敢说他们感情不好?]

[哈哈哈,楚曜这波操作纯纯属于自雷了,听得出他怨言很重,难道这一天亲了好几次?]

[靳总得的是风寒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没关系,不传染,随便亲。]

“流星雨快开始了吧?”楚曜赶紧转移话题。

陆绎文纠正他,“是流星,不是流星雨,能看到一颗就很幸运了。”

陆老师太坏了,明知道他在给自己台阶下,还要戏弄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导演说的那个点,楚曜裹紧外套,虔诚望着夜空,随时准备许愿。

可是他等啊等,流星就是不出现。

夜里的风越来越大,刮得耳朵都有回响。

楚曜皱眉看向一旁的男人,他感冒还没好利索,一受凉又会反复。

“靳知寒,你去帐篷里待着吧。”楚曜忍不住提醒,“在里边应该也能看到。”

“没事,我不冷。”

“你体格还真是康健,感冒都能好这么快。”楚曜无意识地来回踮着脚,让身体动起来能暖和点,动作俏皮可爱。

真是信了导演的邪,大半夜不睡觉来看这个。

楚曜腹诽着,眉宇间拧起一道小山川。

直播间里的好多粉丝也找了最佳观景台,在和他一起等。

[都过去五分钟了,流星怎么还没出现?不会不来了吧?]

[到底靠不靠谱啊?急死了。]

[看给楚曜冻的,靳总也不把他搂紧一点。]

[我都想好我许什么愿望了,就差流星了。]

[流星大人,赶紧来吧!我们夹道欢迎您。]

陆绎文拿望远镜朝天上看了眼,没耐心了,一把扣住温煦的手腕,“我看导演就是逗我们玩的,回去吧。”

“再等等,来都来了。”温煦挣脱开他的手,“你嫌无聊,给我拍几张照片去。”

楚曜听温煦这样说,问他们要不要拍合照,陆绎文来了想法,“这么难忘又特别的夜晚,我们四个人一起拍一张吧?”

温煦:“不会拍照的时候,流星刚好来了吧?”

有时,人总会一语成谶。

摄影师刚按下拍照键,将他们四个人的画面定格,天上忽然一道流星划过。

“靠!”陆绎文偶像包袱都不顾了,直接蹦出句粗口,“赶紧特么的快许愿啊!”

手忙脚乱地站直,双手合十,四个人都闭上眼睛。

流星很短暂,眨眼间便消失天际。

陆绎文率先睁眼,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吹了半小时的冷风,看了不到三秒钟。”

“你许的什么愿望?”楚曜问他。

“希望我和温煦下辈子还能遇到。”陆绎文难得正经一次。

温煦感动地投进陆绎文的怀里,“老公,抱抱。”

“那你许的什么?”

“希望我下辈子能嫁给贾斯汀艾达。”温煦说的是国外一位爆火的小鲜肉。

陆绎文的笑容顷刻间消失。

温煦讪讪然一笑,赶紧询问楚曜,他仰头看着夜空,“我希望我们生活的世界能够和平,希望我们的国家能够繁荣昌盛。”

“格局打开了。”温煦竖起大拇指,“根正苗红,不愧是顶流男明星。”

“我是说真心的,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楚曜的眼睛亮亮的,有对未来的憧憬,“我们只有生活在和平年代,才有资格谈论幸福,才能放手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所以要感谢国家对我们的庇佑。”

[楚曜真的很爱国,经常看到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达自己对国家的崇敬。]

[曜宝贝的这番话说进我的心坎里了,战争年代的人们只关心生死存亡,哪敢奢望如今的富足生活,我们生活在当下,理应和感激。]

[这才是身为顶流该说的话,为粉丝树立好榜样,粉楚曜入股不亏。]

[希望没有黑子会拿楚曜这么真诚的话写文章,他从来没有在刻意立爱国人设,他一直用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在做贡献。]

对比楚曜的一番发言,陆绎文和温煦对他们说的情情爱爱都羞愧了。

陆绎文看向始终沉默着的靳知寒,“靳总,你呢?”

“听完老婆家国情怀的发言,不太好意思讲了。”

“你必须要讲,不然怎么能彰显你俩思想上的差距呢?”

靳知寒扯下唇,“我的愿望很简单啊,楚曜永远开心,这就够了。”

“居然不是你俩永远在一起?”温煦很意外。

“快乐是属于他自身的。”

“哇哦,伟大伟大。”陆绎文鼓鼓掌,跟温煦对视一眼,“看来我们俩还是俗人。”

-

回到帐篷里,楚曜脱下外套,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露营,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跟舍友一块出去玩过,在海边随便扎了个帐篷,之后就去摸黑赶海,哪里会有人乖乖在帐篷里躺着。

夏夜安静,周围有鸟叫和虫鸣,感受到身边躺下一个人,楚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

在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人的感官会全部被放大。

靳知寒的胳膊紧贴着他的,楚曜一动都不敢动,放空望着黑漆漆的环境,问旁边的人明早还要不要看日出。

“你起不来。”靳知寒回答得很肯定。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非要向你证明,我能起来。”

听他倔强的口吻,靳知寒失笑表示同意,“好,你能早起我就陪你。”

过会儿,气氛再次安静下来,不知从哪飞进来只蚊子,嗡嗡嗡在耳边乱转,感觉到脸上有点痒,楚曜下意识一拍,机智的蚊子飞走了。

忘记带防蚊液,驱蚊贴。

楚曜正懊恼的想,靳知寒坐起来,准备抓蚊子。

“蚊子喜欢光。”楚曜打开手电筒,照着某个角落,“我们守株待兔,等它自己飞过来。”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靳知寒还是喜欢主动出击。

他如鹰般犀利的目光巡视着,十分钟后,成功找到蚊子的所在地,将蚊子一击毙命。

回过头,靳知寒想和楚曜炫耀,却发现他头歪着,已经睡着了。

睡得这么快?

看来是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

隔天早上,楚曜一觉醒来,太阳都升得很高了,他还很奇怪,自己明明订了闹钟,结果很快想起来,闹钟在六点多响了一次,被他给滑向关闭了。

靳知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帐篷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他出去,踩上鞋子,看到了陆绎文。

清晨的空气新鲜好闻,太阳光暖暖照着大地,舒服惬意。

“陆老师,早啊。”楚曜挥挥手,“你知道靳知寒去哪了吗?”

“早。”陆绎文伸手往旁边一指,“跟闻砚一块走了,说是要去买早餐。”

“闻砚?他能起这么早?”楚曜揉揉惺忪的睡眼,“我去洗漱了。”

旁边就有公共洗手间,楚曜去刷了牙,之后再回去。

靳知寒和闻砚已经回来了,两人背对着他,在往桌上摆早餐。

楚曜悄然走近,听见闻砚说:“老板,你以后可别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了,装装样子就行了,楚曜心软,你随便演得虚弱点,他都能当真,对你上心又照顾有加……”

闻砚嘻嘻哈哈说着,不经意间回眸,看到楚曜站在那里,手剧烈抖了下。

他认识楚曜好几年了,没见他的眼神有这么恐怖过。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走路没声音的吗?”闻砚心虚得把手背到身后。

靳知寒眯眸望着楚曜,那只平时乖萌的小仓鼠变凶了,牙齿锋利,看起来想咬人。

他其实猜到他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楚曜从来都是原则性很强的人,没触到底线,他什么都无所谓,一旦让他不爽了,他也是不会给你留面子的。

楚曜似乎提唇冷笑了下,听完闻砚那话反问他:“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有多害怕我听见啊?”

“我就是跟老板随便开开玩笑。”

“哦,所以在你闻砚的眼里,爱情就是随便用个伎俩就能搞得定的?”

楚曜想想昨天的愧疚和担心,就觉得是个笑话,他能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会有多迫切,所以他也在给予靳知寒回应,但他无法苟同使用这种非常手段。

闻砚听楚曜那么问,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很无所谓的说:“追人本来就该讲究战略战术,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即便是欺骗对方,那也是站在喜欢的基础上,又没恶意。”

“那你认为靠欺骗套路来的感情会纯粹吗?在一起后难道不会怀疑他哪件事是真哪件事是假的吗?你们两个合起伙来耍我,看我被你们骗得团团转,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楚曜,你怎么能这么说,靳总他也是喜欢你,想得到你的心,才会这样做,他又没伤害到你什么。”闻砚冲楚曜挤眉弄眼,还很吊儿郎当的态度,并不觉得这是值得生气的事。

“他折腾的是自己,当然没伤害到我。”楚曜的神情中有一丝倔强,很快又说道:“但我从小最讨厌被人欺骗的感觉,如果有人想追我是在我面前玩套路,那这个人会直接被我划进黑名单里。”

“楚曜。”闻砚严肃皱着眉,感受到靳知寒的气场越发低沉,他也慌了,“你这么说有点儿过分了,这件事情是我给靳总出的主意,你别怪他。”

“我没有在怪你们俩当中的谁,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立场和态度,难道我连为自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楚曜看了眼靳知寒,他沉默地抿着唇,侧脸绷紧,像是也不高兴的样子。

楚曜知道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对于他这样高贵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折辱,也许他会觉得,他是在放下身段主动追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这么生气纯粹是无理取闹,恃宠而作。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闻砚在两人的中间,急得想热锅上跳脚的蚂蚁。

两人闹矛盾全是因为他,他来这个节目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把他们俩的关系弄得更僵了,这是造得什么孽。

“咳。”闻砚挠挠头发,“要不然我们吃早餐吧?一会儿都要凉了。”

楚曜冷静下来后,感觉自己之前的态度过激了,他并没有针对谁,只是想表达他不喜欢那样的方式,但因为口吻过于犀利,会让人误以为他在指责。

“对不起,刚刚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楚曜说完,拿起桌上的一袋早餐,“我去那边树下吃。”

闻砚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要给靳知寒跪了。

“老板,我有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不说话。”

看靳知寒这半天一句话都没说,闻砚忐忑得心里直敲鼓。

他悔恨不已,当初就不该自作聪明的给老板当什么爱情军师,分明就是个愚蠢的大SB。

老板好好一个老婆都快被他给作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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