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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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夏日露出脑袋,将春寒驱赶,将树梢的叶都染成浓绿,鸟儿站成一排,往下看。

阴凉树荫中,竹编摇椅摇晃。

坐在上头的人明显有些不适应,不习惯这样的享乐,脊背绷得笔直,若是此时拿尺来衡量,定然分毫不差。

可旁边的小道长却无赖,推着摇椅非要她试一试,一双杏眼微弯,带着机敏的灵动,让人忍不住往她的陷阱里跳。

只是苦了那摇椅,咿呀咿呀响个不停。

“是不是很舒服?”那人一脸得意,炫耀道:“夏日炎炎时,躲在这树荫下一晃,左手西瓜、右手蒲扇,就算神仙来了也不换。”

旁边钟觉予不由失笑,她身穿湖绿锦绣长裙,贪凉舍了外衫,腰间系着条镶着珊瑚的金坠子,清雅又矜贵的模样。

而旁边的人就随意许多,木簪将发丝盘起,还是那一身道袍,搭在扶手上的袖子被拉扯往上,纤细手腕上的印子终于淡去。

钟觉予悄然扫过,便偷偷松了口气,回道:“清月道长说的是。”

语气中隐隐掺着笑意,好像哄孩子一样。

旁边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自顾自道:“我就说嘛,等我明儿去找师姐,托她下山时给你带一个,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躺在摇椅上乘凉了。”

钟觉予不大赞同:“这几天也不算太热,你病又刚好,少贪些凉,要是又感冒了……”

洛月卿嘴角一撇,连忙敷衍道:“我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在晒太阳了吗?”

她挪了挪身子,整个人都在阳光下,连旁边的石桌都晒得发烫。

洛月卿话音一转,又抱怨道:“再说了,这是重点吗?”

钟觉予不由看她,有些疑惑。

“你是木头吗?”洛月卿顿时斥道。

洛月卿生得白净,这两天又在屋子闷着,如今在灿烂阳光下,便细腻肌理便如同上好的白瓷,恍惚间还以为透着光。

钟觉予恍惚一瞬,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嘴唇,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掩饰地摸了摸下巴,问道:“怎么又木头了?”

她表情茫然且疑惑,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

洛月卿又气又想笑,便道:“殿下果然和道法有缘,不如改天去寻位全真派的道长拜师皈依算了。”

全真派最是严格,入道之后是不允许成亲生子的。

听到这话,钟觉予再迟钝也回过味来了,她侧身往旁边靠近,语气无奈道:“怎么了,小道长?”

上挑的凤眼妩媚又不落俗,天生带着几分贵气,安静凝视着对时,又多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

见对方不肯说,她柔了语气又哄:“清月道长发发慈悲,给我解解惑好不好?”

洛月卿才肯气鼓鼓地解释:“重点是躺摇椅吗?明明就是一起。”

最后两个字被刻意咬重。

那人眼帘垂落,又低声抱怨:“你这两天怎么都不来找我,我可无聊死了。”

话音落下,钟觉予怔了下,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表情,偏头躲向另一边,只道:“有事。”

她乱扯着补充了句:“这几日我都跟在观长身边。”

事实确实如此,但却是她主动寻到观长,有意避开这人,除去李修瑾带来小事的那一晚,两人几乎没见过,即便见到,也只是隔墙的匆匆两句话。

洛月卿撇了撇嘴,又说:“那你得补回来。”

“补回来什么?”钟觉予今天特别愚钝,一直在反问。

气得旁边人扬眉喊道:“钟觉予你是不是在装傻!”

“装、装什么……”

钟觉予眼前一白,那小道姑直接扑到她身上,跨坐在她大腿两侧,手勾住她脖颈,就愤愤道:“问问问,别去拜全真了,半点悟性没有!”

钟觉予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又骤然止住,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她想要抬手扶住某人,以防她掉落,可手又不敢真正贴住,只能虚扶着,另一只手握紧扶手,微曲指节发白。

摇椅在两个人的重量下被迫摇晃,发出咿呀咿呀的刺耳声响。

唯独洛月卿是舒服的,她好像什么都不懂,理所当然地坐在另一个人身上。

两个人的距离被缩短,只隔着巴掌宽的位置,在摇晃中越发贴近。

阳光投过树叶缝隙,落下片片光斑,被风一吹就破碎开。

“你、你先下去,”钟觉予憋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

“怎么了?”洛月卿偏了偏脑袋,表情坦然。

“先下去,”钟觉予重复。

“就不,”洛月卿就是个坏脾气的家伙,才几句话就不耐烦,逮着好脾气的家伙可劲欺负。

她气鼓鼓地控诉:“你有什么问题不能问我?非要去找那个糟老头子?!”

“和我下五子棋不好玩吗?大不了……”洛月卿犹豫了下又道:“大不了,我让你一子。”

不知道这个臭棋篓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让三子都能输,竟还想让她一子。

钟觉予眼神复杂。

洛月卿也心虚,语气飘忽道:“那我们下别的棋,我象棋还不错……”

钟觉予不是很敢相信,只抬眼看着她。

温凉的指腹还贴在她后脖颈,这处总特别敏感,哪怕帮她盘发的侍女无意触到,也会让钟觉予皱起眉头,更何况像现在这样。

体温相差极大的触碰,贴着微凸起的圆骨,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抚过。

洛月卿不算重,骨架就那么一点,在常年习武的钟觉予怀里,实在轻得飘忽,像是抱着一团软绵绵的云。

可这团软绵绵的云却压着她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感受着从单薄布料传来的触感,温凉的、柔软的。

幽幽檀香环绕在鼻间,痒到了心里去。

钟觉予突然想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份婚约在身,知不知道她身下的人是她的小姑子,她该叫她嫂嫂,而不是所谓的清月道长。

钟觉予在故意装作不知,那她呢?她应该是清楚明白的,要是不肯嫁入皇家,那就该离钟觉予远远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殿下?”那人察觉到她的走神。

钟觉予却道:“谨言。”

“啊?”洛月卿不懂这突然冒出来的话。

“既在道观之中,就该忘掉往日身份,”钟觉予又道。

她又说了一遍:“钟觉予,字谨言,清月道长唤我谨言就好。”

大梁鲜少有女子取字,大多是先取个名字,然后再取个亲昵些的闺名,而闺名大多只能被父母、亲人,还有日后的郎君知晓称唤。

而钟觉予从小就被送入学堂,学堂之中不分尊卑,殿下这些称呼都被弃舍,只用喊字。

所以钟觉予虽是女子,却也被先生取了字,方便称呼。

洛月卿眼睛一亮,便喊道:“谨言。”

钟觉予便回:“清月道长。”

不算对称,倒也有来有回。

洛月卿笑起来,又问道:“你是在哄我吗?”

前两天下棋,她提出的彩头就是钟觉予的闺名,只不过被钟觉予拒绝了。

钟觉予偏过头,只道:“蜜饯好吃吗?”

洛月卿只觉得这人别扭,哄人也弯弯绕绕的,回道:“有点甜,那个如意糕味道最好,不知道是哪家的糕点,我之前竟没尝过。”

“那下次再给你多买些,”钟觉予飞快接道,但却没说明出处。

洛月卿并未想太多,手依旧勾在对方脖颈,笑眯眯道:“你平常哄人都是这样的吗?”

虚扶在后腰的手终于贴近了些,隔着布料、填满浅浅腰窝。

钟觉予语气平淡:“我平常不哄人。”

她即便再不受宠,也是大梁的嫡长公主,只有旁人讨好她的道理。

洛月卿眼眸弯成月牙,又喊:“谨言。”

不知在开心什么。

钟觉予再一次答应,又问:“今天吃的是桂花糕?”

桂花香味独特且绵长,两人距离又近,说话时难免闻见些许。

洛月卿好像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对,还点头道:“桂花糕也好吃,你要尝一尝吗?”

话音刚落,她就准备扶着摇椅起身,去屋里头取桂花糕。

可钟觉予拦住她,覆在腰后的手微微用力,便拒绝道:“不用,我不喜甜食。”

洛月卿极力推销:“不算甜,也不知道店家如何保存的,竟将秋季的桂花留到春末,不过存货应该不多,估计过段时间就没有了。”

钟觉予摇了摇头,只说:“我不想吃。”

“行吧,”洛月卿有些遗憾,又重新坐回她怀里,没有意识到半点不对,极其自然的模样。

唯一觉得不妥的人却不阻拦,垂眼掩饰晦涩复杂的情绪,思绪无意飘到之前。

提着大包小包的李时归,一边放东西一边说道:“这事不消打听,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洛家不愿将女儿嫁给太子,甚至扯出为祖母祈福的幌子,让洛家小姐上山修道,避开婚约。”

“可太子爷执着,至今不肯娶妻,非要等洛家小姐下山。”

李时归撇了撇嘴,颇为嫌弃:“他也不想想,他不娶妻,洛家小姐敢下山吗?”

“清月道长,”钟觉予突然开口喊道。

洛月卿抬眼看她,漆黑眼眸中只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嗯?”

“你不是说要我有什么问题就问你吗?”

洛月卿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明日就和观长说一声,让你带我修行,”钟觉予如此说道。

洛月卿先是一愣,后面止不住的喜意,笑盈盈道:“我肯定比他讲得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一个不知名的假道长,竟敢和名扬天下的道长相比,要是被旁人知道,指不定如何嘲笑这假道士。

可钟觉予却点头,笑道:“那就劳烦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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