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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大人身上都是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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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康安帝姬镜子里的脸有一瞬间的狰狞。

这些时日里来,康安帝姬做梦都是江逾白那张薄情寡恩的脸,但是,比江逾白的薄情更让康安失望的,是江逾白的无能。

康安喜爱他做丞相时风光无限,崇拜他的无所不能,但是在他们事情曝光之后,江逾白直接被顺德帝一旨就打回了大垣城,让她有一阵失落。

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聪慧狡黠,总能想出办法的的江逾白吗?

她可以接受江逾白娶妻,但不能接受江逾白是个废物。

能人、强者,才是她的选择,她天生就慕强凌弱。

所以她这些时日,也频繁接触了一些旁的人,在大奉这一众才子中,她选不到好的了,本来皇室女就不能嫁权臣,武将大将军更别想,只能挑一些没有实权的人,她不喜欢,后来又因为江逾白的事,那些有些根骨的文人将领更不会娶她,她只能继续向下挑选,要么选那些一事无成,只能混日子的庶子,要么选那种一点背景都没有,底层的贱民。

她都不想要。

恰好这时,波斯的小王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波斯只是大奉的一个附属国,小王子是在波斯内竟权失败,被扔到大奉的质子,他这个身份,若是与他结亲,她可以借大奉威压帮小王子上位,到时候在波斯,她也可以继续过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甚至可以反控波斯,但是波斯还是太远了,她不想去那么个弹丸之地,也没什么意思。

康安也没真的想要那小王子,仅仅是有了这么个想法,她将周遭的所有人都选了一遍,竟一个能过眼的都没有,甚至觉得这些人都不如江逾白。

她心中是真的喜欢江逾白的,且与江逾白也已做到了亲身接触的程度,所以现下对江逾白是又爱又恨,听到宫女说到他,康安都跟着心绪不宁。

“他送来了什么消息?”康安帝姬终于开口问。

宫婢道:“江大人说,要您小心北典府司沈蕴玉,沈大人。”

“沈蕴玉?”康安帝姬还不知道今日晚间永宁侯府和陆府的事儿呢,她知道永宁侯世子娶妻,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去参加什么婚礼,所以只是送了礼,宫内收消息自然没有在场的人知道的快,故而她也不明白宫婢为什么让她小心沈蕴玉。

她跟沈蕴玉确实有仇,她之前死了那么多心腹,都是因为沈蕴玉,后来何采也栽在北典府司里,她跟沈蕴玉算是“政敌”,但是她这两件事都已经过了,沈蕴玉还能打击报复她不成?

宫婢欲言又止,没先回康安帝姬的话,而是先说了晚间永宁侯世子的婚事:“今日永宁侯世子娶陆家的四小姐陆姣姣,结果婚礼上出了岔子,陆家四小姐跑了,永宁侯世子去追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沈蕴玉,沈大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永宁侯世子以为是陆家的四小姐,便叫沈大人给交出来,沈大人不交,两方人打起来后,才发觉,那被沈大人抱在怀中的女子,是石家三姑娘。”

宫婢讲完之后,久久不敢抬头。

她半晌没有听到帝姬的动静,心下担忧,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康安帝姬拧着眉,小声盘算:“石清莲,沈蕴玉,石清莲与江逾白分开不过半月时间,就与沈蕴玉——”

宫婢迟疑了一瞬,又道:“给奴婢传话的人道,江大人怀疑,石三姑娘早与那沈大人暗中有勾连了,只是无人发现,今日恰好被撞破,江大人的意思是,过去的事,可能都有那位沈大人的手笔,才会让您小心。”

康安帝姬和江逾白之间的事,康安的心腹宫婢们自然都清楚,康安一直认为自己和江逾白被抓是意外,但是现下若是加上一个沈蕴玉,可就不一定了。

沈蕴玉可是个不弱于江逾白的人。

康安在搞明白了江逾白的意思之后,有片刻的怔愣。

她也想到了在马球场上的那一次会面,那个一直不肯摘下斗笠的李三娘。

李三娘,会是石清莲吗?

康安不想相信,但却又不自由自主的按着这个思路去想。

如果李三娘真是石清莲,那当日他们的所有举动,在石清莲的眼里都像是个笑话!那李三娘,甚至还出言恭贺她与许青回般配!

她甚至还和沈蕴玉说过“她要去偷情”,沈蕴玉当时并未与她多言语,但沈蕴玉如果早就跟石清莲搞在了一起的话——

那她早就把脸都丢没了!还洋洋得意的炫耀!

康安那张浮肿、泛红的脸逐渐扭曲,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她一直以为,那石清莲是个任她摆弄的蠢货,被她一脚踩了也不敢还手,但现下若是将所有固有印象都推翻,一件事一件事的往回想。

石清莲休夫离家,是因为她和江逾白被捉,这会跟沈蕴玉有关系吗?

她又想到了她身上这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斑。

之前她遍寻不到原因,但是如果现在跟石清莲联系起来,再一想到她当时在石家吃完百花宴,回去之后就浑身瘙痒难耐的事情,顿时所有原因都有了解释!

她的毒,竟然是石清莲下的!

可是,石清莲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计划的?难道是她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还是沈蕴玉给石清莲提醒的?

康安想不通,只觉得恨。

竟然是石清莲!

她被最不起眼的人给狠狠摆了好多道!若非是今日被永宁侯世子撞破,她甚至都不知道!

羞愤屈辱如潮水般涌上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在她的脑海内闪过,康安帝姬突然捂住了头,崩溃一般坐在镜子前“啊啊啊”的大叫。

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下过这么多蠢事!蠢到她无地自容!

石清莲,石清莲!

宫婢低下头,不再敢言语了。

康安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恶狠狠地坐在梳妆台前问道:“江逾白要问什么?”

宫婢低声道:“江大人要问何大人,一些关于沈大人最近在查的假铜币案的细节。”

康安拧着眉思索片刻,道:“我得出去安排一趟。”

最起码,她得先见一次何采。

以前,江逾白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但现在,康安觉得,她得先与江逾白一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江逾白不与她说明的,她都得自己搞清楚。

不能全都依靠江逾白。

下面的宫婢便点头道:“是。”

宫女在凤回殿离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了,已是寅时了。

京城入了秋,天儿开始渐渐冷下来,树梢的叶也黄了,一阵风吹过来,让宫女都紧了紧臂膀。

京城的天儿啊,一天一个变化,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

石家,辰时。

石清莲昨夜跟沈蕴玉两人互相剖白之后,一整夜都辗转反侧。

她从未有过这种两人互相喜欢的体验,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对方面前,再把对方的心握住,塞到自己的胸膛里一样,陌生又刺激,甜蜜又欢愉。

所有好的坏的,都想跟他分享,愿意为他承担各种不好,也愿意把自己的好都分给他一半,她现在再想起沈蕴玉,就觉得沈蕴玉一点不好都没有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聪明,敏捷,细心,胆大,做事滴水不漏,杀.人时都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他还很心善,一刀能砍死的人从来不砍两刀,免得让人遭遇更多的痛苦,真好。

想到沈蕴玉抱着她,贴在她耳边问她“嫁不嫁”的画面,石清莲便觉得耳朵尖儿发热,她越想越害臊,时常自己在被子里扭来扭去,踢脚咬被,把自己拧成了个麻花,最后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和沈蕴玉拜堂成亲,然后两人入洞房时,沈蕴玉裤子一脱,什么都没有,然后她二哥大嫂探头过来,二脸痛心疾首的道:“早就跟你说了,他被阉了呀!”

石清莲梦中惊坐起,气得直锤床。

都怪这两个人!胡说八道什么!

她被这场梦惊到了,一点都睡不着,便唤墨言进来给她洗漱更衣。

墨言昨晚被锦衣校尉送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进门她就瞧见院子的树上挂了一个明晃晃的灯笼。

墨言一瞧见这灯笼,一贯沉默寡言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两团可疑的红晕,低着头,拉着一直喋喋不休,回来就想见姑娘的双喜回了厢房。

双喜脑子活,今日都瞧见沈蕴玉了,再一瞧见灯笼,自然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故而老老实实的跟着墨言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们俩亲自守在门口,没叫旁的丫鬟来伺候。

石清莲唤墨言进去之后,墨言还问她:“姑娘可要沐浴?”

“不必。”石清莲红着脸摇头。

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墨言便为石清莲更衣,今日为她选了一套天青色的锦绣旗装,外罩羊毛做的雪色柔软霞帔,又为她梳了个素静的盘头,在她发鬓间点缀了几颗小珍珠,然后才道:“今儿个天凉下来了,姑娘要小心风寒。”

石清莲对着镜子瞧了瞧,然后才问道:“双喜呢?”

她才问完,双喜便端着一碗暖梨汤进来了。

“双喜今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石清莲问她。

双喜自然明白石清莲想听的是什么,她只道:“未曾,京中的街头小巷,都没听到姑娘的半点名字。”

石清莲便放了心。

沈蕴玉办事一向是最牢靠的。

双喜便继续说一些旁的事情,让石清莲过过耳。

“今日,二老爷去了书店操持了。”双喜道:“二老爷请了个诗社去热闹,瞧着二老爷可高兴了。”

“大夫人又去相看姑娘了,一个接一个的相看,每次都相不中,哎呀,大夫人这些日子,都快把京城适龄的姑娘都相看个遍啦。”

“陆家跟永宁侯都闹到圣上面前去啦,据说圣上罚了陆家,命陆家交出陆姣姣,陆家交不出来,现下闹得人仰马翻呢。”

石清莲心想,这个陆飞鸢真是把所有苦都一个人吃了,然后把大包袱扔给她父母去解决,但偏偏又什么便宜都没捞着,何苦呢?

情之一字,生妒生忌,生恨生怨,变化万千,让人难以预料。

石清莲觉得,陆飞鸢可能也不一定是多喜欢永宁侯世子,她原先觉得永宁侯世子不好,想退婚,找来了替代品后,又觉得永宁侯世子好了,又想跟永宁侯世子在一起,纯属于看见本该属于自己的肉被人吃了而不痛快,才会这般闹的。

不过,那都是旁人的事儿了,她与陆姣姣此次虽说惊险,但也算是圆满,陆姣姣能逃离京城,她也能把自己摘出去,唯一的不圆满就是把沈蕴玉拖下水了,日后沈蕴玉与永宁侯世子若是打上交道,得存着几分小心。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多赚点银子,存点钱,给她父兄活动活动,得些更好的官职,只要官职大了,便不再怕康安帝姬了。

她父和大兄其实是有点本事的,比二哥哥强多了,若是能托举上去,他们石家就更稳当了。

她几个念头急转间,道:“今日无事,且随我去铺子里瞧瞧吧。”

双喜与墨言都应下,她们主仆三人便出了门,双喜出门时还有两分担忧,撺掇石清莲带个私兵走。

石清莲心里知晓,沈蕴玉定是在暗处给她配了私兵,只是为了安双喜和墨言的心,她还是带了昨日那一位石家的私兵。

这位私兵姓李,年岁也不大,十八九岁,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很忠心,昨日他挥舞着大刀“嗷嗷”冲出去的画面虽说事后想起来很惹人生笑,但是在当时还是很让人感动的,石清莲给他提到了自己身边,日后专给她当车夫,打下手。

带了一个私兵,墨言和双喜都放心多了,他们一行四个人出门转悠了两圈,石清莲视察了一遍四周的铺子,查了查月内流水,只觉得暴富生活指日可待,人生除了从未包过小倌唱戏以外毫无遗憾了。

他们还逛到了交给石清叶打理的书斋去。

时下书斋颇为流行,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时文,古画,孤本,诗词本,还有一些话本,每个书店还会供养一些写手,专门用来写一些时文和话本,大肆誊抄后用来贩卖。

在大奉,开书斋是文人骚客长爱干的事,一般书斋内还会给配上茶桌,用来饮茶,谈论诗词,请来琴师弹奏,以此为风雅。

若是有些斋主有才气,还会在斋内出对子,写诗词,若有人能对上,或补上下半阙,就会给一些奖品,所以大奉读书人经常来书斋内讨生活,以前顾时明家中贫寒时,便会来书斋内替人抄书,或者写时文售卖。

总之,开书斋,对于读书人来说不是掉价的事,石清叶空有一身好文采,后来入了刑部,就都搁下了,为官者不可沾商,所以这斋名义上还是石清莲的,石清叶只是代为打理,但也让他乐的见牙不见眼。

一家书斋铺子,盘下来要好几千两呢,他若不是借了石清莲的光,得攒多久才能开一个铺子啊!

他开了书斋之后,便将以前诗社里的一些朋友都请过来了,一群人在他的书斋内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唯一不快活的,是顾时明也在。

自打石清叶知道石清莲跟沈蕴玉互相爱慕之后,他便没有脸去面对顾时明了,顾时明又一次与他说想去邀约石清莲来看书的时候,石清叶只能充满愧疚的看着他,然后匆匆避开。

石清莲他们途径书店的时候,还远远瞧见了书斋里面一片人,颇为热闹,似乎是在争论时下的假铜币案。

石清莲对假铜币案简直是深恶痛绝,身为最大受害人,她果断提着裙摆,下去听这群人谈论了。

书店也允女子入店,男女皆可入座,氛围也较宽松,石清莲寻了个茶座坐下,便有书斋内的小书童来为她沏了一杯茶。

茶是普通的茶叶,但香气很足,入口馥郁,石清莲捧着茶杯喝,双喜和墨言站在她身后,李私兵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周遭的动静。

书斋内四处都是高谈阔论的动静,最开始还有人在谈论诗词和最新的话本,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开始讨论假铜币案。

能来此处的都是文人才子,还有一部分本身就是要准备科考的学子,国子监和龙骧书院的都有,他们对时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假铜币带来的害处。

“民生艰难啊,那些一日只赚几十个铜板的人,回家一看,是假铜板,一家老小都挨饿,谁受得了呢?”

“据说,这假铜币最开始便不是在坊间流传而来的,而是从钱庄流传出来的,没瞧着大家都用上了吗?后来发现了,钱庄便不承认了。”

“听闻那财来钱庄前些日子被锦衣卫给封了,好似就是跟这铜币案扯上关系了!”

“钱庄若是出了问题,那肯定是朝廷出问题了,这些钱庄,都是在朝廷府衙里挂了号才允许开办的,想来此事不小。”

一群不知道内幕的人说了半天,也只能说出来一句“此事不小”。

而最直观的影响,就是现在很多商铺都不收铜币了。

至于这假铜币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听说是从一些江湖帮派中流传出来的。”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那些江湖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铜模和制铜币的法子,若不是他们拿不到官铜,只能拿差些的铜来混杂,说不准就能以假乱真了!”

“不是不是,要我说啊,这肯定是朝中人的计谋,那些贪官污吏,借此敛财呢!你不知道吗,那户部尚书都已经进了北典府司的牢狱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北典府司那帮人给弄死了!”

“一群破铜币,能敛什么财?”也有人掷地有声的说道:“要我说,这就是阴谋!是大陈对我大奉的阴谋!”

大陈是唯一一个跟大奉国力差不多的国家,不过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北漠,很远,只是知道有彼此这么一个国家,但是没打过仗。

石清莲听的津津有味,虽然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感觉他们讲的都挺厉害的样子。

一杯茶水下肚,石清莲已经听的差不多了,她将茶钱放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站起身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她所坐的茶桌的对面,动作间带着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石清莲抬眸,就看见了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

头顶满目罗翠珠宝,衣着鲜艳亮丽,但那张脸消瘦苍白,脸上的皮肉瘪下去,颧骨高高顶起,眼下有浓郁的乌青,用上好的脂粉也盖不住,唇色涂得像血,红的太过刺目,反倒衬的人有些阴森,正直勾勾的盯着石清莲。

正是金襄郡主。

石清莲见了金襄郡主,心里就跟着一紧,她微微向金襄郡主点了点头,扯出一抹笑,道:“原是金襄郡主,好久不见。”

她将手中茶杯放于面前,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金襄郡主今日也是来瞧书的吗?这书斋是我开的,金襄郡主有什么喜欢的,清莲便叫人包上,送去郡主府上。”

金襄郡主不讲话,动都不动一下,只用一双眼看着石清莲。

她的模样太过古怪,以至于石清莲身后站着的双喜和墨言都忍不住靠近了些,自昨日跟着陆姣姣碰见了一场刺杀之后,这两个丫鬟都有些紧绷,看见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凑过来。

石清莲却伸出手,示意她们俩退远点。

金襄郡主都没带丫鬟来,显然是有些话要与她说,她其实也很好奇,金襄郡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

她记忆之中,是没招惹过金襄郡主的。

墨言跟双喜收到了她的指令,便向后退了几步。

待到周遭的人都不见了,石清莲才看向金襄,她这一回也不说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话了,只含笑看着金襄,等着金襄开口。

都到了对面而坐的地步了,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好了。

而金襄在面对她温润的笑脸时,面颊突然剧烈抽动了一瞬,她终于开口,是嘶哑中夹杂着愤恨的声音。

“那一天,是你吧。”

金襄说。

石清莲心里紧了两分。

她猜到了金襄想问什么,但是金襄没有证据,她也绝不会承认,她只道:“清莲不懂郡主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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