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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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景目中的瞳孔开始发散,一被斥责,浑身颤栗起来,一下子就住了口,连呼吸都似乎止住了。

“你……”太后凝视他道:“奈何做贼。”

江晨景这才小心翼翼地道:“我自以为自己学识好,可几次参加乡试,都不得中,一气之下,便做贼了。”

太后面上没有表情,显然,这不是她要问的关键问题,这个问题,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

她端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接着道:“你是被谁拿住了?”

“陈……陈无极……”

陈无极!

当时的陈凯之,自称自己是陈无极,而江晨景自始至终还是认为陈凯之便是陈无极。

第152章

恩赏

听到陈无极三个字,太后香肩微颤,她竟是恍惚了,忍不住喃喃念道:“陈……无……极……”

这三个魂牵梦绕的字,在这幽幽的地牢,出自一个汪洋大盗之口,却牵动了太后的每一根神经。

太后深吸一口气,才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晨景竟是顿住了,他无法形容。

见江晨景不答,张敬便厉声道:“快答!”

江晨景自散乱的乱发之中,露出那眼睛,似乎很是恐惧,这几日的讯问,已令他生不如死,他忙道:“是,是,他……他是个极聪明的人。”

极聪明……

这是江晨景的实话,他也不敢不说实话。

太后默不作声,而张敬只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的脸色。

江晨景则是继续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很镇定,那时候,我便觉得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他镇定得过头了,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有玲珑之心,还有他的眼睛,仿佛能洞悉许多东西。”

“可是我还是大意了,我纵横江湖十数年,以为什么样的豪杰,我都曾遇到过,一个小小的书生,怎么可能翻得起浪来?噢,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后来想明白了,我之所以大意,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他能洞悉人心,他利用了一样东西麻痹住了我。”

“什么东西?”

“巨利!他最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镇定,而在于他知道我需要什么,所以他便谎称自己能制出盐中之王,盐对我这样的江洋大盗来说,便是银子,是数不清的银子,而我恰恰需要银子,我太需要这盐中之王了,只有得到了这些,那么我的盐,便是天下最稀罕的珍宝,任何的盐贩所兜售的井盐,都无法对我形成威胁,或许……而正是因为贪婪,他抓住了我心中最渴望的东西,而那时候,我虽有所防范,可是我心里,那被他所勾起的贪欲,便如无数虫蚁一般,挠着我的全身,此人……真是可怕,我不是被那一场火击败的,也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贪欲,因为再大的阴谋,也总会有疏忽,再多的算计,亦可以细心的发现它的端倪,唯有……唯有被勾起来的贪欲,却足以让马失前蹄。”

太后默默地听着,眼睛里,却陷入了回忆。

其实对于她来说,江晨景描述的这个人,是好也好,也坏也罢,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少年郎,又或者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其实这都一丁点都不重要,太后只是很单纯地想知道这个人更多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哪怕是漏洞百出,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尽力地多知道一些而已。

“他……没有受伤吧,那一场大火……”

江晨景努力地回忆:“有,有的。”

太后芊芊玉手,突的握成了拳头,隐忍地道:“嗯?”

江晨景道:“出了火场,我见他赤身,脱了衣衫,腰腹那儿有火燎的痕迹,血肉模糊的。”

腰腹……

太后鼻头一酸:“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瞧他的样子,绝不像一个少年人,他虽有少年人外表,可是给我的感觉,他像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中年,他看似憨厚,实则奸诈,看似淳朴单纯,实则……他的一言一笑,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三思而后行。”

“还有了吗?”

“没……没有了。”

太后颌首点头,帽兜下的脸藏在阴影之下,谁也看不清她面上的喜怒。

半晌后,她长身而起,转身欲走,只是走了几步,她突然回眸道:“他真的叫陈无极!”

这一句话,足以让人一头雾水了。

江晨景呆了一下,竟不知如何作答。

而这时,太后已回到了甬道,朝着甬道的尽头,徐徐踱步。

张敬忙小跑着追了上来。

太后道:“凯之知道自己是陈无极,也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

“是。”

“可是……”太后吁了口气:“可是他没有来相认,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敬顿了一下,才道:“说明无极殿下也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时机,他真聪明,知道这样的话,势必有危险。”

“姓杨的,临死之前,一定告诉了他什么。”

“这一点,奴才方才也想到了,杨公公这个人,从前在宫中,一向沉默寡言,他既然选择带着无极殿下不知所踪,这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些已经没有关系了。”太后一步步地走着,却是道:“无极这个孩子,他既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母亲,却不敢来相认,是因为他怪哀家吗?怪哀家当时没有保护好他!又或者,只是因为他单纯地察觉到了危险。”

“娘娘,种种迹象来看,无极殿下是极聪明之人,想来,殿下是不会怪娘娘的吧。”

“但愿……如此吧。”太后显得郁郁寡欢:“他这样聪明,哀家也就放心一些了。”

太后的话里,满满都是温情,连张敬似乎都受到了感染。

可是下一刻,太后的语气又冰冷了起来:“今夜便杀了江晨景,口供也要重新写一份,原先的口供,但凡涉及到陈无极三个字的,都要抹得一干二净,可知道了吗?”

“是。”

走出了地牢,外头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已久侯多时了。

太后却是突的抬头看月,月色撩人,带着淡淡的光晕,太后指着月道:“张敬啊,你看,这月便如钩子一样,不知何时才能圆满。”

“娘娘,月有圆缺时,人有骨肉分离,也迟早会有相合的一日。”

太后听罢,竟是笑了,笑得极妩媚,这妩媚一下子抹去了此前的端庄和阴沉,她搭着张敬的手上了车,坐在车里,沉吟了片刻,才道:“诛杀盐贼之事,是大功一件,至于恩赏,就让赵王拟列章程吧,只要他的章程报上来,一概恩准,哀家想看看,赵王会怎么处理。”

张敬便道:“娘娘高明,里头牵涉到了东山郡王,交付赵王来处置,若是赏得轻了,正好让东山郡王府与赵王府生出嫌隙,若是赏得过重,无极殿下那边……”

太后却是冷笑道:“可若是厚此薄彼呢?”

张敬一愣,一时答不上来。

“摆驾……回宫吧。”

第153章

送礼

年关将至,陈凯之提着一些礼物到了县学,今日是送束脩之礼的日子,每到年关,作为学生的,都要送一些礼物给老师,以表对恩师的感激之情。

在这种事上,陈凯之是绝不敢怠慢的,为此破费不小。

等到了县学,却见几个郡王府的人挑着担子来,陈德行则是领在前头,一见到陈凯之,便高兴地笑着朝陈凯之打招呼:“凯之,你也是来送束脩的吗?”

陈凯之见几个王府的下人挑着几担的礼品,恨不得直接将自己手中提着的几斤腊肉还有一篮桂圆以及一壶酒给丢地上。

陈德行哪里知道陈凯之的难过,很开心地道:“恰好本王也来送束脩了,尊师重道嘛,走走走,同去。”

陈凯之只好耸耸肩:“好啊。”

二人到了方家的庐舍,便见吾才师叔已站在门庭前张望着什么,等见到陈德行和陈凯之来了,顿时腰板伸直了。

陈德行一见到吾才师叔,眼睛一亮,猛箭步上前道:“恩师,学生给你送束脩来了,哎呀,天气这样的寒冷,恩师还站在这里吹风,莫要寒了身子。”

吾才师叔看到几个王府的下人挑着几担束脩,顿时严肃了,厉声道:“送束脩便送束脩,为何送的这么丰厚?老夫粗茶淡饭惯了,你……你……殿下,你太不懂事了,拿回去,拿回去,拎几条腊肉来就可以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师徒也是一样,你……休想用财富来羞辱老夫!”

陈德行顿时肃然起敬,一种无与伦比的崇拜感自他面上升腾而起:“恩师,来都来了,若是拿回去,学生的面子往哪里搁?我素来知道恩师是个清雅寡淡之人,不睦名利,可这是学生的小小心意,就烦请恩师笑纳吧。”

陈凯之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就特么的绝对是属臭虫的,两只臭虫在一起,臭味相投啊。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吹着口哨,权当一切都没有看见,闲庭散步一般,直朝着自己恩师的书斋去。

脑后,却还听到吾才师叔教训陈德行的声音:“殿下,你入了老夫门墙,可要懂得礼貌,不要学你师弟。”

“是,学生跟师弟不一样,学生尊师重道,行礼如仪。”

“殿下能这样说,老夫很欣慰。老夫就是因为如此,方才一眼相中了你,像殿下这样有为的少年人已经不多了。”

陈凯之听得就差翻白眼了,更加快了脚步进了书斋。

只见方先生正在抚琴,陈凯之谦和地行了一礼,接着奉送束脩。

方先生抬眸看了陈凯之一眼,才放下了手上的琴,显得很高兴:“日子过得真是快,都快过年了,你不要破费,自己留着一些钱过个好年。”

陈凯之本想说,学生尊师贵道,哪里说得上破费?转念一想,这台词陈德行说过了,想到自己若是也来步他的后尘,便忍不住有些恶心,于是只好道:“这是应有之义。”

方先生却是笑了:“你啊,人情往来是应当的,可是呢,也要量力而行。来,坐下说话。”

陈凯之方才坐下,与方先生攀谈了一会,方先生道:“凯之,老夫近来做了一些笔记,你时常来求教,又需去府学,来回奔波,倒是辛苦,近来天寒地冻,你少走动一些吧,拿着这些笔记去看看,亦有心得啊,不过隔三岔五,你需送一些文章来给老夫看,明年便是乡试了,这乡试关系重大,你既然心思在功名上,自然需比别人更努力一些。”

陈凯之便点点头道:“是。”

方先生却是瞪了他一眼道:“哎,老夫晚节不保,竟收了一个利欲熏心之人,罢了,现下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如之奈何?”

陈凯之挺尴尬的,他虽知道方先生其实并没有真正见怪的意思,可是这酸言酸语,确实听着有些刺耳,便道:“恩师,学生该去府学了。”

“去吧。”方先生挥了挥手。

陈凯之点了头,便起身告辞,出去的时候,却见吾才师叔和陈德行你侬我侬的,还在门口你说一个请,另一个则是说:“恩师先请。”

陈凯之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便听吾才师叔捋须,欣慰地道:“殿下聪明伶俐,尊师贵道,老夫晚年能得遇殿下,真是老怀安慰啊。”

陈德行道:“学生活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方才遇见先生这样的高士,真是深感这辈子是白活了,先生人品高洁,学生高山仰止。”

陈凯之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忍不住道:“既然惺惺相惜,不如烧了黄纸做兄弟吧。”

陈德行好不容易表现出一点文绉绉的样子,听陈凯之讽刺,顿时眼睛瞪得铜铃大:“凯之,你怎可说这样的话?”

吾才师叔只是笑吟吟地道:“殿下,休要动怒,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凯之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有宽宏的气度。”

陈德行凛然,虎躯一震,崇拜地看着吾才师叔道:“恩师提点的是,学生受教。”

吾才师叔这才笑着对陈凯之道:“凯之啊,见完大兄了?又要去府学里上学吧,正好老夫有事和你说,你们府学,明日要去夫子庙对吧,明日老夫也去。”

岁末祭夫子庙,这是传统,陈凯之对此事,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听到吾才师叔要去,倒是不由道:“师叔去做什么?”

吾才师叔掸了掸身上儒裙的灰尘,风淡云轻地道:“圣人门下,拜祭孔圣人,还需要理由吗?”

陈德行忍不住道:“学生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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