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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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十公主虽谋略不足,但美貌有余,”沈雨槐暗暗取笑,“我朝驸马也能担任实职,实在不行,宰相可以考虑一下。”

江宿柳连忙摆手,表示无福消受。

见他这副惊慌的样子,姬映秋嗤笑:“算了,就知道江大人在这方面靠不住,十妹的事,我再另寻办法。”

众人坐在一起随意闲聊了几句,沈雨槐率先道:“大理寺还有其他案子要审,恕臣先行告退了。”

其余几人也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纷纷站起来道别,唯有池卿仍旧闲适地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沈雪枫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姬焐腿上,忽听到沈雨槐轻咳一声。

“沈雪枫,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

“……”

少年这才掀开姬焐的袖摆,小声喊了句姐姐。

“跟我回家,”沈雨槐说,“殿下一会儿还要看卷宗,没有时间陪你玩儿,跟我走。”

沈雪枫看了眼姬焐的神色,后者点点头:“去吧。”

他坐起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明日我再来找殿下。”

沈雪枫和姬映秋等人一同出了大殿,出了重明门,江宿柳与他们告别,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姬映秋叫了停。

“雪枫,”她顿了顿,“你和三弟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沈雨槐:“还能怎么回事,自然就是公主看到的那样。”

姬映秋又将目光移向她,良久,才笑了一下:“看你这反应,实在不像第一次知道的样子。”

“我说你上次为何突然来府上找我,原来是为了这事,”她一脸的恍然,“你若是想打探我三弟的人品,直接问我便是,何须拐那么多弯子?”

“这还不是为了顾及雪枫的清白。”

两人站在宫门附近你一言我一语的辩驳起来,沈雪枫听来听去,几次想插嘴说上两句,都被沈雨槐瞪住了。

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后,姬映秋才哂笑一声,不置褒贬,摇摇头,坐上长公主府的马车离开了。

明德殿内,净苍将手上的药方重新置于桌面上,道:“殿下如今颇通药理,所用之药的确对沈公子的症,喝了并无坏处。”

姬焐伏在桌案前,以手支额,眸光略有些涣散。

净苍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低头继续说:“清明后小僧会为陛下卜上一卦,引他前往上阳行宫。”

池卿接话:“那我们又应该怎么样让他死得顺理成章,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姬焐仍撑着脑袋,并不看桌前两人。

“姬焐,姬焐?”

池卿抱怨道:“你在想什么呢,和我们说话如此不专心。”

姬焐抬眸看了两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孤在想,一个可以骑马骑熊,将天上的龙射下鳞片的地方。”

“射鳞片?还是龙鳞?”池卿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最近志怪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龙。”

姬焐不语。

净苍见他没有要谈下去的意思,便拱手行礼道:“既然殿下今日无心谈事,小僧就先和卿卿告退。”

池卿立刻站直身子:“好啊好啊,快带我去你们太医院看看,是否和齐国的相差无几。”

两人走到殿门口,姬焐却忽然出声。

“慢着。”

净苍提着医箱转过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姬焐双手撑案而起,微眯起眼睛:“孤突然忆起数日前,你为雪枫诊过头疾。”

净苍鹰目半敛,掩去其中波动的情绪:“确有此事。”

“雪枫患了什么症?你又开了什么药给他?”

“太子殿下,这是患者的隐私,不便告知。”

姬焐啧了一声。

“沈公子没有什么大碍,殿下不必担忧,至于沈公子服用的药,小僧早已备好,保证药到病除。”

“好,你不愿说,孤不勉强你,”姬焐定睛道,“这样吧,你为孤卜算一次,算完了再走,如何?”

净苍立在原地,犹豫良久,最后才拎着医箱返回,将其放在桌上。

“劳烦殿下将生辰八字说与小僧。”

池卿见状,命人关上了偏殿的大门。

……

上元节一过,天气慢慢温暖起来,开春时,淅淅沥沥的雨水渐丰。

入夜,雨势越来越大,看守诏狱的狱卒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手持长剑、面沉如水的少年。

少年来势汹汹,眉心中的莲花额印如一簇燃烧的火苗,他二话不说向这里杀来,顿时惊得狱卒挺直背脊。

“让开,”霍铭岐冷冷盯着他,剑尖直指狱卒喉结,“钥匙给我!”

狱卒吓得跪地:“不知侯爷可有令牌……若是没有……”

“拿出来,开门!”霍铭岐浑身湿透,面色有一瞬的狰狞和狼狈。

这时又有一人撑伞而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姬长燃俊美的五官显得有几分阴郁。

“开门,放侯爷进去,”他道,“若是圣上追问,由我来担责。”

狱卒再不敢多加耽搁,开门后就见霍铭岐如一道闪电般进了牢狱内,顿时消失无踪。

姬长燃仍在那里站着。

“大殿下……”狱卒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不进去吗?”

姬长燃挑眉:“我为何要进去?这事儿与我无关。”

他深深地望了眼地牢入口,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狱卒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既然与大殿下无关,又为何愿意以自己给小侯爷做担保?

寒冷的春夜,地牢阴暗潮湿,空气窒闷。

姬玄炎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忽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还不待他睁开眼,那人已经一脚踹上牢门,劈剑向门上的锁链砍去。

“铮”地一声鸣响,就连隔壁的任绪原都吓得惊醒过来:“啊!发生什么事了?!”

姬玄炎缓缓睁眼,略有些惊诧:“……铭岐?”

霍铭岐长靴踏过的地砖洇湿一片,他从前襟里取出一份半干半湿的奏章,怒道:“别叫我名字!”

“你到底是怎么了,动这么大肝火?”

姬玄炎站起身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中书舍人的儿子是你杀的,为了栽赃给姬长燃?此事为何我不知情?”霍铭岐质问,“你那夜故意装醉将我支开的,是不是?”

牢房陷入一片寂静,隔壁的任绪原也屏息凝神。

须臾后,姬玄炎承认得很干脆:“人是我杀的,但那日我真醉了,符家的二小姐突然闯入我房中,为了自保,我只好出此下策。”

自保?一个身形威猛的男子说自保?

霍铭岐气得走来走去。

姬玄炎走到牢门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你看,这就是我将你引开的理由,铭岐,你何时能不这么意气用事?倘若那天我不将她杀了,你要我怎么办,若是被人瞧见了,我就要迎娶一个娇生惯养的庶女,然后带回剑南道?”

霍铭岐气急反笑:“我不止这一件事要问,你等我问完再教训也不迟。”

姬玄炎皱眉看着他。

“姬长燃拿到了你们任家的船钥匙,”霍铭岐道,“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倒卖这么多阿芙蓉是为了什么?”

隔壁任绪原的牢房传来一阵轻微的锁链移动声。

“还能是为了什么?”姬玄炎笑道,“外祖为了保我,特意搜罗了一些阿芙蓉投放到皇都各地,他只是为了任家才这么做,并无害人的心思。”

霍铭岐立即道:“好,说得好!那齐平康收受任绪明贿金一事你又作何解释?姬长燃已查出齐平康乃是淮南流民,经任氏旁支的商会介绍给郭峥,他给陛下投毒这事儿,难道你不知道吗?!”

姬玄炎听罢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随后抓着牢门提高音调:“你说什么?!齐平康是任家收买的流民?这事情我当真不知,铭岐你放心,出狱后我定要找外祖父问个清楚!”

霍铭岐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扬起下巴恶狠狠地盯着他:“装,你接着装!再过两日这道奏章就会送到陛下手中,你猜他看了这些之后,还会不会信你是真的不知道?”

姬玄炎垂下头,掩去了自己的表情,两人静默良久,他才抬起头哀声祈求:“铭岐,我想见我大叔伯一面,你能否为我去户部走一趟?”

“任绪明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来的机会和你见面?”霍铭岐冷笑,“千不该万不该,这桩案子就应该在太子手中了结!任家的案子落到姬长燃手里,你认为他会让你好过?”

“铭岐——”

“行了,多说无益,”霍铭岐打断他的话,“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想想你还有什么没和我交代的,尽早说。”

姬玄炎抬头:“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霍铭岐不语。

“我知道外祖想助我夺位,但我不觉得任家做的有什么错,毕竟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姬玄炎说到这,胸膛剧烈起伏,嫌恶地看向旁边的牢房,“只是我没算到任家出了叛徒,还敢在除夕夜给父皇下毒,铭岐,那种情况下,我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他替我背上那桩命案,然后去死。”

隔壁的锁链挣动声继续响了起来。

“说完了吗?”霍铭岐不为所动。

姬玄炎语塞。

“好,你的机会没有了,四皇子,”霍铭岐接着从袖中取出一张誊抄名单,“太子不日前才将与春州刺史杜京往来的细节拿与我看,这案子早就过了小半年了,你也该忘了吧。”

姬玄炎唇瓣微动,蹙起眉,似乎有些不安。

霍铭岐将名单丢给他:“解释解释,为什么杜京向皇都运送阿芙蓉,赁的也是你任氏的船?!”

那张名单轻飘飘砸在姬玄炎脸上,不痛不痒的,他拾起来看了看:“这有什么,都是为了赚钱,东家也不会私自查阅租客的货物。”

霍铭岐怒不可遏,声音似有哽咽:“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承认,任家入股了这桩买卖,也知晓阿芙蓉花田所在?”

姬玄炎听出他情绪不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伸手去拽少年湿漉漉的衣角,心痛道:“你,铭岐……”

“所以,我在阿芙蓉经历的一切,你都知道是吧?”霍铭岐听不进他说的半个字,自顾自地说,“从长公主调我去岭南协助太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对我的去向了如指掌,蒴淮和宁源那帮狗杂碎都是背靠任家做的生意,我们被流民暗算,你就不闻不问,一个字都不说?!”

姬玄炎嗫嚅道:“铭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够了,你我好友多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昔日杜京逼我签字画押,让霍家军与他合作,是不是也是你出的馊主意啊?!”

霍铭岐气得一脚踹上牢门,力道顺着铁栅传入姬玄炎手心,震得五指发麻。

“我说为何我一去就被蒴淮的那些流民盯上了,闹了半天,是我最好的朋友在算计我?”霍铭岐怒道,“姬玄炎,我霍家哪里对不起你,我对你更是忠心不二,你若是不节外生枝,到头来什么不是你的?你偏偏做什么都不安分!”

姬玄炎静默:“我阻拦不了几位叔伯的决定,但他们向我保证,不会伤你的。”

“不会伤我……好一个不会伤我。”

霍铭岐双目猩红地走上来,死死地盯着他:“你们任家费尽心思转卖了这么久的阿芙蓉,那你尝过阿芙蓉的味道吗?”

姬玄炎反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霍铭岐说,“你知不知道阿芙蓉饮用过后,眼前会出现幻觉,四肢轻飘飘的,如登极乐?”

姬玄炎听他的描述,脸色霎时变得苍白:“铭岐,你,你别说了。”

“成瘾之后,若不及时服用,五脏六腑都有如撕扯一般,头痛欲裂,几欲失狂,寻常的食物吃进嘴里,像最粗糙的宣纸,嚼着就让人作呕……”

霍铭岐双手穿过栏杆,一把揪起脸色难看的姬玄炎,怒道:“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在花田被杜京灌下过量阿芙蓉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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