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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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值,贺斐之照常绕道去了一趟宁府后巷,本打算停留一会儿,却偶遇一桩纠葛。

邻府住进一位表公子,昔日与榕榕有些“交情”,时常光顾程氏酒坊,算是榕榕的老主顾,之前就听说榕榕认回了身份,住进前任工部尚书的府邸,妹妹又被皇室特封为县主,即便有心叙旧,也不敢堂而皇之地造次。

如今宁府没了县主撑门面,他也就不再顾及那么多,登门来叫嚣,非要买下榕榕。

泼辣如榕榕,哪会依他,再者,她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府中有丫鬟、婆子、扈从,府外还有二妹留下的一名高手,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男子今日酗了酒,胡搅蛮缠的,说自己是吏部尚书的外甥,谁敢动他,谁就是在讨打。

约摸了解完起因经过,贺斐之驱马绕到府前,于人墙之外窥见那醉酒的男子。

男子人模狗样,身后带了十来个打手,一边放狠话,一边阴损榕榕是个放浪货,上不得台面,只配做外室。

榕榕虽泼辣,但不想伤了与吏部尚书府的和气,一直没有出面对峙,这般,更是纵容了男子在府门前不依不饶地说着她过往的经历。

“卖笑的酒女,高傲个什么劲儿,也不知道曾经是谁为了二两碎银主动往爷怀里钻!爷是看在往日你伺候的好的份儿上,来找你续情,不知报恩也就算了,还......啊,谁打我?”

男子捂住后脑勺,扭头看去,于人墙外,看清了乘马的男子。

轩然霞举,卓卓不群,大抵就是来形容此类长相和气度的。

可男子醉了酒,没认出对方的身份,只当是榕榕的相好,亦或是想要替人出头的小喽啰,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带着打手走过去,仰头看向跨坐骏马的贺斐之,“石头子扔的准,嗯?!下马给爷道歉,否则,有你好看的。”

贺斐之眉眼疏淡,瞥了一眼紧闭的吏部尚书府邸,“孙尚书的外甥?”

“怎么?”

“过不了多久,他也认不出你了。”

男子嗤一声,极为不屑,贺斐之的外表并不像浑身腱子肉的武将,反而流露着儒雅矜冷的书生气质,刻意收敛气场时,还有几分温和近人。

但只是刻意收敛时。

可男子没有察觉那份刻意,扯下挂在后腰上的银鞭挥舞起来,发出“啪啪”的巨响,声势极大,惊吓到了看热闹的老人和孩子。

男子得意,扯了扯鞭身,“趁爷没动怒,滚下马来磕头。”

那套鞭子耍的,在身经百战的将帅面前,都称不上是班门弄斧,最多算得上耍猴,贺斐之哂笑,“银鞭与刀一样,不是用来耍宝现眼的。”

“嘁,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功用很多,其中之一,便是惩戒恃强凌弱之人。”说罢,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抽出马鞭,“唰”地一声挥了过去,鞭尾在男子的脸上发出巨响,比刚刚那声清脆得多。

“啊!”

随着一声惨叫,男子捂住血粼粼的脸跌倒在地,疼得直打滚。

打手们见之,纷纷亮出家伙事。

贺斐之睥睨着他们,犹如王之藐视,扭转手腕,马鞭在半空划过一圈,精准地打在每个打手的脸上。

这还没完,贺斐之很介意男子刚刚的那句“卖笑”,在抽飞一众打手后,抖起马鞭,径自缠绕在刚刚坐起身的男子的脖颈上。

勒住,收紧。

男子面红耳赤,几近窒息,“饶......饶命。”

贺斐之冷了语调,“卖个笑,给众人看看。”

男子牙齿打颤,奈何对方不像在说笑吓唬人,无奈之下,他咧开大嘴,笑的比哭难看。

人群小声议论着,都在打听乘马之人是何来历,有眼尖的人认出,此人便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贺大都督。

这个时辰,朝臣们也纷纷下值归府,瞧见贺斐之在宁府前教训人,立马凑了过来,其中之一便是吏部的孙尚书。

听完外甥的事,在面对一双双责备的眼睛时,孙尚书使劲儿摆手,“哪里来的混账,老夫可不认识,来人,轰走。”

贺斐之冷笑,也未多置一词,打马离开。

榕榕在听说了贺斐之为她解围和撑腰的事,心下感慨万千,特意去了一趟贺府道谢。

贺斐之很少在府中招待来客,一来没精力,二来没闲心,但还是招待了榕榕。

听完榕榕的感激之词,他也只是淡淡地饮啜口茶汤,“一点儿小事,何足挂齿。”

他只是在照拂阮茵茵的亲人而已。

榕榕发现,贺斐之跟个闷葫芦似的,她不开口,他就沉闷地坐在那里饮茶。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告辞离去前,沉闷的男子忽然开了口,主动提起故人。

“我不会放弃寻找茵茵的。”

榕榕心口一提,心道,你还是放弃吧,这样,茵茵才有更广袤的天际可以翱翔,即便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也不会出卖妹妹。

**

为阮茵茵起坟的事被贺斐之拦了下来,季昶也没再坚持,太后那边更不会过多去关注不重要的人事物,日出日落,潮起潮落,此事也渐渐被人遗忘,徒留有心人记在心中。

除夕将至,皇城内热闹欢腾,各家各户都在采买年货。

贺府一如既往的冷清,除了新购置的盆景,再无其他新奇之处。

除夕前夕,官员们迎来十日的长假,各大府邸互送拜帖,走亲访友,喜气洋洋。

除夕当日,赵管家将全府的灯笼换新,又给府中人分发了红包,说是主子赏的。

仆人们站在客房前行礼,说着吉祥话。

贺斐之面色不见欣喜,依旧躺在阮茵茵的房里,望着棚顶上她未摘走的贝壳风铃。

华灯初上,邻里府中的烟囱飘出袅袅炊烟,家眷们欢欢喜喜吃起年夜饭,赵管家将饭菜端进客房,道了句“万福金安”,摇着头退了出去。

夜色渐浓,屋里没有燃灯,贺斐之侧躺朝里,腰上搭着一条锦被,没有去碰桌上的吃食,就那么浑浑噩噩的睡了醒,醒了又睡。

“砰”的一声巨响,窗前明瓦上映出烟火的光亮,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贺斐之睁开眼,联想到山寨被炸开的枯井,浑身冷颤。

初一朝会,诸国使臣齐聚大周朝宫城,大周各地的诸侯也相继回朝贺礼,贺斐之作为内卫总督,没理由缺席。

朝会由五军营的大型操练开场,可谓震撼人心,引得鞑靼等来使啧啧赞许。

贺斐之依旧没多少表情,甚至在朝宴上,面对使臣们的敬酒,也提不起兴致,但他越是冷面冷情,对使臣们就越具震慑力。

连太后都暗叹贺斐之这几年练就的强大气场,不苟言笑又宠辱不惊。

初二各国使臣辞别,诸侯们还要陪少帝和太后过一次所谓的家宴。

酒过巡,外卫都司的一名将领主动登台献技,表演刀法,引得台下抚掌不断。

将领收势时,将钢刀入鞘,颇为挑衅地看向忠勇侯府的桌席,特指忠勇侯府出一人切磋刀法。

臣子们窃窃私语,才知此人是繁义侯府的世子爷。众所周知,繁义侯府和忠勇侯府在先帝那一辈结下梁子,算是世仇,两大门阀的子弟水火不容,一见面就要比试。

忠勇侯吹吹胡子,扭头看向自家世子,“你上?”

世子对世子,理所当然。

秦砚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笑道:“儿子靠的是脑子,可打不过这一身腱子肉的莽夫。”

少帝最爱热闹,拍手叫好,当即钦点忠勇侯上场。

众人憋笑,忠勇侯年轻时虽勇武,如今已年过半百,哪里敌得过正值壮年的繁义侯世子啊。

秦砚笑笑,大喇喇地走到对面的贺斐之那桌,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向繁义侯世子介绍道:“大营总督贺斐之,忠勇侯府的表公子,由他出战,繁义侯世子可会畏惧?”

明显的激将,但还真戳中了对方争强好胜的死穴,“切磋而已,何谈畏惧,既如此,那就请贺大都督赐教!”

“甚好,甚好。”奸计得逞,秦砚松开看向自己的贺斐之,笑着摸了摸鼻尖,“叫你一声表哥,挽我一次脸面,你不亏。”

太后也适时地附和道:“是啊,哀家许久不曾观摩大都督的身手,都快忘了大都督武艺超群。”

周遭响起起哄声,贺斐之放下酒盏,倒是没有推拒,只是在越过秦砚时,不轻不重地踩着他的锦靴而过。

擂台设置在大殿之外,漫天飞雪下,繁义侯世子解开衣衫,赤着膀子登上高台,亮出大块的肱二头肌和腹肌。

贺斐之没那么招摇,接过盛远呈上的陌刀走向擂台中心。

比试刀法的方式千百种,繁义侯世子礼貌问道:“由贺大都督选择对弈的方式吧。”

贺斐之也没客气地谦让,将陌刀插在两人之间,“一炷香的时长,看刀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这倒新鲜,勾起了众人的兴致,连阴郁数日的季昶也认真看了过来。

繁义侯世子没有异议,由少帝亲自燃香,做了判官。

第一缕青烟燃起时,繁义侯世子动了,大步靠近陌刀,伸手去握刀柄。

而比他更快的,是贺斐之的身形,瞬移至陌刀前,单脚一震,直将陌刀向上震起,牢牢握在掌心。

见状,繁义侯世子挥拳去抢,贺斐之反手背刀,敏捷避开。

繁义侯世子猛力去抢,招招凶狠,可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碰不得贺斐之一点半点。

陌刀很长,却如一根木筷,被贺斐之转在指尖、掌根。

翻转、螺旋、闪隐闪现,招式变幻莫测,但凡贺斐之有一点儿恶意,繁义侯世子那光溜溜的膀子就会布满刀痕。

这些招式看似花哨,实则暗藏攻击性。

众人无不惊叹,在刀法上,繁义侯世子已是高手中的翘楚,贺斐之却已经做到了人刀合一、炉火纯青的境地。

线香快要燃尽时,贺斐之故意漏出破绽,引得繁义侯世子扑前扑后。众人惊叹,贺斐之看似在躲,实则是在牵着繁义侯世子的鼻子走。

最后一缕烟消散,繁义侯世子扶住擂台的柱子喘息不止,黝黑的皮肤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贺斐之依然站在擂台中心,几乎没有转移过位置,在繁义侯世子转身抱拳时,道了声“承认”,旋即将陌刀掷出擂台,穿入盛远腰间的刀鞘。

众人震惊,连繁义侯世子也瞪大牛眼,感慨人外有人。

“不愧是大营总督,晚辈甘拜下风。”

他的自称,已说明了一切。

贺斐之虚虚抱拳,转身步下擂台,越过同样震惊的太后时,狭眸微斜,那目光,像是在睥睨一个爱耍心机的小人。

太后闭眼调息,不打算在年节与人置气。

背着众人,少帝抱着奶狗跑向贺斐之,小声道:“大都督,你刚在掌根转刀的招式好生威风,何时能交给朕?”

贺斐之掏出锦帕擦拭手指,“陛下,刀是用来防御和进击的,不是用来显摆的。”

少帝扁嘴,“嗯。”

“陛下不用急,火候到时,自然熟能生巧。”

“朕受教了。”

宫宴结束后,贺斐之与忠勇侯父子同乘一车去了一趟侯府拜年。

如今,除了忠勇侯府,他也无其余可走动的亲人了。

午夜,漫天烟火璀璨斑斓,秦砚送贺斐之回府的路上,聊了许多,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韩绮,“韩绮对容安县主确实很体贴,那会儿容安县主在大理寺查沈骋的案子时,我就有发现,没想到他们一同消失了。”

消失了,宛如墨空的烟火,在一些人的心中留下了绚烂。

秦砚倚在车窗前,望着墨空,“韩绮说,他有机会想去看看日照金山,我还合计有机会与他结伴同行,可惜,世事难料。”

日照金山,贺斐之并未亲眼见过,却读到过相关的描述,能够想像那景致的壮丽,茵茵应该会很喜欢。

她喜欢一切璀璨的事物,包括景观。

想起阮茵茵,贺斐之又觉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提不起气力。

派出去寻找的影卫还未归,监视宁府的影卫也未发现异常,他的茵茵真的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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