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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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掉黏在身上的蒲公英,贺斐之沉着脸走下山坡。

不远处的两名影卫互相按着刀柄,在阮茵茵“攻击”贺斐之的一刹,几人都担心身边的兄弟拔刀“反击”。

“主子好像不大高兴。”

“那也不能拔刀啊。”

“我没拔,还担心你拔呢。”

两人叽咕一路,末了,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我那会儿发现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

“嗯,那人一路跟着阮姑娘,应是她自己雇的扈从,身手和洞察力都不错,也发现了我。”

“那还不快去禀告主子!”

**

阮茵茵回到医馆,听扈从说起被发现的事。

“你一人先躲开一阵吧,以免被贺斐之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一姐头上。”

她当初要求车夫和扈从一个看着梅许,一个暗中跟着自己,可贺斐之和他身边的人皆是高手,不是他三人能较量的。以防万一,他们必须先行隐匿。

**

河堤旁,贺斐之与工部官员再次对图纸和方案进行了核对,确认万无一失后,回到盛远订下的客栈,执笔给冯首辅修书一封,要他与户部、工部两名尚书商量为缃城拨款建桥一事。

户部掌国库,工部掌水利,分工明确。

听见叩门声,贺斐之折好书信,装进信封,“进。”

盛远走进来,“大都督,听影卫说,有人在暗中保护阮姑娘。”

贺斐之敛眸,临窗睇了一眼斜对面的梅氏医馆,究竟是何人给了阮茵茵关于梅许的线索,又在幕后保护她?

盛远:“需要调查吗?”

“打草惊蛇了?”

“是的。”

“那晚了,不必查了。”

贺斐之倚坐在窗前,将信封交给盛远,“让信使快马加鞭,送去内阁。”

翌日,阮茵茵带着早点去往山洞,发现梅许脸色很差。想想也是,又硬又潮的山洞,加上连夜的雨,人在这种环境下不染病才怪。

嘴上虽未埋怨,但阮茵茵还是板着脸给他熬粥,“你别犟了,跟我回去吧。”

“还要采药。”

“瞧你现在,病恹恹的,回头染了重风寒,得不偿失。”

梅许耷着眼皮,凝望洞外的翠植,明明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意,落在他眼里却成了单调的“灰”。

心中无明光,满目皆疮痍,他不知自己的万顷缤纷在何处。

尝到热乎的菜粥,他点头示意,“多谢你们了。”

“先生客气了。”阮茵茵蹲在地上,盯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很想在此刻就摊开来讲,可还是觉得火候不够,“先生若有愁苦的心事,可与我讲。我虽见识不广,但乐意倾听。”

年少不知友情贵,时至成年,蓦然回首,才发现,身边能有个愿意倾听的人,都已难得,梅许虽未至中年,但心态早已苍老。

凝着女子黑白分明的眼,他疲惫地摇摇头,“有些事,说与他人,是害了他人。”

阮茵茵摇摇头,为他拉好被子,心道真是个比她还犟的人。

**

次日,阮茵茵再次去往山洞,隐约感觉有人跟着她。

倏然,草丛中蹿出一只野兔,蹭着她的鞋面而过,她激灵一下,手腕被人徒然抓住。

待回过身发现是贺斐之时,俏丽的脸上蓄满不耐,“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

贺斐之想起她离开贺府前,说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又走”,今来对比,涩上心头。

贺斐之也懒得再与她兜弯子,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完全可以合作,而非剑拔弩张。

将话挑明,于彼此更便利。

“穆然要躲一辈子,你就给他送一辈子的饭?”

穆然是梅许的真名,相信阮茵茵听得明白。

果不其然,在听得这个名字后,阮茵茵忘记了挣扎,“你早知道他在缃城?”

贺斐之要做什么,很少与人解释,他习惯以实际行动代替回答,可当他察觉阮茵茵误会时,下意识就开了口:“在你离京之后,我得知了穆然的落脚点,派人去告诉你,被告知你去游山玩水了。”

说出“游山玩水”四个字时,咬字颇为重。

既已摊开了说,阮茵茵也没了藏着掖着的心虚感,“说吧,你想怎样?”

“合作。”

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但听见他说出合作时,还是有些不确信。不过能合作,总比被踢出局强得多。贺斐之是一个习惯把控一切的人,若拒绝合作,他很可能会截胡掉她今日之后的全部线索。

“你的目的是替沈骋翻案?”

“我是为了真相。”半湿的夏风拂过贺斐之的面庞,那双蒙了氛氲青烟的星眸经风一吹,渐渐清润,有玓玓流光淌过。

他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阮茵茵不再回避他的视线,“我也是为了真相。”

“很好。”

贺斐之松开她的手腕,抬起右手示意她击掌为誓。

阮茵茵默了半晌,高抬起右手,拍向了他的掌心,在风中,发出了清脆的一晌。

既是合作,双方都要拿出些诚意,阮茵茵决定暂放下芥蒂,将自己获取的线索告诉他。

“我们在穆然的衣衫夹层里,发现了一枚鞑靼的箭镞,应是穆然在为沈骋处理伤口时,取出来的。”

贺斐之知道穆然仅随军出征过一次,就在沈骋麾下,阮茵茵的推断不是没有根据,他点点头,“但还是他亲口承认为好。”

“嗯。”

作为交换,贺斐之不会让阮茵茵亏到。

并肩快要走到山洞时,他停下脚步,说出一则令阮茵茵震惊的线索。

“季昶的生父,是那次首战上唯一的逃兵,也是如今唯一清楚那批兵器有无问题的人证,我的眼线已经探知了他最近出没的几座城池,要不了多久就能锁定他具体的位置。”

阮茵茵暗暗舒口气,合作的确比她单枪匹马便捷得多。

如今想来,若之前的推断是成立的,无论那批兵器有无问题,沈骋都是清白的。

若沈骋是清白的,又不是为了推卸责任,那兵器必然是有问题的。

若兵器有问题,自己的父亲也难脱干系,可矛盾点在于,父亲在遇害前,一直在为沈骋翻案,就是说,在被判无罪的情况下,还要找出案子的破绽,说明父亲不是幕后黑手。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在途中将工部所出的兵器掉包了?

谁会有如此大的权限?

从立场到证词,诚国公贺敬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暂不去想错综的案子,阮茵茵走向山洞,背对贺斐之道:“我要参与下一步的取证。”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斐之没打算出现在梅许面前,他凝着阮茵茵的背影,道:“好。”

达成一致,阮茵茵加快了脚步,希望赶在暴雨结束前,说服梅许出面作证。

还未走到洞口,就已听见里面传出的咳嗽声,阮茵茵顿了顿,整理好心绪,平静地走了进去,“先生,你还好么?”

梅许捂嘴咳了几声,虚弱的快要脱相,“挺好的。”

山洞里有股草药的味道,应是他为自己熬的驱寒药。

阮茵茵放下早点,重新燃起熄灭的火堆,“别再犟了,跟我回去吧。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该去面对,而非逃避。”

“你觉得我在逃避什么?”

“过去的事。”

点到为止,阮茵茵看向他的竹篓,发现是空的,说明他没有力气去采药,再这样下去,人都未必能撑得下去,“你必须随我回去。”

“再等等。”

按着日子算,再有个七八日,暴雨就会过去,钦差也会离开,他便自在了。

局限的自在。

阮茵茵抬手,捂住他的额头,掌心滚烫一片,“不行,你发热了。”

说着,她抓起他的手臂,作势想要将他扶起来,可她的力气,远不能支撑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阮茵茵想起救下贺斐之时的场景,于是放开梅许,抖开他的被子,想要让他躺在上面。

梅许浑身无力,靠坐时勉强能够维持体力,可一使力气,整个人如枯叶飘落在地,“砰”的卧倒在被子上。

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阮茵茵磨磨牙,刚要将他翻个面,脖颈突然如针扎般疼痛,她抬手去碰,指腹染了血迹。

一只带翅的黑虫从眼前飞过,外壳反光,不知是什么虫子。

救人要紧,阮茵茵没顾及伤口,捏住被子的一角,使劲儿往外托。

此情此景,站在不远处的贺斐之尽收眼底,想必自己受伤那会儿,她就是这么一步步拖拽的。

胸口异常发闷,他走过去,挡在了阮茵茵面前。

阮茵茵不愿开口求他帮忙,倔强地想要一个人将梅许带回去,她当时可以带走他,今日也能带走梅许。

梅许已经半昏半醒,一经吹风,身体止不住地打颤,浑身干热酸疼,眼睛有些畏光。

贺斐之没有多言,弯腰拍昏了他,之后掐开阮茵茵拽着被角的手,将梅许卷进被子,一手拎起丢下了山坡。

一系列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惊得阮茵茵瞠圆杏眸。

将人那么丢下山,想要灭口不成?

由于冲劲儿,两人向后退了几大步,堪堪稳住步子。

山坡之上,贺斐之交代道:“送回梅氏医馆。”

“诺!”

山坡上只剩下一男一女,贺斐之转过身,抬了抬下颔,“走吧。”

阮茵茵还是不愿与他同行,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在斜坡上。

贺斐之盯着她的侧脸,却偶然发现她脖子上有伤,伤口在渗血。

他上去一步拉住她,在她挣扎间,用右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反剪到背后,抬起左手检查起那处伤口。

黑血,有毒。

男子微凉的指尖碰触到皮肤时,阮茵茵明显打个颤,“你做什么?”

“你被毒虫咬了。”

随军走南闯北的几年里,他时常风餐露宿,对毒虫咬出的伤口并不陌生。

女子细嫩的侧颈隐约浮现出青色的血管,要是被毒虫咬在动脉上,很可能会痉挛昏迷,所幸偏了些。

拇指和食指掐了掐女子脖颈的软肉,挤出两滴黑血,还好伤口不深。

脖子传来痛感,阮茵茵不适地想要推开他,“咬就咬了,我回去上药。”

“你当是寻常的蚊虫叮咬?”贺斐之犹豫了下,没在顾及她的排斥,附身靠近,以唇衔住了伤口,用力向外吸血。

阮茵茵浑身一僵,更为排斥地推搡扭起身子,脸色涨红。

嫌她乱扭脖子,贺斐之单手撑在她的后脑勺上,不容她动弹分毫。

他的指尖很凉,唇却温热。

阮茵茵扭动着双肩,怎么也摆脱不了桎梏,无力地感受着来自他唇上的温软。

贺斐之松开时,发现伤口的颜色偏深,应是处理的不够及时,毒液已入血液。他吐掉嘴里的毒液,道:“跟我回去清毒。”

刚刚不是......已经清过了?阮茵茵拂开他的手,想要回山洞去背篓,腰间蓦地一紧,再下一息,视野倒转,天旋地转。

“啊。”

贺斐之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山下走去。

长发倒垂,头重脚轻,阮茵茵蹬起小腿,不停拍打他的背,“你放我下来!我中不中毒,关你什么事?”

拍打的力道如同挠痒痒,贺斐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那双沾了泥土的绣鞋蹬在胸前留了几个印迹,他洁癖犯了,扣住她的小腿不准她乱蹬,“清毒要紧,你别闹。”

谁闹谁了?阮茵茵气得发晕,用鞋尖使劲儿怼他胸口。

谁也别想好过!

低头看了一眼泥兮兮的衣襟,贺斐之干脆扯掉她的鞋撇在地上,任那套着绫袜的脚趾尴尬到蜷起。

被男子脱了鞋子,哪个姑娘家会没点反应,阮茵茵虽不是大门不出一门不迈的深闺女,却也懂得男女之别。

以前与他亲密是因为心有所依,如今,算怎么回事?

她气得咬唇,鼓起了桃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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