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61章

比利的话让布鲁斯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身看着比利，直白地说，“神奇队长并不适合参与哥谭的混乱。”

这是实话。

神奇队长两次出现都表现的太过神秘,放在其他城市还好,人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帮助他们的人是谁，但如果放在排外的哥谭，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微妙。

更何况神奇队长的画风和哥谭一贯的画风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

意料之中的拒绝，比利想,他就知道布鲁斯不会直接同意他的提议。

但让他留在蝙蝠洞，留在韦恩庄园眼睁睁地看着混乱发生,他同样也做不到。

“拜托,不止是神奇队长，我作为比利也可以帮忙。”比利朝着布鲁斯走了两步，眼中写满了坚定。

“布鲁斯，你不能让我在明知道有人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无动于衷。”

“……”布鲁斯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比利和杰森迪克他们还不一样。

他不需要去询问就能知道，比利早已经做好面对这个世界，以及承受身后披风的准备。

“这是什么？”比利抬起手接过布鲁斯朝他丢过来的黑色物品，低下头打量着。

在看清楚手上东西的一瞬间，比利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多米诺面具。

义警们用来隐藏身份的小道具之一。

“酷！”从没有带过多米诺面具的比利在脸上比划着，“接下来我是不是还会有一堆蝙蝠道具？”

“蝙蝠镖、蝙蝠绳钩枪、蝙蝠炸弹、蝙蝠扫描仪、蝙蝠……”

比利跟在布鲁斯的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噢,我是不是应该还得给自己设计一套新制服？”

“还有新代号。”

“魔法冠军？雷电队长？”

“不对，在哥谭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取更蝙蝠一点的代号？”比利想了想他曾经知道的蝙蝠家族的成员代号。

蝙蝠女,蝙蝠女侠、罗宾、夜翼……大部分都是用蝙蝠或者鸟来命名的。

好像超级英雄相同派系的取名方式都这样,比如说超人家族的超级男孩,超级少女,至尊小超人。

所以如果他要取名的话……

“呃，蝙蝠男孩？神奇罗宾？神奇蝙蝠？罗宾队长？”比利卡住了，他按照大家一贯取代号的习惯开始硬编，里面还不忘记组合一下神奇队长的元素。

“或者闪电罗宾？”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个家里没有人能保持良好作息。”

“别这样，阿福，至少陶尼先生还老老实实地待在上面。”

已经换好制服的迪克扬起眉毛，他走到比利旁边把比利脸上有些歪的多米诺面具扶正，“事实上，比利，你完全可以取一个自己喜欢的。”

“饶了我吧，迪克，我根本不会取代号。”

比利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想到了之前在杰森房间见到的那些书，“或许取名这方面我应该问问杰森，总觉得他会擅长这个。”

“噢，说道杰森，为什么不见杰森下来？”迪克皱起了眉毛，他确信杰森不会错过这个，当然也可能是杰森没有听到警报，但这真的可能吗？

同样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阿尔弗雷德将庄园内的监控调了出来。

“杰森少爷在半个小时之间就离开了庄园。”看着视频中明显神情不对劲的杰森，阿尔弗雷德的眉毛紧锁着。

“他是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的。”看监控中杰森匆忙地摸样，再联想到刚刚阿卡姆发生的爆炸，迪克的表情沉了下来。

迪克的直觉告诉他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在，那么，杰森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在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来蝙蝠洞拿装备的情况下这样急切地冲出去？

看着屏幕中还在不断移动着的红点，迪克皱在一团的眉毛松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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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杰森来到犯罪巷的时候他口袋中的通讯器正好响起了。

看清楚通讯器上显示的信息，刚离开韦恩庄园还没一个小时的杰森皱眉，发生什么了吗？

“杰森！你去了哪里？”通讯器接通的瞬间，迪克略带焦急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杰森不是很愿意把牵扯到自己过去的事情告诉迪克，他看着眼前这栋破败的公寓楼，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发生什么了？”

没等迪克说什么，杰森就岔开了话题，他一边朝里面走着一边问，“需要我现在赶回去吗？”

隔着通讯器迪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切，但杰森还是听出来了迪克声音中的沉重。

“就在刚刚，阿卡姆发生了暴动，在暴动开始前布鲁斯收到了小丑寄来的礼物。”

迪克的这句话成功让杰森握住门把的手一松，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什么？阿卡姆发生了暴动？”

“该死的，我现在就回去！”得到电话那头迪克肯定的回答，杰森的表情同样变得难看，他低声骂了一声脏话。

杰森看了一眼他面前紧锁着的门。

那里面装着他过去十三年的全部人生。

他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想找找威利斯和凯瑟琳留在这里，有关于他身份的一些文件。

但现在，阿卡姆的事情远比这个要更为重要，杰森想，希拉·海伍德，这个有可能是他生母的女人，他大可以等到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再重新调查这个。

“迪克，到底发生了什么？”杰森一边下楼，一边向着电话那头的迪克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淡淡的不安在他的心头萦绕着。

太巧了。

从他离开韦恩庄园，再到阿卡姆发生□□，这中间间隔的时间有多久？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好吧，他知道他不应该把杰森·陶德这个身份看得过于重要，但谁让他还有另一个秘密身份在？

“是小丑。”迪克沉声说，“小丑知道布鲁斯的身份，他这次直接把给蝙蝠侠的东西放在了韦恩庄园的门口。”

“什么？！”

迪克的这句话差点让杰森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布鲁斯的身份会暴露的这么悄无声息。

“目的呢？”杰森不由地加快了下楼的脚步，小丑，一款全哥谭人都避之不及的神经病，同样也是一个他听到后就会生理性厌恶的名字。

正在专心和迪克讲话的杰森没有注意，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高高举起的撬棍。

“还在调查中，杰森，在我们和你汇合之前不要冲动行事……”话还没说完，迪克就听到了通讯器那头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杰森？你那里怎么了？”

而通讯器那头却始终无人应答，一种不安在他的胸腔处开始蔓延，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刚刚比利的话，‘小丑杀死了杰森。’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此时此刻在迪克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

“杰森？！”

看着失去信号断了连线的通讯器，迪克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他狠狠一拳捶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该死的。”

迪克看已经换上蝙蝠装的布鲁斯，“B，我得先到犯罪巷这里去确定杰森的安全。”

但阿卡姆那边布鲁斯一个人显然处理不来，这样想着，迪克看向了一旁被布鲁斯给套上备用罗宾制服的比利。

“交给我吧。”

比利看着蝙蝠电脑上不断闪烁的点，想了想说，“我去确定杰森的安全，迪克你和布鲁斯去阿卡姆，我对阿卡姆一无所知，现在这种情况更适合跟着布鲁斯去阿卡姆帮忙的人是你。”

如果他们全都去阿卡姆，那么多比利一个对阿卡姆不熟悉的人也无妨，但只让布鲁斯和比利两人去，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布鲁斯说不定还要分心去担忧比利的情况。

“但……”迪克知道比利的意思，但比利对犯罪巷同样也不熟悉，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无法确定杰森那边的具体情况。

“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比利对着迪克和布鲁斯做了一个‘Shazam’的口型，“相信我，我能保护好杰森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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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先生加一分。”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杰森，小丑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时机正好。”

他收起了手中的撬棍，半蹲下来伸手抓起杰森的头发，眯起眼睛打量着。

半晌，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没有看见隐藏在发根的金色，他撇了撇嘴，语气遗憾地说，“噢，你不是我的金发小鸟崽。”

他当然还记得以前罗宾鸟的真正颜色。

“但没有关系。”很快小丑就重新露出了笑，他裂开嘴角自言自语道，“这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起来。”

“或许我们这次可以试试新游戏，我还记我最喜欢的游戏叫什么，相信你也会一如既往地做一个配合的主演。”小丑一只手拽住杰森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撬棍，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撬棍在地上拖行发出的刺耳声音在这里回荡着，

“差点忘了，小蝙蝠最喜欢给人塞礼物了。”走到一半的小丑停下脚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准确无误地冲着杰森的小臂扎了下去。

银白色的刀尖在肉里不断地搅动着，最后一块黑色的定位器顺着刀尖‘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小丑将手中的小刀随手一丢，他看着伤口处正在不断往外淌血的杰森，脸上的笑意加深，自言自语地说，“这样的游戏会不会太单调了一些？或许我应该再找一些别的嘉宾？”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这片空间里只有小丑自己的声音在回荡着。

“真是一个小气鬼，真希望你的蝙蝠爹地能快点找过来，事情如果变得无聊我会生气。”

小丑想了想，他蹲下来伸手蘸了点杰森的血，在一旁的空地上画上了一个笑脸。

“简直完美。”

小丑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最终他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他想着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事物，还有那些变得怪异起来的人们。

“HAHAHAHAHAHA!”

当笑累了之后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大声地赞叹着：

“我爱死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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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比利来到杰森定位器一直闪烁的地方，看见的就是面前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浓郁到呛人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朝着他的鼻子里钻。

比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一切。

血。

红色的血几乎铺满了整个楼梯间。

而杰森定位器显示的位置是这里，也就是说……这里的血全部都是杰森的。

一个人的身上真的能有这么多血吗？

眼前的场景让比利变得难看起来，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怎么了？队长？”由于比利迟迟没有说话，通讯器那头的阿尔弗雷德不禁有些担忧地问。

他从比利变得紧促的呼吸声中隐约猜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了杰森身上，但此刻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期待。

阿尔弗雷德看向一旁监控中正在和毒藤女等人缠斗的布鲁斯他们，一抹名为痛苦的神情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成功唤回了比利的理智，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但很快又被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给呛了一下。

“咳咳咳……杰森不在这里，他被什么人带走了，稍等一下，我把现场照片传送给你们。”

比利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被愤怒左右理智。

好消息是，他并没有看见杰森的尸体，而这些血迹虽然很多，但也不能保证全部都是杰森的。

既然对方选择带走了杰森，那就说明他要利用杰森去达成自己的什么目的，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杰森肯定还是安全的。

那么，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比利站在对方写着‘别忘了微笑’字迹的墙面前，他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拳头，牙齿同样也因为愤怒发出声响。

即使他对哥谭的反派并不了解，但这神经病的一幕还是让比利下意识地响起一个人。

“小丑。”

比利的想法和耳麦那头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在阿尔弗雷德接收了比利发来的视频和照片，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从韦恩庄园收到的礼物，到杰森突然的离家，再到阿卡姆发生的暴动，这一切的推手全都是小丑，而他这么做的目的……

就是为了让布鲁斯崩溃。

“便士一，你放心，我会把杰森安全带回来。”比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沾满了血渍的定位器。

对于比利·巴特森而言，找一个人需要定位器这种东西，但对于拥有魔法的神奇队长来说，找人仅仅只需要一个追踪魔法就可以了。

追踪魔法需要一个最重要的材料，被追踪者的血液，而他现在应该最不缺的就是杰森的血了。

“比利，比利！”比利的这句把杰森安全带回来把阿尔弗雷德给吓的够呛，在这一瞬间他连之前商量好的代号也忘记了，直接叫出了比利的本名。

阿尔弗雷德焦急地说。

“你以前没有和小丑打过交道，所以千万不要冲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杰森下落不明我们所有人都很着急。”

“但……”但是他做不到，比利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四周的血腥味让他感觉到了窒息同时，还在无时无刻地在提醒着他杰森此刻都遭遇了怎样的危险。

阿尔弗雷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急躁，“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蝙蝠侠很快就能处理阿卡姆那边的事情，你现在去找蝙蝠侠汇合，我们一起商量办法。”

“我做不到。”

墙壁上血红的字迹无比地晃眼，比利死死地盯着那张染血的笑脸，“抱歉，阿福，我真的做不到，我的兄弟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遭受苦难，我没有办法去冷静地对待这一切。”

“我得去找到杰森，阿福，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听你的冷静下来，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发生什么了？”因为长时间听不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布鲁斯强行挤进了比利他们的通讯频道。

通讯频道沉默了几秒，阿尔弗雷德轻声说，“……杰森少爷被小丑带走了。”

下一秒，比利和阿尔弗雷德同时听到了一声巨响。

“杰森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两秒后，布鲁斯平稳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说，“犯罪巷，杰森少爷以前住的那个公寓楼。”

布鲁斯沉声说，“我知道了，便士一把现场的照片发送到我这里，队长，你回蝙蝠洞待命。”

“不，蝙蝠侠，我能帮忙。”在这种危机时刻比利显然不愿意回去待命。

他信任蝙蝠侠，不管世界变成了什么样都没有影响他对蝙蝠侠的信任。

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他在正义联盟出任务时还不一样。

他做不到和以前一样乖乖听从蝙蝠侠的全部安排。

“队长，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布鲁斯在称呼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不是他不想让比利帮忙，而是布鲁斯知道，如果关于小丑的事情有超常规的力量介入，那么小丑就会认为他破坏了规则，之后小丑做事就会更加疯狂。

布鲁斯躲过毒藤女的藤曼，“相信我，队长，我比你更担心杰森的安危，但你不能再继续参与在这次的事情中了。”

“我知道，蝙蝠侠，相信我神奇队长不会出现在哥谭的。”

好吧，好吧。

既然哥谭不欢迎神奇队长，那就还是交给比利·巴特森来解决吧。

比利闭了闭眼睛，他在回忆着曾经学过的寻人魔法，很快一个魔法符文就在半空中亮了起来。

一条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在比利的视线里出现，接下来只要他跟着这道魔法构成的线就能成功找到杰森了。

“便士一，记得时刻定位我，我用魔法追踪到了杰森的位置。”

“……请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明白比利不可能老老实实听布鲁斯话的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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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当杰森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疼痛。

好像他在昏迷当中被人摁着给毒打了一顿似的。

杰森小声地吸着凉气，他一边眯着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回忆着在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剧院，而他所在的位置就是舞台的正中心，四周没有开灯，整个剧院都异常黯淡。

他记忆的最后只停留在了他和迪克说话的那一刻，在之后就毫无印象了……

感受着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杰森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居然会被人从背后偷袭，说出去绝对会被笑死。

至于这里……

杰森看着他面前摆放着的摄像机，还有他不远处同样被捆绑住，看样子还在昏迷的金发女人，眉毛不自然地皱成了一团。

他试着动了动手臂，但捆绑他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绳子被绑得很紧，仅凭他自己显然是无法挣脱的。

这让杰森又想说脏话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处还算新鲜的伤口。

那是布鲁斯给他植入定位器的地方。

显然对方对他的秘密身份很清楚，对布鲁斯的作风也十分了解，那么会是谁？

杰森又回忆起来了迪克的话，‘小丑给布鲁斯送了一份礼物’。

那么会是小丑吗？

就在杰森思考的时候，他头顶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熟悉的尖锐声音，“哦！让我们看看是谁醒了！”

与此同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杰森的面前。

“小丑。”杰森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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