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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胁迫(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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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尊捞起来的时候,青无忧的束腰和玉佩已经散落一地。

小木屋中,他半躺在地上,全然没有平时高傲仪态。脖子和脸上都留着胭脂印迹,神色恍惚,衣襟大开,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

推开木门时,青无忧正抓着那海棠宗女子的手臂,还欲同人欢好。

傅惊尘踏入房内,抬手散了满木屋的合/欢香,微笑:“我徒儿今年不过十七岁,未及弱冠,修为尚浅,若姑娘当真对他有意,不如待他根基稳固时再来——此番使用合/欢香,不太合适吧?”

合/欢香。

香如其名,有迷惑人心智、使人出现幻觉的作用,海棠宗弟子人手必备,乃居家或野外采补之妙物。

中此香者,皆会被勾动内心最深最糟糕的谷欠念,且神智不清下,会将眼前人认作最想交合的那个。

青无忧年纪尚小,定力不坚,稀里糊涂地中了香。

那海棠宗弟子也不纠缠,回身一转,从青无忧手掌下抽出手臂,嗔笑:“年纪小的不合适?那年纪大的呢?瞧瞧你的好弟子,都将我手臂弄红了呢。”

说话间,她看傅惊尘,宛若看树顶上最好的那个人参果。

傅惊尘温声:“今日我来贵派门前求花,本不欲滥开杀戒。”

海棠宗弟子一愣,反手将被青无忧扯散开的外衫披上,叹:“尊主守这一身修为,怕是永远都尝不到人间极乐了。”

她行礼告辞,没有过多停留——笑话,倘若真被傅惊尘一时兴起杀了,可真就白白失掉这条性命。

贪欢也不至于要拿命去赔。

见她离开,青无忧半梦半醒,伸长手,还欲去拦:“七——”

话音未落,傅惊尘取了桌上净瓶中的柳枝,弹清水,溅在他脸上。

附着着清心寡欲咒的冷水一激,青无忧登时清醒过来。

待看清傅惊尘,他满面潮红登时化作惨白,扑通一声,衣衫不整地叩拜:“师尊。”

“起来吧,”傅惊尘说,“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声音没什么责备的意味,淡如水,似在意料中。

青无忧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整理佩剑,一边庆幸自己元阳未失,一边再次拜谢傅惊尘,又羞惭又愧疚:“弟子无能,才会被迷惑了心智——恳请师尊谅解。”

“和其他同门师兄弟相比,你在外的历练的确浅了些,”傅惊尘说,“况你向来自视过高,满招损,谦受益——莫轻视海棠宗的弟子,或许有些人技不如你,但胜负输赢,向来不只看能力高低。”

青无忧脸颊火辣辣地痛,毕恭毕敬磕了两个头,说弟子受教。

傅惊尘亦俯身,扶他起来,用手帕擦去他面上胭脂,正色:“知错能改便是好孩子,无忧,此次教训,只可一次,下次莫要再犯。”

青无忧低声说好,又感激:“师尊为何在此?”

“明日卯时,还魂树开花,”傅惊尘说,“我担心你一人力所不能,又是独身前来,便来瞧瞧你。”

青无忧内心一暖,他父母都是玄鸮门中人,但过世得早。

在傅惊尘身上,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爱——尽管细算下来,傅惊尘也不过年长他十一岁而已。

但父亲是一种感觉。

他说:“弟子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糊涂,”傅惊尘说,“左右不过一朵花而已,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你这一身修为,难道只为夺得此花?这些浑话,切莫再说。”

青无忧仰脸,少年眼中隐有泪痕。

“还有一事需嘱托你,”傅惊尘说,“若是遇到清水派弟子和你一同抢夺还魂花,切记,夺花为上,切莫伤他们。”

青无忧不解:“师尊为何处处待清水派如此好?”

“我仰慕芳初和定清舍身救世之高洁,”傅惊尘说,“对了,你方才唤’七’,中合/欢香后,是梦到谁?莫不是你卓木师叔的徒弟七灵?她的确与你同龄,但你随我修行,应当知道,此番教你的功法,倘若你破了童子身,功力便会即可折损一半。孰轻孰重,你应当明白。”

青无忧垂首:“绝不是她,师尊之命,徒儿谨记。”

傅惊尘一顿,不再问,只看他怅然若失,提醒:“能得大道者,必然要忍受孤独。”

青无忧又拱手:“多谢师尊教诲。”

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洗澡,只觉方才和女子相触,如今浑身上下都不干净了,只怪那幻想太真,人也过于真实,一闭眼回想,恍然间,仍旧是外门比武时,对方身法灵巧,剑法高强,轻轻松松,两下便挑走他的剑,言笑晏晏,又伸手拉他,和善地问小师弟可曾受伤?

隐约记得后山处还有一小木屋,可以暂且入内清洗身体。

暂辞傅惊尘,青无忧开门而出,方一推门,只见不远处,两人并肩而行。

那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男人,青无忧不认得;在看清右侧的少女时,他登时如遭雷击。

飒飒秋日下,少女布衣补丁鞋,裙子上绣着一枝活灵活现的杏花,手握轻巧玲珑的细长剑,走几步便回首,笑意盈盈,正同那年长的男人说话。

顾不得洗澡了,青无忧再度推门而入,恭敬向傅惊尘行礼。

“师尊,”他恳求,“可否再往我脸上泼些冷水?”

傅惊尘诧异:“你这是生的何病?”

“……师尊,”青无忧惭怍,“弟子,似乎还未解那合欢之毒。”

——否则,又将女子看作已亡人?

秋日灿灿,草尖发黄。

虽被傅惊尘中了同生共死符,可如今的花又青,见到二师兄时,仍旧假装什么都未发生过,面色自若地同他分享现在得来的情报。

和大师姐等着救命的还魂花相比,花又青想,自己现在的确算不上什么。

方回燕也帮她缝补好了裙子上的破损,在上面绣一枝漂亮的杏花。

收好针线包,方回燕问花又青:“你说,海棠宗的人一直以生人饲养妖兽?”

花又青点头。

她回答师兄:“我曾窥探过,后崖那边,因为有妖兽之名,暂无人从深渊经过;就连海棠宗弟子,也是成群结队下去,匆匆送人、匆匆离开。”

方回燕沉吟:“你说,傅惊尘帮你斩杀了那妖兽。”

傅惊尘记得一切。

甚至还知道了清水派的这番算计。

但他什么都没做。

“是的,”花又青说,“不过,妖兽已死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出去……”

“这么大的事情,你该早些告诉我们,”方回燕说,“看来我们当初用迷毂枝做引路香,的确失败了。”

当真凶险,一不留神,就没了小师妹。

现在想起,他犹觉汗涔涔。

“我不说是怕你们担心嘛,”花又青旋转一圈,“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嘛?二师兄,你不要再想这些啦——现在呢,我们先商量好,明日怎么去取还魂花。”

见他未说话,花又青又忧心:“你是不是不相信傅惊尘的话呀?”

“我的确不信傅惊尘,但信我们聪明的青青,”方回燕笑着弹一弹她裙摆上那枝杏花,“你如今已经长大了,所读所知,已经不输于我们,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这一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不过,”他又补充一句,“莫忘了,你是清水派弟子。”

花又青笑了,扑过去搂住他:“谢谢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方回燕无奈:“在外面呢,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外人很在意男女之防——对了,方才还有个玄鸮门弟子一直看你,没影响吧?”

“没事,”花又青说,“我过段时间会悄悄回玄鸮门,探望一个爷爷。”

顿了顿,她又郑重说:“我会多加小心,绝对不会给清水派带来麻烦。”

商议好后,两人并不耽误,即刻动身,前往妖兽所在的后崖,决意从此处潜入,避开那些大派门轰轰烈烈驻扎好的地方,去深渊窃取还魂花。

还魂花珍稀难寻,奇货可居。

许多名门大派,譬如东阳宗和傲龙派,此刻都聚集在能直接通往还魂树的那条登山小路上,砰砰邦邦地打了好几天了,至今未分出胜负,僵持不下。

这俩派高手如云,占领空陆渊,三处齐齐封,将那路封得水泄不通,连只蚊子也飞不过去,上去就得被分尸。

剩下这些小门小派,亦或者前来凑凑热闹、想要涨涨见识的散修们,便只能将营地往后挪啊挪,挪到几乎遍布半个泼粉山。

就连适才还没有多少人的后崖边缘,上午离开时,还空着十间小木屋,此刻再来,已经满满当当、每一个屋子都被人占领了。

幸好,方回燕年纪最长,在外行走的时间最久,认识的朋友也多——有个平时依靠测算卜卦为生计的小散修,认出了他,热情洋溢地请他二人住进自己抢先占领的小木屋。

“这里原本是海棠宗弟子做祭祀建的房子,”名为宋安的小散修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们,解释,“近三十年,她们的祭祀越来越神秘,仪式也越来越简单,这房子也就荒废下来。平时没有人住,但这几日不是还魂树要开花么?一群人都上来——亏得我来得早些,才有了这栖身之所。”

花又青说:“谢谢宋师兄。”

“我不过是学了点小伎俩混口饭吃的俗世人,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师兄’呢?”宋安笑,“你要不嫌弃,叫我一声宋哥哥就好——也别再说什么谢啊之类的话,当初方大侠救我一命,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此恩情。现如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话音刚落,隔着薄薄一层木板,隔壁人用力捶墙,大声斥骂:“穷酸鬼,大白天的说什么话?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再唧唧歪歪,老子一斧子砍了你的聒噪狗头!!!”

方回燕斟茶的手一顿:“隔壁住着何人?”

“是傲龙派的弟子,”宋安压低声音,苦笑,“得有四五个吧,我……唉。”

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傲龙派弟子向来以蛮横桀骜为名,人数又多,谁敢正面和他们起冲突?

不过默默忍下这口气罢了。

花又青扭头一看,看左边墙壁也有被锤打后、破损的痕迹,她脆生生地问:“宋哥哥,右边是傲龙派,左边呢?他们也这样吗?”

“左边是永海派的人,”宋安眼神一黯,“都是惹不起的人。”

这里都是出了名的大派,宋安夹缝生存,没有后台傍身,也没有什么同门师兄弟,自然苦不堪言。

花又青说了声稍等,出门转了一圈,探察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不得了。

小楼三层,统共二十多个房间,满满当当,此刻都被人住了。

如今鱼龙混杂,为了区分敌我,各门派弟子都穿着自己门派的服饰,细细数,只有五分之一看不出门派、或根本就没有门派的散修,剩下的,住在这里的,五分之二傲龙派、五分之一永海派,剩下那些,则是名门第一派东阳宗的弟子。

通往还魂树的要塞处,现如今,傲龙派和东阳宗的人打得火热。

而此时居住在这边的两派弟子,皆是来看热闹或者历练的,只想看还魂树开花盛况,对“取还魂花”一事并不那么追求,是以,虽那边刀剑乱飞,这边,两派弟子倒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纵使傲龙派弟子蛮横欺负散修,要他们腾出空房子来,火烧不到自己身上,那东阳宗弟子也只视而不见,漠然经过。

乱世中,人人明哲保身,谁都不愿引火烧身。

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存在话本子和说书先生口中。

待花又青重新转回木房子时,果不其然,已经有傲龙派弟子登门了,一脸的不屑,要他们立刻搬出房间。

只因他们又来了五名弟子。

不想惹其他门派,便默认赶走这些无根基的小散修们。

宋安忍气吞声,已经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囊了,把干硬的馒头收起来。

方回燕同傲龙派弟子拱手,客客气气商谈:“在下乃清水派方回燕,此番——”

“什么清水派?”那领头的中年男人不耐烦打断,“看来还是挨打的次数不够,就那么几个人,还好意思称自己为派?”

说到这里,他斜着一双眼,上下打量方回燕,看他身上补丁,讽刺地说:“干脆改名穷水派算了。”

见他们不答,中年男人傲慢:“立刻滚——”

“这位哥哥!”

清脆的少女声音成功吸引了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他回头看,只瞧见一姿容俏丽的女孩子踏光而来,面若桃花,一笑好似春风。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面对如此少女,都难以抵抗。

他也是。

一愣神,花又青已轻盈走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现在就让我们走的话,我们住在哪里呀?”

宋安打圆场:“师兄——”

方回燕安静看师妹。

那中年男人,原本已经因花又青的笑容而晕头转向,此刻听宋安一声师兄,又皱紧眉头:“谁是你师兄?少来攀关系,我管你们住哪儿。”

“可不可以再给我们多一些时间,让我们重新寻找住处?”花又青请求,可怜巴巴望他,“求求你了,哥哥。不然,荒郊野外住一晚,我肯定会生病的。”

那中年男人看她,犹豫片刻,才说:“多一些时间,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们赵崆师兄……哎,你们往山下方向走,一里地左右,还有几个简陋的猎人小木屋,去那边住吧,虽然破了些,好歹也能遮风避雨。算了,看你们这么可怜——入夜前搬走吧。届时若再不搬,可就是和我们傲龙派做对了。”

花又青笑,眼睛弯弯:“多谢好心肠哥哥指点,哥哥名字是什么呀?”

中年男人说:“赵同。”

“赵同,”花又青重复了一遍,笑得灿烂,“我记下了。”

赵同一走,宋安立刻关上门,问花又青:“青青姑娘,我们现在——”

“不用搬,”花又青说,“我们不用搬。”

宋安急声:“不可,不可啊,那傲龙派弟子人数诸多,我们实在无力同他们起多余纷争啊!让搬走,走就是了……”

方回燕不言语,慈母般含笑看孩子撒野。

花又青摇身一变,立刻变做方才那中年男人模样,模仿他的步态,走了几步,问:“我学得像吗?”

宋安疑惑:“你学他做什么?”

方回燕笑问:“你跟谁学了这样的损招?”

花又青神秘一笑,理直气壮:“傅惊尘。”

傅惊尘并未走远,她能感应到,对方此时此刻,就在附近。

否则,她如今连幻身术都施展不出了。

压下不安情绪,暂且解决眼前之事。

花又青装扮成方才的傲龙派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挨个儿敲响了整个小楼所有东阳宗和永海派弟子的房门,以不屑一顾的口气说——

“我赵崆师兄说了,此房子已经被我们傲龙派弟子征用了!限你们立刻搬走,否则就是和我们傲龙派弟子做对!”

“笑话,你们东阳宗/永海派算什么?有种和我们打一架啊!”

“有什么疑问,来我傲龙派寻我,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赵同是也!!!”

楼上楼下敲了一遍,那东阳宗和永海派的弟子们,眼神从震惊到诧异再到“傲龙派的人有病吧”。

待花又青离开时,他们一个个群情激愤,恨不得现在就剥了她的皮,又被主事人拦下,沉声:“叫其师弟们过来,看来傲龙派存心挑衅,此时若忍气吞声,我们颜面何在?”

“等会儿叫人一起来,今日势必要他们看看,究竟谁才是名门第一派!!!”

如法炮制,最后,花又青又化作一名平平无奇的永海派弟子,挨个儿地把傲龙派弟子的门敲一遍,礼貌地请他们滚。

又在傲龙派弟子抄起武器欲杀她时,火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不等太阳落山,混战便开始了。

没有一个散修搬走,皆在小木屋中,好奇看楼下。

——怎么回事?

这傲龙派怎么和永海派的弟子打起来了?

怎么这东阳宗的人,自诩名门正派第一位,也开始围殴傲龙派弟子了?

成功搅浑一潭水的花又青,轻盈跳在最高的那株老果树上,一边看下面的大混战,一边啃酸不溜秋的小小野果,欣赏这些人混战,顺带着研究他们的攻击招数,好为晚上的夺花行动积攒经验。

说不定,今天晚上便要和这些人交手呢。

另一边,她犹暗暗祈祷,祷告傅惊尘切莫离她太远。

他既要帮助弟子夺花,必然也是在那还魂树附近吧。

花又青目前还暂且不想失去这一身功法。

今夜注定无眠。

海棠宗弟子对那还魂花兴致不高,却觉今夜是大行采补的机会,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必然是要齐齐出动,将那功力高深、或俊或美或守身的人,统统采补。

宁可多采一千、不可漏补一个!

这是他们的口号。

同时,亦有永海派的弟子,四下分散收徒简章,向散修们兜售快速修炼课程,售卖自编自撰修炼之经书,也帮忙看行李衣服,提供相公孩子寄存服务,办假/证洗灵髓锵剑子磨大刀顺带剑身美容保养服务——

有傅惊尘提供好的夺花时辰,再加上深渊底部已无妖兽。

借着夜色掩饰,花又青同方回燕顺利下沉,一路在岩壁上疾行,顺利抵达那还魂树下。

此时此刻,聚集在还魂树下已有多个势力,争斗不休,却又都小心翼翼,收着力气,唯恐打坏了这珍贵之花。

花又青略微一想,摇身一变,幻作了傅惊尘的相貌。

方回燕看她如此相貌,微微一怔,意识到这就是“傅惊尘”的相貌后,忍不住一声赞:“果真很有几分姿色。”

花又青不答。

她悄声提醒师兄,潜在暗处,切莫早早露相,别打草惊蛇。

嘱托好后,她便沉静运气,腾到空中,一跃去夺那还魂花。

起初有几个人想拦她,看到是“傅惊尘”,皆吓了一跳,登时立在原地,竟不敢上前。

唯独一个敢拦花又青的小弟子,心觉疑窦,不信“傅惊尘”会在此地,持剑想拦。

眼看剑快指到她身上,花又青顺手摘了一片叶子,吹一口气,只见那叶片登时自燃,飘飘落于地上。

五行转换之术!

这世上,现如今唯一能运此法的,也只有傅惊尘了!

那弟子当场被镇住。

——曾活剐多人的傅惊尘,在场谁会是他的对手?

片刻后,只有那东阳宗的人,拱手行礼上前,倒是客客气气:“不知傅尊主为何深夜来此?”

花又青模仿着傅惊尘那淡然自若的语调:“自然是为还魂花,否则来此赏月吗?”

东阳宗那人一顿,回头看同行之人。

后者微不可察地摇头,示意他冷静。

东阳宗的人沉吟片刻,犹豫许久,在保命和保花之间,选择前者。

说到底,命是自己的,这还魂花却是要上交宗门的。

二者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谁会大公无私到为此卖命呢?

考虑到这里,他立刻拱手行礼,向花又青一拜:“既然傅尊主需要此花,那我们纵使再不舍,此刻也只能忍痛割爱。就此别过,请勿相送。”

谈话间,东阳宗的人转身,尚未踏步,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青无忧。

傅惊尘少在江湖上露面,认识他的人并不多;而他座下大弟子青无忧,却是实打实常露面的。毕竟少年意气风发,又受傅惊尘亲自指点,功力进益速度羡煞旁人。

此时此刻,东阳宗对“傅惊尘”的身份已然深信不疑了,此刻见到青无忧,更是不疑有他,带了弟子,正欲悻然撤退,却见那青无忧冷声笑:“何方妖孽,怎扮作我师尊模样,来此装神弄鬼、狐假虎威?”

东阳宗诸人脚步一停,两两相望,皆是一顿。

……怎么?

视线所聚处,花又青镇定异常,她垂眼看青无忧,学着傅惊尘模样,摇头轻叹:“蠢货,蠢货,连你自己师尊都不认得了么?”

青无忧握紧剑,阴沉看她,犹疑不定。

太过相像——若不是两刻前,师尊还在同他讲话,现如今,他当真要以为这就是傅惊尘本人了。

“为师平日里为你灌输如此多真气,”花又青淡声,“当真是白疼你了。”

此话一出,青无忧顿时坚定信心。

师尊才不会这样温柔地骂他!

这个时候,若是师尊被他认错,早就开始恨铁不成钢地扇他耳光了。

青无忧握住剑,指向花又青,毫不犹豫:“骗子!”

花又青一愣,不知自己有何破绽。

明明就是傅惊尘会对她的语气啊。

眼看青无忧持剑刺来,她后退几步,袖里出火灵剑,再不犹豫,侧首看还魂花开,一剑取下,以气渡之——

那悠悠怒放的还魂花,在即将落入方回燕掌中的前一瞬,被一只修长的手轻巧取走。

毫不费力。

傅惊尘手握还魂花,微笑看花又青:“你这幻形之术,当真惟妙惟肖。”

花又青惊叫一声,被他点破,顷刻间恢复原来容貌:“哥哥!”

一旁青无忧,猝不及防听这一声哥哥,再看到花又青的脸,脸色煞白,手中剑重重跌落。

傅惊尘垂眼看她,手握众人所望的那一朵还魂花。

只要稍稍用力,那脆弱珍贵的花瓣,便会在他指间化作飞粉,消弭得无影无踪。

傅惊尘温柔:“这么长时间,青青可曾想好?想不想跟我回玄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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