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是相互存在的

武阳市东郊，海校。海校的全称是海洋军区高等教育学校，是华中地区除二炮以外的最大军事集中营。一般人只知道这里是专门培养军区干部的学校，却不知许多退休养老的老军官也会长年住在这里。

一座红砖的大西式大瓦房前，程思思依然是一身军训的迷彩服，但站在她面前的爷爷、奶奶和父母却几乎不敢认她了。早在回家前，程思思就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但直到现在回到家里和他们见面，家人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变化。

对于在军区里成长出来的干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变身这种事情的，程爷爷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长得像自己孙子的女孩想冒充他的身份？最先接纳程思思的自然是她的妈妈，带着孩子重新回到了家里，程母的眼泪就没有停住过。

爸爸还好，毕竟是自己生的，几乎几句话的交谈就相信了程思思就是自己的女儿。可爷爷多少就有些顽固了，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程思思的情况，恨不得立刻拉着孙女在院子里打一架。直到程思思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奶奶才一把拉开了老头子，把孙女抱在了怀里。

爷爷和爸爸心里都不是滋味，因为程思思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奶奶和妈妈的溺爱让两个男人心里发酸。但想着孙女这二十年吃了这么多苦，两个男人也感到了点欣慰。妈妈和奶奶把程思思抱在怀里，痛苦流涕地说道：“好孩子，你终于苦尽甘来了！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出来痛快！”

“呃……”程思思咧了咧嘴，从两个女人的怀抱里挣了出来，有些不理解的望着她们。“不就是变身了吗，干嘛要哭哭啼啼的。”妈妈愣了一下，随后抹着眼泪说道：“你不是从小都想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吗？现在终于成了事实，难道你不会喜极而泣？”

“如果是在原来，我想我应该会喜极而泣吧……”程思思用手挠了挠脸，好象想蕴量一下感情，可惜没有成功。“但现在……好吧，其实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这个高兴超出了我的承受极限，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于是呢，就拿来和家人一起分享了。”

看着程思思淡定的神态，四个长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常言说哀莫大于心死，曾经的程思思心已经死了，所以变身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只是“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而已。女儿能够如此淡定，爸爸和妈妈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对了思思，你现在还打算继续读书吗？”妈妈有些关心的问了一声。程思思点头道：“是啊，不管能不能学出什么，书肯定是要念的。”妈妈继续问道：“那……需要换个环境吗？家里的条件送你去比较好的学校，甚至是出国都是有可能的。”

“又要逃避现实了？”程思思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母亲的手。“我已经逃避过一次了，现在不想再逃避了。而且现在的环境我很喜欢，这学校名声虽然不太好，但真正进去了，才发现真不是盖的。”

“那总得换个寝室吧？”妈妈继续说了一句。其实在她的心目中程思思一直是个女孩，现在只是恢复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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